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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报应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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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早早的便落下了,惠庄村大榕树下围着一群人,有孩子,也有年龄大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倚在榕树下的老人,手机拿着烟斗吞云吐雾。
  “老爷子,接着昨天的讲吧,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年轻人问老人。
  老人看了他一眼,在榕树上敲了敲烟斗,缓缓的说道:“着什么急,年纪轻轻没一点儿耐心。”那年轻人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到这里,老人也不再啰嗦,抽了一口大烟就接着讲。
  话说这郑老头与那庙中的妇人一夜云雨,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
  第二天,郑老头到日上杆头才醒,可接下来的事让他毕生难忘,昨晚见到的寺庙不见了,而他所处的位置竟然是乱葬岗,怀中抱着的赫然就是翠莲的尸体。他惊的大叫一声,爬起来却看到躺在马车边的刘管家,仔细一看,刘管家嘴角竟流出了鲜红色的液体,隐隐传出一股腥味,是血!
  郑老头赶忙冲过去,伸出手摇了摇刘管家,哪知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呀,死了!刘管家竟然死了!”
  这时,郑老头回忆起了昨天的事。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那自己昨天的一夜云雨究竟是和谁?难道是?他的头缓缓转向翠莲的尸体。是她!她来找自己报仇了!
  郑老头惊慌失措,驾着马车就往回赶。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虽然自己对不起翠莲,可自己从未想过害她,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只是如今已经由不得他细想,两天来的大起大落让他仿佛失了心智。他快马加鞭,没多久,便到了家里,迎上来的人竟然是刘管家?邓老头傻了,他倒退了几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就见到刘管家坐在床前焦急地看着他,说:“姥爷,您终于醒了,昨天您一个人驾着马车跑了一圈儿,回来就昏倒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一说,邓老头就更奇怪了,自己昨天一个人走的?难道自己昨天根本没有带刘管家吗?郑老头问道:“刘管家,你老婆长什么样啊?”
  听郑老头这么问,刘管家虽然奇怪,但还是如实说道:“老爷,我家老婆子早就死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郑老头瞳孔一缩:“刘…刘管家,你说…你老婆…死了?可我昨天,我还看见她了,他跟我说你中邪了,我到你房间一看,你抱着一件红嫁衣啊!那红嫁衣正是翠莲的嫁衣!刘管家,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昨天到底去哪儿了?或者说……”
  郑老头将心一横,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刘管家?不要折磨我了。”
  话一说完,就见到刘管家哆哆嗦嗦的伸手擦了把汗:“姥爷,我跟您说实话吧!还记得翠莲来的那天晚上吗?那天她自尽后,我就跟您一起把她埋在了乱葬岗。准备走的时候,我被树枝绊了一跤,可我抬起头,您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跟在你后面!你们一起上了马车。接着,他对我一笑,我就昏了。等我醒来,想起那晚的事,我担心您的安危,就急急忙忙的回家了。还未进家门,就见您边走边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空气对话。不一会儿,您就跑到关翠莲的那间房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件红嫁衣。您抱着那件红嫁衣就上了马车,接着您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像是看不到我似的!驾着马车就跑,我心里着急就赶忙追了上去,只见您在路上走走停停。走了一天,您才走到乱葬岗。接着,你疯一样的挖翠莲的尸体,终于,您把尸体挖了出来。竟然!竟然对那尸体做了猥亵之事!之后我便昏倒了,等我醒来已经身在家中了,听说您驾马车回来,我便出门迎接,接下来的事,您就知道了。”
  郑老头一愣,这跟自己了解的是完全不相同啊!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中邪了,起床后就去见自己的新娘子。
  起初是要娶翠莲,结果稳婆说翠莲不能生儿子,就又娶了一个。哪知道翠莲竟如此想不开,自己真是造孽啊!
  郑老头高高兴兴地去见新娘子,待看清新娘子的样子后,郑老头瞳孔逐渐放大,渐渐失去了焦距。
  那张脸,他见过!正是昨天庙中的脸!是寺庙中妇人的脸,不过却年轻了几分。郑老头怔怔看了一会儿,见对方也在看他,终于是放下心来。
  想来不是那个人,估计是巧合吧!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转眼一年便过去了。
  郑老头也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郑老头一叹,没办法,女儿就女儿吧,反正自己还没死,再要个儿子也来得及。
  可越是盼儿子儿子越不来,兜兜转转三年多,郑老头妻子已经怀了第三胎了。他不禁心想:如果这一胎还是女儿,那该怎么办?
  这天,郑老头的妻子终于临盆了,家里好一顿忙活。
  不过,郑老头却发现了一丝不寻常。刘管家不在!这老小子平常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今天去哪儿了?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算了,不管他,儿子重要。”郑老头哈哈一笑,就朝妻子接生的房子走去。可还没到地方,本来晴朗的天空却逐渐转阴,天色也暗了下来。
  突然之间,一道惊雷劈落,天空下起了大雨。没错,就像瓢泼一般的大雨。偶尔传来女人的惨叫声,还有稳婆加油打气的声音,混作一团。
  可这一切在郑老头耳中都不如那雷电的声音,一声声的惊雷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
  没错,正是那个晚上,就连天气都一样。他也终于找到了刘管家,不,或者说是刘管家的尸体。他已经死了,嘴角流淌着鲜红色血液,身上披着一件…
  红嫁衣!
  郑老头突然间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女人的笑声!这个笑声如此的熟悉,是那寺庙中的妇人!正是他她,因为郑老头看到了她,时隔三年再一次看到她!她就站在刘管家身边,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
  缓缓的说道:“相公,这么快就忘了翠莲了吗?当初您可是跟翠莲一夜云雨呢!”
  这句话像惊雷一般在郑老头脑海中响起,没错,他又想起了那个晚上。
  或者说,他一直都活在那个晚上,那个翠莲死去的晚上。
  一切的一切,也揭开了帷幕。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啊!求求你…饶…饶了我…我…!”接着便是婴儿的哭声。
  雨停了,稳婆抱着孩子跑了出来,是个男孩。
  刚出房门,孩子便停止了哭声,咯咯咯咯笑了起来!
  稳婆心理啧啧称奇,心想:这郑姥爷也真是好福气,想来是生了个神童!
  可她抬头一看,地上一道血红色的印子延伸到庭院外面,一角红色的嫁衣还未消失。她怀中的小男孩,竟然喊到:“妈妈,妈妈不要走!”
  稳婆面露疑惑,孩子会说话是好事,说不定是神童,可这孩子在喊谁妈妈?难道是那一脚红色衣服的主人?还由不得他多想,一个雍容的妇人从房间走了出来,伸手接过稳婆怀中的孩子,可刚抱住那个孩子,身上就被尿液打湿。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调侃道:“这臭小子,跟她妈还不亲!”
  只有稳婆在旁边思索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晚上,等了很久不见郑老头回来,就连刘管家也消失了。郑老头的妻子陪着三个孩子早早的就睡了。
  而在别院,躺在床上的稳婆却死活睡不着。那角红色嫁衣的主人一直在她脑海中闪过。是谁呢?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婆婆还记得我吗?”
  刘稳婆瞳孔一缩,是这个声音,没错,就是那红色嫁衣的主人,是她!郑姥爷的第一任夫人,还没真正过门就死了。她终于想了起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听说郑姥爷家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家的刘管家,另一个则是个稳婆。都是自杀的,死状一个比一个恐怖。
  “那郑老头呢?”惠庄村一个年轻人问道。
  躺在榕树下的老人敲了敲烟斗,重新装填进去烟叶,抽了一口,缓缓说道:“不清楚,可能死了吧,也可能是逃难去了,总之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老头子,该回家睡觉了,别在那吹牛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
  老人呵呵一笑,“来了!”对着众人摆了摆手,起身就回家了。
  老人走后,其他人还在议论纷纷,讨论着郑老头的去向。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记得老爷子好像姓郑,听说就是从其他村过来的,你们说会不会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年轻人打断。
  “别猜了,就让我给你们解答吧!这个故事啊,我听我家老爷子讲过。你们当真以为那翠莲是自尽的吗?我跟你们说说这件事的原委吧!”
  年轻人说完,也学着刚才的老人往榕树下一躺,缓缓开始说下面的故事。
  这翠莲进门那天晚上,因为稳婆的一句话,被安排在了偏房,她也不多想,只以为自己配不上有钱人家,做个小妾也不错,便心怀欢喜的在房间里转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却闪进了房间,正是刘管家!
  翠莲慌慌张张的坐在床上,看着闯进来的刘管家,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是谁啊?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房间?”
  哪料对方根本不答话,像只猛兽般的扑像她,撕破她的衣服,那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觉得恶心,可她不敢叫,她害怕,害怕被别人发现!
  没过多久。感觉身上趴着的人离开了,翠莲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的手指狠狠的在身上抓,指甲陷在肉里,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脏过。刚想逃离这里,却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刚才那个人!还有一个女的,她又是谁?对了,正是白天说自己生不了儿子的那个女人!原来是她!
  翠莲偷偷听两个人说话,女的说:“你这老家伙,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改不了这个色心,罢了,老娘给你擦这个屁股!不过,记得今天晚上来老娘房里一趟。”
  然后就是男人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做的干净一点。”
  紧接着,翠莲就感觉房门被人推开了,就听到那个女人阴测测的说:“要怪就怪你长的太漂亮,生不了儿子得不到老爷的宠爱,有仇可不要来找我报!”
  翠莲心里一惊,便感觉脖子被一根绳子勒住,让她喘不过气来。终于,她眼睛一黑,彻底的闭上的眼睛。
  而翠莲的尸体呢?自然是被稳婆给挂在了梁上,然后就是被郑老头发现,还有那个人,那个玷污翠莲的人。
  翠莲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看着郑老头与那个管家忙活,那两个人似乎在埋什么东西?哦!对了!那是自己的尸体!自己已经死了!
  接着,翠莲就看到郑老头把手镯套在了他的尸体上。心想,这人还不错虽然有些迷信。
  就这样,翠莲踏上了自己的复仇之旅。他本想杀了郑老头,于是化成一个庙里的妇人。可听了郑老头说出事情原委之后,得知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终究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更是与对方一夜春宵。
  不过刘管家和稳婆就没那么幸运了,两个坏透了的人,死了倒也活该。
  躺在榕树下的年轻人讲完,就打了个哈欠:“不早了,都早点睡吧!”说完就走了。
  “他不是老爷子的儿子吗?不过,听说他从来就不喜欢他娘,从小到大就没有喊过一声妈,也真是奇怪!”
  “算了,大家都散了吧,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故事可听了。”。
  惠庄村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不一会儿就没人了。
  空空的榕树下面渐渐的出现一个女子,随风起舞,身上的红嫁衣在夜色中异常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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