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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回 往事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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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唐宛容在这庄园确实没被为难,好吃好喝招待着,甚至这个神秘的老人还专门派了一个侍女伺候妥当。这让顾晨憋在心里的火一下子也不知该撒哪去,要说真正绑人的吧,应该算身旁的枯木,也怪不到这老人头上去,可是要怪枯木吧,人现在也跟着自己一同来救人,顾晨只能憋火地瞪了枯木一眼。好在唐宛容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也就不多做计较了。至于晚膳他也没心情留下了,他现在只想带妻子回家去。于是便拱手告辞道:“东西给你了,容儿我也接走,在下就此告辞了。”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老头子让你送你出园。”老人拍了拍手掌,就有仆人从一旁隐秘处出来。这些人一身锦袍,竟与镇抚司手下那些锦服有些相似,令顾晨侧目。来人分了其中一个上前引路道:“公子这边请。”
  
  只听老人又说道:“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怕死,府上设了一些机关,顾公子还是跟着拾壹一同出去的好。”
  
  拾壹?又是一组数字的代号,想起先前酷似秦王的贰叁,顾晨留意了下这位的长相。入眼的却是稀疏平常,放在人群中也决计不突兀的男子。只是看他步行带风,手脚利落,显然也有不俗的身手。
  
  在人家地盘上,自然听主人家的话好些。顾晨点点头,拉上妻子准备随这位拾壹一同出去,没走两步,发现枯木还站在原地,有些疑惑:“你不走么?”
  
  枯木满脸苦笑,他身上还中着剧毒,哪能像顾晨这般潇洒自在,再看老头替他接话道:“老头子同这位有些投缘,还有话同他聊上一聊。”
  
  明显的胁迫之意,只是见状顾晨也不再多言,唐宛容还在身边,不是多生事端的时候,他没必要为了一个枯木冒险,带着妻子跟着拾壹消失在庄园的夜色中。
  
  有走了三五个圈子,绕过一些庭院,三人这才重新出现在庄园大门处。顾晨还有些惊讶,这院子哪怕自己刚刚走出来,也马上忘记了是其中的路线,甚是诡异。
  
  庄园外曲善一人静立在外,他是顾晨暗中叫来帮忙的,只说听到暗号就杀入园中,没想到如此顺利就将人给救出来了。
  
  “行了,叫大伙都回去吧。这事到此为止。”等见到曲善,顾晨才是长舒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招呼他以及藏在暗处的镇抚司手下回城。临行前颇为忌讳地回望了这座诡异的庄园一眼,心道也许那秦王会知道一些隐秘,就是不知那空盒子又是怎么回事,看那老人的样子,也并不是很重视。
  
  不提顾晨离去,枯木一脸愁苦留在园中,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身中剧毒,武功又没人高,对方似乎也不准备在自己身上讨要什么东西,说请他用晚膳,还真就在大厅中摆下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老人同他面对面坐下一同吃饭。
  
  这家人吃饭也颇奇怪,不像一般大户人家里用膳在每人面前摆上一个用餐的桌案,反而是围在一张大桌上。这种奇特的吃饭方式他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
  
  “既然你已经拿到盒子了,是否能替在下解了身上之毒?”菜肴虽美,枯木可没心思享用,轻咳一声说道:“在下解了身上之毒就离开,绝不再惊扰先生。”
  
  老头发出咯咯笑声,他戴着面具,无法用餐,笑完之后,对枯木说道:“不着急,你那毒还得几天才发,一时半会死不了。”
  
  枯木面沉如水,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拿捏住了,索性摊开说道:“老先生想让在下做什么尽管直说,不用这般绕圈子。”席间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老头却道:“不急,不急先吃饭再说。”说着伸手做了个请字,示意他先用餐。枯木也很光棍,想着反正已经身中剧毒,也不担心这饭菜有毒没毒,直接大口吃喝起来。还有心情调侃老头道:“主人家请客,我就不矫情了,不过您老不用一点。”
  
  他面露狡黠,明知老头带着面具用餐不便,故意如此捉弄,呈一时嘴快。只是老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傻了眼。
  
  只见老人伸手慢慢揭下了自己的面具,让他傻眼的不是别的事,而是这老人的样貌,虽略显苍老,但是依稀还能看出绝世容颜,最主要的是那张带着微笑的脸颊是那么地令他熟悉……
  
  赵地陈兵三十万,几乎是赵国全部的兵力了,想来赵王也是倾尽全力,誓与周国一决死地,令领国的燕地的王室也是一阵鸡飞狗跳,生怕两国交战有波及自身,也陈兵十万在三国边境,以便应付突发状况。相较于谨小慎微的燕国,另一边的大秦就显得镇定多了。大秦的守城将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带着一众亲兵到边境处去看两国的热闹。毕竟没有人会认为两个小孩打架,敢招惹到一旁的大人。这事就连秦王也都没放在心上。这位霸主高坐云端久了,更不会有半点担心,他不去灭国就已经不错了,还有人敢动大秦?更主要的是,近日在咸阳发生的这一些骚动,也着实扰乱了他的心神。
  
  “到底是谁呢?”鹿台之上,秦王一人静坐,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在寂静的鹿台大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锦盒中的地图正如顾晨所想,在交于他手中时就已经空无一物,它早在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之后就消失无踪了。秦王一度以为地图已经被那场大火给烧毁了。只是那个神奇的锦盒在大火中却完好无损,让他留存了一丝希望。寻找地图也是秦王在暗中进行的秘事,只是这事他只让宫中贴身禁卫暗中搜索,就连暗查司也没有透露,只为了瞒过南宫。
  
  前几日绑唐宛容的枯木他知道,却并未放在心上,本准备将锦盒迷惑对方,再派宫中的高手解决掉,但是随后出现的那群红巾玄甲的兵卒却引起他的警惕。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这只甲士兵卒二十多年前可是留给了他很深刻的回忆呢。
  
  ……
  
  唐叔寅咳着血,面对眼前的女子有些发蒙。他急忙左右扫看了一下,房间里熟悉的布置,正是他自己的卧房。可是如果是自己卧房,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应该在鹿台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上。还有最后那一剑应该贯穿了自己的心口才是,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还说他下已经死了,而女子也同他一同命魂归西了?
  
  “你醒了?”女子端着水很贴心地递上前来,鼻间若隐若现的梅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唐叔寅他没死,也不是在做梦。这着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面子上又觉得过不去,自己明明还要杀对方的。怎么现在不仅是舍命相救,还要被对方照顾了?
  
  尴尬归尴尬,情况还是要摸清楚,即便这一切那么玄幻,他还是好奇,这个女人即便没死,为什么不在鹿台,而是在他府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犹豫半天,唐叔寅终于还是开口,只是原本想说的恶话,开口却变成了:“你不回王宫,就不怕君上怪罪?”
  
  女子将水放在书案边上,随手抄起案上的一册书翻看着,听见唐叔寅的问话,莞尔一笑,黄莺啼鸣道:“本身就是他安排的,为何要怪罪呢?再说委身照顾恩人,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秦王安排的?唐叔寅一怔,秦王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栓在这女人身上,怎会舍让她离开王宫,更还允许她来臣子府上照顾?若说这世上最熟悉秦王的人是睡,那莫过于同他相交十数载的唐叔寅了。秦王想要成为一个霸主,最不可缺的就是强大的占有欲,这是支持一个君主变成霸主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不过他心中疑虑如何,也不论秦王到底是何目的,这个女子自那天起就在唐府住下了,就算唐叔寅的身体已经恢复,也没有提出要离开的意思。对外还要替女子保密,以至于府里上前都认为这是唐老爷从外头带回来的小妾,而女子也从不反驳解释。
  
  没过多久,咸阳的百姓都知道了,唐相娶了一个绝色的小妾,不少同僚大臣还因此逗笑与他,都想一睹芳容。而宫里秦王带回来那个女子一事则渐渐没了声音,还有不少消息传出,说是那女子已经在围猎时遇袭身亡了。
  
  三月后的十五月圆夜,这是伤势恢复静养后的唐叔寅三个月来头次入宫面君。若大秦王宫显得有些陌生,黑墙红顶的宫楼上不知何时添了许多的金线,格外的尊荣华贵,只不过这些不应该是周王室天子所喜好的色调吗?老秦王在位时更十分厌恶这一类的装饰,认为这些都是奢侈糜烂伊始之风。君上本也极度厌恶金色才是,如今怎么会在秦王宫内凭添金线呢?
  
  带着疑问,唐叔寅见到了三月未见的秦王。只觉得对方沧桑了许多,唏嘘的胡渣子,一脸愁容,厚重的眼眶下是遍布血丝的眼珠。瞪大的双眼正盯着一步步走近的唐叔寅。
  
  “君上,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唐叔寅上来的开口就是一通抱怨,惹得秦王的一脸愁容也微微颤动,颇为尴尬道:“叔寅何出此言?”
  
  唐叔寅来到秦王跟前,自下而上地望去,王座上的秦王在他眼里可不那么可怕。只见他轻咳一声道:“君上莫名将一个女子丢在臣府上,成功甩脱了大臣的上奏烦恼,可不曾想过,给臣下带来了诸多烦恼?”
  
  秦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呵呵说道:“你又有什么烦恼?孤可是将一个绝色美人送在你府上,竟还不知足,在这同孤抱怨?这可是多少臣子想求都求不来的事情?”还有一句他没说出口,若不是行事紧急,他又如何舍将美人丢在臣子府上?
  
  唐叔寅闻言笑得比哭惨道:“如此真是谢过君上的好意了,只是君上送来的美人肚子里还带着一个小的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商贾之术买一送一?”是的,女子怀孕了,到唐府的第二天唐叔寅就知晓了,还是他那吃醋的正妻前来胡来弄得全府上下人尽皆知。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唐叔寅的外室有了身孕,母凭子贵被他带回府上,纳做了妾侍。
  
  秦王一口口水咽不下去,差一点就呛到了,咳嗽了半天,冷声道:“要不是清儿有了身孕,你以为孤会把她送你府上?”
  
  趁唐叔寅愣神的当下,秦王又解释道:“你也看到了,清儿的存在触犯了大秦的利益,许多人都容不下她,甚至还因此出现了一支你我控制之外的军卒。孤喜欢清儿,但孤也要为偌大的帝国负责。呵呵……”秦王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他们这些人一定都以为孤被美色所迷惑,就连你也是如此吧?”
  
  “君上……”唐叔寅知道他暗指的是之前自己去刺杀女子之事,有心辩解,又无力自证,因为自己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秦王伸出手掌拦住他继续解释的话语,说道:“无妨,孤的心思岂是你们这些凡夫臣子能猜测的。不过孤也不能让人伤了清儿,如今她留在宫中已经不安全了,更不用说能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可君上也不用将她……”送到自己这吧,唐叔寅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又被秦王拦住了,“送你那是吧。其实也是你给孤想了这条路,将她送自你府上,外人就不会怀疑,毕竟你入宫行刺妖女的事情,已经传成话本咸阳上下无人不知。你可是落了一个忠臣烈骨的大好名声。又有谁会怀疑孤会将清儿再送到你府上躲藏呢?”
  
  唐叔寅此刻真想摔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搞半天还是自己给自己背了一口大锅,这下好,暗杀之事讨不着好,又多了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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