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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地灵曲第一季 / 第七章:秋雨霏霏

第七章:秋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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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清会众人陆续从朱漆大门离开,韩晓灵瞧见了,却是心中不忿,她将脚下皮鞋跺得砰砰直响,手背上血玉火凤环轰然展开,就要出门去追。
  “晓灵,别冲动,你现在过去只会吃亏的。”
  张天启一边招呼着韩胖子,将张北川搀扶回厢房,一边喊住要冒失的韩晓灵,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
  “妹妹,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对方人多势众的,你可千万别一个人冲过去。你要是再受伤了,爹非剥了我的皮不行。”
  韩胖子也是担心自己妹妹的火爆脾气,连连轻声劝慰着。
  没好气地哼了两声,脚下皮鞋一蹬,韩晓灵才转身回来,走到张一旁边,伸手搭着,将张一同样送回厢房里。
  “这个清环宇,也太过分了,下次让我碰到他,肯定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张天启向甘草大师找来了药箱,正扯着纱布,准备给张北川上药。而韩胖子在一旁瞧着,耳听张一讲事情的大概经过,开始摩挲着手掌,嘴里愤愤不平地叫道。
  伤口处血肉模糊,饶是张北川豪气丛生,也不禁嘶嘶几声。
  “胖子,拿些酒过来,我给大伯清洗下伤口。”
  张天启伸手向后,头也不回地说着。
  “酒,什么酒,哪里有酒,这里是寺庙啊。”韩胖子愣了一会,双手摊开,耸肩回答着。
  “是呀,这禅院中哪来的酒。天启,你紧张糊涂了,只管包扎没事的,这点小伤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张北川侧身躺在床上,眉头横起,沉声说道。
  纱布一撕两半,张天启慢慢转过头去,眨了眨眼,望向韩胖子。
  “胖子,你那不是有两壶杏花村酒嘛?”
  “哦,是吗,让我想想。”韩胖子瞅见张天启挑动的眉毛,心中是一阵来气。那两瓶杏花村,他本来打算留着慢慢喝呢,现在看来是要先交公差了。
  拿手挠了挠头,韩胖子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从山下来的时候,遇见个朋友,送了我两壶杏花村酒,昨晚给放在屋子里了,我这就去拿。”
  说着话,韩胖子就往外跑去,将小点的一壶酒拿来。
  当着张北川的面,他可不敢说出实话,说这酒是和张天启辛苦下山买来的。
  取来陈酒,倒出洒在伤口处,虽然是有些烧得生疼,却能让伤口不会感染。张天启涂酒上药,清理包扎,没过多久便不见鲜血渗出了。
  “各位施主,后院午饭已经做好,请来一起用饭吧。”
  屋子里众人听到有人来喊,均是觉得腹内确有些饥饿,便纷纷起身。
  张天启往门口瞅了一眼,随即惊讶地叫出声来。
  “行愿师父,怎么是你?”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出手救下张北川的行愿。救人之后,本以为行愿跟甘草大师去了禅堂,却不料到了午饭时分,他竟然出现在这里,喊大家吃饭。
  “哎,大和尚,你不是和甘草大师一起用饭去了吗,怎么跑来我们这里。”
  韩胖子上下打量着行愿,也是满眼的诧异神色。
  微微点头施礼,行愿的脸上再次绽开春风般的笑容,他的嘴角一弯,淡然说道:
  “因为,我觉得和你们一起吃饭,更有味道啊。”
  众人下意识地嗯了两声,有些不大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张天启眉头一皱,顺着行愿殷切的目光望去,就瞧见那目光的尽头,是韩胖子手中的酒壶。
  这边韩胖子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侧身和张天启对视一眼,顿时有些茫然。
  张天启摇摇头,腹内一阵嘀咕着,感情这行愿后背挂着羊头,前面长的是狗鼻子呀。
  捂着额头,韩胖子则是朝自己猛翻白眼,肚子里像是填饱了苦瓜一般,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完了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我的两壶酒这回都要交公差了。”
  低声细语了几句,韩胖子来不及发更大的牢骚,就被张天启拽出了门外。
  “走啦,咱们陪行愿师父好好喝两杯。晓灵,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一下大伯和一叔。”
  正吩咐着,这边已经有寺院的执事和尚过来,送来了中午的饭食,韩晓灵接过三人份的,摆放到桌子上,扶着张一用饭。
  床上斜躺着的张北川,只喝了两口桂花粥,便闭目养神,不动声色。
  张天启和韩胖子则将素斋端回了自己房间,陪同行愿一起,关门小吃大喝起来。
  小吃的是一碟盐焗蚕豆,大喝的是两壶杏花佳酿。
  “来来,大和尚,我随意,你干杯。”韩胖子抄起万历瓷碗,仰脖就是小半碗。
  “嗯嗯,好喝,这东西闻着香,喝起来更香,比水好喝多了,这是什么东西啊?”行愿端着瓷碗,细细品了两口,然后开口问道。
  “咳咳咳……”韩胖子不知是喝酒太急了,还是被这句话给问住了,咳得是脸都红了。
  “行愿师父,这是酒啊,怎么,你不知道吗?”
  张天启瞪大眼睛看向行愿,心里觉得这个僧人越来越奇怪了,明明上午在赵家碑林见到他时,他是提着酒抓着肉的,现在又来问这样的问题。
  “哦,喝过好几次,不过都是自己喝的,没人告诉我叫什么……嗯,出来前师父好像也没跟我说过。原来,这东西见叫酒呀,嘿嘿……”
  第三声还没有嘿出来,行愿的脸色突然变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这,这是酒……师父好像说过,和尚不能喝酒的,哎呀……”
  瞧着行愿一脸惊奇的模样,张天启整个人也僵在了那里,他嘴里喃喃地问着:“行愿师父,你是哪里来的和尚啊,怎么感觉……”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张施主,能先告诉贫僧,这酒之一物,是什么东西做的吗?”
  行愿脸上透出虔诚的神情,双手合十,朝张天启询问着。
  “五谷杂粮,杏花春雨。”
  张天启口中呆呆地吐出一句话,不解行愿何意。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漫天乌云笼罩了整个九华山,须臾之后,细细的秋雨落下。浩大的平天湖上,几只灰色野鸭嘎嘎叫着,躲进了茂密的芦苇荡中。
  寂静的甘露寺里,也是平添了些许凉意。
  听了这个回答,行愿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眉眼间多了几分喜悦。
  “五谷杂粮做的呀,那就是说,不需杀生了,善哉善哉。”
  继续嘿嘿了两声,行愿把合十的双手分开,端起瓷碗接着喝了几大口,脸上恢复了灿烂的笑容。
  “行愿师父,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今日我大伯一叔遇险,幸亏你出手相救。咱们山下山上两次相遇,也算是缘分了,这碗酒,我敬你。”
  酒味醇香,入口清淡,张天启浅浅饮下几口,随即说出心中的疑惑。
  “恕我冒昧问一下,行愿师父,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嘛,我是从冥寺来的僧人,师父就是这么和我说的。”行愿似乎喝得有些微醉,眼睛里朦胧着一股酒意,“说起我的师父啊,我都有好久没有见他了呢,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晚上睡觉冷不冷,白天睡觉热不热……”
  听见冥寺的称呼,张天启转头看向韩胖子,想看看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韩胖子手里抓了把蚕豆,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狠狠地摇着头,示意自己也没听说过。他那脑袋摇的,就如同阿幼朵腰间的拨浪鼓一样。
  清粥小菜,伴着两壶美酒下肚,三人的话语便开始零乱,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行愿师父,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能相信嘛……都怪怪的。”
  “自然能信,贫僧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
  酒劲慢慢涌上来,张天启和韩胖子渐渐困倦,都爬到了床榻上躺着。行愿却是靠在了窗户边,眯着眼睛,嘴里轻轻地念叨着什么。
  绵绵柔柔的雨水从屋檐滑落,敲打着窗棂,发出嗒嗒的响声。
  春雨贵如油,秋雨细成愁。
  “下雨了,百姓家的五谷杂粮,收起来又该麻烦了,希望不发霉就好。”
  ……
  秋浦河畔,芙蓉酒楼的雅间里。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盛唐一朝,怕也只有李白不羁的豪情,才能在秋浦河边写出这种诗句来吧。”
  “公子有什么烦心事,能说给槿瑶听听吗?”
  雅间中,清环宇从甘露寺下来,就一直坐在那里,望着楼下缓缓流淌的秋浦河。
  清槿瑶眉眼低垂,手捧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放到了清环宇身前。
  “没什么,只是觉得眼前此景,秋风秋雨秋浦河,当真是有些愁煞人罢了。槿瑶,你坐下吧,四处奔波了许久,这样的景色可不多得,过来看看吧。”
  轻轻回应了一声,清槿瑶移步上前,细柳腰扭动,给这风雨添了一段别致。
  清环宇褪下皮手套,手指慢慢摩挲着玉碗,眼睛却依旧望向楼台外。他的侧脸之上,隐隐被升腾的茶水热气笼罩,使得棱角间透出莫名的忧伤。清槿瑶痴痴看着,一时有些呆了。
  微风细雨中,岸边有个人在独自垂钓。
  “槿瑶,你觉不觉得,我很像那个在河边钓鱼的老头。”清环宇突然开口问着。
  “啊?”清槿瑶微微发怔。
  “独自一人,不知道会不会有收获,却依然坚持,甚至有些固执地守在那里,守着心中美好的希望,和遥不可及的信念。”
  “公子,你不是的,你还有大家,有义父,有……槿瑶。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走出风雨,走到阳光明媚的时候。”
  “嗯。”
  清环宇淡淡点了下头,扬手端起玉碗,将热茶饮下。
  茶气氤氲,模糊了他清澈的双眼,看不出他是否觉得茶汤好喝。。
  桌子上放着的方框眼镜,此时仍然闪着明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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