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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观我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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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阙:众志成城,十年生聚,全真新兵,战礼谢师;
  下阙:白圭掌财,功成不名,血晶原罪,因祸得福。
  晨曦启明,裴旻军主站在蓝关的城墙上,身旁是鲁班道长,鲁班来蓝关已有一年多,他习惯了观看点军西征。
  三月的清风微寒,一眼望向关外西陲,大漠无垠,辽阔空旷,不过不再是黄沙的主宰。
  一条九丈九的直道,笔直伸向远方,与天际齐,两旁排列紧密的胡杨林,如同矮壮的士兵长阵,警戒守卫着直道。
  城门一支万人师整装待发,有戎族,有秦军,二者混合其中,甲盔同款,兵戈同形,若不以肤色仔细观察,难辨关内关外。
  “裴军主,居功至伟啊,又一支万人全真师出征镇魔西城,这是的第几支?”
  “第四百九十五支,鲁道长你过誉了,你才是秦国真正的劳苦功高者,七年修复关内大小城池,三年从无到有,在玄蓝直道建了中城两座……”
  两个人准备互相捧捧场,这时财道白圭白胖子刚好上了城墙,他昨天才来交割一些军马。
  “是啊,还在中城周边建小城十二座,郭城三十六座,瓮城一百零八座,坞堡二百一十六座,鲁道长你简直是在败家啊!”
  “连大漠你都铺设了直道,这样高规格的直道,你居然一铺就是十几万里,听说离镇魔西城只有万里多了?鲁道长,我赚钱真的不容易,你就高抬贵手吧。”
  白胖子一上墙,噼里啪啦的就是一堆话,直接把鲁班脸上的得意劲,硬生生的打得稀巴烂,三月的春风吹皱了一张囧脸。
  裴旻刚想开口为鲁班辩解,白胖子怨念似乎还没彻底释放,马上调转炮头,对着裴旻狂轰滥炸了一番:
  “你还好意思说,四百九十五支全真万人师,那不是四百九十五万稻草人!要吃要喝!要兵要甲!”
  “要不是孙药王炼制出破镜神丹逍遥丸,我就是把秦国卖了,也筹备不齐这么多资源。”
  “十年啊!十年不到,你就训练了如此庞大的真境军士,就是一统中原都绰绰有余了!”
  “你是不是压抑感爆发了,当初你一年都训练不出一支万人师,现在你只费一个月,就能训练将近二十支万人师。”
  “你爽了?熟能生巧?是不?”
  喷完,白圭不管不顾,背手踱步,走到墙垛边下望,那整编待发的万人师,不虞,脸向西方,上扬四十五度,一幅叱咤风云的绝世统帅风采。
  挥臂一振,大喝“出军!”,可惜城门下全真师动都不动,鸟都不鸟他,全军白眼飞来,估计都在嘀咕着,算哪根葱啊,人五人六的。
  一个文官,你跑到边关训练基地来装13,这不是找抽。
  “哈哈…”
  “哈哈…”
  裴旻和鲁班看他这鸟样,不由发出一阵大笑,发泄刚才被挤兑的不爽。
  计然和徐福刚上来,就看到白圭振臂大喝,一动不动的样子,计然不由笑道:
  “呵呵,白胖子不要悟道了,就你这守财奴的模样,与兵无缘,还是去想想,怎么帮我和徐胡子,把学院道院的尾款给鲁班结下,这才是你干的事。”
  “嘿嘿,计瘦子,步子大了扯到蛋了?这会儿想找老白咱了?当初我可告诉过你,不要一下子铺开坞堡蒙学,你不听。”
  “现在呢?不在玄都赋闲,追着咱来这苦寒之地视察军情,不就是为了点工料余款,至于么?”
  “老鲁,这事你看能不能暂时延后下,也就点工钱尾款,这不东夷那批灵药还压在手里,要四月中旬拍卖后一并结清。”
  “啊,还延后,不都说年后就结清么?这都拖到三月了,这事我可不好和底下的兄弟们直说。”
  徐福一听就不乐意了。
  “老鲁,你兄弟?你也不问问他们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难道不是我匠道子弟么?”
  “呵呵,匠道子弟是没错,不过他们首先是我道教教徒,入教方可择道,不是教徒如何有资格入你匠道,就连你和一亿五千多万的戎籍百姓,不也是道教教徒。”
  “啊,话是这么说没错,那跟我讨要工钱,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了,教主晸皇一句话下来,你匠道还不一哄而散,这布教入堡,布学入堡,可是晸皇十年生聚国策中,最看重的两块,你可不能拖了后腿。”
  鲁班一听也明白,这工钱是不急了,毕竟道教教徒,每月都会在道院领取月供,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工钱不过是用来添置点行头或者姘头什么的,不过也不能这么放过白胖子。
  “白胖子,工钱可延后,我会去和兄弟们商议下,但是你总不能让我们不干活啊,不干活就没有工得量,没有工得量,怎么去道院领取更多月供,怎么更好养活家人?”
  “理是这个理,你的意思是?”
  “今年就不搞大项目了,把蓝西直道修通就好。”
  “成交,嘿嘿,这个钱我早就给你备着了,不过要太师批复后,才能拨付给你。”
  鲁班听后愕然,工钱没有,工程资金倒是备足了,不由用手虚点了白圭几下:
  “你呀你,你这个白胖子,说你什么好啊。”
  “嘿嘿,谁拿工钱,都不是为了两大头,去岁大秦全境在整顿民风民俗,一不小心撞在张仪手上,那就有得受了,我这不是为你们好。”
  “哈哈…”……
  城上众人心情都是愉悦的,这是一个成就感满满的十年,十年生聚让这天下百姓,特别是秦国的百姓十年如梦。
  住的早已不是破旧民房,清一色五开间青砖瓦房院落,周边也不是毫无保护的山野,至少是在一丈高的坞堡城墙,虽然要在十年内花工得量补足差额,但无论多少,都是值得的,只要定居在官方指定的大小城池中:
  子女读书习字,就可以免费去秦书院就读;
  家中老幼病了,就可以免费去秦医馆诊治;
  若想习武强身,就可以免费去秦武馆练武;
  若是没事干了,就可以去道院领取当月最低供奉,最低供奉解决一家人的温饱是没问题的。
  当然要获得高点的供奉,需要工得量去换取,反正进城才是改变命运的关键。
  只要进城就可以去道场免费学习各种技能,然后去各地道院领取各种任务,赚取工得量。
  比如去包地务农,比如去当兵卫国,比如去修路务工,比如去教书育人,比如去探险寻宝,比如去百工作场,比如去当城主,比如去当太师等等,只要你有那个能力。
  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做不到的,当然,目前还没有开放当秦皇的任务。
  ……
  殷实日子,起于太平盛世,创于双手之下,盛于持之以恒,衰于好吃懒做,败于天灾人祸。
  这是十年是殷实的十年,是太平盛世的十年,是道院教化世人有道的十年,是天下百姓安稳度日的十年,是镇魔其他三军休养生息的十年。
  裴旻看时辰差不多了,走到墙垛边,取出一张写有“第四百九十五师”大字的新兵旗,飞身而下,站在方阵前,高喊道:
  “祝君凯旋!请各位将士牢记晸皇嘱托:先求生存,后谋功业。出发!”
  “奋勇杀敌,不死不归!”
  ……
  新的全真师各个踌躇满志,对于建功立业极度渴望,立功意味着工得量,意味着家人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
  “呸!去他娘的不死不归,全他娘的给我一个不少的归来,晸皇可是嘱托了,要是那个兔崽子敢不听指挥,乱逞英雄,就等着送回玄都直面张道长吧。”
  “军主,不会的!我们一定在被送回之前跳入魔窟。”
  “哈哈!”
  ……
  “你们这些个兔崽子,临别还要再气老子一次是不,滚!速度在我眼前滚!”
  “哈哈!”
  ……
  裴旻看着又一支手下的新兵师出征西城,说不担心是假的,但要说有多担心,那就矫情了。
  十年抗魔,蓝关输出了近五百万的烕魔全真军,没折损多少,据盖聂上月从前线带回一批精境军士回城练兵时,告知晸皇麾下军士已有七百多万。
  晸皇也不知怎么打的战,从十年前不过五万的全真军,一步步打到今天,现在麾下居然比蓝关派遣出的军士数量,还多二百余万,每个月动不动的就让盖聂送批入了道教的四族精境武者。
  听说现在他的军力,占了镇魔西城的半壁江山,军中的话语权与日俱增,从每月运回蓝关的血晶数量不断增加,就能看出。
  有这样的统帅在,这些新兵过去,个人安危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不是太急功近利,那是和蓝关没啥区别。
  沓沓的脚步声开始从这里奔向着沙场,突然前方传来一声:
  “全体都有!列阵,向后转,敬战礼!”
  百人一排,百排万人,如同钢铁雄师,唰的一声,整齐地对一里远,还未离去的裴旻,敬了一个无比庄重的秦军战礼,挥拳曲臂,斜上45℃角。
  裴旻转身回城,不过颤抖的手还是在空中摆了摆,直到裴旻进城后,全真新兵师才调转方向,向西方烕魔沙场飞去。
  鲁班喜欢看的就是这场面,来了这么久,见了多次,但还是百看不厌,白圭见得不多,不过在一旁酸酸的说道:
  “钱算是白花了,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对我挥礼么?我为他们可是操碎心,吃的用的,穿的拿的,那样不是我辛苦赚来的。”
  “白胖子,飞什么醋啊,明日回去后,胡子请你去春风得意楼,崔莺莺那儿定一桌,好好犒劳你。”
  徐福在旁看了感触良多,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大秦这十年能发展成这样,全靠这胖子理财之能的极限运作,确实艰辛,所以众人对他很是钦佩。
  “拉倒吧,那崔姑娘都成了崔阿姨了,你这个酒请得毫无诚意,小心我把道院材料钱给漏了,嘿嘿…”
  “哈哈…”
  ……
  镇魔军军营又退了十里,不是魔族攻势强大,而是秦政在军盟上的提议,这是最后十里!
  十年前,克魔军主返魂后,秦政在镇魔西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一时无二,当然现在估计更是如日在天,热不可挡。
  那夜,自克魔军主醒来后,以人已无恙为借口,直接送离了那位老将,镇魔北军军主伐魔。
  一场攻防即将成功的战事,居然会昭显狼子野心,据克魔军主回忆当时联军已经把魔族压制在了城内,很快就要重新控制住城墙。
  哪里想到,魔族突然集中上百五角高手,齐发破魂光,目的不过是对他和伐魔实行斩首。
  这样的杀招对于克魔伐魔二位军主来说,都是稍稍施展就可以躲避化解的,毕竟头上都镶有着五角魔族造化的血晶,抵御破魂光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不知为何,伐魔在躲闪时居然会撞到了克魔,而且撞到的位置是克魔的血晶眉间护甲,血晶掉落的瞬间,一道破魂光击来,虽然被克敌克军抢了回来,但人已不醒人事,祭祀断定飞魂。
  “军主,老夫能否问你一件和血晶有关的事?”
  神医华佗突然插话道。
  “神医但问无妨。”
  “血晶很容易找到不?现在西城已被魔族所占,其他镇魔城可以用这边的魔族尸体,造化出血晶么?”
  “地母只有魔族尸体,才能造化出最佳品质的血晶,四个镇魔城魔窟方圆万丈,只要是魔族尸体都可以造化出血晶!”
  “神医您的意思是?”
  “是的,军主,我的意思就是你这次受伤的原因,如果可能,请派出谍探,看看大漠还有没有其他镇魔军集结。”
  “不用!”
  克魔军主说完,盘腿闭目,不一会儿睁眼,眼神失落感浓浓,旋即说道:
  “如神医所说,没想法啊!好在这次托晸皇的援手,老夫已突破元境!”。
  “!”……
  这个天下,元境之上居然能留得下?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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