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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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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祁县,现在已是深冬,卫国各地都下起了皑皑白雪,将这片广袤的土地染成一片白色。此时正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在雪中快速移动,这自然是胡爷爷给徐源雇的马车。
  徐源从车上伸出头来,露出兴奋的表情说:
  “这就是祁县吗?比碧溪村大多了!”
  很快,马车到了祁县城门处就放徐源下来了。车夫看徐源下车便一溜烟又不知去什么地方接客去了。徐源背着重重的包袱一下车便好奇的开始打量起这座小县,尽管处于战乱,但却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座热闹的县城,看看那古朴的城门,林立的商铺,叫卖的地摊,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新鲜有趣。
  徐源也不急着找那武馆,先是在街道上逛了一逛。听着两边的叫卖声,偶尔穿过的讨价还价的争吵声。真是热闹非凡,比起静谧的碧溪村可是好玩多了。
  走着走着,徐源就看见与这热闹正好相反的一幕,他看见了好几个乞丐。其中一个乞丐衣衫褴褛,整个衣服没几块是好的,身上也是冻得发紫,头发脏乱的像是从来没洗过,事实也正可能如此。
  徐源动了恻隐之心,拿出自己省吃俭用留下的钱,从旁边的包子铺买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走向那个乞丐伸出手将包子给他,说:“吃吧,我也就能帮你那么多了。”
  谁知道就在衣衫褴褛的乞丐要伸手时,那旁边的一个乞丐眼中精光一闪,双手一下射出抓住包子转身就跑。徐源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心中一急,心想这个乞丐够可怜了你们怎么还抢他的东西,起身便欲追。这时又发生了转变,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火速起了身,丝毫不像是被冻僵了的样子,伸出右手抓住徐源的钱袋转头就跑,那速度比起武林好手也慢不了多少,人的潜力还真的是无限的啊。
  徐源瞬间就懵了,等他反应过来,人早就没影了。这时他想想前因后果才明白,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专门骗人抢人钱的。自己涉世未深,不小心就中了他们的道,钱全没了。
  徐源想想自己省吃俭用上山采药省下的钱全没了,心中就是一阵绞痛。
  想到自己原本是好心帮助别人,却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被人当成驴肝肺,就不由觉得自己真的太傻了。这时徐源暗自发誓,以后决不轻易帮人了,拿不准还会再次被骗。被骗过后,徐源才知道胡爷爷常说的做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意思了。怪不得胡爷爷再出来前还叮嘱自己不要轻易帮助别人。
  徐源收起心思,这时他没心情也没钱去逛街了,只能赶紧去裂石武馆找自己即将拜的师父了。
  不一会他就顺着胡爷爷给他的地图找到了这大名鼎鼎的裂石武馆,整个武馆相当庞大,占了八九个屋子的面积,边上用厚重的青石砖围墙围起来,门口是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巨大的门框里嵌着红色的门板,看上去便威武不凡。
  徐源看见这宏伟的武馆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邋遢了,看着这一身补丁,徐源都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但还是按耐不住,凑上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不一会儿功夫,这红木大门便噔噔地被推开来了。
  门后露出一个虬须大汉,光着膀子,褐色的皮肤更突显出那一身健壮的肌肉,双眼炯炯有神,显得十分精神。这大汉一看见徐源就不耐烦的说:“干什么?我正忙着呢!没事赶紧滚!”
  说着就准备把门给合上,徐源眼看们就要关上了,就连忙说道:
  “碧溪村胡老头子推荐我来习武的,这是他的信。”
  说完就连忙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交给了那名大汉。
  那大汉看完信后就仔细端详了一下徐源,看的徐源冷汗直冒,虬须大汉很快就移开了眼睛,把身子往旁边一移,闷声说了一句:
  “身材勉强可以,进来吧。”
  说完和上门,带着徐源走进院子,徐源这时才有机会观察一下整个武馆,武馆摆设十分简单,不过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和四五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屋子的旁边还有一片小池塘,偶尔有几只小鱼游过。
  这时,大汉突然停下脚步,沉声说道:
  “你也算是半个武馆的人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以后要是敢疏于练功耍滑头做一些投机取巧的事,轻则加重训练,重则逐出师门。若是敢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会亲自清理门户。到时候,可就不是逐出武馆之类的小惩罚了。”
  徐源此时自然看出来这大汉就是这武馆的馆长了,连忙低头连称不敢。
  “那你现在也可以喊我一声师父了。”
  徐源赶紧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抬头大声喊。
  “师父。”
  大汉好像对徐源的反应很满意,对着一个院子里正在训练的青衣少年喊:
  “章珂,过来。”
  “师父。”
  那少年好像对大汉很是畏惧,三步做两步走来到大汉面前弯腰问。
  “这是你新来的小师弟,带他看看武馆,顺便告诉他一下我们这的规矩。”
  那少年好像很高兴,拉着徐源就赶紧跑了,直到离了好远大汉才会心的露出了笑容,对徐源说:
  “多亏你啊,小师弟,我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不用再受折磨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章珂。”
  “师兄好,我叫徐源。”
  徐源也知道这位师兄说的休息是什么了。因为他也看见院子里的人都在拿着一个个水桶蹲马步,好多人忍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还是咬牙坚持,因为旁边大汉正在拿着鞭子用冷漠的眼神扫视着院子的人,不时打出一两个鞭花,仿佛谁坚持不住就要挨两下。
  “哦,小师弟,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武馆吧,这正中间的一见屋子是师父他老人家住的,平时没事就不要去了,师傅很凶的,但有重要的事还是要向师傅说的。”
  章珂边走边说道。
  “这两间屋子是我们的屋舍,东西待会放那就可以了,晚上大家都是统一在这两个屋子里睡觉。”
  章珂指着最右边的屋子说。
  “这边一间是厨房,早中晚都是在这吃的,过不伙食真不算好。”
  “最后这间就是茅厕,人有三急就来这。不过一般还很挤,千万别等到急的时候再来,不然肯定憋死你。”
  说到这章珂仿佛心有余悸一般颤抖了一下。突然,章珂变得郑重起来,说:
  “接下来便是我们武馆的规矩了,你一定要听好了。首先,每天早上鸡叫就得起床,第二,每天的训练一定要完成,第三,没经过师父的同意,千万别出武馆。这些规定都是不能违反的,否则肯定是要受罚的,曾经有个年轻的孩子试图挑战师父的威严,后来被师父逼着跑整个武馆一百圈。后来就再也不来武馆学武艺了。”
  徐源听着就感到不寒而栗,这武馆绕着跑一百圈,着腿都得跑断吧,那个少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真搞不懂。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这人跑了一百圈是因为师父在他背后拿着鞭子追着打跑出来的,曾一度成为整个武馆学徒挥之不去的恐惧。
  “当然除了这些,我们武馆其他还是比较宽松的,甚至只要你能很快完成训练都可以回床睡大觉,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多谢师兄。”
  徐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也就鞠了一躬,毕竟对人恭敬点也不会使自己在别人眼中印象变差。
  “不用,不用。都是是兄弟了,客气什么。”
  章珂笑着说,虽然章珂嘴上说不用,但脸上的微笑还是说明这番行为是很受用的。
  “明天你才开始训练,那你现在就先去屋子里把东西放下把,待会过来看看我们是怎么训练的,我就去训练了。”
  章珂开始微笑而到最后一句时苦着脸说。
  “对了我还我不知道师父名讳呢。”
  徐源问道。
  “师父本名倒是没人知道,但他曾吹牛说他被人尊称为裂石力士。”
  突然,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响声。
  “章珂!你这混小子去哪儿了?介绍一下需要这么久吗?还不快过来!”
  一听便知是这刚认的师父雷鸣般的喊声。
  “那我就先走了,小师弟。”
  章珂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徐源看着他远去便回头走向之前章珂说是宿舍的屋子。
  徐源一进来就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屋子,这屋子整体由木材制作而成,屋顶由瓦片铺成。屋内拥挤的摆了七八张床,每个床边都有一个包袱,只有最后一个没有。看来这是我的床了,徐源想。于是把包袱一放,整理整理一下床铺,便迫不及待地出门看看武功是怎么修炼的了。
  他一出门,便看到难以想象的一幕,他的那些师兄弟们举着一百来斤的石头练肌肉,用自己的拳头击打石头,徐源突然就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下个月。
  最后也不知是哪个好事者,竟然叫徐源下来练练,徐源挨不过面子,就答应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徐源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想着今天的事。想到自己最后竟然痛的昏过去了,就有点觉得羞愧难当。
  徐源翻了个身神就打算睡觉了,他翻身时向窗外瞟了一眼。却发现师父在窗外壮硕的身影一直在站着望着屋子里。徐源才知道这位表面粗暴的师父也有暖心的一面。
  一个月后。
  徐源在武馆呆了一个月了,每天勤练馆长交给他的一套拳法崩石拳,最近每次都会把自己的双手练得血肉模糊。因为这套拳法要对着石头练。打裂一块青石才算是小有火候。而徐源到现在却怎么也练不到这个境界。
  今天的训练结束后,回到屋子里,所有人都睡着了,徐源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自己的床边,打开包袱,拿出一个翠绿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倒手上,顿时手上的伤口像是用刀刮一般疼,但徐源知道如果今天不治,明天就根本无法练拳。
  把药涂完后,徐源又咬着牙忍着痛把手中的瓶子放回包袱里。在放的途中,他突然看见被遗忘在包袱里的一个小石头,嘿,这不是当年捡到的那一块吗?对喽,我在离开家时还带着它呢,徐源想到。
  徐源就把这颗小石头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温暖。
  “倒还是和当年一样,暖暖的。”
  突然,徐源看见手中还未愈合的伤口突然冒出许多猩红的鲜血,被小石头一滴不剩的吸了进去,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徐源顿时感到十分惊恐,迫切想把手中的这块石头扔出去。但这块石头却像是橡皮糖一样黏在手中一样,怎么甩也甩不出去,死死地粘在他的手上。徐源想喊师父师兄们,但就在他喊时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石头吸血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最后停止。徐源也能发出声音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只有苍白的双手告诉他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顿时整个屋子只有徐源沉重的喘息声。
  徐源慢慢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徐源从床上起了身,准备前去问问见多识广的师父,或许他能解答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徐源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徐源立刻紧闭双眼,师父告诉过他,当眼前有白光时,很可能是刺客的障眼法。使武者失明的,千万不能睁开眼睛。
  可是徐源闭目等了好久,周围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徐源再三等待之下,终于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徐源睁开双眼后震惊地张开了嘴,嘴巴大到能装下一个鸡蛋,压根没有什么刺客,也不是其他的奇奇怪怪的江湖武术。他现在根本就不再原来的宿舍里。眼前呈现的是一片白蒙蒙的空间,自己正身处一个灰色的石坛上,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有一座破落的宫殿。
  徐源没有什么头绪,只是迫切想离开这,只好仔仔细细地将脚下的石坛研究了个遍,但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唯一的发现就是这脚下的石头的材质似乎和小石头有些相似。
  想到这,突然徐源急忙张开双手,望着手心,还好那枚奇怪的小石头还在。现在徐源基本上已经确定,十有八九是小石头带他来这里的。如果小石头没了,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既然这石坛不知是什么玩意儿,那就去看看那座宫殿吧,徐源想。
  走近一看徐源才发现那座宫殿的宏伟,恐怕两个祁县都没这个宫殿大。宫殿上雕满了龙凤麒麟之类的祥兽。宫殿整体金碧辉煌好似黄金制成,可惜宫殿早已破败,整个屋顶都塌了下来,更有半边墙直接倒掉了。不管曾经是多麽辉煌,但如今已是破败不堪了。
  就在徐源走近时突然周围的地上鼓起几个小包,眨眼的功夫就冒出了几个瘦小的身影。徐源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身影竟然都是没有生命的,他们都是由木头或石头做出奇奇怪怪的形状,然后再拼接起来的。仿佛一个个怪物。
  这些怪物也不知怎么,发现徐源后,在像是头的地方闪了闪红光,便二话不说向徐源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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