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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八十年代时,我还是一位农村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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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明信的风波
  八十年代时,我还是一位农村的农民,由于从小受到家乡民间音乐的熏陶,我对音乐很有兴趣,给自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准备自费到音乐学院学习作曲,梦想能当一个作曲家。
  我要到音乐学院学习,第一个想到的是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一定要有一个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明信。
  有一天早晨,村里的人都上工了,这一天是晨,我没有去上工,我在想如何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的事。我在我住的那两间草屋里,找到了一张公文纸,坐在床边。我听人给我讲,南方城市有一所知名度很大的音乐学院,我心中打算到那所音乐学院学习。我先写好了证明信的内容。证明信的内容是这样写的:
  音乐学院领导:
  只有我队青年张大海酷爱学习作曲,渴望在作曲系自费学习作曲课程,请批准为感,下面写上了我们生产小队的名字。要在这里盖上生产小队的公章才行。生产小队的队长何通同意了,这章才能盖上。我和生产小队的队长何通关系并不很好,但我还是想到他家去求他为我盖上这个章。
  我拿上我写好的证明信,到了队长的家里,见队长的妹子小芳在,小芳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小芳见我来了。
  小芳说:“张,你来了。”
  我点点头。
  我问:“你哥在不?”
  小芳说:“不在。
  小芳说:“你找我哥有啥事?”
  我说:“我想找你哥,给我盖张生产队的证明信。”
  在生产队长家一进门东边的墙壁跟前,放了一口长柜子,我一眼看见了生产队的公章,放在一个圆圈的印色盒上面,这对于我如同金子一样重要的东西,就放在生产队长家的柜子上面,并不是很值钱的东西。
  我对小芳说:“你能不能给我盖过证明信?”
  我把我早已写好的证明信,放在柜子上,用手铺平,小芳拿起了生产小队公章,就把生产小队的公章盖在了我的证明信上面。
  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难办的事,没有通过生产队长何通的同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办成了。
  这时候,我对这位生产队长的妹子小芳,有一种很感激的心情,在心中油然而生,这是一位多么可爱善良的女孩子啊!她帮了我的大忙,我这个证明信办成了,好像我前进路上的一块石头,被一下子踢开了,我感到好高兴。
  我带上了盖有生产小队公章的证明信,又去了一趟大队部,找到了大队赵会计。
  我对赵会计说:“我准备到音乐学院学习,小队已经盖上了公章,再请你给我盖一个大队公章?”
  赵会计的脸上有一点阴云似的表情,感到很严肃,我还怕他不给我盖公章。
  赵会计看了我的小队的证明信以后,给我盖上了大队的公章,我感到还算很顺利的。
  吃早饭时,我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时,太阳在整过村庄照得格外明亮,我门前的那棵梧桐树上的叶子,在太阳光的返照之下,也变得很明朗起来了,往后,我要朝我梦想的地方走去了,我心里还产生几份甜蜜的感受。
  当我做好了早饭正要准备吃时,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离我越来越近。我还以为这哭声与我无关呢?我要出去看一看是谁家女人因为什么而哭?
  我从我住的那草屋里出来,见南边不远,有一位女人边哭边骂,正向我住的草屋前走近,她大声骂道:“狗日的小张,偷盖生产队公章,犯法,……”
  这时,村庄里的男男女女村民,听到了哭声,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都从自己家里,端着饭碗边,吃饭,站在生产队的南场里,看这场热闹。
  这哭着边走边骂我的人是谁呢?是生产队长的老婆。
  我站在我住的草屋门口,队长的老婆已走到我的面前了。
  队长老婆骂着说:“你狗日的,偷盖队里的公章行为,你把那盖了队上公章的信,给我!”
  她的口气强硬,因为她是生产队长的老婆,别人一般根本不把她怎么样。
  盖有生产小队公章的信,其实就在我的身上口袋里,我根本不想交出来给她。
  我说:“那证明信,我寄到音乐学院去了。”
  生产队长的老婆骂着我:“你这偷盖生产队公章行为,是犯法!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只能听她骂,她是指着我,向我跳着身体说的。
  我心里纳闷,这生产队长的妹子小芳,难道说是她,又把我去她家,盖了生产小队的公章的事,告诉了她哥的媳妇了吗?
  村子里的人都眼光,齐刷刷地望着我,我这时,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人,无法解释。当我的人生刚起步,还没有迈开这么一步,向外面世界走去,就是这么艰难,我老在想着,太阳,你是那么光照人间,难道说你就不会照我吗?我想,这不可能的。
  不知什么时候,队长老婆骂我的声音才结束了,回了她的家。
  因不买车票,被赶下了车
  这是一年春季开始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冲出家门,要到音乐学院去联系学习作曲之事,要为自己的音乐梦想,而真的付出行动了。我想到音乐学院学习,想了多少年,可想归想不行动,总是不能实现的。我曾听一个哲人讲过,只有行动,才是人生命运转机的因,没有这个积极行动的因,就不会有人生命运改变这么一个果的。一棵参天大树,开始不过是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小芽子。
  第一次,我是带了八十元钱,到南方的一个城市的音乐学院联系学习的。
  从家乡的那个小汽车站,坐上了汽车,我没有主动买汽车票。
  汽车开到了一个小县城,汽车司机大声喊着:“旅客同志们,在这里停车一个小时,大家下车吃早饭。”
  车上的旅客们都下了车,我也下了车。我没有去进饭店买饭吃,怕浪费钱,我吃的是自己从家带的,自己烙的白面馍,当作充肌的干粮。
  钱是一个什么东西?钱最能检验一个人的灵魂。人在还很困难的时候,对金钱看得如此重要。这时候的我,我想到音乐学院联系的事,感道自己带的钱并不多,而是想如果能不买汽车票,那就不买,确有一种投机的心理。我上车时,没有买车票,在这吃早饭时,我完全可以跑掉,离开我坐的这辆汽车,再重新去坐一辆,这不是节约了钱吗?可我没有这样做,还想继续往过混。
  一个小时吃早饭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又是汽车司机大声喊着说:“开车了!”旅客们又蜂拥似的上了车。
  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人查票的事,这样的事终于来到了。
  一位女售票员用亲切温柔的声音说:“旅客同志们,都把票拿出来。”
  车上的旅客都把自己的票拿了出来,让那位女买票员来查,就像老师检查小学生的作业一样,买了票的人是那那样轻松。
  女售票员到我跟前,说:“你的票?”
  我本来就没有买,根本拿不出来的。
  女售票员要我补票。
  我说:“我没有钱补。”
  这时的我,真的有一种不想补票,因为从我的钱包里,少了十元钱,我真想节约那十元钱。人在钱并不多时,是这么看重钱,什么个人的人格全不讲了,也不知丢人不丢人。当我和那女售票员因补票之事,我正在抗争不想补,而女售票员坚持许叫我补不可,车上的人都用着蔑视的目光望着我。
  女售售票员对我命令地口气说:“你补不补票?”
  我还是说:“我没有钱。”
  我以为说我没有钱,女售票员会把我放掉了,还会让我继续坐在车上。
  这时,那女售票员趁我不注意时,一把我手中提的一个大黄包,一下从车门口向车后摔了二丈多远。车停了下来,我被女买票员和司机一块儿把我从车上,拉着胳膊,我是从车门是被俩个人推下车去的,全身完全跌倒在公路上。我这时并顾不得自己全身的疼痛,而首先想的是,赶快把自己的提包捡起来。我从公路上爬了起来,把前面不远我的黄提包捡了起来,提在了手里。
  我呆呆地站在公路边上,望东边的远处的公路望去,我坐的那辆公共汽车,沿着连绵的高山的公路,像越过了一座高山的顶处,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这时,已经大约有十一点钟了。我站在这条大山中的公路上,无法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很疼痛苦涩的心情。我看那天空中的太阳,此时,却格外的明亮,我此时站在公路边上,还有我眼中所能看见的群山,被太阳那金色的光,照得很温暖的感觉,让我的心里的阴影慢慢地在消失。
  眼前公路下还有一条小河水正在自自在地向东流去,它总是会有它的出路的,是那么坦然。在我心情最沮丧的时候,安慰我的心的是,这轮那么明亮的太阳,是这条小河,是这连绵起伏的高山。
  我感到了这次出门,就发生了这样不顺心的事,我已感到了我这次出远门,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之事,也并不是那么顺利的。
  过了许久,我又等上了一辆过路车,坐到了三百里以外的火车站。这天晚上坐上了火车,到了南方的那个我心中的音乐学院大门口,那已是第二天早晨的八点钟了。
  拒绝
  我站在了音乐学院的大门口,看见了音乐学院牌子,我望啊望,有点望而却步,明明自己是到音乐学院还联系学习来了,却不敢大胆的进去,我心想,这就是我梦中想象的音乐学院吗?
  我看见从音乐学院出进的老师和大学生,我是一种很羡慕的心情。
  有一位穿红雪衫上衣的男大学生,从大门口走出来,我向他打听如何在音乐学院联系学习的事。
  我说:“我问你一件事,到音乐学院学习的事怎样联系?”
  大学生站住了,他对我说:“你要找音乐学院的老师来帮助你,给音乐学院说才行。”
  大学生和我说了几句以后,向音乐学院外面的大街上走去。
  我听音乐学院的这位大学生讲了以后,心想,我是住在农村的人,从没有到过这音乐学院,对音乐学院的老师,一个也不认识啊!到了这个音乐殿堂的门口,想进去去学习,才感到这是真太难了,难于上青天,根本没有一点路子。
  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往后退去,又回家,还是给我自己鼓劲。记得有一个名人讲过,有毅力的人,可以征服世界上任何一座大山。我豁出去了,朝音乐学院大门内的传达室走去。
  传达室门口站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工作人员
  我说:“师傅,请问到音乐学院来学习,找那个部门?”
  这位师傅给我指着,说:“你看见没有,从这儿往南看,那栋教学大楼,你看见没有?”
  我说:“我看见了?”
  这位师傅说:“就是一楼,音乐学院的教务科就在那里。”
  我听了以后,就按传达室这位师傅讲的,到了音乐学院南大楼的一楼门外,我还是没有大胆往里走进去。我迟疑了一下,朝一楼走进,我看见中华音乐学院教务科的牌子。
  我鼓足了勇气走时了教务科的办公室。
  教务科有两位正副科长,后来我才知道正科长姓刘,副科长姓王。这两位科长这时在我眼中好像是,掌握音乐殿堂大门钥匙的人,是那么神圣,而这位科长的脸上全没有一点笑话,表现得很伟岸的样子。我在他们的感觉里也不是一位都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农村来的人。
  我把我的带的那个大队证明信,寄给了那位大高个子的刘正科长。
  刘科长看了一眼我的证明信,就知道我是想干啥?
  刘科长嘲笑地说:“开玩笑,一个大队的农民,都想到我们音乐学院来学习,这不是乱套了?我们音乐学院是面向省市专业文艺团体的!”
  刘科长把我带的大队证明信很快地给了我。我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感动这两位科长的。
  我轻轻地说:“我是想学习音乐……”
  大个子的科长出点子说:“那你到作曲系办公室去一下,看他们是啥意见?”
  我又上了二楼作曲系的办公室。我进去以后,一位年轻的女干事,正坐在桌前。
  我把我带的大队证明信给了他。
  女干事看了以后,对我说:“你一点基础没有,这作曲学起来是很吃力地。”
  我后来真正实现了到这音乐学院学习了以后,才知道这位女干事姓王,我就叫她王干事吧。
  我对王干事说:“我特别渴望学习作曲?”
  王干事对我说:“这作曲学习是要天才的,没有天才能根本学不成功,我本身作曲系学习作曲专业的,才在这作曲系当了个干事。”
  王干事用她这话是拒绝我到音乐学院来学习。
  王干事说:“你找一下我们系主任看他是啥态度?”
  我又去了系主任的办公室,见是一位有六十岁的年纪的系主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子前。
  我对他说:“我想来作曲系学习作曲?”
  系主任说:“你还是回家吧,我们解决不了你的学习问题。”
  这系主任给我留下了,对下层社会的人根本没有一点同情心,无法给他说进去一句话。我也看到了我在音乐学院学习的这大门对我来说,是关得紧紧地。
  我离开了作曲系办公室,又到了教务科。
  是我带的那大队证明信挡次太低了。那位教务科长对我说:“我们要省文化局的证明信,才能到我们音乐学院来学习。”
  我说:“那我回去以后办一张省文化局的证明信,来音乐学院学习行不行?”
  副科长对我说:“你回去办吧?你办到了我们答应你在音乐学院来学习。”
  第一次我到音乐学院来联系学习,被拒绝了,但我并没有放弃这颗学习作曲的心,我要回去以后,到省文化局去办那文化局的证明信后,再来中华音乐学院来联系学习。
  拒绝办理
  我为了实现去音乐学院学习的人生愿望,从我第一次去了音乐学院联系没有成功,时间又过了一年。
  第二年秋天,正好是音乐学院将要开学的时间。这时的我,那种想学习音乐的愿望在心中像烈火一样在燃烧着,我把它看成是音乐的学习对于我来说,是我我人生的命运联系在一块儿的,它是我的爱,它是我的一切。我下定了最大的决心,无论多么难,但我一定要实现在音乐学院学习作曲。
  我想起了那位音乐学院教务科长对我说的话,要有省文化局的介绍信,才可以学习。我下定决心,要去办那个省文化局的介绍信,为了音乐,我要付出最大的努力。
  我先在县文化馆,找了一位姓李的音乐老师帮助我,开到了一张县文化局的介绍信。
  李老师还把我介绍给,地区音乐家协会的主席刘智朋。他专门给刘知朋把我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写了一封信,信中写到,我是如何爱好音乐,不叫爱好音乐,而是酷爱音乐。
  记得这是一天下午我到了地区,在地区大剧院南边的地区文艺界家属楼,找到了刘知朋家。
  我把我县文化馆李老师的写给他的信,给了他。这位地区音乐家协会的主席,被我这种求学的劲头而打动。
  刘主席说:“现在人都是心想的挣钱,想不到你竟对音乐有如此大的热情。我只是自学中国音乐学院作曲专业的,得了本科文凭,你这么有干劲,以后你到音乐学院学习,一定比我学得好!今晚,你就住在我家,也少花钱。我明早文化局上班了,我去给你办文化局的介绍信。”
  我到了地区音乐家协会刘主席的家里,如同进了亲人的家,感到很温暧,这个晚上我住在了刘主席的家。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刘主席和我一块儿,到地区文化局。在快到文化局的一条小路上,刘主席对我说:“你就在这条小路边上等我,我去文化局给你去办证明信。”
  我说:“好。”
  我就很老实地站在这条小路上等着。
  过了不到半小时,刘主席来到了我站的路边,把一张,加盖有地区文化局公章的证明信,给了我,以地区音乐家协会的会员,向音乐学院介绍,让音乐学院能答应我的学习。当我拿到了这张盖有地区文化局公章的证明信,心里感到这地区音协刘主席,对我办事竟是这样实在,我心里激动得一种热呼呼的感觉。心想,我有了地区的证明信,那我到了省里,办理省文化局的信也一定会成功的。
  我感到我的心灵真的如同插上了翅膀,要向音乐的殿堂飞去,我感到信心百倍。
  我坐汽车到了省城。
  当我到了省文化局时,是一个下午的三点钟了。
  我先到了省文化局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位女秘书,我把我的开有地区文化局的证明信给了她。
  这位女秘书对我说:“你想到音乐学院学习就学习了,那是有名额限制的,那也要有一定基础的。”我说:“请给我盖过省文化局的公章。”
  女秘书说:“省文化局的公章,那不是隋便乱盖的,那是代表权威”
  我以为是很简单的事,这时似乎才明白了这省文化局公章的神圣和严肃性,心里那股火,也快要变凉了,有点无可耐和的感觉。
  女秘书对我说:“你不相信了,你再去找一下局长。”
  省文化局的公章盖不了,我只得拿上地区文化局的证明信又去了南方的那个中华音乐学院,准备再拼搏一回。
  还是不给办
  第二次我又到中音乐学院联系学习。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去到教务科联系,而是联系到了一位作曲系的鹏老师,先给他学习作曲课。联系上音乐学院的一位老师,打开了我学习的一条大道。
  鹏老师引我到音乐学院的招待所去登记住宿。
  鹏老师对管理招待所的王师傅说:“这是我的一位学习作曲的学生,在这儿住一下。”
  王师傅说:“证明信。”
  我把我的证明信给了鹏老师,由鹏老师拿给了王师傅看,王师傅给我登记好了,我交了住宿费,这样,我就住进了音乐学院落招待所。
  我一边跟鹏老师私人学习作曲,但我对于这样学习方式并不满足,我想能坐在音乐学院的课堂上,来学习。
  有一回有一位女大学生从招待所的一间屋子里走出来时,因为她能认得音乐学院管教学的陈院长,我主动地求了她。她站住了。
  我说:“我很想在音乐学院来学习作曲专业课,听说你和陈院长很熟,你能帮助一下我的忙,给陈院长说一下,让我能在这儿学习?”
  女大学生对我说:“三天以后给你答复。”
  三天以后,我在去院长办公室的一条小路上看见了陈院长。
  陈院长说:“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跟我到办公室去一下?”
  我跟上陈院长一块儿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把我带的地区文化局的证明信给了陈院长,陈院落长给我签了这几个字:按进修手续办理。
  陈院长对我说:“你去教务科办去。”
  陈院长,给我签了字以后,这时我心里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陈院长对我学习音乐的关心之情,我想,这回该不会有什么困难了,我去到教务科办手续时,该不会再卡我。我要到音乐学院学习的路还会有多远呢?
  我到教务科办学习手绪时,教务科办公室办理进修学习手绪人很多,站了一个长长的队,我也站在后面。
  我前面的人一个一个都办好了。到了我跟前,我把陈院长批条的,地区文化局的证明信,给了教务科办手续的正刘科长。
  我多么渴望他能够给我顺利地办好手续,让我能够实现我学习音乐的梦想。可我看见刘科长那张脸对我,依然是冬天的冰块一样,把大地封冻着,没有一丝春天的阳光那样明朗,让我感到我为了学习音乐的事,这门向我紧紧地关着,不向我打开。
  刘科长根看了一眼陈院长的签字,轻篾地说:“胡闹!农民都可以来学习竟乐,我们这音乐学院不就乱套了。”
  刘科长把我的证明信给了我,我的学习手续还是不给办理,我只得离开教务科。
  这时我的心情说不清楚的一种无奈的苦涩的滋味。
  我又去了陈院长办公室。
  我对陈院长说:“教务科还是不给我办理。”
  邓院长对我说:“我再给教务科打电话说一下。”
  我从院长办公室回到了自己住的房子。
  好人
  我住在音乐学院的招待所,每月住宿费三十二元,我的一切学习费用都是自费。
  有一位内蒙来的工人学员刘红兵,学习结束了,要回内蒙去。他住在音乐学院更便宜的房子,每月只十五元钱。
  我到他的房子向他求教学习方面的事。
  因我遇到了很多来之于专业文艺团体的学员,当他们知道了我的农民身份时,对我来音乐学院学习,很不理解。
  有一回,我到刘红兵住的房子。
  刘红兵对我说:“什么和声学,你根本不要害怕。音乐这玩艺,是早学早知道,不学不知道,只要慢慢地学,还是可以学懂地,没有什么天才的。”
  我听到这话,心里感到如同有一轮温暧的春日,照在了我的心里。
  刘红兵对我说:“我学习结束了,要回内蒙去,我住的这个床位很多人都在争,每月只向音乐学院交十五元钱,你写个申请,找陈院长批一下,就可以搬进来住。”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它每月为我减少十五元钱的开支。
  我很快写了一个申请,去院长办公室找了陈院长。陈院长知道我是从农村来的学员,是很困难的。当我很快把我的申请交给陈院长时,陈院长很快给我签了字。“请按每月十五元钱收。”
  当我找总务处长时,是在音乐学院一条小路上遇见了他。
  我把我的经过陈院长批的,住便宜的房子的申请给他看时,总务长冷冰冰的面孔。
  总务处长说:“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农民,你还是回去吧!”
  我听道这样的腔调时,只是无言面对,而我又不能说什么话来顶他。
  总务处长脸上露出了一点很亲切的微笑,我心里也变得放松起来了。
  当刘红兵走回内蒙以后,我从招待所搬进了刘红兵的那个床位,总务处长这里没有反对我什么。
  我不回家
  我在音乐学院虽然已住上了每月十五元的房子,可在音乐学院学习的事很长一段时间解决不了。
  记得有一天上午,我坐我住的床位边上,心中还有一团疑云未散,我在想心事。我想我想要学习音乐,竟是这样难!但我始终没有放弃。
  湖南一位学员知道我办理学习手费教务科还是不给我办理。湖南这位学员希望我回家,我这个住的位,他可以让他一起学习的人住进来。
  湖南学员对我说:“小张啊!你不要走错一步路,那后悔终生。是走是留,速作决定!
  ”
  我感到这位学员有点逼我的感觉。我想,我选择了学习音乐,我有什么会后悔的,我不后悔!你是想叫我走,想叫你的人来住,我不走,我一定要在音乐学院坚持下去。
  我对他说:“我在教务科办手绪,我一定要把它办成功!我不回家,我要在音乐学院学习音乐!”
  这位学员再没有提逼我速作决定回家的话。
  奇迹
  一天八点,我又去教务科,要求给我办进修学习手费。刘科长对我还是那张如冷若冰霜的脸,仿佛我要学习音乐的大门,关得是那样结结实实的。
  我从教务科出来时,一脸愁云暗淡的样子,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作曲系一位教授何英达,从教务科出来,看见我,这样一位来之于农村的农民学员。
  何英达教授用坚定有力十分清晰的声调对我说:“走,听我的作曲课!”
  教务科的人根本也管不了何教授这样的做法。
  我根本想不到还有一位作曲系的教授,这样站起来,支持我的学习,好像连音乐学院的制度也被打破了。本来是先办好了学习手费,才能进教室去听课的,可何教授不管这些了。
  我跟上何英达教授上了三楼台,走时一个大教室。我在最后面的位子上找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教室里早已坐好了来何教授予讲作曲课的学员。
  何教授说:“我们大家欢迎一位从农村来的学员听课。”
  教室里来听课学员用很奇怪异样的目光齐刷刷地把我望了一眼,并为我拍起了雷雨般的掌声,使我感到激动和高兴。
  我现在已经坐在音乐学院,由作曲系教讲作曲课的教室里,这是我很久以来在心中早已盼望的梦想,就在这一会儿实现了。我能听到教授讲作曲课的声音,真的感到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这种幸福是心灵和精神的。
  这一节何英达教授讲的每一句话,过了几十年以后,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何英达教授说:“音乐是一种什么艺术?音乐是表达人们情感的一种的艺术。在用人的语言无法表达出人的感情时,就要发挥我们的音乐功能了。……
  我猜错了
  音乐学院有位老师叫文爱民,他是教基本乐理的老师。有一天下午,我打听到他上基本乐理的教室。他的这个课我是没有办听课手绪的,按严格讲,是不能听的。事先,我也没有向这位老师打招呼。我来的还很早,别的学生还没有进教室,我已经老早坐在了这个教室。我甚至以为这位老师,我来听他的课,他不会把我赶出教室的。我从他的名字猜这位老师,文爱民,爱民,爱人民,这位老师对于人民,是很有很爱的感情的,对我这位一位从农村来的学生一定会有同情之心的。
  来听课的同学都先后进了教室。上课时间到了,文老师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往整个教室看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多余的学生,不是他的听课以外的学生。那老师望我的时候,我心里产生一点不安的感觉。那时,我对这门功课,是很重视的,没有钱,但为了学习知识,想混的也要学习一下。
  文老师走到了我跟前。
  文老师对我说:“你有没有听课手绪?”
  我说:“你这一门我没有办。”
  文老师说:“没有办,你就出去。”
  那老师说站在了讲台上,望着我走出教室。我从这个教室走出去时,刚一站起来准备走时,全班的学生都把我望了一眼,我感到很恢留,脸几乎红了,很快地泛起了一层红红的云。
  我走出教室时,心里很不是一种滋味,还怪这老师,这么不开通,我来听你一节课影响了你什么?当那老师把我赶出了教室时,我心想,我把这位老师的情况估计错了,原来这位老师是一位我当时认为很无情之人,其实是一位按校纪办事的人。
  苏老师,让我听一下你的和声?
  作曲系有一位年轻的女苏老师给作曲系学行刘和声课。
  我听到好多外地来学习的学员说,苏老师的人和声课讲的很好,我也想去听她的和声课。
  记得这是一天上午快十一点了,我路过作曲系办公室,见苏老师正在批改学生的和声作业。我凭自己的感觉认为这苏老师是位好老师,我求她要求听她的和声课,她一定会答应我的。
  我站在作曲子系的办公室门口。她这门课我是没有办听课手绪的,但我还是想听,这实在是一个矛盾,我豁出去了。
  我对苏老师说:“苏老师,我想听一个你的和声课?”
  苏老师对我说:“你去听吧,在作曲系三0二教室每周一三五第二节。”
  我以为苏老师不会答应我听她的课,我向她打招呼了,她竟是这样痛快地答应了我。
  记得在一次上和声课时,苏老师在上课中间休息时,走到我跟前,问我“你能不能听懂?”
  我说“我能听懂。”
  我没有向苏老师交改题费,也同样为我改了和声作业,为我永远难忘的记忆。
  我爱音乐
  有一回我听一位女黄老师的民歌课。在她的民歌课上,我听到了好多全国各地人的好听的民歌。江苏的民歌优美,西北的民哥给人加外一种大气有英雄气慨,那对于我的心灵是很有共鸣的,对人生是很增加一种力量的。音乐,是很安慰人的心灵的,在音乐的境地里,会让一切娈得是那么美好,愉快。音乐是治疗人类心理疾病最高级的良方。
  下课了,黄老师问我:“你怎么这样爱音乐?”
  我说“我感到好听,让人产生快乐的情绪。”
  有一回,我在音乐学院的食堂里买饭,我给的饭票全是五分钱的多了一点,后勤的科长到了我们住诉地方,问我们房子的人,我住在什么地方,他把我的名字记了下来,他以这我那么多的五分钱票,他以为我的钱是偷的。
  当时,我们房子一位河南的人说:“小张啊!你怎么比人长的不一样,那那样引人注目呢?
  我这时无言以答。。
  尾声,从音乐学院学完了以后,我到一个城市去闯荡,虽说没有多大作为,但我却教了八百多名小学生的学手风琴,我的人生命运也得到了改变,现在已经是一位中学的音乐教师,也没有当年白去,在音乐学院的学习,是知识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想到我当初起步是何等艰难,但是我终于明的了,只要坚持努力,不放弃,人生会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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