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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惊鸿行之怨聚安岭 / 攻山

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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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岭刀门的校场上响起一声惊雷:“你们挥的是什么鬼?刚过完年又想着杀鸡吗?!给我再多练一个时辰!”
  沈冰钰翘腿坐在台上,手端着茶杯,神情愠怒地看着练刀的门生,对他们挥的刀十分不满意。
  她依旧风姿绰约,眉宇间凌凌傲气不减分毫,但岁月还是在她刻薄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也在她身上结下了冻人的霜雪之意。
  忽然,沈冰钰放下手中的茶杯,提壶把桌角的空杯倒满,冷冷地道:“你们的刀在门内耍耍还行,但若是遇上剑仙刀仙级别的对手,连十招都过不了。对吧,段昌离?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喝一杯?还是说,要我请你出来?”
  “哈哈哈哈。”一道壮实人影从雪林里闪出,“‘安岭刀仙,美丽冻人’,名不虚传。虽然长得好看,但远远隔着都能感到一股冷意,怪不得没了顾周青也嫁不出去。”
  断江刀仙,段昌离!世间共有三大刀仙,其中一位早已仙逝,只剩下了他和沈冰钰。
  沈冰钰道:“不知段刀仙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段昌离淡声道:“灭门。”
  “哦?”沈冰钰左手已经压在刀柄,“敢问凭你一人,如何灭门?”
  一个背着巨剑、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绕到沈冰钰身后,道:“在下谢琛,同来灭门。”
  北方剑仙,谢琛!
  “哼,来的好,别以为人多我就会怕你们。”沈冰钰从椅子上站起,“还有谁藏着,都给我滚出来!”
  “刀剑阁大阁主,陈亦寒。”
  “刀剑阁二阁主,周秦。不,顾周青!”
  “哎呀,沈小姐真是敏锐。刀剑阁三阁主,易行舟。”
  刀剑阁的三位阁主从山道上大步走来,他们身后还跟了几十号弟子。陈亦寒携一柄乌黑铁剑,目光凶狠;顾周青手持一柄大刀,步步滴血;易行舟拿着一把铁扇扇风,笑得谄媚。
  几名安岭刀门弟子想掏出怀里的信号烟花向山下求救,沈冰钰制止道:“不用了,想必他们上来的时候就清理干净了。”
  “沈小姐遇事沉着冷静,在下佩服。”易行舟一副笑脸凑了上来,“东侧山道上巡逻的的确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但还有不少人在西侧,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下有一个提议,可保沈小姐和刀门无事,可愿一听?”
  沈冰钰道:“哼,油腔滑调的家伙。有屁快放!”
  易行舟道:“沈小姐与我二哥顾周青,也就是我刀剑阁二阁主的婚约江湖上人尽皆知。只是沈小姐十年前受剑魔李惊鸿蛊惑,竟犯下刀伤亲夫之大错。不过,二哥他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仍愿意娶沈小姐为妻,接任刀门门主之位。只要沈小姐应允,刀剑阁和安岭刀门便永修琴瑟之好,我们自然不会伤害刀剑阁的人。如何?”
  沈冰钰轻屑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不料他竟如此命大。但,我要是偏不呢,又如何?”
  易行舟道:“一帮武艺高强的贼人硬闯安岭刀门,沿途杀弟子无数。我刀剑阁二阁主心系妻子安危匆匆赶来,却晚到一步,心中悲痛万分,履行旧约接手刀门,排查歹人为妻报仇。真是一个神鬼同泣的故事,连我都要忍不住落泪。沈小姐觉得这故事如何?”
  沈冰钰笑道:“那得看帝都里那位满不满意这个故事了。说到底,不过是拉拢我失败,来报复了。”
  易行舟道:“沈小姐果真冰雪聪明,这的确是帝都里那位的意思。反正刀门今日已成他的囊中之物,沈小姐不如乖乖加入我们,今后一同效力,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还能得到封赏。但沈小姐若是要拼死一战,也请不要叨扰刀门里的其他无辜的人。不然,你们都得死。”
  沈冰钰淡定喝完自己杯里的茶,道:“是吗?祁连山截杀时我就觉出蹊跷,暗中调查却一无所获。果然,是帝都里大人物下的命令,看来是吃定我安岭刀门了。”
  顾周青道:“娶不娶你无所谓,我想要的只有那个门主的位置。如果当初你乖乖嫁给我,也不会有这一天,我万万没想到我的未婚妻竟然会联合外人废我武功!放弃抵抗吧,把门主之位给我,不然我就把你武功废了再卖去窑子!我刀剑阁和温家的人马已经围在山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上山来,让你安岭刀门鸡犬不留!”
  段昌离道:“说句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三大刀仙里最差劲的一个。已不在人世的斩鬼刀仙好歹也是开宗创派的一号人物,而你沈冰钰一个女儿家统领家族门派数年,一手挽回刀门颓败之势。我敬佩你,你们在武功盖世的同时还开创了一番大业,不像我只是一个武痴。所以我奉劝你考虑清楚,莫要罔顾性命,以卵击石,毁了沈家百年基业。”
  沈冰钰甩手道:“罢了,反正我任性也不是一两回了。与其让刀门被你们这群王八蛋吞并,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杀一个赚一个!”
  说罢,几名刀门弟子重重击打校场的大鼓,示意刀门上下迎敌。
  谢琛道:“我欣赏你的勇气和魄力,虽是女流之辈,却比我见过的许多七尺男儿要骨气得多。放心,我会让你有尊严地死去。”
  顾周青不说废话,放出怀里的烟花号令山下人马。
  易行舟道:“沈小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沈冰钰道:“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做甚!”
  她手持双刀,凛冽的杀意像一场狂风暴雪遮天蔽日,让人不禁寒颤,身子一缩。她左手刀洁白如雪,名“倾雪”;右手刀淡蓝如霜,名“降霜”。两把刀溢出的寒气瞬间冻结众人的眉头,仿佛刀尖一触就能够把人冻成冰雕。
  这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位使双刀的刀仙,即使段昌离和谢琛合力也难擒下。
  段昌离道:“我来会会你!”
  一把长刀出鞘一斩,带着绝流遏浪之势杀向沈冰钰。这是段昌离的佩刀“断江”,刀身湛蓝,纹路似涛。当年段昌离刀劈长江,竟使得江水停流,解了长江水患,为后人称颂。
  “雕虫小技!”沈冰钰挥动双刀,一横一竖两道刀气迎击,掀起整个校场的积雪,一时间视野受限。
  不过眨眼,沈冰钰已经飞身上前,一左一右两把刀连续进攻,毫无间隙,咄咄逼人,打得段昌离只有格挡的份儿。
  世间双刀多是一攻一守,少有沈冰钰这般双刀皆攻,还如此迅猛。她的刀既有沈家刀的凌厉,又有几分剑的灵动,极难应付。这样奇特难克的刀法大半是受了李惊鸿和赵天乾的影响,使她能够跻身刀仙,常胜不败。
  打斗中,刀锋碰撞迸发出的寒气把段昌离的手冻伤,这里毕竟是沈冰钰的主场。
  “世间刀法论凌厉,沈家刀独占五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段昌离一哆嗦,“安岭真冷啊!”
  沈冰钰道:“怎么,怂了?”
  段昌离道:“非是怂,只是你们北方人是怎么忍耐这种严寒的?我很好奇。”
  谢琛道:“她杯里装的不是茶,是烈酒。”
  段昌离惊讶道:“茶杯喝酒?”
  沈冰钰大声道:“本姑娘想用什么用什么!你个废物还敢再来吗?今天不把你们全打趴下,我就——”
  “就嫁给我!”赵天乾道。
  众人惊得转头,赵天乾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山,单脚站在校场旗杆上饮酒撩发,似醉非醉。
  沈冰钰怒道:“臭酒鬼,你还有脸来!你想做什么,赎罪吗?李兄也许能原谅你,但我绝不原谅你!”
  赵天乾将手中酒壶一抛,提剑道:“我来并不是为了奢求谁的原谅。我只是,不想再活得浑浑噩噩了。”
  东流轻剑剑身细长,看似薄如蝉翼,却胜过金石之坚,其锋利可谓吹毛断发,天蓝色的剑柄和素白纹路像急流上的朵朵浪花。
  赵天乾将东流轻轻一扬,一道蓝光一闪,校场大缸里的酒成流涌出,浮空缠绕,淌在他周身,好似一条水蛟。他道:“今日,就让我轰轰烈烈打一场吧。大江东去!”
  东流一挥,水蛟应声袭去,声势浩大,如大江奔腾,飞流下崖,这一剑似有排山倒海之能。
  “今天来的,一个也走不了。”沈冰钰挥动双刀,引山岭积雪倾泻,如千军万马齐踏冰河,铺天盖地从天而坠,壮观无比,连地都要跟着抖个三抖。
  “当心!”谢琛巨剑一立,生生挡住了二人的攻击,吐出的鲜血瞬间凝固,纷飞的酒雪扑上众人的脸,顿时扰了视线。
  赵天乾心想:“大好机会!”随即挥舞东流,信步向前,灰袍下散出的暖流消融地面的丝丝霜雪,融出的涓涓细流再交杂着细雪乘风而起,揽来漫山新盛梨花,飞漱剑尖,形成一道梨花雪浪,随着赵天乾蜻蜓点水般的步伐穿梭在人群之间,好一个飘逸灵动、潇洒轻盈,只余几个残影持剑伫立。
  铛!段昌离持刀挡住了赵天乾的一刺。
  赵天乾道:“断江刀仙,段昌离?”
  段昌离道:“正是。久仰阁下大名,东流之剑,名不虚传。”
  赵天乾道:“少说客套话。我的剑名东流,而你的刀却叫断江,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断我的滚滚东流!”
  段昌离启刀一斩,赵天乾的几道残影被掀起的雪花隐去,雪浪也被打得稀烂。不过赵天乾剑招以轻快为主,只消片刻便重新聚起了几道雪浪。然而,谢琛早已在他身后寻找机会出手。
  “小心背后!”沈冰钰正在对付刀剑阁三位阁主,分身乏术。
  谢琛仰天一吼,全身肌肉绷紧,水桶粗的胳膊青筋暴起,双脚陷地三寸!他的剑名“撼岳”,长约五尺,宽一尺半,重逾千斤。若非他天生神力,身高八尺,是万万拿不动的。
  憾岳剑狠狠劈下,赵天乾急忙闪躲,擦身而过的雄霸剑气撕裂大地,打向东面山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引起了一场大雪崩。
  赵天乾嘻笑道:“做得好。”
  谢琛惊道:“中计了!”
  温家的人马正在西侧的山道上疾行。
  “雪崩?”刚到半山腰的温宝玉停下脚步,“看方向,是东侧的山道,刀剑阁的人恐怕暂时上不来了。”
  温宝玉乃温家家主,已年过花甲,被人尊称一句“温老太爷”。跟在他身旁的是温家两位长老,温独和温妄,合称“温家二老”。
  东侧的山道此时已被雪崩埋没,刀剑阁的人马被堵住了。
  温妄突然惊道:“家主当心!”
  一柄漆黑的剑从温宝玉背后袭来!温宝玉虽然即使侧身躲开,却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有毒?哼,跟我温家比毒,还真是不自量力。来者报上姓名。”温宝玉握着受伤的手臂道。
  天下之毒,乃温家最,百年未变。这点毒对温家人来说不算什么,三两下就能解。
  一名黑衣少年从人群中闪出,低头大笑道:“哈哈哈!温家家主原来就这点本事,这么容易偷袭。若不是身边有一个碍事的,这一剑可就得从你心口出来了。”
  温宝玉谈笑道:“是啊,我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不怕死敢混进我们温家的人里。”
  因为温家人都带着几十只毒物傍身,若它们的主人没有指示,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攻击靠近的生人,所以根本没人敢站得离温家人太近,更别说躲在一群温家人之中。背后的这一剑实在阴险,从对方意想不到的方向偷袭,让对方防不胜防。
  温宝玉又道:“能在我温家人中来去自如不被毒物所伤,想必阁下便是一月前潜入我岭南放火的剑魔余孽,‘鬼使神差’薛诡铖,此剑便是鬼剑‘长鸣’,是吗?”
  薛诡铖抬起头,一张流氓地痞模样的脸正对他们森然地笑道:“不错,正是你爷爷我。怎么乖孙儿,不拿点东西孝敬我好吗?把你肩头的蝎子收起来,爷爷不喜欢它。”
  温谦怒道:“大胆!竟敢对温老太爷无礼,你知道他在江湖上是什么地位吗?!”
  薛诡铖讽道:“知道啊,江湖第一老不要脸。哈哈哈!”
  温宝玉不愠不怒,道:“小子,你是来拦我温家路的?那你可是找死了,凭你一人可敌不过我们。”
  薛诡铖奸笑道:“哦,是吗?谁说拦你们一定要用打,下药不行吗?”
  温宝玉道:“对我温家下药?你莫不是觉得我已经老到鼻子都坏了?”
  薛诡铖道:“我知道你这个老东西的能耐,无论是毒还是蒙汗药都不可能逃过你的鼻子。所以,我下了个你们绝对想不到防不住的药。”
  温宝玉道:“什么药?”
  话音未落,温家的几个子弟腹中突然胀痛,痛得蹲在地上。
  薛诡铖下的是泻药!也只有这种药不会被温宝玉发现!温家人只要封住穴道,再运气片刻就可破解。不过,一旦他们封穴运气,就成了薛诡铖砧板上的肉。
  薛诡铖狂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老子下的量够你们把五脏六腑都给拉出来,等你们脱力后,我该从谁杀起呢?罢了,我就看看你们谁先倒下吧,顺带一提,诸位若是一同在此出恭的话,那场景该有多壮观!哈哈哈,我可没东西给你们擦,用你们家老太爷的那张臭脸如何?”
  片刻之后,温家的人都纷纷抱腹倒下,只剩温宝玉还苦苦支撑。
  薛诡铖道:“哟吼,你这老骨头还挺硬,那我就从你杀起吧。说,你想怎么死?我看最好被你自己养的毒物咬死,咬出屎来那种。然后呢我再去江湖上大肆宣传一下,让你沦为千古笑柄,如何?不管你觉得怎样,反正我觉得很好,就这么办!哈哈哈——”
  “狂妄!”一个和尚走来道。
  温宝玉庆幸道:“慧智,你若是再迟一会儿,我温家精锐可就全栽在这里了。”
  这和尚正是先前参与祁连山截杀,然后被伏龙寺扫地出门的慧智。他的出现可不在薛诡铖的计划之中,薛诡铖极不快的收起了那张森然的笑脸。
  慧智合掌道:“施主下药手法高明,泻药的确不容易被发现。可惜机关算尽,未能算到贫僧前来,终归是棋差一招。”
  薛诡铖道:“无碍,臭光头你封他们穴道的瞬间,我就能取他们的命,不信就来试试。”
  慧智道:“施主也不一定能敌过贫僧。”
  “那又如何?”薛诡铖再露笑容,“臭光头你也奈何不了我也不是。只要你出手治人,我就出手杀人。你出手杀我,也不见得我一定会输。咱就这么耗着,谁也别上山了。”
  这可真是令人头疼的死局。
  薛诡铖悠闲躺在山石上,翘着腿晒太阳,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丝毫不把下边的百来号人放在眼里。
  慧智站在原地,神经紧绷,死死盯着薛诡铖,生怕他突然出手要了温家哪位倒在地上呻吟的倒霉蛋的性命。
  须臾,薛诡铖打了个盹,然后整个人翻到石头后边去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慧智趁机碎步上前,攥紧双拳。
  突然,薛诡铖高高跃起,朝人群丢去一个东西。
  慧智心想不好,立刻跑入人群中,欲挥拳把这东西打飞。
  然而,他的拳头打中的不是什么炸药暗器,而是一个壶子,壶子碎裂后爆出一种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身,还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儿。
  薛诡铖随即狂笑道:“怎么样?老子的童子尿是不是很好闻?就当送你的了,哈哈哈!”
  “可恶!”慧智怒道。他正怒火中烧时,一只毒蜥悄然爬上了他的裤腿。
  “等等,这么回事儿?”慧智惊道。
  “你们就留在这儿慢慢玩吧,老子不奉陪了。”说罢,薛诡铖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上山去,再时不时地回头瞟两眼,摆出一副嘲讽的嘴脸。
  这些毒物早就被下了指示循着薛诡铖的气味攻击,但是它们的主人倒地不起,它们不会离开主子三尺之外。于是薛诡铖把尿泼到慧智身上,它们自然就把慧智认成薛诡铖了。现在这些毒物已经全被刺激了,就算它们主人叫也绝不会停止攻击,薛诡铖可不敢靠近。
  慧智忙着对付一地的毒物,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笑着一步步走远。
  山顶校场的恶斗仍未结束。
  沈冰钰与刀剑阁三位阁主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一道道刀光残影让人眼花缭乱,冰碴子四处飞舞。
  赵天乾则在几个屋顶上乱窜,一边躲避谢琛和段昌离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反击。数道雪浪随他肆意穿梭,潇洒无比,谢琛愣是追了许久砍不到他。
  东侧山道上,几道身影疾行而来。是萧银月罗箐一行人,身后还有几十位李惊鸿弟子!
  “大师兄!”薛诡铖也从西边蹦哒着晃了上来。
  可笑刀剑阁本想来个“瓮中捉鳖”,自己却成了鳖。
  萧银月道:“赵前辈,东侧山道的路已堵死。”
  赵天乾边躲边应:“做得好!”
  易行舟自言自语:“这下玩大发了。”
  东侧山道。
  一名刀剑阁弟子汇报道:“苏师兄,山道被完全堵死了,怎么办?”
  苏清眠当机立断:“堵成这样,恐怕也只有我才过得去了。你们马上回头,从西侧走,我先上去支援师父。”。
  “是。”
  一场足矣震撼江湖百年的大战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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