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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梦交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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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站在原地动不了,眼看着那个老人朝我走来,她的十指弯曲,狠狠地刺入我的胸膛,剧烈的疼痛使我叫出声来。
  原来是梦,梦醒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叫声,一阵急促的脚步迅速靠近,“妖怪,没事吧?”
  是李明,我这才想起来,想必这里就是大郑村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想到来这里的原因,我便问道:“明子,你奶奶手术结束了吗?”
  李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不清楚,想来是有点悬,我爸听说后,就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了,这两天我就照顾你,奶奶那边不让我过去。”
  我点了点头,转而想起昨晚做的梦,说道:“明子,这里往南走,是不是还有一个村庄?”
  李明似乎是有点奇怪,咦了一声,问我:“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来过这里?”
  我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咯噔一声,难道……
  见我沉默不言,李明也识趣的不说话,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没多时,外面传来了叫喊声:“小明,带你朋友来吃饭吧!”
  听到这个称呼,我不禁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竟当场笑出了声,兴许是听到我的笑声,李明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笑个锤子呢,小明咋了?吃你家大米了?小心老子把你带茅房去!”
  我没办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走了没几步,一股香味便飘了过来,李明扶着我坐下,拿了双筷子放在我手里,却发现我没办法吃菜,只能把菜夹在我碗里,我扒了一口饭,有点咸,还有一股腥味儿!
  不错的家教让我强忍着咽了下去,踢了一脚坐在旁边的李明,小声问道:“这什么饭,怎么有点腥啊?”
  他满嘴大米,说话含糊不清,隐约听到好像是医生的嘱托,没办法,谨遵医嘱吧!
  一顿饭我吃得如同嚼腊,听旁边李明满足的声音,我只能感叹道:“时不待我啊!”
  我又恢复到了两点一线,吃饭,睡觉。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时间就像是小偷,你还没注意,它就逃跑了,转眼一周就过去了,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李明摇醒,听声音似乎很高兴:“妖怪,我奶奶回来了,说是休养几天就好了!”
  我赶忙爬起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去看看老人家,咱俩就出去转转吧,躺了一周,四肢都快退化了。”
  李明扶起我就走,不多时,我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似乎是进了常年不通风的房子似的,隐约间还有东西发霉的气味,不仅皱了皱眉头。
  似乎是看出我有些不舒服,李明解释到:“这是我小侄女儿的房间,要到奶奶那里的话,就必须从这个房间过,不瞒你说,我上次为了小女孩不要命,也是因为想到了小侄女儿,其实她很早就不在了。”
  我略显意外,小声问道:“是什么原因?”
  “车祸,送到医院时已经太晚了。”
  听出他有些伤感,我便不再多问,一路无话的走到他奶奶的房子,老人家很好客,自己起不来就招呼李明给我倒茶,可当我接过茶的时候,纱布包着的双眼却像是要燃烧一般,疼得我龇牙咧嘴,李明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忙问我:“眼睛怎么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剧烈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就在这时,我感到一个冰冷的小手从身后伸开,轻轻地捂住我的眼睛,我不敢动弹,耳边李明的询问一遍又一遍,他似乎看不到那双手,想要扶我去看医生,可我却意识一片模糊,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
  终于,双眼的疼痛感缓缓消失,似乎有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转瞬即逝,我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听到到李明焦急的叫声,我低声说道:“没事,先出去再说!”
  李明扶我走在路上,再一次路过那间阴冷的房间时,周围的冷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出乎意料的安全感,身旁的李明却打了个喷嚏,拖着我快步走了出去,边走边说:“这个调皮鬼,每次都要冻一下我!”
  我一惊,忙问道:“什么调皮鬼?你小侄女儿不会还在这间房子里吧!”
  “别,别吓我!”李明打着寒颤说道:“你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能看到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到,不过刚才眼睛痛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在帮我,没多久就不痛了。”
  看不到李明的脸,但我分明感觉到这家伙有一点不相信,果然,这家伙一把拍在我后背,骂道:“放屁,那是我小侄女儿,跟你又不认识!”说完就在一旁直哼哼,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小侄女儿。
  大郑村并不大,没走多远就到了村口,李明想回去,却被我拦住,不知为何,走的时间越长,我就感觉这个村庄越熟悉,一条清晰的道路在我脑海中浮现,渐渐的,已经不再是李明扶着我走,而是变成了我拖着他走。
  “妖怪,话说你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啊?”李明疑惑地问我。
  我停下脚步,想了许久,终究是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不记得来过这里,但总觉得有些熟悉。”
  因为有心事,说了两句话我就不再言语,只是顺着脑海中的路一直走,待到太阳最大的时候,李明喊住了我:“妖怪,还吃中饭了,先回去吧,等下午温度低点儿咱们再来。”
  我也没有坚持,毕竟也不用着急,这么多天总能弄清楚原因。
  回去之后,还是一样的美味佳肴,只是对于身为“病号”的我来说,自然是那腥味儿四溢的未知食物。
  这里人都有午睡的习惯,约摸个把小时,起床后就又是精神抖擞的一条好汉,我也被特殊“照顾”得安排到一间熟悉的房子,而“照顾”我的自然就是李明那个混蛋。
  躺在味道有些发霉的床上,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中,感觉身旁有个什么东西挤了过来,冰冰的,与夏日的酷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很快便睡了过去。
  模糊中,我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座奇怪的庭院,庭院的布局略显熟悉,房间的台阶很高,正上方有一块门匾,隐隐约约像是写着什么字,我努力瞪大眼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突然,一只骷髅从门匾后面探了出来,眼睛处冒着绿光,我只觉身体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右手化作剑指,一张黄符从指尖飞出,径直贴在骷髅的头上,接着便瞬间化成了飞灰!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转过身去,是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官,他一记擒拿术瞬间就将我擒下,想要将我押送警察局,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这时,一阵诡异的风吹来,熟悉的风铃声响起,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待醒来时,赫然躺在那张散发着发霉味道的床上!
  身旁冰冰的东西也动了动,我一惊,手往那边一探,软软的很有弹性,接着便被巨大的力气踢到床下。
  “哥哥,你好坏哦!抓人家的胸部!”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我满头黑线,问道:“你不会就是李明的小侄女儿吧?人死了就要去投胎哦,乖啦!”
  接着我只感觉像是被恐怖的存在盯住,那个稚嫩的声音像是在生气:“李明,给姑奶奶当孙子都不要他的,那一段时间我失忆了,被他家里人收养,等我得知成了他小侄女儿,恨不得撕了他!”
  我心中疑惑,问她:“那你没死?还是说你现在是个鬼?我草,不会是僵尸吧!”想到她身体冰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哥哥,你真的忘了?我是北离啊,你的眼睛…可是我挖走的啊!”她的声音似乎变了,不带一丝情感,我紧张地心脏都快跳了出来,结果对方却笑了出来:“哈哈哈!逗你真是太好玩了!不过,哥哥,那个妖怪真的挖走了你的眼睛吗?”
  “草!”我怒从心起,却奈何有心无胆,只得将事情告诉她,随不清楚她的身份,但直觉告诉我,或许这个小丫头可以相信!
  小丫头似乎很奇怪,小声嘟囔:“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好奇怪哦!”
  我正欲刨根问底,却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李明就走了进来,而那股冰冷的气息却消失了,隐约间似乎听到小丫头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由得替李明捏了把冷汗。
  得知李明是为了带我出去,我心中狂喜,心想这次一定要弄清楚村庄的来历。
  走到上午去的地方,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六月份的酷暑刮起了清凉的风。
  顺着脑海中的路走,与李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本来晴朗的天空却突然阴了下来,一声闷雷响起,下起了瓢泼大雨。
  事到如今,想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问李明:“明子,你看右边不远处是不是有一间破庙?”
  然后就是李明惊讶的叫声:“草,妖怪,我看你不是妖怪,而是神仙啊!眼睛都瞎了还能看到破庙!”
  我没空搭理他,催促着过去避雨。
  破庙内满是灰尘的气息,等了许久,我问他:“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
  “雨停了没?”
  “没停,我说你丫不是能看到吗?神仙大老爷?”被我问烦了,李明就开始调侃我。
  我也不怪他,毕竟任何一个人一直被问都会烦,何况我从进来破庙就一直问他时间,几乎没半个小时就问一次,没办法,经历上次鬼公交的事,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
  这小子倒也是个狠人,估计他跟鬼网络情缘的事早忘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雨渐渐停了下来,我们也准备离开这里,没吃晚饭肚子饿得咕咕叫,期间李明大娘打了个电话,问怎么没回去吃晚饭,被他想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顺着原路返回,走了很长时间,李明奇怪的问我:“妖怪,我们好像在这破庙旁边兜圈子啊!不会是鬼打墙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是鬼打墙的话,在西北方向撒泡尿就破了,你有尿吗?”
  “没有,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李明回答的干脆利落。
  “有,听我父亲说,他曾经遇到过鬼打墙,只要有外人进来就能打破这个循环了。”
  李明似乎很着急,大骂到:“这TM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人?就没有靠谱的方法吗?”
  我安慰他:“别着急,鬼打墙只是困在这里而已,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等天亮,天一亮自然就能走出去了。”
  哪知道,李明听了我的话,却反而更着急了:“关键是现在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啊!有一双黑色的手捂住了你的眼睛!这TM鬼就在旁边啊!”
  我一愣,鬼遮眼?
  “明子,别嚷嚷,回到破庙里去,我等下告诉你真相。”
  李明听我这么说,心里才算是兜了个底,回破庙的路上,我在他手心写到:“这只鬼不知道我眼睛看不到,遮错了人,只要不被他发现就没问题!”
  正当我感叹鬼也有脑瘫的时候,李明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这个憨批,鬼遮眼竟然遮了个瞎子,当鬼也是一只憨批鬼!哈哈哈!”
  我无奈再次感叹,看来这家伙比鬼还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传来李明恐惧的叫声:“鬼爷爷,鬼爷爷,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看了,您去折磨那边那个瞎子行吗?”
  这时,一声怒喝刺激着我的耳膜,“孽畜,放开那个蠢货,不然我让你魂飞魄散!”
  这个声音响起,我便知道无需再担忧了,因为我小时候曾无数次听到过,说来应该算是远房亲戚,是我奶奶的弟弟的二儿子,年龄只比我大了五岁,小时候经常嚷嚷着要学习阴阳术,被我爸一直教训,结果最后还是离家出走了,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他。
  “二叔,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是天佑啊!”
  “哦,天佑啊,我说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原来是你的朋友,这样一来就说的过去了。”
  说实话,我真想被刚才那只鬼掐死,这样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正当我埋怨时,凄厉的叫声贯彻破庙,我知道李明脱离了鬼遮眼,这家伙竟以为二叔也是鬼,好战血统被激发,摆出了一记“螳螂拳”,结果被二叔一脚踢飞,捂着肚子向我诉苦。
  天空又下起了大雨,二叔也没打算离开,用他的话说,就是怕自己离开后,我们两个蠢货鬼被鬼折磨死,就与我们一起在破庙避雨,这一夜才算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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