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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梦的温暖国度 / 第二章:家人

第二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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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川呀,你读的那专业以后不好发展的,再说这家里”说着,又和往常一样把电费单子递到我跟前,“你看看,刚交了2400的店面租金,这靠500的电费单子又找上门了,你早些去整份技术活儿干,家里光景也好过些。”
  我只是佯装落了东西,匆匆躲了出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再不奢望能用道理来使她明白并尊重我上大学的选择。从上初中那会子起,这个家的“支柱”,我的母亲,便隔三差五地向我灌输“家徒四壁,入不敷出”的危机意识,旨在叫我无论如何要挣个出路给这一家子。时光似流水,一幌子又三年过去了,这不,她又戚戚于我未来的收入,一心撺掇着我去找份不耗脑子又能赚到生活费的活路。
  可,母亲终究是母亲,虽不一定慈爱慧敏,却终究是盼着孩子好的吧,也盼着母子都能享受这血缘所绑定的福分。我虽不甚欣赏她的处世方式,却也没有理由去苛责她,甚至有些心疼:毕竟,她和我一样,在十多岁时都被频繁告知“全家都靠你了”,而后在阴沉而危机四伏的氛围里消受了最纯真的年岁。
  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的路,正如此刻的我,愿意走那条长一些而充满未知的路,只因自己喜欢那路两旁的风景,也相信峰回路转之后会与最真的命运邂逅。
  这当儿,我正轧着我最爱的海棠东路,一如往常地享受着行于往来陌生人之间的自由感和孤独感,我往往是这样打量的:他们此刻前往他们的目的地,擦肩而过,却也不曾且不会在意或左右我的心之所向,实在惬意;而我从他们身前走过,既无需寒暄,也不必牵挂人情种种,好生自由。寒来暑往,每逢假日,无论晴雨,我的双足总得将这条海棠夹道的马路反反复复熨个无数遍:说起来,海棠路更像是我的情人吧,哈哈,少了我,谁去给她的每寸地皮儿做按摩护理呢?
  回到车库时,已是黄昏,我烧了壶热水,备着轧马路的闭幕式——泡脚。望着这拥挤却也清洁的住所,心中不由地生出些许暖意。母亲为了节省开支,和父亲两人在洗衣店店面放了被褥和两张折叠床,另外租了小区里一户人家的车库,作为炊具间和盥洗室,同时也是我寒暑假的器具室。别看这车库那么丁点儿地,却大大方方地容纳了一张折叠穿,一张放置餐具的圆桌,一个刚好能站下一个人的卫生间;在这里生活虽谈不上滋润,却也是有烟火味儿的,让人时刻能为活着而感到满足和心安。
  温暖的被窝,松软的枕头,平和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时,被子的花色从方格变成了波点,枕头从方形变成了长柱状,这里是……
  睡眼惺忪间,我侧转身,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白净而泛着稚气面庞上,傲立着含韵似毛笔的鼻子,四散之下,眉、眼、唇、耳倒像是这笔锋下的匠心之作,还未细看,便不自禁叹之清雅,惊其不俗:若不是那叫我记忆犹新的蓝发,我自是认不出他是谁,还以为哪日犯浑,饥不择食把这家伙糟蹋了呢!玩笑归玩笑,库伯也的确是颜值在线,叫相貌平平的我歆羡之余生出了几许妒意:怎得之前没发现他长得俊俏,怎得这般标准的五官竟独独长在他脸上。
  许是困意未消,恍惚间竟成了被叫醒的那一方。
  “Mir`~左、川,”,见我醒了,库伯掂了掂单肩包,“快,拾掇拾掇,咱准备出发了。”
  “这大清早的,咱是要往哪儿去呀”,我揉了揉缱绻着倦意的眼皮,“都还没吃早餐呐。”
  “哎呀,忘给你了,喏,”他将手上还冒着热气的三明治递给我,“昨晚不都说好了么,今天中午一家子一起去野餐。”
  “一……”,我住了嘴,竭力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嗯呜,我,昨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是说,那会儿我应该不在这儿呀”
  “啊哈?逗我呢吧,你昨晚不在这?那睡我身边的是哪只小猪?”转了个身,他抓起桌上的枣奶抛给我。
  “你才佩奇哩”我啃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不逗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跟我说说,”三明治的鲜香使我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你的家人们怎么称呼,‘昂哞~吖哞’初次拜访,别叫我失了礼不是?”说着我开始咕噜咕噜的喝起早奶,“真滋味儿,我最爱枣奶了!”
  终归,在我进完早餐之前,把接下来要见的库伯的家人都了解了一遍:高一些的带珍珠耳环的是Alice(爱丽丝)伯母,年轻的小姑娘Linda(琳达)是妹妹,剩下的那个男人是Davad伯父,一家人姓Wooden(伍德)。说起来,我一陌生人大半夜跑到他们家投诉,肯定有吓到他们吧,也不知道我记忆空白的那段时间里这个世界发生过什么(那段时间我应该没有入睡)。那么,想想还是和所有人解释一下才好,于是刚下到一楼大厅就准备开口,谁知,伯父居然先开了口,“哟,早餐吃得还惯吧,我摸不准你们那个世界的口味,就做了最拿手的三明治给你。”惊讶于他的厨艺之余,我连忙应答,“您的三明治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早餐了,而且我们那个世界也有这种食物。”他似乎很开心,说以后想吃的话随时和他说,然后又冲着二楼喊话,“嗯,琳达——小丽——下来了,男孩子们都打点好了,准备出发了!”只听得别墅二楼西侧传来稚嫩的女童声,“这就好了,爸爸,我们这就下来”,紧接着是清爽的女中音,“老戴,你把我防晒喷雾放哪儿了?”戴维伯父于是又高声道:“已经放我车里了,快下来吧!”
  美好的时光似乎都长了飞毛腿,等不及被回味,就已经溜走了,给人一种明明都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假象。我坐在返程的车上,回味着午间湖畔樱花树下的种种。这个世界,和现实很像,却又不像:有着类似却先进于现实的科技;居民类似黄种人和白种人的混血,天生蓝发,在夜晚会发出荧光;社会秩序更像是亚里士多德所描述的“乌托邦”,自由美好且尽然有序。我正出着神儿,一旁的库伯用手指戳了我一下,“我们吃完晚餐去山谷那边吧,哈哈,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和我们一样,也变成Squibit(squirrel&rabbit)。”我这才回过神儿来,我最初是从梦境中的山谷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姑且称她为“平方梦界”吧),而且库伯在那个世界时的形态是“鼠兔”来着。“哦,好呀,我也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呢!这一切真的是太神奇了,奇异得不像是我所能梦到的样子。”
  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车子开回了家,哦,应该说是库伯的家,我的家是……
  我这个人呀,老是喜欢联想,看着库伯一家人的幸福融洽,我就想到了自己家不长常有的令人感到幸福的时光;而眼下望着霞光下阔气恢弘的别墅,又不自禁对比起自己居住的车库,恰柠檬的同时却也感慨:原来,或豪华或简陋,家给人带来的实质上的价值感与归属感,本质上来自于住在里面的自己已及家人;别墅也好,车库也好,都不过是一个载体罢了。好比于我说,车库和父母的洗衣店加起来,才能称之为家吧,单独的一处都只是“小屋”罢了。
  晚餐的时候,除了好些格外清奇的菜肴外,还有个首席的身影——五色鱼。
  “左川,来,尝尝我的手艺,是不是比你在‘豪来岛’餐馆吃到的香”,大卫伯父端着一道菜坐到了位置上,他将好似“老鸭炖粉条”的菜端放在六角形餐桌的正中央。我也不客套,径直拈其一块五色鱼肉放进嘴里,开始细品,“有一说一,”我咀嚼着,满足感爆棚,“餐馆的摆盘或许更讲究些,但这味道没法跟您做的比,”说着又用夹子(五色鱼专用餐具)夹起一块往嘴里送,“‘昂哞~吖哞’……真香!”。
  爱丽丝伯母似乎特别钟爱伯父做的“碧波仙鸟”(之前以为的老鸭炖粉条的“老鸭”,其实是一种现实中没见过的叫作“仙鸟”的禽类),我尝了一口,竟然感觉像是同时在吃跳跳糖和QQ糖一般,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律动感,味道却又是咸辣口的,觉不出好吃,但也比好些餐馆的小炒来得爽口。至于琳达小妹妹,则是向我极力推荐了他厨神爸爸做的“八宝璎珞栗子糕”,说是每吃一口都能开心得死去活来,而当我开心的把栗子糕放到嘴里时,我是感觉要死去了,而且还是活不回来的那种,毕竟,比起“碧波仙鸟”奇怪的口感,“八宝璎珞栗子糕”那似海绵柔软的蜘蛛内脏让我险些昏厥,好在我咽得快,否则必得失仪地在餐桌上狂吐。这参杂了蜘蛛的栗子糕使我明白:这个世界,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这晚的月光轻柔似纱,轻裹着这座城市,游于此间,我也渐渐忘却了“八宝璎珞栗子糕”的味道。悠闲地走在没有一盏灯却荧光攒动的街道上,身边是库伯和他的四口之家,就这样,我们五个人,有说有笑地往空间隧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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