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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流离之歌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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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气温飞速下降,不大一会儿便已降至零下。岸边昏迷的楼千染猛然打了个哆嗦,然后迷糊地睁眼看向周围。一片荒芜的红色焦土映入眼帘,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有,在离他八百米左右就有一个白色三角形建筑物,材料不明。现在唯一不让楼千染感觉陌生的恐怕就只有头顶的夜空了。
  漆黑的夜幕里并没有月亮,只是零零散散地点缀着几颗暗淡的星星。夜幕中它们苟延残喘地散发出微弱光芒,这更衬得夜晚是如此凄凉。但现在竟已成为楼千染唯一熟悉的景色。左小腿隐隐作痛,他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还被怪物咬着。当看清黑色怪物的全貌时,楼千染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那怪物足有三米长,一身漆黑鳞片,纺锤形的身体线条也很是怪异。
  强撑起疲劳的身体,楼千染弯腰缓缓掰开怪物的嘴,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咔哒”小石头碰撞的声音突兀响起,他警惕地看向声源,一个银发男孩尴尬地站在原地。见人看过来,他僵硬一笑:“你好啊,我叫符白,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包扎下伤口。”看着眼前来路不明的人,楼千染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握剑的右手,剑尖直指符白。母亲说过,外面只有变异生物和狡诈的暴徒。
  符白见状无奈道:“失礼了。”接着快步冲向楼千染,一个闪身躲过挥来的剑锋,顺便抽出腰间的匕首。好快!楼千染只觉得眼前一花,匕首已经抵在脖颈。身后符白低声道:“把剑放下吧,如果要杀你我早就动手了。”
  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楼千染索性就放下右手,任由符白一只手握住血肉模糊的左小腿,另一只手从黑色挎包里拿出绷带来给他包扎。他的动作很熟练,两三下就已经包好。包扎完后,符白抬头正对上楼千染疑惑的目光,再想到当下世界大环境,他僵硬地解释道:“我只是比较喜欢管闲事而已,夜里气温还会继续下降,这样再耗下去会冻死的,先进屋吧。”
  飞快思索一番,楼千染确实也想不到别的去处。即使现在一点不信眼前之人,也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扶向不远处那栋三角体建筑。在缓步走向建筑的途中,楼千染湿透的衣服就已经在低温下结冰。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屋内的火光照亮门口地面,上面已然覆了一层薄雪。屋内火光让适应黑暗的楼千染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跟着符白踏进屋内,楼千染看清开门之人的面目,忍不住一惊。只见开门的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沧桑。
  这还能算是活人吗?楼千染忍不住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老者。
  看着眼前谨慎的小孩,老者微微一笑:“小朋友,别那么紧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吧,都被冻成冰块了。”符白闻言便走向屋子角落的一个大木箱,半天才翻出来一套破旧衣服。他转头冲楼千染歉意道:“抱歉啊,实在没有别的衣服。”没说什么,楼千染只是默默换上递来的衣服。
  三人坐在篝火旁边,老人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小朋友,伤养好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楼千染看着篝火摇了摇头,见状他又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还有去处吗?”继续摇头。看见楼千染还是摇头,老人故作伤脑筋的样子说道:“你这么小,还受了伤,想独自在这种环境活下去很难呢。”闻言,楼千染抬头看向老者,他说的确实没错。
  见楼千染抬头,老者和蔼一笑:“不如你同我们一起吧,做我徒弟,我教你一些能让你活下去的东西,就像符白一样。”想起先前和符白交手时自己和他的差距,楼千染心里一紧。确实,现在失去母亲庇护的他确实没把握让自己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中活下去。这样一来,他似乎只能选择同意老者的话。
  沉默一会儿,楼千染微微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千染,这是我的名字。”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隐瞒了姓氏。看楼千染如此回应,老者微微点头。旁边的符白也很兴奋:“嘿嘿嘿,我有师弟了。”
  老者看了眼楼千染腿上渗血的布条,说道:“这两天你先养伤,等伤好些再说别的。现在不早了,睡吧。”
  屋子占地仅10来平方米,里面只有一堆篝火、一个木箱、三个板凳和几张不知名野兽的皮毛。和楼千染以前居住的环境一比,就是云泥之别。这让此时躺在兽皮上的他很不习惯,久久难以入睡。
  在楼千染养伤的这几天里,他发现,为了在太阳完全出来之前回来,符白每天都会起的很早去摘每天吃的血红色果实。然后在吃完早饭后就跟着老者出去练习,中午回来吃完饭,符白就出去独自练习,直到天黑才气喘吁吁的回来。
  突然有点期待自己以后的生活了,虽然条件不比以往,但他可以变强,然后找到杀了母亲的凶手。一想到黄昏下母亲的眼泪和自己的无力,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五天时间,楼千染的伤很幸运地没有感染,已经结了一层暗红色的痂。
  睁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篝火早已熄灭。没有一丝阳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很明显现在是黎明之前。楼千染从兽皮上起身,听到动静的符白看向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早上好啊,千染。准备一下,我们该出去找食物了。”。
  “吱呀”一声,楼千染踏出木门,寒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哆嗦,这是以前足不出户的他从未经历过的。他只从母亲口中听到过昼夜温差极大。
  身后的符白显然早已习惯,只见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只要顺着不远处那条河往下游跑10公里左右就能到树林,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今天的热身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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