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毒药

　　拜月教是近三年来武林中快速崛起的秘密组织，行事隐秘低调。广泛的在贫穷落后，交通闭塞的地区传播发展。最近半年来有蔓延至县城，中小城市的势头，已成天下燎原之势。
　　情痴和尚虽在江湖中闯荡，出家以后又四处云游，并没听道江湖中人提及拜月教，对此教来头一点也不曾了解。没想到毒神农足不出户，隐居云南深山之中，竟然对武林中门派兴衰更替了如指掌，遂向毒神农请教：“不知拜月教是什么来头呢！由谁人创立，教主是谁？”情痴和尚急于了解拜月教，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毒神农回答道：“拜月教是红衣教赤焰护法尹风雨创建。二十年前，红衣教在‘都陆山’一战中被剑神，神棍，神逍派掌门等人联手，打成重伤跌落‘都陆山’万丈悬崖，从此红衣教消灭。不料尹风雨逃了出来，隐匿五六年后，突然重返江湖秘密独立创立了拜月教，自封教主。数十年来拜月教一直隐秘行事，不显山露水。这两三年来势力雄壮，才渐渐为江湖人士了解到一些风声。至于拜月教信奉什么，教义如何，我倒是一无所知。”说罢，低头看了看杜恒的伤口，判断是否已经毒侵筋骨，一时不能准确下定论，摇了摇头。
　　情痴和尚道：“原来拜月教是尹风雨创建。关于尹风雨，家父在世时多有提及，说此人在红衣教四大护法中地位最高，武功最精湛，位居蓝焰护法“霹雳金刚”赵桐、黄焰护法杨笑天、白焰护法李存恩之上，是红衣教主骆澄股肱之臣，最得力的助手。”
　　“没错，此人功夫之高，恐怕也不输神棍高挑，老剑神岑潜，神逍派掌门陆乘询等人。可惜，这些能抗衡魔教的武林翘首都老了，这可不是武林之幸。”毒神农叹息道，面容中露出一丝对武林前途命运的担忧之色，随即又恭敬问道：“没想到令尊也参与了‘都陆山’一战，请教令尊高姓大名！”
　　情痴和尚道：“家父是神棍高挑。”
　　毒神农道打量了一下情痴和尚，一脸惊讶道：“没曾料想得遇侠士后人，幸会幸会！”当即向情痴和尚作揖！问道：“‘一棍横行’高发威震江湖，不知跟阁下是什么关系呢？”
　　情痴和尚回礼谦虚说道：“正是在下！江湖过誉，其实名不副实！”
　　毒神农诧异道：“想不到，独步武林的一棍横行居然做了和尚，真让人惋惜不已。”
　　情痴和尚遂把自己因何做和尚的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当一棍横行高发与小剑神岑刚自幼感情深厚，如亲兄弟一般，后来年纪大了，都痴恋女侠一缕香林诗韵，两人爱屋及乌，凡是林诗韵的爱好都极力钻研。是以林诗韵对两人都很有共同话题，经常腻在一起。
　　只是她一个懵懂少女，纯洁无邪，并不懂男女爱情，对高发和小剑神的殷勤都当普通的朋友之情看待。这种三角暗恋关系让高发和小剑神岑刚十分痛苦，日子久了，林诗韵也发现了他二人闷闷不乐的原因，可是，这两人在自己心中分量似乎都是一样的，难以取舍，所以她也无比痛苦烦恼起来。
　　高发和小剑神岑刚看到林诗韵因他俩而痛苦，遂商议，以武功高低，赢的留下陪伴林诗韵，输的浪迹天涯，约定了时间地点进行比武决斗。比武那天，高发不忍心兄弟之间为了争夺一个女孩子而争斗，因此躲了起来，岑刚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并没有如约而至。江湖中比武的规定，如若到了约定比武那天，临场退缩的当做默认输给对方。两人之间的互相退让，都认为自己输了，远离林诗韵，躲在自家中。林诗韵看到高发，岑刚二人因情而对自己疏远，伤心不已。不久，林诗韵毫无征兆一夜之间消失了。随后不久，勒劳山上的一缕香草药也经一场大火焚烧后消失殆尽。高发以为是自己太执着于这份感情，伤害了林诗韵而导致她消失，高发伤心不已，随即出家做了和尚，法号情痴和尚，一心忏悔。小剑神也因林诗韵的离去而痛苦不堪，数月后往勒劳山走去。
　　丑怪听着情痴和尚在述说出家缘由，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怔在那里，眼中似乎喊着泪水，努力的控制不然流下。情痴和尚只道自己的故事感染了丑怪，因此不稍加在意。
　　毒神农听罢，叹息不已，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痴情。彼此都为对方着想，可亲可敬！不过话说回来，一缕香草药被焚烧，我倒是心存诸多怀疑！”
　　情痴和尚道：“一缕香消失的时候，横江村民都说是被人山雷引发火灾烧掉的。这种草药要在极其干净的环境中才能生长。大火焚烧已经污染了生长环境，因此一缕香草药随即失去赖以生长的土地，不可避免的灭绝了。”
　　毒神农道：“一缕香草药被火焚烧是真的，只是，据我推测，并不是山火；一缕香草药一次山火应该不会灭绝的，应该是有人故意不让一缕香草药从新再生长起来！”
　　情痴和尚如晴天中突闻一声焦雷，一时震住。良久才说道：“什么？！有人故意不让一缕香重新长起来？”
　　毒神农道：“正是如此。”他指了指丑怪道：“丑怪从出娘胎就被人偷偷下了世间奇毒“一触封猴”，这种毒会让人身上产生一个在全身上下移动的病灶，移动到身体哪个部位，哪个部位就奇痛无比，生死不如。且全身皮肤会如同树皮粗糙一般。这种毒，只有用毒之人有解药，但是毒是谁所投，竞连我也琢磨不透。数年前我查看三叔的《草畜皆情》上面也拿这种毒毫无办法，不过书上却说明，横江本地生长的一种草药叫一缕香，可以抑制这种病毒的发作，但必须常年服用，终生不可断缺。”
　　情痴和尚身体又是一震，道：“终生服用，不可断缺……是谁这么狠毒，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下此剧毒呢？诗韵也是要常年服用一缕香草药，而且必须是现摘新鲜的！你是如何发现一缕香草药可能是有人故意不让它生长的这个秘密呢？”听到投毒之人如此残暴，情痴和尚有些气愤，对丑怪生起怜悯之心。很想知道她从何处来，是怎样的身世，念及她名字都尚且不告知，身世就更加不会向人道来了，故闭口不问。
　　丑怪突然身体抖动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大家都不曾在意。
　　毒神农回答道：“谁人下毒，如今终究没有丝毫线索查。为了治疗丑怪身上的毒，我便只身前往横江勒劳山，现场认真看了一缕香草药被焚烧的地方。发现那块地方土地呈现红色，有些地方已经被烧成熟土！我当时断定，一缕香草药即使是有人故意焚烧，只要根系还在，来年依然可以生长出来的。可是，为何长不出来呢？从土地的焚烧情况才看出端倪来。这土地是被反复燃烧成为熟土，很显然，放火的人如此用心，就是不希望那块土地上再长出一缕香草药来。”
　　丑怪问道：“那会是谁做的呢，为何要这么做？”
　　情痴和尚道：“如今瘟疫横行，正是需要大量一缕香草药的时候。此时偏偏被焚烧。莫非此人故意要让天下大乱吗？还是针对丑怪和诗韵？”
　　毒神农道拿出一块三指宽，两寸长的一块生锈的铁牌。说道：“大家请看，这是现场无意中找到的东西，料想是到过此地的人无意间留下的。我猜那地方只有横江村民去采一缕香草药，应该不会有这种像令牌一样的破铁块。只有外地人才会有！而外地人买一缕香草药可以在街上买，为何要去勒劳山深处生长一缕香草药的地方呢？肯来只会是来焚烧一缕香草药的了！且只有去过多次，掉东西而不察觉捡不回来的可能性才大。”
　　情痴和尚与丑怪仔细观察那块铁牌！上面赫然突出的镂刻着一弯新月！丑怪惊讶道：“新月！莫非又是拜月教？”
　　毒神农点了点头道：“我也认为是拜月教所为。一年前，拜月教教众和规模仍然十分小，然而，一缕香草药被焚烧绝迹后，瘟疫随之盛兴，越来越多的百姓受害，而拜月教也越来越声势浩大起来！”
　　情痴和尚吃惊道：“你是说，拜月教故意使一缕香灭绝，然后声称拜月教有神通能去除瘟疫，以此来骗取百姓相信，吸纳教众？”
　　毒神农道：“拜月教教主尹风雨在骆澄掌管红衣教时，就曾经通过操纵瘟疫来广纳吸取教众，效果非常好，红衣教也因此在四十年前规模上达到顶峰。这完全跟尹风雨之构思巧妙，善于拿瘟疫做文章有莫大关系。如今尹风雨创立拜月教，故技重施，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而且现在有现场一块遗失的拜月教令牌，更可以增加了几分判断！”
　　丑怪道：“尹风雨壮大拜月教，有什么目的呢？为红衣教报仇吗？还是要征服各派，做武林盟主呢？”
　　毒神农摇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忠诚于红衣教，为红衣教报仇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但是凭借他现在的能力和身体状况，估计再多的教众也无法达成所愿！”
　　情痴和尚诧异道：“这是为何呢？”
　　毒神农道：“十三年前，尹风雨不知为谁人暗算中了骨蚀筋缩的毒，恰巧在广西和云南边境与我相遇，被我救起，因中毒时间太长，他中毒部位的双脚自膝盖以下全部被腐蚀殆尽。以此成了一个双腿残废的人！我也是那时候经他告知，才知道他创立了拜月教，极力怂恿我入教。被我婉言谢绝了。”
　　“双腿残废？那尹风雨是不是外表看起来很文雅，举止得体，愤怒时说起话来表情又带着一种奸诈！”情痴和尚惊诧的问道。
　　“正是，算起来，他现在的年龄应该也已经五十多岁！”毒神农道。
　　丑怪道：“那就是前几天晚上在深山绝路上搏斗的那个老头无疑了。此人现在虽然已经断了双腿，可是武功仍然不在你我之下，足见其功夫精湛。”
　　毒神农道：“情痴和尚父亲是神棍高挑，尹风雨会不会盯上了你，要父债子偿？”
　　情痴和尚道：“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如果真的是算欠账，找‘都陆山一战’的故老报仇。那尹风雨的目标更可能是在我身边的这位朋友身上。”说着指了指老剑神。
　　毒神农大为诧异道：“此人？不知怎么称呼呢。”
　　情痴和尚道：“此公正是老剑神岑潜。他被人陷害，失去记忆，双腿已残。不知是谁人下的毒手。”随即把石牛堡救老剑神的事情经过和半路山谷遇到尹风雨带众人二次袭击一一详细说了出来。又继续说道：“如果是前后两件事都是尹风雨所为，为何他不在石牛堡时就直接把老剑神杀了。老剑神在石牛堡可是被囚禁了很长时间。”
　　毒神农骇然道：“这位就是老剑神？今日得见大慰平生渴仰之念。”毒神农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到江湖中去，就是出门也是往深山野林中采集草药，所以江湖上的人物他多是闻名而未成谋面，此时见到老剑神，惊喜异常。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向老剑神拜了三拜。
　　情痴和尚连忙把毒神农扶起。
　　丑怪接着情痴和尚前面的疑问说道：“或许，他没料到老剑神会从石牛堡逃脱，你们来云南的半路上遇到他来夺人！”
　　情痴和尚道：“如此说来，老剑神身上的毒也是他投的？那尹风雨本人也中了骨蚀筋缩剧毒，怎么投毒的人自己中毒没办法解救呢？”
　　毒神农道：“这不足为奇。骨蚀筋缩这种药世上根本没有解药！三叔根本没来得及研究如何解毒，就在‘都陆山一战’中牺牲了。”
　　情痴和尚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毒神农道：“拜月教气势日炙！尹风雨又是红衣教曾经的骨干。如今在江湖中又兴风作浪，江湖恐怕要从此无宁日矣！”
　　情痴和尚道：“如今还是把老剑神和神逍派的这位杜恒兄弟治愈为妙。老剑神应该知道很多其中的缘由，到时候，他恢复记忆，自然能够解开很多疑团。”
　　毒神农道：“说的有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给两位解毒吧。”他检查了一下老剑神和杜恒身体，此时距离他给两位服下药丸检测身体状况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并没有过敏的不良反应。继续说道：“看来两人服过我的药丸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等会咱们就可以解毒了。你们长途跋涉过来，应该都还没吃饭吧。咱们先用过餐，再忙治人。”
　　情痴和尚四下观察，心里纳闷，这里卧室，书房，药房，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厨房，也看不到哪里存有可供食用的食物，午餐如何吃起心中十分疑惑。车夫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只是嘴上问不出口。
　　毒神农似乎看出了二人的心思，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意，说道：“这树屋里是不能生火做饭的，深山野林中也没有可以吃的家常便饭。只能请你尝一尝伏羲堂的特色饮食了。”说着引着道家往楼上走。
　　树内部全部镂空的，做成一层层楼房的样子，一直通到树的顶端。这树高也有二三十丈，真要爬上去，估计要花上一个时辰，估计也要累的不成人样，情痴和尚和车夫面面相觑，心中不情愿已极。
　　此时，毒神农在树屋墙上一处地方一按，一个比人还高出三四尺，宽深十来尺的大木箱子，上面有绳子连接着，从顶处缓缓的降落了下来。箱子的一面忽然打开，毒神农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众人引进木箱子中，自己也跟了进来，随即又在木箱子侧边按了一下。木箱子便关了起来。众人在木箱子中感觉到木箱似乎在缓缓向上移动。
　　大约又一盏茶时间，箱子一侧打开，停了下来。毒神农把众人引出了木箱子。情痴和尚和车夫只觉得眼前到了一个宽阔的打谷场上，上面稀稀疏疏有很多比腰粗的树，长的有一丈来高，书上挂着金黄颤颤的，类似月饼一样形状脸面大小的果实。地面并不平坦，也是铺着一层树皮，四面用栅栏围的十分整齐，再往栅栏外一看，云雾缭绕，似乎在云层中一般，心中诧异不已。道：“如此神奇的地方，真的如同仙境一般。不知是谁人做了这个能上能下的木箱子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毒神农道：“这里原来只是一棵大肚猴树，先祖来到这里，看到如此巨大的树，突发奇想要住在树之中，于是把交情甚好的梦幻仙阁的老大‘鬼神造向云磊’请来，帮忙营造了这样的居所。向云磊是神乎其神的发明家，能上能下的木箱子和那些能自动开合的门，窗，都是他发明制造的。天下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没有他造不出的东西。据说他还能造出一对翅膀，飞上天去，也能造出一个比马快，永不休息的木马来。比诸葛亮传说中的木马流星还厉害。”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不已。没想到传说中的梦幻仙阁竟然真的存在，这里设计的机关，空间竟然如此神奇。心中顿生好奇，惊叹连连。
　　毒神农把大家引导篱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分位次坐下。自己走出去，飞跃上树，摘了六个果实，分给大家一人一个，说道：“荒山之中没有其他美食招待各位，这是我们伏羲堂的特产，叫做大肚猴果，是我们这课树产的，味道还可以，你们尝个鲜。”
　　丑怪拿起大肚猴果来慢慢撕下一小片一小片，斯斯文文，津津有味吃着。毒神农也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车夫和情痴和尚拿起大肚猴果，张望端详了半天，惊讶不已，嘴巴张的老大，却始终没有吃起来。
　　毒神农笑道：“愣着做什么呢，赶紧尝一下，味道确实不错的。”
　　情痴和尚闭上眼睛微微咬了一口，眉头紧皱。脸上绷紧的肉又慢慢的舒缓平铺了出去。嘴里尝到一股清甜的问道，带着浓浓的麦香，口感如同面包一般爽软。心中惊喜，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原来这大肚猴树，不仅可以住人，长出的果实还可以当饭吃，叶子的叶柄处储存有一种牛奶一样的液体，可以解渴。果然吃过大肚猴果，毒神农摘了几片树叶给每个人当饮料。并展示如何从叶子梗处挤出树汁来喝。情痴和尚和车夫按照操作，果然丰富的水汁如泉水般涌出，甘甜可口，如同牛奶一般好喝。
　　车夫欣喜若狂，这一趟出来，虽然死里逃生，担惊受怕，却大大长了见识，开了眼界。
　　随后，毒神农带情痴和尚，丑怪，车夫在栅栏处看风景。
　　情痴和尚往栅栏外往下一探，看到下面五六丈的树墙半截处云雾缠绕，往头顶上看却是一片万里无云的蓝天。往远处眺望，只见眼界所到之处都尽收眼底，丝毫没有一点东西阻挡，高山河流变得十分渺小，更别说人，动物，房子之类的了。这一张望，情痴和尚感觉心胸顿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想不到此番竟然会有这样奇特的经历，能看到如此特别的景象！
　　丑怪表情反应十分平常，似乎她已经看惯看熟，已经没有出来时候的那种澎湃激动。
　　大家在树屋顶上停留了一刻，随即又顺着大木箱子下到了之前的药房之中。
　　毒神农随即先后给杜恒，老剑神疗毒。不觉间三四个时辰又过去了。毒神农对丑怪，情痴和尚，车夫三人道：“疗毒估计还需要几个时辰。你们忙乎了一天，也累了，不如先到客房里休息。”遂引三人到了各自的客房歇息。
　　第二天，杜恒身上的毒已经去除，醒了来，精神状态十分好。
　　情痴和尚看到杜恒醒来，十分开心，说道：“兄弟，你终于醒了，真对不住你，让你受这苦楚。”
　　杜恒笑道：“不碍事的，能保护好老剑神我很开心。”
　　毒神农这时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杜恒身体的恢复情况，在杜恒中毒的肩膀和大腿上捏了捏，探了探，摇头说道：“虽然抢救及时，你的经脉和骨骼保全住了，但是你之前学的武功已经全部被废了，你以后也不能轻易学习武功，否则就会全身经脉震断而死。”
　　一句话，如晴天焦雷，一下子把杜恒震的呆住了。
　　以前的功夫全废了！轻易不能学习武功了！
　　杜恒心里如同被一万把刀片在同时切割一般，痛不欲生，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着若无其事。
　　情痴和尚，丑怪也惶恐起来，道：“功夫没了？也不能学了？毒神农，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他！”
　　毒神农沉思了半响，用手捻着那戳皱巴巴的胡子，说道“这也不是说一定不能学武功，如果遇到多宝老人费伊，那学武是没问题的。”
　　“多宝老人，费伊？”情痴和尚，丑怪都非常惊讶，这名字江湖上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错，就是多宝老人费伊。他是超出江湖，超越人世间的奇人异士。他手上有很多珍宝，药材更是世上绝无的，独一无二的。据说他有一颗千年绛珠丹，抹在枯骨上能长出血肉，恢复生命活力；如此珍奇，要恢复你的武功绰绰有余，还能为你增加一百倍的功力！让你成为天下无敌的人。不过此人来去无踪，见他可比登天还难。听说神逍派陆乘询曾经与他有三面之缘。”
　　“三面之缘？”情痴和尚，杜恒，丑怪都骇然。如此奇异之人，常人能见上一面已经不容易，要见三面，那得有多大的福气才能做到。心中对神逍派陆乘询心生无比羡慕之情。
　　杜恒知道自己丧失了武功，今后又几乎不能学武了，本是十分悲痛的，但是听得毒神农说如此神秘之人的事情，又听得自己师祖曾有三面之缘，心中竟然不再悲伤。心想，如今自己总算没有让老剑神又任何闪失。如若能有机会见多宝老人一面，那是求之不得之事；就算一生不遇，自己也不会灰心，毕竟自己闯荡江湖，除了靠武功，还靠一颗机灵的头脑，所幸自己这颗十分灵光的脑袋还在肩膀上扛着，没有受半点伤。看见众人都在为自己担心，安慰众人道：“没什么的，学武是为了保护自己，匡扶武林正义；没有武功，也可以通过聪明的办法做到的。”
　　情痴和尚，毒神农，丑怪想不到杜恒小小年纪竟然能够说出如此豁达豪迈的话来，内心个个钦佩。。
　　情痴和尚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杜兄弟一身正气，侠肝义胆，老天不会让你平白失去武功的。相信不久就能恢复回来。”他说此番话，虽是安慰杜恒，可是，他说的动情起来，声音竞不由得颤抖哽咽的厉害，眼泪在眼眶里只打滚。
　　男儿有泪不轻弹，情痴和尚一生都没流过眼泪。此时，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