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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行宫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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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来临,初春的夜晚依旧寒冷,今夜又变了呼呼的北风。
  自古以来黑夜给人的概念往往是两极分化,既给人于无限思念,又总是让人滋生犯罪感。
  夜幕下的卫辉行宫犹如繁华都市,虽谈不上车水马龙,但确实极为忙碌,只见宫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锦衣卫更是不断的巡逻左右,勤政殿内灯火辉煌,只见嘉靖皇帝眼前放着一个紫颤木长匣子,道士陶文忠站在一侧,手执拂尘,另一只手捋着胡子好像在给皇帝介绍着什么:陛下,传说上古时候道教有三位仙女云霄,琼霄,碧霄法力高强,为了替义兄赵公明报仇,助纣为虐,最后为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所杀,后来老君择三霄宝物混元金斗和金蛟剪溶于八卦炉,练就太霄宝剑,此剑每次出鞘之时,却能异常的发出青色的耀眼光芒,仿佛神光普照。而拥有此剑者不但潜移默化的成就绝世武功,而且亦能长生不老,霞举飞升!据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合,曾命徐福寻找此宝物,谁知徐福寻得此宝居然远逃海外,修炼成仙,后来此剑下落不明,直到我教祖师张道陵有缘获得此剑。祖师爷飞升成仙后此剑便世代传承,只可惜后辈之中无一人可懂此宝,但是他们却世代奉为神物,直到大隋朝开皇初年此宝不知为何却由张家女主掌管,而太霄剑和张家女主从此下落不明,真是苍天保佑,今日使得我大明皇帝得此宝剑,真乃我大明之幸,陛下之福啊!
  嘉靖缓缓的伸出双手,似乎是因激动竟有些微微发抖,在抚摸了一会后,他慢慢打开了宝匣之锁,只见这把宝剑剑锋藏于青铜剑鞘之内,剑鞘长二尺二,宽约三寸,上面雕刻有飞龙饰样,剑柄将近一尺,嘉靖真是爱不释手,随即左手扶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预拔出宝剑,谁知一下竟未拔出,只好用足力气再次拔剑,只见寒光倏的逼出,殿内忽如白昼,嘉靖惊讶之际差一点失手。
  此时陶仲文不禁上前一步眼睛直直的盯着赞叹道:果然是把宝剑,名不虚传啊!
  当此一刻,不但守卫的卫士感到了诧异,就连三十丈外膳食房顶的赵若兰她们也是一惊,月霄欣喜的悄声说道:这是勤政殿,想必太霄宝剑就在此处,你看那光。
  若兰双手一边扶着月霄,一边扶着静霄应道:师妹说的是,你们在此别动,我去查看一下他们岗哨布置和巡逻情况。
  一旁的静霄用手扯了一下若兰衣角,轻声说:师姐你要小心啊。
  若兰点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注意。说罢一跃而起,好一身踏雪无痕,只见一眨眼的功夫一身黑衣蒙面的赵若兰人已飘出数丈以外。
  勤政殿前方是一处池塘,赵若兰躲在池塘的山石后边,正好看见勤政殿正门和两侧宫殿,还有四周警卫和巡逻官兵,她心中计算着各个方位的防卫和逃离方向。而在山石的另一旁的王半君几乎忍俊不住想到赵若兰的身边,可是他却并没有动,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该劝她放手,但这岂不是没有希望,他了解她,既然决定了的事,一定会做,何况师傅对她恩重如山,而太霄剑对她们师门的重要性胜过生命,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之下让她她分神。
  店内陶文忠向嘉靖言道:皇上,司马戈的忠心真的是天地可鉴啊,能献上此宝,功劳不小。
  嘉靖满心欢喜点头道:是啊,朕也是挺看好他的忠心,所以破格封赏他为正五品武德将军,赐田地三百倾,也算让他光宗耀祖了。
  陶仲文行礼道:是啊,皇上隆恩,他也是感激不尽,皇上,天色已晚,是不是该休息了!
  一旁的太监黄锦也马上说道:是啊皇上,该休息了,你看今晚让哪位娘娘侍寝?
  嘉靖锁好宝匣,看向黄锦:传庆妃吧!
  只见身着龙袍的嘉靖皇帝和太监黄锦慢慢走出勤政殿向右进了旁边的宫殿,而陶仲文则迈步走向左殿!门口各有两名侍卫守护。
  观察了半个时辰,赵若兰刚准备离身,突然发现勤政殿顶一丝黑影飞快的飘向殿后,赵若兰一阵疑惑,但是来不及多想,回到月霄身边,静霄马上问道:师姐,怎么样?月霄也默视而待。
  若兰言道:官兵每一刻钟巡逻一次,各个门口都有守卫,月霄,一会你到勤政殿,我到皇帝寝殿,想办法引燃殿内灯盏,火势起后趁他们混乱你潜入店内取走宝剑,静霄,后墙守卫薄弱,只有巡逻官兵不间断巡行,你返回林中看好马匹,在哪接应我们,现在已是子时,丑时正是人最容易发困和警惕力底下的时候,我们再动手。
  这一切都被王半君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行宫周边锦衣卫加上随扈官兵不下三万人,这不是龙潭虎穴是什么,一旦有半点差错被发现,那将会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子时刚过,只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掠向寝宫两殿,又迅速在殿顶俯下身子,赵若兰轻轻打开一片瓦,又小心翼翼的掀开下边的泥土和草苇,向殿内望去,只见大殿里边一道黄色布帐与大殿隔开,里外都有一个炭炉火势正旺,幔帐外的龙凤烛台插写九支红色宫蜡,火苗熊熊,若兰从腰间解下缚龙绳,一头打了个扣,慢慢套向烛台,等绳子套住烛台一头,然后就把烛台提起了,烛台晃悠着先是引燃幔帐,幔帐的火势一瞬间引燃了大殿,因为大殿都是苇絮木材,火势一下子不可收拾,整个大殿燃烧起来。赵若兰趁机掠向勤政殿,这边火势凶猛,一下子惊醒了太监和门外护卫,巡逻的官兵也乱成一团,不知该怎么办。
  此时月霄见护卫刚离开门口就快速潜入殿内,包裹起太霄剑系在背后,然后打开店门飞身到了房顶,只听突然有人大喊有刺客,说时迟那时快,若兰和月霄急忙飞身奔向殿后而去。与此同时,大殿左侧和锦衣卫住所几道身影飞快也向殿外奔去。
  大火还在燃烧,此时陶仲文后锦衣卫等都乱成一团,有人喊到:皇上还在寝宫,附近的大殿已经危险,这时只见锦衣卫陆炳披着一条用水泡过的被子冲了进去,进去以后只见庆妃微弱的喊着快救皇上,只见庆妃浑身上下都已烧着,嘉靖其内,几乎昏死过去,陆炳把被子披在皇上身上,自己背上皇上跑出门外,刚出殿门,整个大殿就一下子塌了下去,庆妃和几个丫鬟太监已无命生还。
  赵若兰她们刚出围墙,一对锦衣卫就跟了上来,带头的身高六尺,横刀在前:大胆狂徒,竟敢夜闯行宫,还不束手就擒,说着挥刀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赵若兰不敢硬接,飞身一闪,谁知对方连着一招横扫千军向赵若兰腰间削去,只见赵若兰气聚丹田一跃而起剑击刀锋借着刀势滑出丈余,这边月霄已经和那些锦衣卫杀在一起,锦衣卫这人见两招都没伤着赵若兰半点,也是暴怒了,大声呵斥:量你也难逃我朱某伏虎刀。说罢,只见此人提身而起双手握刀斜劈而来。
  只见刀光破影呼啸而至,赵若兰心头也是一阵冷汗,这伏虎刀法乃是皇帝宗亲锦衣卫千户朱化南家族绝学,招招相扣,招招毙命,从不给人留半点喘气的机会。但见赵若兰提剑一招仙女抚镜,竟于刀光之中尽拆来势,由心地佩服道:大人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朱化南哼声而笑:无语废话,夜闯行宫,纵火盗宝,想走岂不是做梦!看招吧,话说之间又劈出数招。
  此时只见火把躁动,又有两对人马奔过来,月霄身上已中两刀,这时只见树林处厉声喝道:放我师姐,纵马杀来一人,正是静霄。
  赵若兰大声呵斥:谁让你过来的?静霄着急的喊道:那边大火通天,而你们厮杀声许久,我放心不下。
  朱化南哈哈大笑:好一个重情重义自投罗网,你们谁也别想逃走了!
  月霄解下剑匣抛向静霄大声喊到:别上前来,危险,带上太霄剑快走!说话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三十名弓箭手三十支利箭同时射出飞向三人,恰在此时只见闪电般一股强劲的气流从天而降守护在赵若兰面前,三十支剪一瞬间全部折为数段散落在三米以外。此刻只见王半君一身夜行衣持刀已在面前,赵若兰惊喜之余道:谢谢大侠出手相救,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却突然发觉这样问不合适,这不是给人家找麻烦吗!要是朝廷知道了哪以后还不得过逃亡的日子啊。
  这时朱化南还有正好赶来的指挥使陈寅厉声道:大胆狂徒,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看你们面对的是谁,还不乖乖受缚。
  赵半君哈哈一笑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能留住我。然后向月霄静霄说:你们快走。他一说话,这边赵若兰顿时怔住,她觉得这声音那么熟悉,却又一时说不出。这时朱化南和手下几十个人已上下左右同时向王半君砍过来,而赵若兰也顾不得多想挥剑迎了过去,只见那边陈寅指示弓箭手又一次齐刷刷射向刚奔向静霄那边的月霄,月霄没来及躲闪身中数箭倒在了地上,那边静霄见状哭喊二师姐,这边王半君大声吼道:找死。只见他马步出刀,将真气灌注刀锋,刀力呼啸着排山倒海般推向弓箭手,弓箭手霎时间同时倒了下去三十个人都是七窍出血,紧接着他冲向陈寅朱化南等,刀法快又诡秘,顷刻间已攻出三十招,而陈寅朱化南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霸气,只有招架之力,而其他的人也都是不知所措,只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时王半君突然跃后一丈,转向左边飞跃而起双手握刀以龙入东海之势斩向地面一刀,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右边一刀,而朱化南和锦衣卫指挥使陈寅紧忙招架,却只见眼前顿时激起两道夹杂着尘土的气墙,呈八字型飞扬,王半君喊向静霄快走,随后抱起赵若兰飞驰而去。
  而这边一团人马,几十个人的兵器被这强大的气场撼得尽断,等回过神来,人也消失,陈寅这才恍惚的问朱化南:刚才的是人吗?
  朱化南有点口齿的答道:不,不,不知道。
  而陈寅也真正是气急败坏:这么多人,愣是让人家跑了这怎么给皇上交代哪!给我追。
  这边嘉靖惊魂未定,不但自己的爱妃和几个太监宫女死于火海,也烧毁了很多珠宝。
  而陶仲文也带来了更不好的消息,说:回陛下,太霄宝剑被盗了!
  什么?嘉靖怒不可遏:给我查,查到必须严惩,诛灭九族,居然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
  陶仲文又道:陛下息怒,此事定要追查,估计这案子一会半会也不会有结果,安葬太后刻不容缓,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谁也逃不出皇帝的天下。
  嘉靖气火难平:值此危难,你们居然慌乱不顾,若不是陆炳冒死救朕于火海,恐怕天要变了,你们还有谁能活命!黄锦!
  奴才在,黄锦现在心里是又怕又惊,真是上天保佑今晚不是他当值,要不估计现在也该是具烧焦的尸体了。
  下旨,嘉靖气虚喘喘的说:着锦衣卫把卫辉知府和汲县知县给我抓起来,着陆炳升为都指挥同知,赐黄金百两。并严令锦衣卫严查此事,无论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王半君和赵若兰赶到破庙的时候,静霄也已经到了,见到若兰静霄失声痛哭起来:大师姐,二师姐她走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若兰扶着静霄的肩膀:小师妹不哭,你还有大师姐,我会陪着你,好吗!然后转头对着王半君:现在你该让我知道你是谁了吧!
  王半君慢慢摘下头套低头看着若兰!
  怎么是你,这几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一点信息也没有,我以为你……说话时泪水已经也不由自己的流出来,她扑向王半君,脸贴在他肩膀上一个劲的埋怨,一双搂着他的手不停的捶打着。
  我想你,王半君用手抚摸着她的脸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若兰,我好想你,王半君真的想你了,有时候我想死,可有时候我又不舍得死,我放不下你,放不下!
  此时的静霄却是一脸似懂非懂,她曾听二师姐说过,大师姐因为师傅的原因嫁到了司马家,虽然司马家是当地大户,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可是大师姐从来都是谨慎持家,对下人很好,勤俭节约,孝敬公婆,对家业搭理的井井有条,可是师姐夫却是一个霸道无理的人,一有不开心的事就开口打骂,甚至动不动就扬言要休了大师姐,而且司马戈在外花天酒地,却不准大师姐给别的男人说话,就算家中仆人说话他也冷嘲热讽,师姐曾经有一年得了场大病,为能早日康复,她去城外五十里武安真武观上香许愿,回家路上恰逢大雨,不巧的的是路遇马贼,丫鬟在争执中死去,而大师姐因为身体带病不能运功,眼看要被劫走,正在这时,一个叫王半君的书生路过,拼命救下了师姐,但是却受了重伤,后来因为此事师姐几次去看望他,彼此也有了更多了解,慢慢互生好感,每每师姐被师姐夫耍酒疯唾骂,或者有心事都跑去给他说,师姐也看好他,一直劝他赶紧考取功名,他总是问师姐如果他考取了功名会不会嫁给他,师姐总是笑着说,我还是别人的老婆,你用心读书考取功名就好,若果有一天他真的把我赶出去,不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要我,而他总是坚定的说他会,不管师姐多老都会,后来因为师姐夫司马戈听人说师姐去外边看过陌生人,怀疑大师姐与人关系暧昧,就又一次打骂嚷嚷着赶师姐走,,师姐当时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是那个时候恒儿才九岁,他忍气吞声,下狠心再不见他,他悲伤欲绝,整日烂醉如泥,又穷困潦倒,最后不知所终,难道就是说的他?
  若兰可能也是豁然明白,旁边小师妹还在看着,立马松手停住哭泣,对静霄说:对不起师妹,我,我……却不知该怎么说。
  静霄噗嗤一笑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啊!
  你个臭丫头,你就笑话师姐吧。若兰这时略有所思的说:静霄,现在我们夜闯行宫,已是创下了大祸,多亏你王大哥出手我们才能脱险,碧霞宫你别回去了,带着太霄剑,去峨眉吧,找静玄师太,峨眉本与我们碧霞宫同宗同源,师傅他老人家也是出于峨眉,静玄师太也算我们师傅郭佩英的弟子,早年也曾跋山涉水跟随师傅学艺两年有余,师傅她老人家一生居无定所,云游四海,也是到六十岁才定居碣石山碧霞宫,正式收受弟子,太霄剑在峨眉也是应该的。你到峨眉向静玄师太告知,师傅已经仙逝,她定会对你疼爱有加。
  静霄拉着若兰啜泣着:师姐,那你还是回司马堡吗?我舍不得你!
  这个时候王半君突然说:若兰,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想锦衣卫他们马上会搜寻到这里,今天晚上好像还有两拨夜探行宫的,应该都是为了太霄剑,静霄,你也得马上起身,记住,出了河南就就走官道,路上不要惹事,一定安全到达峨眉,我,还有你师姐,一定都会去看你的,赶紧脱了夜行者,切记不要张扬。
  嗯,哪我师姐呢?你是不是送她回司马堡?静霄撇着嘴问道。
  我一定会安安全全的把你大师姐送到司马堡再离开,好吗?臭丫头!王半君开心的笑道:好了,我们就此别过,照顾好自己啊。
  静霄一边背起太霄剑一边应道:知道了。然后走出大门道:王大哥,照顾好我师姐,我等你们来找我。随后上马离去!
  王半君深情地望着赵若兰,都看的若兰脸颊发红,娇羞道:哪有这么看人的。
  王半君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却美滋滋的,好久没有这么近的看她,仿佛在梦中,是啊多少次梦中醒来却只有思念,他只有练功,让自己累的没有思想……
  在想什么呢?赵若兰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脸。
  王半君神游过来,说:想你啊,然后拧了下她的脸:咱们走吧??
  赵若兰伸出手指头说:我给你说,你送我到司马堡附近就走,别让人看见,知道吗?
  王半君应到:知道知道,便出去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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