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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恨一个人,我就要让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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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强儿给郝冬远等人安排的住的地方,离隆华超市不远,是个带院的大平房公寓。
  “这是我兄弟家,快一年没住过人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哥儿几个在这好好休息吧。”说完,傻强儿走了。
  “傻强儿还不错。”老七说。
  “当然了,我表哥么。”钢珠说。
  郝冬远笑笑没说话。
  桌子围成一圈坐着仁和四丑,桌前放着电视,四人正在看电影《新英雄本色》老七抱着个特大号的瓷茶缸,茶缸里是刚烫完的满满一大缸牛栏山二锅头的白酒。
  这酒,也是傻强儿给拿过来的。
  “咱们以后也跟我表哥似的,在市区混吧!”钢珠太羡慕傻强儿的生活了。
  “就是,还是市区好!”老七也说。
  “呵呵,留在市区,可能是要付出代价。”郝冬远说。
  得,郝冬远也被老七给拐进去了。
  “是吗?你觉得那姓冯的他哥会来报复。”钢珠说。
  “肯定的。”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找到你们家啊,远哥。”老七说。
  “不会,东求败怎么说也是个大混子,场面上的人,肯定知道祸不及家这条规矩,不可能找到谁家里去。”
  “是吗?那我们就不用付代价了。”老七说。
  “行了吧,别说了,喝酒!”郝冬远说。
  我区在2018那年初那牛栏山酒厂白酒的力气忒大,尤其白瓶的牛栏山二锅头喝多了特别上头,就像二舅我这样的喝了3、4两,倒头睡第二天取来就犯恶心,已经头晕眼花了。他们喝完了,每人最起码喝了有八两,一会儿功夫,这哥四个全睡着了。电视都没关,但是根本不影响他们四个熟睡。他们也累啊,今天在冯朦胧工作的厂子门口经历了连场的大战。
  他们四个不是一齐睡着的,但是是一起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顶着一柄明晃晃的斧头。同时,灯也被拉亮了,刺眼,真刺眼。
  “谁叫西求败?”斧子后面,有人发问了。这声音,文绉绉,似乎曾经听到过。
  “我!”
  郝冬远一下就醒酒了,他明白,这是东求败来了。自己该付出“代价”了。今天的郝冬远实在是太累了,又喝了不少酒,否则他不可能有人进了房间他还不知道。他的警觉是天生的、遗传的。
  “哦,你?我叫东求败。”
  一个长相不逊色于中国2018年最当红的张一山的脸伸了过来。
  郝冬远的手慢慢摸向了小腿,这腿叉子他总是绑腿上,有时睡觉都不解下来。
  一声闷哼,腿叉子掉在了床上,郝冬远额头上的汗珠渗了下来,手腕子可能是被钢管打折了。
  东求败晃了晃手中钢管:“早就听说你腿上别着个腿叉子,是你快啊还是我快?你别再乱动啊!那斧子就架在你那大动脉上。”
  郝冬远咬着牙没再哼哼,盯着东求败使劲儿看,脸上的肌肉在胡乱的跳动,嘴角抽搐得十分没有规律。
  “兄弟们,把他们四个也绑走!”
  “绑哪儿去?”
  “当然是绑到一个中立场去啊!”
  “哪是中立场?”
  “我叫东求败,他叫西求败,我顺义城里的,他是仁和的,中立场当然是在潮白河啦!”东求败是真文明,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培养出来的,一个脏字都不说。
  二舅在这里说一下,因为二舅儿时也是个不爱学习,说通俗点就是校园混子那种。那时候二舅在沿河中学,上初二那年,二舅有一个仇敌叫杨子勃,有一天他打电话对二舅说:“你等着,周六减河公园。”二舅听完说:“你要有种潮白河,小爷潮白河挖坑埋你们丫的。”然后就挂了电话。第二天,二舅还真叫几个兄弟一起去潮白河挖坑了,然后二舅的仇敌杨子勃那边有10几个人来到了潮白河找到了二舅他们,当时二舅这一伙正挖着坑,挖到50厘米深吧,二舅的一个好兄弟黄傲看到他们来了先发话了:“杨子勃,看见了么,这坑是给你们预备的,今天要是谁倒霉被我一铁锨拍躺下不起来了,这坑就是埋他的。”当然二舅真敢去埋人吗?不敢,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进行一个心理震慑作用。聪明人一看就知道他和黄傲是在唱双簧,几个人一直在演,可是那些人大部分却看不出来。人群中有一个叫王军可的,看出问题了。大骂起来:“你们在这吹啥牛鼻呢,今天老子就站在这让你们拍,不拍你们全都丫头养的。”这个王军可说完,黄傲琢磨出来了:小子,也挺能装啊,看谁演的过谁?琢磨完就直接冲了上去抡起铁锹拍王军可,冲刺,腾空,在空中抡圆画圈,直奔王军可的脑袋削去,王军可下意识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击。那十多个人哪见过这样的“亡命徒啊,出手就要杀人”,连这个王军可也有点害怕了,刚才那一下他要是没躲开,可能真得死在河边了。这时觉得他不是在演,是真想要人命啊。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个叫刘朋的站出来解围打圆场了,搭着杨子博拉一边去交谈起来。交谈完毕,杨子博也说话了:“今天这事是我不对,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别见怪,改天请你们喝酒。”说完,各自都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各自离开了潮白河边。但是从此,二舅就没在见过那个杨子博在去过沿河中学找过哪个学生的麻烦。(至于我为什么要讲一下这件事呢?因为潮白河地广人稀,尤其是冬天,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人。所以在二舅初中的时候,学生约架都会选择比较荒凉的地方。)所以这才符合接下来东求败所做的一系列残忍事情,需要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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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门口,东求败顺手撅下了一根冰棱子,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咬了两口:“我渴啦!”
  一个小时后,二十几个人押着五个人到了被冻得鼓起了大包皮的河面儿上,五个人,齐齐站一排,手绑着,脖子后面都顶着把斧子。为什么是五个人呢?还一个是傻强儿呗!没傻强儿,谁带的道啊!
  河面儿上全是残雪,月亮被云遮着,根本就没什么光亮。从热被窝里拽出来的郝冬渊他们几个人冷死了,快冻僵了,老七还感冒了,不停的打喷嚏。
  东求败他们也冷,冻得直哆嗦。
  望着白雪皑皑的江面儿,东求败跺着脚说:“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看来老冯家这一家子人都热爱诗歌,只不过哥哥喜欢的是***诗词,而不是朦胧诗。
  “真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他虽然一口正宗的北京话,但是祖籍在南方,难怪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过这零下30来度的气温,谁有心情听他的诗朗诵啊,连他的兄弟估计也没心情听下去。不过东求败的兄弟们显然都怕他,在这猎猎北风中,除了东求败的诗朗诵,其它几十个人一声都不发。
  郝冬渊等人是越听越心惊:早就听说这东求败有点儿变态,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变态。他这大冷天的来这朗诵诗歌来了?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傻强儿,我恕你无罪。”
  东求败就是有文化。据说他中考以后,只上到高中二年级就退学了的东霸天居然考上了国内某顶尖名校,通知书都下来了,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家庭还是因为他劣迹斑斑,政审没通过。从那以后,他就更加乖张暴戾。
  “……”傻强儿看着东求败,眼神有点儿迷惘:我无罪你把我带这来干嘛?
  “但是你这嘴不太好,肯定是你告诉他们我弟弟的情况的。”东求败摇了摇头。
  “嗷”的一声惨叫,傻六儿捂住了嘴。
  黑暗中,谁都没看清东求败怎么抡的钢管,但都听见了傻强儿的惨叫。
  大家不用看也知道,傻强儿这嘴肯定被打烂了。东求败只要动手,就没轻的。今天是和他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弟弟被打得面目全非,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傻强儿的后果。
  “好了,我说了,我恕你无罪。”
  要不是仁和四丑都是亡命之徒,肯定都得吓尿了:无罪的还这样呢,那有罪的该怎么办?
  老七感冒有点儿严重:“啊……啊……啊……阿嚏!”“啊……啊……啊…”
  只见东求败从身后的人手中拽过一把斧子,抡起来就朝老七那三寸不良之物砍去。
  “啊!”老七一闭眼。
  斧子停在了老七的裤裆上,没砍下去。
  东霸天又笑了。
  “你还打喷嚏不?我这是帮你治病,呵呵,你肯定不打喷嚏了。你要是再能打一个喷嚏,我现在就放你走,我说话向来算话。”
  “……”老七的确是一下就把感冒吓好了,再怎么使劲也打不出喷嚏来了。
  “你看,是不打喷嚏了吧!”东求败很有成就感。
  据说东求败的那群兄弟一个个的都跟哑巴似的,东求败只要一说话,他的兄弟就都连大气儿都不出。
  “是谁打了我弟弟一砖头?”
  “我!”钢珠鼓起腮帮子承认了,他知道他躲也躲不过,干脆认了。
  “好!是条好汉,我敬你是条好汉。你打了我弟弟一砖头,我也砸你一砖头。我说话算话,一砖头就一砖头,肯定没第二下。这下砸完,咱们俩两清了!公平吗?!”
  “公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好!看你就像条好汉!”
  “把他给我拽到岸上去,这冰面儿上太滑,跑不起来。”东求败继续说。
  东求败跑开了至少20米,助跑、加速、腾空、扣下。原来这一套动作东求败也会。比钢珠端得还狠!
  一声闷哼,钢珠栽到了岸边。不到一分钟,脑袋旁边儿的雪全化了,被钢珠口鼻流出的热血融化了。
  钢珠就倒在那,东求败根本就不管他是死还是活。
  “西求败是你对吧!”东求败明知顾问。
  “……”郝冬远不说话,面部肌肉继续胡乱的跳动。
  “你看你,还戴个眼镜,装斯文人呢?”
  “……”
  “我叫东求败,你叫西求败,究竟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呢?”东求败不像老七在问话时那么可爱,那纯真。他是装可爱。
  “……”
  “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得有一个压倒一个。”东求败自问自答了。
  “要杀要剐,你别在这墨迹!”郝冬远早豁出去了。
  “痛快!”东求败对敌人从不吝惜溢美之辞。
  “操!”郝冬渊懒的看东求败这变态表演。
  “看你是个痛快人,我也给你个痛快的。今天你在我弟弟厂子门口捅了11个,11个啊,你挺厉害。我呢,也替帮我弟弟出头那11个被你捅的来一刀。我就来一刀,就拿你这破腿叉子。你捅11个,我捅你一个,公平吗?”
  “操!”
  话音儿没落地儿,一刀就nang进了郝冬渊的肚子,这一刀,可没郝冬渊下午时候打架时那么留情面,差点儿没了根儿。
  郝冬渊咬破了嘴唇没吭声,蹲在了地上。他常玩儿刀知道,这一刀可能要不了他的命,但是肯定至少能要得了他大半条命。这一刀下去,肠子得断多少根啊!这刀还不能拔,一拔就得出人命。这伤还不能耽搁,耽搁时间长了,也得出人命。
  二舅在这里科普一下,因为二舅9岁那年在学校被一群大孩子给欺凌了,原因是那天体育课,我和我同班同学懂朝阳在操场发生了矛盾,我把他按在了地上,这么僵持着。突然有人用脚踹二舅脑袋,二舅当时觉得脑袋特别蒙。回头一看,好多高年级的孩子把我围起来了,二舅看情况不对,赶紧跑回班里。三分钟后,有个女同学对二舅说:“就是懂朝阳他找的那些高年级的。”二舅听完,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在书包里拿起了手工小刀,回到操场去,找到了那些高年级孩子到他们跟前,用刀子扎了那个踹二舅脑袋的大孩子。当时那是二舅生平第一次扎人,那感觉,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爽,二舅当时是刀刃朝上扎的,扎的不深,没逼事。后来二舅家长赔了那孩子家长1000块钱,1000块在当时是什么概念?可以买张奥运会门票了。
  因为刀刃朝下扎入人身体时,无论扎进去多深,拔刀的时候刀会受惯性的影响,刀刃自然下落,会划到人的皮里的肉。如果刀背朝下,扎入身体里,拔刀时刀也会受惯性,是刀背自然下落,这样就不会造成二次伤害。
  回到东求败扎完郝冬远,东求败站在郝冬渊面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曾经跟人说过。我恨一个人,我让他冷。我爱一个人,我不让他冷。我从小就不想让我弟弟受冻,可我弟弟好几次差点儿没冻死。今天我弟弟……”东求败说的好像挺动感情,声音有点哽咽。
  东求败顿了顿,咳嗽了一声,平静了一下情绪,说:“所以,我今天,让你冷。”
  “镐把子呢?!给我刨个冰窟窿!”
  一声令下,几条壮汉抡起早就准备好的镐把开刨了。
  冰冻三尺啊,一镐把下去,冰面儿上就是一道白印,再一镐把下去,又是一道白印。
  “小九儿啊,你们几个动动脑子,这冰面你能刨得开吗?你们去找人家已经凿好了钓鱼的冰窟窿,两下就凿开!”东求败确实比别人有头脑。
  在东求败的指导下,冰窟窿果然很快就凿好了。
  东求败走到了老七和大彪面前,对他俩说:“我从不与宵小之辈为敌。念在你俩是宵小之辈的份上,今天我不收拾你俩了,但是吧,我要交给你俩一个任务。你们把这西求败头朝下放进这冰窟窿里,你俩每人抓住他一只脚,可别松手啊!你一松手他就掉进这潮白河里喂鱼了!”
  “……”老七和大彪面面相觑,不说话。郝冬远是他俩的大哥,他俩宁可死也干不出这事儿来。
  “不愿意去是吧!我说了不收拾你俩了就是不收拾。但是我数仨数,你俩不过去,我现在就把这姓郝的脑袋给剁下来!”
  东求败一个数都没数,老七和大彪就过去了。他俩看出来了,这东求败,今天晚上是真敢把郝冬渊的脑袋给剁下来。
  “把他衣服给都给我脱了,脱了能更冷点儿。”
  “上衣不能脱,哦,有刀,那把他裤子脱了吧!”
  “留着裤衩子干啥!把他裤衩子也给我扒下来。”
  老七和大彪一人拽住了郝冬渊的一个脚脖子,郝冬渊就这么被头朝下放进了冰窟窿。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西求败,今天就看你能不能捉到鳖!”东求败又诗性大发,他好像对***诗词的确有近似偏执的热爱。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
  “拉出来吧,我手冻麻了抓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也该憋死了。”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真不行了!”
  老七和大彪齐刷儿的落泪了。
  在这个世界上,能把这哥俩儿弄得一起掉眼泪的,恐怕有且仅有东求败一个。
  “唉!”东求败一挥手,示意把郝冬远提出来。
  “他要是命大没死,什么时候你们想找我报仇,我随时恭候!”东求败扔下句话又一挥手,20多人跟着他走了。
  “小小寰球,有几只苍蝇碰壁,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远远的,还能听见东求败的诗朗诵。
  嘴唇冻得发紫的郝冬远被拉上来以后呕了好几口水,躺在了冰面上。
  老七和大彪抱着郝冬渊哭。挫败,这真是挫败,身、心、尊严的全方位挫败。“……远哥,我们真付代价了……”老七哭着说。
  “别哭了,快送他俩去医院吧!”傻强儿嘴含煳不清,但是脑子可比吓煳涂了的大彪和老七清楚。
  郝冬远就是命大,真没死,已经死了90%了,又活了。。
  钢珠也命大,也没死。但是他更加不像个人了。
  第一次猛民下山,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场。第二次猛民下山,那已经是五月份了,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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