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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窥观女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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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阙:极限晋级,半月全真,喜讯刚来,噩耗随至;
  下阙:镇魂强军,飞魂落魄,百万愿力,逆天改命。
  西漠,蓝关过去万里,绿洲已无踪迹,才真正名副其实。
  黄沙是天地间唯一主宰,狂风卷起沙尘,告诉旅者它的存在。
  一条长龙,如蚯蚓般在沙丘上飞走,不断,不歇,一路向西。
  又过去一天,又是一万里,绿洲再现,湖泊连天,行军的疲倦在碧水中荡尽。
  “晸皇,要不您和少师华神医先走一步,两天才走两万余里,还要十几天才能到达镇魔西城。”
  盖聂在劝说秦政他们先行,为了照应近三千精境巅峰的军士,秦政下令,每天行军万里行程。
  他想通过这种极限压迫,看能否让这三千军士晋升真境,但这样的行军太苦。
  “不可,烕魔刚建,正好借这个机会形成默契,这十几万里路风险很未知,有我们在也好照应。”
  “克别单于他们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秦政率烕魔军西征,顺便让克别单于作为向导,克别单于本想留在蓝关接引安顿族人,毕竟他还负责戎族的政务,但晸皇的好心,让他无法拒绝。
  法道徐福在烕魔建军的那个夜晚出现在蓝关,秦政直接让他帮忙克别接引安顿戎族。
  镇魔西城军情难测,有克别单于这样的领路人,可以避免烕魔军走错路,浪费宝贵的时间。
  “他心系部族东迁,希望能加快行军速度,另外昨夜他把几个侍卫派回蓝关。”
  “嗯,这是常事,他是单于掌管着族中事务,昨日军中是否有出现军士晋级?”
  “有,不多,只有十几人。”
  “有就是个好的开端,相信到了镇魔城,这近三千的精境军士,晋级应该会有多数。”
  “是,华神医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晸皇您实行的极限行军练兵,对于修为破镜大有裨益,后面会越来越多军士晋级。”
  “现在的军力,已远超秦国的国力,面对未知的魔族,我还是心急了。”
  “晸皇,去年的冬祭,大大提升秦国军力,也提升玄都底蕴,让朝堂众人对于军力骤升期望很高,难免激进,不过等药王炼出破镜的丹药后,那期望就是现实。”
  少师邹衍的话,代表着很大一部分人的意见,个个都期望破镜丹早日炼出,可涉及药理的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成功。
  一天、两天、……半个月后,烕魔军已接近镇魔西城。
  大漠渐渐变冷了,在落日余晖中,烕魔军开始安营扎寨,结束一天的艰苦行军。
  “政儿,你提出的极限晋级之法可行!今日最后几个精境军士成功晋级,青囊士在这十几天中,也陆陆续续的提升了近五百名真境。”
  “华老,这一路让您受累了。”
  “哪里会,倒是受益匪浅,这十几日观测军士的极限提升,我对医道的感悟精进良多。”
  秦政和华佗在军帐前聊天,今日总算把烕魔军,晋级为真正的全真军,克别单于由前方行来。
  “晸皇,总算是要到了,再有万余里就是镇魔西城了,哈哈……”
  “单于,一路多亏你指点,要不还不知道要绕多少路。”
  “晸皇客气了,这是分内事,明日应该全军都能赶到,没想到晸皇会如此与军士同甘共苦,真是令人佩服。”
  秦政晃了晃手,笑道:
  “单于过誉了,午后夜不收传回捷报,克魔军主已把魔族攻势,压制住了,单于请安心。哈哈……”
  克别单于突然不作声了,秦政一看就知道,他得到传音,估计是克魔军主,一般元境,哪里能感知万里之外。
  过了片刻,克别单于悲切低沉地对秦政说道:
  “克魔军主,刚刚陨落!”
  “什么?这怎么可能!夜不收不是刚传回捷报。”
  “晸皇,我先行一步!”
  “单于,等等,我安排下,和华神医随你一起去吧。”
  “好!”
  “邹师,克魔军主陨落,您暂领烕魔军明日赶来,我和华神医随单于先行。”
  “啊!好,注意周全。”
  “嗯。”
  在秦政传音于少师邹衍后,三人疾速向镇魔西城飞去,盖聂从暗处随行而去。
  秦政他们走后,少师召集军中将领一起商讨晸皇托付之事,克魔军主的陨落众将震惊,少师当众卜了一卦后,说道:
  “窥观,利女贞。”
  此为中吉之卦,事在人为,若无不当应无忧。
  圆月高悬,镇魔军的军营上空飞现三道身影,如月中夜枭向军营俯冲而下。
  “是我,克别!”
  未及军中强弩射出,克别单于已报上了名,声落,中军大帐中冲出了二位青年将领。
  “别叔,您可回来了…”
  不待二人多说,克别一手抓住其中一位将领,大声问道:
  “克敌,你阿父在哪?”
  “呜呜,阿父已亡,现停于在军帐中。”
  克别单于快步冲进军帐,秦政和华神医随后也要跟进,结果被另一位拦住了,秦政二人不恼,心平气和地在帐外等候,军主陨落军中大事,他们再怎么样也是友军。
  秦政环视四周,周边军士极为精锐,修为最低精境,身上血战杀戮之气凌人,军帐连绵,从中军大帐,望向营门有十几里远。
  这镇魔军,是支数量极为庞大的百战强军,要说缺陷,就是兵甲武器老旧了点,连额头的血晶都没有固定之物,只是草草用布条捆扎了事,看来军中资源确实紧缺。
  血晶之所以放置于眉间,是为了防御魔族角上的蓝光,蓝光能攻击神魂,轻者昏晕,重者魂飞,烕魔军的神兵甲头盔护眉间位置,都有一个可装异物的凹槽。
  军营军士估计都已知道,军主陨落,自发的在营帐门边插上了香火,青烟袅袅祭典军主。
  过了好一会儿,克别单于眼圈发红地走出来,对二人一抱拳,又做迎接手势,三人入帐。
  刚步入帐中,就见中间一张行军床上,躺着一个络腮胡体形伟岸的老将军,已无声息,应该是克魔军主,床前凳桌,桌上有香炉,炉上三炷香。
  行军床边立有四位将领,是刚才的两个青年将领,还有一个年长威严的老将,以及一个女将。
  “晸皇,这是军主,他生前很赏识您,要不是军情紧迫,他早去蓝关和您一聚,可恨天人永隔了,您和他告个别吧。”
  克别单于沙哑的声音,透着无比的伤恨,从那凳桌上拿了炷香给秦政。
  秦政不悲不戚立于床前,没有接过香支,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着床上的克魔军主深深一揖,帐中镇魂军四人见他如此轻慢,怒气瞬间溢于言表。
  神医华佗一进军帐,就发现克魔军主阳魄还强盛,有伤但是要害都完好无缺,只是阴魂受创魂飞离体而已。
  刚才军营外,那么多军士不时供以虔诚香火,让克魔阴魂得以不断凝实,有向英魂晋级的趋势,要不了多久,阴魂成就英魂后,如有机缘就能够回归阳魄。
  这种想象在杏林中,称为的离魂,当然如果没有变数发生,离魂要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毕竟机缘巧合之事无常。
  神医华佗以感知确诊后,立即传音把情况告知秦政,到底是见死不救还是全力救治,由秦政定夺。
  秦政听后,权衡了一下,就决定全力施为,不惜在作揖时,微运以临印,希望能够让克魔军主的阴魂在成就英魂后,顺利归魄。
  秦政定策蓝关那夜,已经走上了完全有别与那位唐皇的路,他告诉师尊,他此次西征不但要击败魔族,更要借机吞并戎族,哪怕做不到也要保存秦国有生战力。
  蓝关整编是一种保存自身实力的方法之一,让戎族散部东迁是为了吞并的布局之一,所有方法也好布局也好,都提了一个字“阳”,他要堂堂正正的做到这一切,否则吞并容易归心难,图耗秦国国力。
  克魔军主陨落与否,对于秦国利弊都有,但是一个有机会获得镇魔军上下认可和感激的机会,钱债好还,人情债如何还,所以秦政还是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单于,军主只是魂飞而已,为何要称之陨落?”
  帐中几人脸色顿时缓和,原来晸皇知道军主还未真正陨落,所以不去施亡者之礼,克别单于也语气低和地秦政说道:
  “晸皇,有所不知,但凡被魔军破魂光击中后,就如军主这般,族中巫祀称之为飞魂,如果军士一个时辰内无法醒转,那三日后必然全身渐渐腐烂。”
  “为了亡者尊严,为了避免尸毒产生军中瘟疫,一般第二日一早就会安排死者入土。”
  秦政算是明了,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是离魂,只是没有办法救治这样的创伤,而且魔族那个破魂光能加速腐蚀体魄,离魂后如果无法在一个时辰内魂归魄融,那就意味着陨落,不得不尽快让军士入土。
  “单于,能信朕否?朕可能有办法能让军主醒来!”
  “当真!”
  克别单于激动得满脸涨红,秦政也不敢卖弄,万一血爆冲顶还得了,一个还没救活,一个就突然爆亡,那他就不是救人,是在害人。
  其他四人也激动溢于言表,不过那老将激动的有点尬然,秦政没有注意到,神医华佗在旁却是一目了然。
  “是的,不过生死有命,能否一定救醒,我也无绝对把握,但我会尽全力施为,也需你们的配合。”
  “晸皇不管结果如何,我克敌三兄妹,今生没齿难忘您的恩德。”
  那位年轻将领克敌,应该是克魔军主的后嗣,倒也是个情义人。
  “单于,请速度传令全军,摆香案上三香,心中默念军主之名,虔诚感念他的恩德。”
  “好!我立即传令下去,克敌克军速速随我传令,克星留于军帐照顾你父。”
  “是!”“是!”“是!”
  克别单于一听,带着两位年轻将领飞身出了军帐。
  整个军营顿时传令声四起,嗖嗖的飞身之音,此起彼伏,不到半刻,军帐外聚满了密密麻麻的镇魂军士,环绕军帐的香案摆起,无数的香火汇集。
  克别单于率克敌克军二人,各擎三炷香,跪地叩拜,闭眼,口中默念有词,而后高喊:
  “众军敬香跪拜!祈愿军主魂归来兮。”
  “愿军主魂归!”
  ……
  秦政感知帐外有近百万的军士在祈愿,不由感叹镇魂军之强,神医华佗上前,经过克星身边,拿出青囊并打开,从囊中取出七根不入五行的细针,从克魔军主的七窍之穴轻轻推针而入,并未移动,而是立于旁静候。
  军帐外百万军士的愿力渐渐荟聚,那几百万支人间香火,带有军中血性的香火,不断飘上虚空,虚空渐渐有丝金云凝聚。
  金云中蕴有血韵,金云不断凝实,形成云彩,旋即云彩爆散,化为无数肉眼看不到的金花,向军帐飘落。
  当金花穿过军帐,就不断汇集到那七根不入五行针上,丝丝白烟从那七针冒出,神医华佗对着秦政微微一点头,秦政知道招魂已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破晓已临近,天之最黑时,天上已无一朵金花,针上白气刚停止,神医华佗瞬间出手,闪电般把七针摄离,然后踱步会到秦政身旁。
  在红日破去黑暗的那一刻,克魔军主胸部微微起伏,突然有了一丝呼吸,在旁的克星喜极而泣,全身战栗不能自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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