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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贯鱼以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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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阙:元年已末,九日策会,大世秦启,朝堂澎湃。
  下阙:振民奋勇,城有天数,攘外安内,苏张有话。
  大秦宫,霜雪四飘零,明日除夕休沐,沐年至元夕后。
  正元殿,朝会一延再延,延到响午,估计还要延长。
  玄都城位于偏西北,霜雪中添些西北风调味,冷得酸爽,城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爆竹声此起彼伏。
  祭天沐浴甘霖后,百姓对大秦的狂热迟迟不见消散,提前进入了过年的状态。
  四时周而复始,冬藏是为春生的来临做准备,劳其力者蓄力,劳其智者绸缪。
  晸皇和众臣匆匆进了午膳,又回正元殿,今日,九日国会最后定策。
  九日国会,就是年末的最后九天,朝堂对元年国事进行总结,对次年的国略及国策,进行展望、定策及布局。
  九日国会,是少师邹衍观这天下天象后请奏,晸皇准奏,君子夕惕若厉,无咎。
  黄昏已尽,元年已末。
  “计卿,开始吧。”
  “诺!”
  文道道长计然从座中站起,对晸皇一揖领命,朗声道起。
  “元年九日国会,众道齐心,晸皇二师定略如下。”
  “晸皇二年起,我大秦国略将不以蓄势为主,开启这天下的大世之争!”
  随着计然亢奋决然地喊出大世之争四个字后,元茁旁,坐于太师椅上的众人,肃然坐正,长舒了一口气,神情兴奋。
  晸皇前倾,双臂伸直,双手轻按元茁上,神情凝重,目视正元殿外的飘雪,目光逐渐坚定,最终坚定异常地回视四周。
  太师王诩和少师邹衍,微微颌首,目视殿外,看似风花雪月,但神情中的微亢,还是能够觉察。
  这个天下,非同凡响,变数繁多,兵者凶事,一个不好,众生涂炭,以大秦之力,开启这大世,是何其艰难,但还是定略了!
  九日里,众人反复分析,基于秦国现状,千年蓄势,国势已臻至盈满,特别是祭天之后,若不扩土开疆,后继秦国可能会出现,乾盛而兑损的局面。
  东方六国虽还不弱,但不是在离聚发展,就是兑损下滑,更有甚者已是坎水日下,无一国能与大秦举国堂堂一战。
  只要,大秦不出变数,在这场大世之争中,会有令人期待的辉煌成就。
  是时候了!
  计然顿了一会,平复一下,待众人重新看向他后,继续朗声。
  “为适应大世,大秦内事将以农道道长商鞅住持,七道辅助,秦国实行以振民奋勇新策。”
  “诺!”……
  【略】从田从各,举其要而用其精、用功少者皆曰略。
  经略土地也,经营天下,略有四海,故曰经略。
  天子经略~《左传·昭七年》
  略,通“掠”,意抢劫,夺取。
  以略狄土~~《左传·襄公十五年》
  略,统军略地。
  进兵北略地~《战国策·燕策》
  【策】通常指计谋、计策等。
  立盐铁,始张利官以给之,非长策也~汉·桓宽《盐铁论·本议》
  【法】本意是法律、法令。
  《礼·曲礼》:谨修其法而审行之。
  【律】从彳从聿。记录下来聿的行为,作为彳的准则。
  五伯兼并,而以桓律人~《韩非子·难四》
  略是方向,策是对策,
  略动国本,策行国事。
  法是大令,律是条例,
  法者执法,律者自律。
  振民奋勇新策,是为配合大世之争的开启,对原来大秦千年蓄势时,一些保守国策进行鼎革,也新出一些国策,以适应新的局面。
  主要有:
  一,国无异教法,立道教为国教,凡秦国百姓都必须成为道教弟子,违令者驱出秦国,目的是纯化秦国之民。
  二,山无野宗法,立秦门为国宗,凡秦国武者都必须入秦武馆为士,擢选真境武者入秦门,违令者去除秦户籍,以杜绝侠以武乱禁之事。
  三,地无私地法,秦国土地都归朝廷共有,私人土地国家以均价购回,愿意务农的百姓,施以税道三十三税一,违令者强收土地,逐出秦国。
  四,城无杂布法,天下之城本有天数,私人不得乱建城堡,违法者,资财充为公用,举家驱逐出秦国。
  在晸皇登基后,天下沙盘安置在朝堂瞬间,二师八道就有了重新规划秦国境内的共识。
  晸皇的支持,是因为前世那番天地城市建址杂乱,人口分布严重不均衡,公共管理难度很高,面对突发疫情,无法有效隔离,最终还是扩散出去。
  众臣则是从徐福和鲁班制作的沙盘标识中,看到了一个非常清晰有规则的天下格局,如果都能按这个规划走,那内政上的管理就非常清晰有效,军事上的军队调动就非常迅捷精准。
  细看沙盘,由面到点,可分七步。
  (一)中域中山城城址,就是天下中心,可道远寻宝队至今,还没有找到太极超巨城,也许那真是一个传说。
  (二)玄都等八个太字头的巨城建址,如同玄都八座城门之于正元大秦宫一般,非常对称地分布在中山城八方。
  (三)玄都有直道八条,均匀分布通向八方。
  东边通中山城,距离最远,有近九万九千里;
  西南和西北方向有条直道九十九里,通昆吾昆仑两山脉;
  其他五条直道,均有近三万三千里许。
  秦国境内,标识比较精细,除了两条入山短道外,其他六条直道离玄都近三万三千里处,都标有可容纳近千万人的大城,秦国六大边城。
  (三)玄都到各边城之间的直道上,均距分布两座中城,把三万三千里直道,分为三段,中城上标识着可纳三百万人,全国计有中城一十二座整。
  (四)每个中城,避开直道的六个方向近三千三百里的地方,都标有一座可容纳百万人的小城。
  这些小城有个别损毁了,鲁班依据八卦六合推演,结合实际勘测所得,虚化标识出城址,全国计有小城七十二个。
  (五)小城周边点缀着密密麻麻的郭城,郭城荒废很多,鲁班按迹可循,避开直道,把小城分成五个区域,区域中心离小城有一千余里的地方,都虚实标识了一个三十万人的郭城,全国应该计有郭城三百六十个。
  (六)郭城避开直道,成扇形分三大域,每个域中心,离郭城有近三百里处,都标有一个可纳十万人的瓮城,瓮城是圆城,全国估计有瓮城一千零八十个,不过现在很多都已废弃。
  (七)瓮城以直道为中轴,分为两个区域,区域中心离瓮城近百里处,各标有一个可容纳三万人的坞堡,全国应该计有坞堡两千一百六十个,目前秦国全境,只有为数不多的完整的主干支规划布局。
  以鲁班和徐福的推演,秦国从巨城——大城——中城——小城——郭城——瓮城——坞堡,总可容纳近五亿人口。
  看来这天下本有规则,而且有迹可循,貌似也很合理,不如萧规曹随,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样,不但可以实现施政上的效率清晰精细,而且可以让秦军更快更精准地到达指定地域。
  匠道鲁班再三请奏晸皇,重新布局秦国各城,该加固的加固,该重建的重建,该夷为平地的拆。
  复地还耕,复耕还林,复土还河,覆湖还山,恢复直道,挖路还耕,……
  这一请奏得到朝堂众人的一致认可,而且希望尽快推进。
  五,陌无野民法,凡在秦国之内,山野阡陌之中的游民,都要入秦国户籍,在新城法落实后,不可随意散布居住,违者驱出秦国。
  此法为聚民聚居法,秦国即将进入争战之秋,聚民是为了增强国本,聚居为了保护百姓。
  六,城无不均法,凡秦国百姓都要配合国家迁民均置各城,多则就近迁离,少则就近充实。
  此法是为了让国家政事的均衡推进考虑,六大边城,人口失衡严重,特别是西出大漠的边城,人口几乎不到百万,而在通往中山城直道上的边城,人口却近一千八百多万。
  人口的不均衡,带来治理的难度以及吏治上的调配失衡,对于百姓的生息,也是极为不合理,人多地少,自然可分得资源就少。
  七,保甲军功法
  ……
  计然在内事之策宣读后,对晸皇一揖,随即落座。
  “尉卿,外事之策,就由你来做个汇总。”
  “诺!”
  晸皇对武道道长尉缭说道,尉缭领命,直接宏声道起。
  “外争之事,攘外安内,晸皇与二师已定攘外策,诸道长不可再有二心,当齐心西征强戎事。”
  “诺!”……
  在如何开启大世之争上,朝堂意见不一,以苏秦为首,尉缭、白圭、商鞅及徐福的五人倾向于西征强戎事。
  而以张仪为主,计然、鲁班则想通过兼并太虚城,以点破面,燃起中原战场的烽火。
  双方在这问题上据理力争,展开一场持续近一天的辩论,张仪说急了,就粗口成脏,苏秦要不是晸皇二师在,估计直接挥拳过去。
  不过,也不顾体统了,直接开骂起来,二人来了场国骂经典,连晸皇都隐隐被波及到,好在心中不忘师尊教导,没有提到太师,否则估计二人会被群起而揍之。
  “干你…,你懂个…,西戎散居无据,如何能快速打击到对方,西征简直是劳民伤财,误国误民,如果晸皇采纳此策,那不是无,噢。”
  “操你…,简直有辱斯文,东进有那么好进,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再者,中原战乱,周边的蛮夷狄寇,还不要趁势祸害中原,那会波及多少百姓,也就是你这个猪头,才会想行此国策。”
  ……
  以上,是计然摘录于二人堂争的片段,是为了秋后算账时,作为证据,其他五位道长及晸皇具已签名为证,方便的时候,可以对二人家访一二。
  晸皇和二师为了不当猪头,最后定策,以西征强戎为点,破开这天下的面。
  其实两个决策都有可行处,也有不利之处,不过晸皇和二师主要在二策的立足点上考虑,争世是为了秦国,也为了百姓。
  西征,对中原百姓的伤害,相对会弱点,如果西征功成,那么携大胜之威,可以迅速吞并太虚城。
  如果太虚城在手,那么秦国之势,就雄不可当,后续的战事,会更容易些,这样中原百姓被战乱波及的力度,就会小很多。
  不过西戎也不是根菜,说征伐就征伐,毕竟这么多年,也没看到哪个国家能在与外族的争战中,获得决定性胜利。
  中原百姓把戎狄夷蛮,四大中原以外的人,看作外族,这除了生活习俗差异较大外,其实模样都是差不多,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模样。
  众人应答,尉缭又继续道来。
  “邦交之事,以合纵策为主,连横策为辅。”
  “礼道苏秦道长,主持东方四国的连横邦交事宜,务必建起以秦为主五国连横的联盟。”
  “诺!”
  “农道张仪道长,以合纵之策联合北方后元国,形成秦元合纵。”
  “诺!”
  本来这是有苏秦来宣读的,晸皇也不知为何让尉缭一起宣读,估计是时间赶,省事,不过在尉缭坐下后,还是出声提醒了下二人。
  “你们二人肩负之事,事关西征成败的后方稳定,贯鱼以宠,大胆花用就是,白道长须开方便之门。”
  “诺!”“诺!”“诺!”
  三人领命。
  晸皇说后,望下太师,太师颌首站起,说道。
  “内外之策,为期三年,须落实到位,明年九月,如无变数,秦军西征,各道协助尉缭,做好征战准备事宜。”
  “诺!”……
  太师说完落座,晸皇不久就散朝了,毕竟明日就是除夕,各道还要去行殿部署下政务,安排下休沐期间各殿的值守事宜。
  何况,八道道长,除了两个骂爹骂娘连自己都骂的傻缺,其他还是很正常的,晸皇也是有点心眼。
  “师尊,邹师,年夜饭,就和朕一起过吧!”。
  “善!”“善!”
  二师在这天下,没有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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