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蜕变 三

　　好久好久没怎么洗澡了，这换了3桶水才搓掉一层死皮，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换套干净的新衣服，没有了烟熏火燎的味道，一头及腰长发，白白嫩嫩的小脸配上小巧的身姿，如果不是脸上谄媚的表情，还是蛮仙的。乖巧的坐在小凳子上，等候长孙公主的临幸，呸，呸，呸。。。。。是画画，没错，我们可怜的主角马上也要变成众多鬼话狐中的一个，而且长孙公主还要求一天都不能擦掉。对于没心没肺的高辉来说，一脸鬼花狐换一身新衣服，洗个热水澡，香喷喷还不用干活坐半天，这买卖不要太合算了。
　　长孙公主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伸出手抓着我的下巴，左翻右翻，满意的点点头，：“抬起头，不要动，乖乖的，等下给个你吃绿豆糕。”谄媚的笑眯眯的回道：“是，长孙公主殿下。”一个巴掌呼过来：“闭上眼睛，别说话，不要笑。”吓得我直接闭上眼睛，僵在哪里，一动不敢动。
　　本来以为也不是很累的活，不过仰着头的姿势，时间久了，还是很累的，慢慢有些汗珠流下，浸湿了衣襟，脸上也有些潮红。就在感觉快到极限的时候，一声童音救了快奔溃的我：“好了，巧儿你觉得像妈妈么，我觉得蛮像的。睁开眼，不准露出猥琐的笑容。”乖乖的睁开眼睛，目视长孙公主，心里想的却是，明明是谄媚好么，讨好啊，哪里猥琐了，平时他们不是挺受用的，到小公主这里咋不好使呢。
　　长孙公主的贴身侍女巧儿，看了看先后画像再看看我，喜极而泣的和长孙公主附和道：“公主殿下，终于化妆术大成，恭喜公主殿下，贺喜公主殿下。”为什么从我的角度看到巧儿姑娘，有一种解放的释放感????为啥她看我的眼神，心里毛毛的？？再好奇的看着先后画像，顿时更觉不对，那个水桶腰，脸颊两边下垂的赘肉，虽然我没照过镜子，这体型，样子哪里像了，像毛线啊。
　　这时耳边传来巧儿的声音：“殿下，您看，整个宫里都没有和先后这么像的人，您和太后把他要来给您做贴身内侍吧。”我越感不对，刚想开口，只见巧儿姑娘头微低，避开公主视线，对我投来一种不善的目光，还用口型说了几个字，还没看明白，加上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下看懂了，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长孙公主殿下挥挥手，：“来，头抬起来，笑一个给我看下，正常的笑不露齿的微笑。”这个时候高辉的内心其实慌的一批，根本没办法笑出来。不过头抬起来后，目光对上长孙公主单纯的目光时，看到了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渴望，对于我的感情来不是一件玩具，而是对于母亲的代替品。发自内心的同情心，带动面上表情，真诚的微笑，融化了冰山。长孙公主一下冲过来要抱抱，举高高，开心的在我的怀中撒着娇，开心的都哭了。而我也在陪公主玩闹这时，把她的印象与我的小女儿高兴重叠起来。时间如此仓促，我还没尽过我当父亲的责任，还没抱过她，也没有举高高过，和眼前这可怜的孩子一样，过早的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
　　好好喂公主吃完了午饭，看着静静躺在怀里睡着的可爱公主，轻轻给她擦擦嘴，抱到榻上休息，每一步都特别慢，特别温柔，怕把她弄醒了。做完这一切，把剩下的午饭给吃了，小孩子能吃多少，还好多菜呢，别浪费了，这是啥，刚才听巧儿姑娘说，是整头鹅。呜呜呜呜。。。。。好好吃，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鹅肝，哇，那个是什么，好爽滑，还冰冰的，好幸福，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风卷残云一般对桌上的饭菜进行光盘行动，真的光盘，连汤汁，酱汁都被拌饭一起进了肚子，很明显的肚子圆了起来，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出得殿外，正准备返回御膳房，突然被给我搓澡的那几个小太监拖进内侍房，还没反应过来，巧儿姑娘就拿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我的喉咙，锋利的程度几乎要怀疑轻轻划一下就能切断我的喉咙，又僵在那，不敢动了。（今天又的有点多啊。）只听巧儿姑娘恶狠狠的说：“我们长孙公主殿下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孩子，对我们也是最好的，她一直想找一个妈妈的代替品，可惜我们都没办法去做那件代替品，不管你像不像先后，她认为你是就是，记住你的身份，如果你敢对公主不敬，或者对她不好，就会被我们碎尸万段知道没？”赶忙点点头，指天发誓：“小子就是为了好好的活着，子孙根都没了，钱财也是身外物，除了惜命，这辈子再无所求，姑奶奶，您瞧好吧。”巧儿姑娘满意的点点头，收起了匕首，语气飘忽的说了声：“下次给我们留点，你把我们的下酒菜都吃光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而那四个给我搓澡的小太监，拿出木刷，狠狠的比划了下，留下句：“哼哼哼。。。。。下酒菜。”也走了。
　　回御膳房的路上，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对我眼神怪怪的，宫女好像有种酸酸的情绪，所有的雄性生物好像有点失魂落魄。回到了御膳房，难得没人骂我，还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晚上送了顿丰盛的晚餐，有个大鸡腿。让我慌的一批，偷偷溜去贵爷爷那询问缘由，本来担心时不时得罪什么人，要掉脑袋了。结果贵爷爷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鸡飞上枝头也不会变凤凰，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小心做人，认真做事。”除此再无话可说。悻悻的回屋，像撒气一样吃着饭，要做也做饱死鬼。
　　第二天照例鸡未叫，晨起锻炼，两个时辰后膳房报到，劈柴，扫地，擦灶台。忙完以后，等着其他同僚开火。然而，等了一个时辰，同僚没来，等来了内臣侍的大总管胡文泰。胡大总管过来就问谁是小辉子啊，诚惶诚恐趴在地上高呼：“爷爷，爷爷，小的小辉子，有什么需要效劳，小的鞍前马后，在所不辞。”胡文泰低头瞄了眼我，说：“你也是走了狗屎运，长孙公主去太后面前点名要你去她宫里。太后答应了，你呢，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主子说啥就是啥。别得罪太多人，现在能把你当玩具，谁知道往后呢？”诚惶诚恐，连声称“是”。收拾了些东西，给胡总管塞了五十两，偷偷的说了句：“爷爷，小的平时没多少积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别嫌少，小子有命在就不会忘记爷爷的，爷爷以后稍微看下小子，笑纳笑纳，嘿嘿。”一脸谄媚，极尽奉承，就差贴上去了。胡文泰久居宫内，对于大小太监能拿出的赏银十分了解，这小辉子，之前已经调查的透透的了，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只身一人，无党无派，混的比较艰难。五十两，对于不用往家里寄钱，平时再被同僚克扣，五十两是他全部的身家了。说实在，他真不缺这点钱，不过小子的态度不错，这种人可以结交一下，说不定以后有用。会意的收下小辉子的“小意思”，也小声的来了句话：“这个世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情况，看你这么上道，交你这个朋友。反正你记得，记住自己的身份，认真做好自己的事，不敢说一定没事，但是没事的概率总是高的。”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会意的笑笑。。
　　随胡总管来到安庆宫，刚进宫门，就从天而降长孙公主殿下，跳到我的背上，接着一个肉乎乎，软软的东西被塞进嘴里：“小辉子，新鲜的毛毛虫好吃么。”
　　一声惊天惨叫：“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