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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黑山军归汉献图 张星彩助父擒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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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章武四年十一月,却说张燕遂取一图,呈于张飞曰:“自历仕以来,知东夷欲反久矣。故差人入东夷之境,于路察看可屯兵下寨之处,及敌战截杀之场,画成一图,名曰‘平夷指掌图’,以待后贤。今遇明公不敢密藏,谨以献之。”张飞观毕大喜,就奏张燕为平东大将,兼乡导使。
  于是张飞提兵大进,深入东夷之境。正行军之次,忽报天子有使命至。张飞令请入中军,但见一少年将军大步而进,乃张飞之子也,姓张,名苞,字镇国。为思念父亲远征,因此请诏而来。张飞问之,苞答曰:“今传陛下敕命,赐众军酒帛。”张飞观诏已毕,依命一一俵散。众军忻喜而受。讫,遂留张苞在帐中叙话。张飞见子苞高谈阔论,甚是爱之,愈加欢喜,乃问曰:“吾奉天子明诏,削平东夷;吾儿可有良策”苞曰:“儿有片言,乃是卧龙丞相所授,望父亲纳之,曰:东夷之地,恃其地远山险,不服中国久矣;虽今日便破之,明日又复反矣。父亲大军到彼,必然平复也。但班师之日,夷兵若知内虚,其反亦速矣。若尽诛戮东夷种类,非仁人之心,又不可仓卒除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丞相言愿父亲但服其心,足以服东夷矣。”张飞叹曰:“丞相足知吾肺腑也!所言正合吾意。”于是张飞遂令张苞为参军,即统大兵前进。
  却说高句丽王位宫,听知张飞将公孙康等以智破之,乃聚三洞元帅商议,第一洞乃辰韩伐休尼师今元帅,第二洞乃马韩肖古王元帅,第三洞乃夫馀简位居元帅:此是三洞之主,各有夷兵五六万,皆听位宫调用。却说三洞元帅入见位宫,宫曰:“今汉车骑将军张飞领大军来伐我等,侵我境界,不得不并力敌之。汝三人何不先往擒来?”伐休尼师今元帅应声要去,肖古王、简位居二元帅亦要前去:三人互相争先。宫曰:“汝三人既要都去,可分兵三路而进。如得胜者,便为东夷之主。”伐休尼师今取中路,肖古王取左路,简位居取右路。各引五万夷兵,依令而行。
  却说张飞在寨中正分拨之间,忽哨马飞报来,说三洞元帅分兵三路到来。张飞听毕,即唤张郃至,不曾分付;又唤张任至,又不分付;却唤张燕、张敞皆至。张飞嘱曰:“今夷兵三路而来,吾欲令张郃、张任去,此二人不识地理,未敢用之。张燕可往左路迎敌,张敞可往右路迎敌。吾却使张郃、张任随后接应。今日整顿军马,来日平明进发。”二人听令而去。又唤张嶷,张翼分付曰:“汝二人同领一军,往中路迎敌。今日整典军马,来日与张燕、张敞约会而进。吾欲令张郃、张任去取,奈二人不识地理,未敢用之。”张嶷、张翼听令去了。
  张郃、张任见张飞不用,各有愠色。张飞曰:“吾非不用汝二人,但因中年,恐被东夷所算,失其锐气也。”张郃曰:“倘我等识地理,若何?”张飞曰:“汝二人只宜小心,休得妄动也。”郃请张任到自己寨内,商议曰:“吾二人为前锋,却说不识地理而不肯用。今用副将,吾等岂不羞乎?”任曰:“吾二人就如今上马去探之,捉住土人,便叫引进,以敌夷兵,大事可成也。”郃从之,遂上马径取中路而来。行不数里,远望见尘头起处,二人纵马上山坡看时,果见数骑夷兵先来探听。二人两路冲出,夷兵见了,大惊而走。张郃、张任各生擒几人,回到本寨,以酒食待之,却细问其路。夷兵深感其德,乃告曰:“前面是伐休尼师今元帅大寨,正在山口。寨边东西两路,却通马韩元帅肖古王并诸洞使、简位居各寨之后。”张郃、张任听知此话,遂点精兵五千,教擒来夷兵引路。比及起军,时已二更,月明星朗,浩浩而行。刚到伐休尼师今大寨之时,约有四更,夷兵方起造饭,准备天明厮杀。张郃、张任两路杀入,夷兵大乱。郃直杀入中军,正逢伐休尼师今元帅,交马只一合,郃一枪刺于马下,就枭其首级。余军溃散。张任便分兵一半,望东路肖古王寨来;张郃分兵一半,望西路抄简位居寨来。比及杀到夷兵大寨之时,天已平明。
  先说张任杀奔肖古王寨来,肖古王听知寨后有军杀至,便引军出寨拒敌。忽然寨前门一声喊处,夷兵大乱。原来张燕军马早已到了。两下夹攻,夷兵大败。肖古王夺路走脱,张任追赶不上。
  却说张郃引兵杀到简位居寨后之时,张敞已杀至寨前。两下夹攻,高句丽王大败,简位居乘乱走脱。各自收军,会见张飞。张飞问曰:“三洞夷兵,走了两洞之主,伐休尼师今元帅首级安在?”张郃将首级献功。众皆言曰:“肖古王、简位居皆弃马越岭而去,因此赶他不上。”张飞大笑:“二人吾已擒下了。”赵、魏二人并诸将皆不信。无片时,张嶷解肖古王到,张翼押简位居到。众皆惊讶。张飞曰:“吾观张燕图本,已知他各人下的寨子,故以言激张郃、张任之锐气,教深入重地,先破伐休尼师今。张郃、张任却分兵左右寨后抄出,以张燕。张敞应之、非张郃、张任,不可当此任也,吾料肖古王、简位居必从便径山路而走,故遣张嶷、张翼以伏兵待之,吾故擒矣。”诸将皆拜伏曰:“将军神算,鬼神莫测!”
  张飞令押过肖古王、简位居至帐下,尽去其缚,以酒食衣服赐之,令各自归洞,勿得助恶。二人泣拜,各投小路而去。张飞与诸将曰:“来日位宫必然亲自引兵厮杀,就此擒矣。”唤张郃、张任至,付与计策,各引五千兵分两路而去;又唤张嶷、张翼受计,各引三千兵去了;又唤张燕独引一军,受计而去。张飞分拨已毕,坐于帐上待之。
  却说高句丽王位宫在帐中正坐,忽哨马报来,说三洞元帅俱被张飞捉将去了,部下之兵各自溃散。宫大怒,遂起夷兵迤逦进发,正遇张燕军马。两阵对圆,张燕出马,横刀望之,只见门旗开处,数百东夷骑将两翼摆开,中间位宫出马,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悬两口松纹厢宝剑,昂然观望,回顾左右夷将曰:“人人每每来说张飞善能用兵,善分队伍,吾尚信之;今观此阵,旌旗杂乱,队伍交错,刀枪器械无一可能胜吾者,始知前日之言谬也。早知如此,吾反多时矣。谁敢去擒汉将,以振军威?”言未尽,一将应声而出,名唤乙巴素,使一口截头大刀,骑一匹黄骠马,来取张燕。二将交锋,战不数合,张燕便走。位宫驱兵大进,迤逦追赶,燕且战且走,约退二十余里,正追杀之间,忽然喊声大起,左有张嶷,右有张翼,两路兵杀出,截断归路。张燕引兵杀回,三路夹攻,夷兵大败。位宫引手下将死战得脱,望锦带山而逃。背后三路兵追杀将来。宫正奔走之间,前面喊声大震,一彪军拦住,为首大将乃河间张俊乂也。宫见了大惊,慌忙奔锦带山小路而去。张郃冲杀一阵,夷兵大败,生擒者无数。
  且说位宫止与数十骑奔入山谷之中,背后追兵至近,前面路狭,马不能行,尽皆弃了马匹,爬山越岭而逃,忽然山谷中一声鼓响,乃是张任,受了张飞计策,引五百步军伏于此处,把位宫并手下将士尽皆擒了,并不曾走了一人,都解到大寨来见张飞。
  却说张飞早已杀牛宰马,设宴在寨,却教帐中摆开七重围子手,刀枪剑戟,灿若雪霜;又执御赐黄金钺斧,曲柄伞盖,前后羽葆鼓吹,左右排开御林军,布列得十分严整,各各抖擞精神。张飞端坐于帐中,只见夷兵纷纷穰穰,解到无数。张飞唤东夷将士到帐中,尽去其缚而言曰:“汝等皆是好百姓,不幸被位宫所拘,今受惊吓。吾想汝等父母妻子兄弟,必倚门而望;若听知阵败,定然割肚牵肠,眼中流血也。吾今尽放汝等回去,以安各人父母兄弟妻子之心。”言讫,皆以酒食待之,又赐酒肉米粮而归。夷兵深感其恩,泣拜而去。
  张飞却唤武士押过位宫来。不移时,前推后拥,缚至帐前,宫跪于地下。张飞曰:“先汉待汝不薄,汝何敢背反也?”宫曰:“大汉天下之地皆魏续正统,汝主倚强夺之,自称为汉室宗亲。吾世居此处,汝等无礼,侵我境内州郡,何为反耶?”张飞曰:“吾已擒汝,汝心下肯服否?”宫曰:“昌黎郡僻道路窄狭,误遭汝手,如何服耶?”张飞曰:“汝即不服,吾放汝,若何?”宫曰:“汝若放回吾去,再整军马,共决雌雄;若能再擒,吾心方服也。”张飞笑曰:“放汝回去。”即令去其缚,与衣服穿了,又赐酒肉食之,临行又与了鞍马,差人送出路径,望本寨而去。
  却说张飞夺昌黎郡,收复失地千里,放了位宫望本寨而去,众将犹豫,张郃问曰:高句丽王位宫乃东夷渠魁,今幸得擒了,东方便定;将军何故放之,以长其恶也?”张飞大笑曰:“吾擒此人,如囊中取物耳。直须降伏其心,自然平矣。汝等试看,位宫不久自被夷兵捉至矣。”诸将听知,皆哂笑未信。
  却说高句丽王位宫行至大辽水地名,正遇着手下败残夷兵,皆来找寻。众兵见宫,且惊且喜,拜伏问曰:“大王如何能够回来?”宫曰:“汉人监我在帐中,被我杀死十余人,乘夜黑而走。正行间,逢着一哨马军,亦被我杀之,夺了此马,因此得脱。”众皆大喜,拥位宫渡了大辽水,下住寨栅,会集各洞酋长,招聚原放回的夷兵,相继而到约有十万余骑。此时肖古王、简位居已在洞中。位宫使人去请。二人惧怕,只得也领溪洞兵来。宫传令曰:“吾已知张飞之计矣,不可与战,战则中他诡计也。彼汉兵来此,受遥远之劳,况即目天寒,彼兵岂能久住乎?吾等有此大辽水之险,将船筏尽拘在东岸玄菟郡前一带,皆筑土城,深沟高垒,不可与他相敌,看张飞如何施谋。”众酋长皆从其计,于是尽拘船筏与南岸一带,筑起土城;有依山伴崖之地,高竖敌楼,楼上多设弓弩炮石,准备久处之计。粮草柴薪,皆是各洞供运。因此位宫以为万全之策,坦然不疑。
  却说张飞提兵大进,前军已至大辽水,一骑军飞来报,说大辽水之内,并无船筏;又兼水势甚急,南岸一带筑起土城,皆是夷兵。此时天寒,正值十月之间,备方之地,分外寒酷;军马衣甲,皆穿不得。张飞自至大辽水边观毕,回到本寨,聚诸将至帐中,传令曰:“今位宫兵屯大辽水之东,深沟高垒,以拒我兵。吾既提兵至此,如何空回?汝等各各引军,依山傍林,拣防风寒之地,与吾将息人马。”乃遣副将张燕提调。就离大辽水百里,拣得林木茂盛之处,分做四个寨子,内外皆搭草栅,遮盖马匹,将士拢聚,以避寒气。已毕,参军张松看了,回问张飞曰:“某今番点看张燕所造之寨甚不好,正犯昔日凤雏丞相破陆逊之地势矣。倘夷兵偷渡大辽水前来劫寨,若用火攻之,天不降雨,如何解也?”张飞笑曰:“非汝所知也,吾自有妙算矣。”张松等皆不晓其意。
  忽报长安派郡主张星彩,携数十万件冬袄并万旦粮草来到。张飞大喜令入。郡主飞之长女,夏侯氏所出,张苞之姊。年芳十八,虽样貌可人,却自幼舞枪弄棒,武艺不让父弟。参拜已毕,一面将袄衣分派三军。张飞问曰:“吾儿将带多少军来?”星彩曰:“有三千军。”张飞曰:“吾军累战疲困,欲用吾儿军,未知吾儿敢向前否?”星彩曰:“父亲要用,万死不辞。正欲效父弟,报国家之恩,恨无门路耳。”张飞曰:“今位宫拒住大辽水,无路可渡。吾欲先断其粮道,令彼军自乱。”星彩曰:“如何断得?”张飞笑曰:“离此一百五十里,大辽水下流渡口地名,此处水慢,堪可扎筏渡之,吾儿提本部三千兵径渡过,直入夷洞,先断其粮道,然后会合肖古王、简位居两个洞主,令使内变。此为头功。”
  星彩忻然去了,领兵前到渡口,驱兵渡水;因见水浅,大半个不下筏,军士裸衣而过,半渡皆倒,急救傍岸,口鼻出血而死。星彩见之大惊,连夜回告父张飞,言说如此如此,折军五六百人。张飞随唤乡导土人问之,土人对曰:“目今寒天,毒聚辽水,日间盛寒,毒气正发,有人渡水,必中其毒;或饮此水,其人必死。若要渡时,须待夜静水结冰,毒气不起,饱食渡之,自然无事矣。”张飞叹曰:土人之言极妙!必知径路也。”遂令引路,又选精壮军五六百与了星彩,来到大辽水渡口,水已结冰,半夜渡冰面,果然无事。星彩将张飞图本,领着一千壮兵,令土人引路,径取运粮总路口辽东郡而来地名。两下是山,中间一条路,止容一人一马而过。星彩占了辽东郡,分拨军士,城外立起寨栅。此时夷洞不知,正解粮到,被星彩前后截住,夺粮百余车。夷人报入玄菟郡中来。
  此时位宫只专饮酒,每日番歌夷乐,不理军务,乃与众酋长曰:“吾若与张飞对敌,必中奸计。今靠此大辽水之险,深沟高垒以待之,汉人受不过酷热,必然走矣。但退走时,吾当与汝随后击之,此可以擒张飞也。”言讫,呵呵大笑。忽然班内一酋长曰:“渡口水浅,倘是汉兵透漏过来,深为利害,可分军守把。”宫笑曰:“汝是本处土人,如何不知?吾正要汉兵来渡此水,渡则必死于水中,又何疑焉?”酋长又曰:“倘有土人说与冰渡之法,当复如何?”宫曰;“吾境内之人,安肯向境外之人耶?汉兵因渡此水而死,谁敢再渡?汝等不必多疑。”正言之间。忽报汉兵不知多少,暗渡大辽水.绝断了辽东粮道,打着“大汉郡主张星彩’旗号。宫笑曰:“量一妇人,何足道哉!”即遣副将乙巴素引三千兵,投辽东郡来。
  星彩望见夷兵已到,遂将三千军摆在山前。两军对圆,乙巴素出马与星彩交锋,只一合,被星彩一刀斩于马下。夷兵大败走回,来见位宫,细言其事。宫唤诸将问曰:“谁敢去敌张星彩?”言未毕,肖古王出曰:“某愿往。”位宫大喜,遂与三千兵而去。宫又恐有人再渡大辽水,即遣简位居引二千兵去守把渡口。。
  却说肖古王引夷兵到了辽东郡下寨。星彩引军来迎。部内军有认的是肖古王,说与星彩,如此如此。星彩纵马向前大骂曰:“无义背恩之徒!吾将军饶汝性命,今又背反,岂不自羞!”肖古王满面惭愧,无言可答,不战而退。星彩掩杀一阵而回。肖古王来见位宫曰:“星彩女英雄,抵敌不住。”宫大怒曰:“吾自知汝原受张飞之恩,今故不战而退,正是卖阵之计!推出斩了!”诸多酋长再三哀告,方才免死,叱武士打讫一百大棍,放归本寨。诸多酋长皆来告肖古王曰:“我等虽居夷方,未尝敢犯中国,中国亦不曾侵我。今因位宫势力相逼,不得已而造反。我等皆想张飞智勇绝伦,曹丕、孙权犹不敌,何况我等东夷乎?张飞更有活我等性命之恩,无可为报。今欲舍一死命,以杀位宫去投张飞,以免洞中百姓涂炭之苦,亦可以保全妻子。”肖古王曰:“未知汝等心下若何?”内有原蒙张飞放回的人,一齐同声应曰:“愿往!”于是肖古王手执钢刀,引百余人直奔大寨而来。此时位宫大醉于帐中,各人提刀而入。
  未知位宫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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