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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地灵曲第一季 / 第十章:秋浦傩戏

第十章:秋浦傩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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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行道中,酒气和花香四窜,树上几只喜鹊也叫的欢快。张天启一行四人,路过杏花村街头,便开始有些馋了。
  站在牧童酒馆的门口一旁,四人互相望了望,咬着手里的梅干菜烧饼和油酥糕点。
  “咱们去打点酒喝吧。”张天启第一个开口说道。
  “同意。”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那……谁过去打酒?”张天启撕扯了一块烧饼,卷着舌头吞进了嘴里。
  韩胖子往后退了一步,囫囵吞枣似的把烧饼大口咽下去,随即摇头说着:“我不去,牧童爷爷个子小脾气大,我怕他记仇。”
  “嗯嗯,我也不去。”翠绿衣衫的韩晓灵,两根手指捏着牛皮纸,细细品味着掉渣的油酥糕点,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牧童爷爷瞧见我,不会沽酒卖我的。再说了,爷爷要是知道我连着两天喝酒,还不以为我是个酒腻子,我这淑女的形象往哪放啊。”
  望着韩家兄妹默契地后退,张天启右眼眉毛一挑,露出鄙视的样子。然后他眼珠回转,看向旁边的行愿和尚。
  行愿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随即就往后面退了一步。
  从那明媚的笑容里,张天启很容易读出他想说的话,“我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大模大样地进去沽酒,这根本不合适,你说对吧。”
  本是并排站着的四个人,现在只剩张天启一个人杵在那里。
  对着三人,叹息叹息再三叹息,张天启无奈地拿过几枚银元,低头走进了牧童酒馆,找小爷爷沽了三大壶酒出来。
  满是杏花酒香气的街道上,游人如织,虽不曾人人饮酒,却都沉醉在断魂的醇香中。
  一片恍惚的人群之中,突然跳出来个绯红色的姑娘。绯红如朝霞,面容似彩云,两排银白闪闪的头饰,将那深邃的黑色双眸,更是映照得仿佛珍珠一般。
  “阿幼朵姑娘,怎么是你啊?”
  韩晓灵开心地跳了起来,把手里的酒壶往天空一扔,上前握住了阿幼朵柔软的小手。
  身后的行愿飞快地扬起胳膊,接住了那酒壶,脸上露出淡淡的一笑。
  “哎,阿幼朵姑娘,你不是在等你的阿哥嘛。怎么,他一天都没有下山来?”张天启想起昨日的事来,觉得有些奇怪,随即开口问道。
  握着韩晓灵热乎乎的手,阿幼朵也是十分高兴。不过听到张天启的话,她歪头瞅了张天启两眼,却是怔住了一会,随后忽然扭头望了望身后的街道。
  铜铃声叮叮当当响起,清脆悦耳,听来很是舒服。
  “你怎么了,阿幼朵,是看到什么人了,是你阿哥走过去了嘛。”拉着阿幼朵的手,韩晓灵随她一同转头看去,好奇地问着。
  阿幼朵将长长的街道扫过一遍,转过身来,仍是看向张天启,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抿着青杏小嘴,轻轻说道:“我好像刚才在哪里看到过你。”
  话音刚落,韩胖子把手抓的烧饼塞到肚子里,就头伸着凑了过来。
  “嘿嘿嘿,阿幼朵姑娘,是不是也在哪里见过我呀?我就说嘛,昨天咱们的相遇就是缘份。这缘份啊,就像是在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有些人呢,你虽然才是第二次相见,就好像总是在那里见过好多次似的,嘿嘿嘿嘿。”
  “离我们阿幼朵远一点,臭哥哥,瞧你那油嘴滑舌的样子,真是难看。”
  韩晓灵侧移了两步,挡在阿幼朵的身前,她伸手把自己的哥哥推开,撅着嘴哼了几声。旁边的张天启苦笑一下,也不再去想刚才阿幼朵的奇怪话语,只是扶住摇晃的韩胖子。
  擦了擦自己的油嘴,韩胖子咳咳咳了三下,接着说道:“我这哪里是滑舌,我这是相信世间美好的缘份。佛家就是讲究一个有缘,你说是吧,大和尚。”
  行愿却是没有理会韩胖子,抬脚向前迈步,朝阿幼朵轻轻点头:“阿妹,等久了吧。”
  “啊……妹……”
  张天启和韩胖子惊讶万分,都是张大了嘴巴,望着满脸春风的行愿,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这边韩晓灵倒是没有太过激动,只是摇着阿幼朵的细白小手,眨眨好奇的眼睛。
  无论在任何人看来,这苗疆的蛊师女孩,怎么都不会和冥寺的僧人搭上关系。
  阿幼朵绽开笑意,眉毛弯成月牙,对韩晓灵欣喜地说着:“晓灵,这就是我和你说起的阿哥。一路上,我是和阿哥走过来的,山上和尚多事情又麻烦,我才在这里等阿哥回来。”
  说完一段,阿幼朵又转向行愿,有些兴奋地念叨:“阿哥,我在树上坐着,离着好远就看到你的大羊角了。阿哥,你的事情是不是办完了,下面咱们去哪,是和晓灵他们一起走吗?”
  行愿还没有开口,韩胖子就抢着上来,手舞足蹈地说起了他的缘分论断。自己如何同行愿阿幼朵两人先后相遇,又如何再次重逢,实在乃是上天注定,却又无法言说的奇妙缘份。
  张天启长叹一声,想要去拉回无耻的韩胖子,却发现他手不舞了,脚也不动了,渐渐地僵硬在那里,眉眼开始狰狞。
  “定身蛊虫。”瞧见阿幼朵微微扬起的嘴角,大家都明白过来。
  “朵朵,接下来我们就和天启、韩家兄妹一起,去寻唐朝的宝物。不过现在,我要先去卖个卷轴,换些银钱回来,你把胖施主给放开吧,他同我好去讲价钱呢。”
  听了阿哥的劝解,阿幼朵捏了捏衣角,手指轻动,便将定身蛊虫召回。
  韩胖子晃悠悠两步站定,和张天启跟在后面,嘴里嘀咕着行愿不该说自己胖,那不过是一种福态罢了。众人嘲讽说笑着,穿过杏花村集市,慢慢走向了秋浦河乡镇。
  凉风起天末,吹皱一河秋水。
  “好美的风景啊。”
  微风飘过,带起女孩的丝丝秀发,也带起一声声的赞叹。
  秋浦河蜿蜒数十里,从池州城内南北穿城而过,两岸的树木凋敝,已不复春日苍穹的盎然野趣。碧落的河边,却是仍有三三两两的垂钓游人,或石凳而坐,或席地盘腿,手持着长竹竿,静静地钓鱼。
  世间会钓鱼的人都懂得,所谓钓鱼者,不过是守候,静静地守候着那些愿意上钩的鱼儿。
  “前面瞧着有个热闹的古玩街道,胖施主,咱们俩过去看看吧。”行愿踮起脚尖,望了望远处,朗声说道。
  “为什么喊我去啊,大和尚,你自己拿过去卖了吧,三五千两银子就行了。本少爷第一次来这十里秋浦河,还要陪朵朵妹妹四处逛街呢。”
  韩胖子说着,拉下笑脸贴到两个姑娘身旁,没有来得及闻到少女的幽幽芬香,却只听到叮叮当当的铜铃声,面前身影闪躲开,留下了嗔怒的笑骂。
  “哼,朵朵是你叫的吗,只有我阿哥和晓灵姐姐能叫,你们俩都不许这样叫。要是再敢乱喊,小心我找虫子咬你一口。”
  张天启受惊后退两步,不禁摊开了手掌,表示自己很是冤枉。
  这边韩晓灵则是十分开心,和阿幼朵手拉手,往前面人头攒动的地方绕过去。前面传出咋咋呼呼的吼叫,似乎是有人在搭台唱戏一般。
  “胖施主,走吧,早就听闻你韩家少爷的大名,对这些古玩金石精熟于心,烦请屈尊降贵,移步上前,也让贫僧我开开眼,见识一番。”
  行愿在旁边作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恭敬,态度诚恳,给韩胖子留足了颜面。
  “咳咳,那就走吧,不过是一幅宋徽宗的花鸟鱼虫画,本少爷我见得多了,小菜都算不上一碟。”韩胖子吭哧了两句,昂起头趾高气扬地挤开人群,朝古玩商行走去。
  一根镔铁禅棍,两折硕大羊角,加上个摇摇摆摆的胖子,在普通的人堆里很是扎眼。奈何越来越多的人涌来,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两人便被淹没不见。
  张天启回过头来,怕再把两个姑娘给弄丢了,急忙往围观的人群中拐过去。三五个拐弯进去,抬头看到阿幼朵和韩晓灵站在护栏上,正好奇地往里面瞅着。
  顺着她们的目光瞧去,便望见一张张花花绿绿的脸,在木架台子上唱跳舞蹈。张天启向周围的百姓细细一打听,这才知道,是十二个孩子,带着面具在那里进行着傩戏祭祀。
  香樟木雕刻的面具,有全脸遮的有半脸露的,上面用粗犷的线条,勾勒出上古时期的一些怪兽模样,看上去古朴而狰狞,透着股莫名森然的寓意。
  “太乙食蛟蛇,鸢卫**魅,蒙奇食幻梦,屈遂伯蛙共食鬼怪,西锦北鲲同分蛊虫……”
  孩子们嘴里喊唱着祭祀的祝词,手中拿着木制的矛与盾,在台上腾挪跳跃着。每个孩子身上的衣裳各有样式,颜色搭配却是大差不离,黑黄夹杂的上衣短褂,朱红鲜艳的紧束长裤,看起来虽然古怪也算别致。
  张天启看得精彩,便向旁边的百姓问着这是什么曲目。
  “这个啊,是咱们春秋两祭祀的常见傩戏,名叫桃源洞神。”热情的几位长者,出声指点了两句。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对桃源这个字眼有别样的感觉,张天启看着台上舞动的人影,心头涌上来阵阵的恍惚,不禁看得更加入神了。。
  没有人注意到,当孩子们唱到“西锦北鲲共分蛊虫”的时候,护栏上俏立的阿幼朵,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香绣荷包。
  有着驱鬼辟邪作用的傩戏,受着上古图腾的影响,在安徽湖南四川贵州等地,深受当地百姓的喜爱。每逢春季正月和秋季八月的时候,但凡有梨园弟子搭台唱跳傩戏的,总是人山人海热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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