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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单福计破金锁阵 凤雏料救徐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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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此天下之常理也。炎帝末年,蚩尤、刑天作乱,轩辕五十一战而平天下。殷末四方诸侯纷起,周武王伐纣,定八百年基业。周末五霸问鼎,七国分争,终并入于秦。及秦末之时,楚汉争雄,又并入于汉。汉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大汉历二十四帝,近四百年,至桓灵二帝,宦官外戚篡政,压榨百姓,汉庭又先后遭遇黄巾、董卓、李傕郭汜之乱。虽得曹操护驾,岂料曹操亦是王莽、董卓之流,汉帝刘协至此沦为曹操傀儡,惶惶终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假借帝诏,数年之内,攻灭淮南袁术、东夏吕布、河北袁绍,又假诏软禁西凉马腾,几并北方,大有代汉之势。
  是时,建安十二年春二月,曹操亲信大将曹仁派遣先锋吕旷、吕翔,欲攻荆州,为大汉皇叔刘备所败。曹仁忿怒,意欲踏平新野,大起本部之兵,投新野来。先差人于白河岸收拾船只,准备渡白河攻刘备。
  却说刘备新得军师单福谏玄德曰:“曹仁近有樊城,知二将被诛,必起本部人马来取新野。”
  玄德曰:“当何以迎之?”
  福曰:“吾料曹仁若尽提兵而来,樊城空虚,虽隔白河,可唾手而得。”
  玄德问计,福附耳低言,如此如此。玄德大喜,预先调拨已定。白河边人报曹仁准备渡河。单福对玄德曰:“若按兵不动,未可便得,今全师而来,此出下策,吾必擒曹仁矣。”
  军势摆开,赵云出马,子龙乃本书上部第一绝,号为“枪神”,一条枪天涯海角无对,绝技名曰“百鸟朝凤”。当日阵前唤彼将答话。李典出阵,与赵云交锋。约战数合,李典料敌不住,拔马走回本阵。云纵马追袭,两翼军射住,云遂回。各罢兵归寨。
  且说李典见曹仁,言赵云英雄不可抵当,不如回樊城。曹仁大怒,叱李典曰:“汝未出军时,己慢吾军心,今又卖阵,可以斩之!”
  喝刀斧手推转李典。正欲斩时,众将苦告方免。曹仁教李典为后军,自引兵为前部。次日离寨前进,布成阵势。单福上山观看毕,与玄德曰:“公识此阵否?”
  玄德曰:“不识。”
  福曰:“此‘八门金锁阵’也。虽布得是,可惜不全。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也。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休门、伤门、惊门而入,则带伤;如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严肃,只是中间通欠主持。如从东南角上生门而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击之必乱也。”
  玄德传令,教军把住阵角,命赵云引五百军,从东南而入,径往西出。赵云得令,挺枪骤马,引军径投东南角上,呐喊而入,军中鼓噪助威。赵云杀入中军,曹仁径投北走。云不赶,却突出西门,又从西杀东南角来。曹仁大乱。玄德领军亦击,曹兵大败而退。单福命休赶,自收军回。
  却说曹仁输了一阵方悔,始信李典,请典商议,言:“刘备军中必有能者。吾布‘八门金锁阵’,赵云自东南杀入,投正西而出,安得无能者耶?”
  李典曰:“吾虽在此,甚忧樊城。”
  曹仁曰:“今晚出劫刘备寨,如胜,可住;如不胜,可退军回。”
  李典又谏曰:“惟恐刘备有准备!”
  仁曰:“若如此疑,却难用兵。”
  不听李典言语,传令已毕。
  却说单福与玄德在寨中议事,忽信风骤起。福曰:“今夜曹仁必来劫寨。”
  玄德曰:“何以敌之?”
  福曰:“吾预算定了。”
  却说曹仁尽起军士为前队,李典为后应,当夜二更来劫寨。将至寨内,四围火起,烧着寨栅。曹仁知有准备,急退军。赵云掩杀将来。仁急弃本寨,望北河而走。将到河边,才欲寻船,河岸上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乃是汉末第五杰,猛燕将张益德是也,引众掩杀。曹军死战。李典保护曹仁下船渡河。曹军太半水中淹死。曹仁上岸,奔至樊城,令人叫门。城上一声鼓响,一将引五百军而出,乃是汉末第四杰,汉寿亭侯关云长也。两军混战。曹仁、李典又被云长大杀了一阵,因此失了樊城,投许昌而走。于路打听,方知有单福为军师,设谋定计。
  不说曹仁投许昌。却说玄德大获全胜,引军入樊城,县令刘泌出迎。玄德安民己定。刘泌乃长沙人也,亦是汉室宗亲,遂请玄德到家,设宴。时有外甥寇封侍立于侧。玄德见封人品壮观,声音清亮,玄德问泌曰:“此何人?”
  泌答曰:“此吾甥寇封也,少年英雄。父母双亡,泌忝母舅,在此倚傍学业。本罗睺寇氏之子也。”玄德欲过房为嗣。刘泌忻然从之,遂使其甥拜玄德为父,改名刘封。刘封日后得五虎上将传授武艺,为本书上部第一豪杰也。玄德、单福计议,恐樊城不可守,乃带赵云引一千军守樊城。玄德领众自回新野。
  却说曹仁、李典回许昌见曹操,泣拜于地请罪,言损军折将之事。操曰:“胜负乃兵家之常事,岂能常胜乎?刘备如此,谁与谋事?”
  曹仁言单福设策。操曰:“不知单福果何人也?”
  程昱笑而言曰:“非单福也。此人少好击剑。中平末年,曾与人报仇,用白粉涂面,披发而走,为吏问其姓名,缄口不言。吏乃缚于车上,击鼓令市人识之,虽有识者,莫敢言,而同伴窃解救之。乃更名易姓,隐于他处。于是感激,乃疏巾单衣,折节向学。后遍访名师,常与司马徽谈论。此人乃颖川徐庶,字元直,单福乃更名也。”
  操曰:“徐庶之才,比君何如?”
  昱曰:“昱十分,得徐庶一二也。”
  操曰:“惜乎!贤士归于刘备,必助羽翼矣!奈何?”
  昱曰:“徐庶虽在彼,丞相要用,召来不难。”
  操曰:“岂得来归?”
  昱曰:“徐庶为人至孝,幼丧其父,止有母在堂。见今兄弟徐康已亡,遗母年老,无人侍养,可使人赚至许都。令作书唤之,其子必星夜而至矣。”
  操大喜,使人前去取徐庶母。不料徐母,早已不知所踪。
  操问昱曰:“徐母未在家中,为之奈何?”
  昱曰:“无妨,吾还有一计。”程昱于徐庶家中,寻的徐母笔迹字体,诈修书—封,差一心腹人,持书径奔新野县,寻见徐庶行幕,使军士达知。
  庶闻母有家书至,急唤入问之。来人曰:“某乃馆下走卒,奉老夫人言语,有书上达。”
  徐庶拆封视之。书曰:
  近汝弟康丧,举目无亲。正悲凄之间,不期曹丞相使人赚到许昌,言汝背反,下于缧绁,独赖程昱等力救。若得汝降,能免吾死。如书到日,可想劬劳之恩,星夜前来,以全孝道;却图归耕故乡,免遭大祸。吾今命若悬丝,专候救济!更不多嘱。
  徐庶览毕,泪似涌泉,持书釆见玄德曰:“某本颖川徐庶,字元直,为因逃难,更名单福。昨因荆州刘景升招贤纳士,特往见之。与之论事,方知无用之人也,故作书以别之,夤夜至司马水镜庄上诉说其事。水镜深责庶不识主,却说:‘刘豫州在此,何不事之?’庶故作狂歌于市,以钓使君;幸蒙不弃孤陋,曲赐重用。争奈老母被曹操计囚于许昌,将欲垂命,持书来呼,不容不去。非不欲尽犬马之劳,以事使君;争奈慈母被执,不得尽其力也。今且暂归,尚容再会。”
  玄德哭曰:“子母之道,乃天爱也。元直毋以备为念,而割其天爱。待与老太君相见之后,再从听教。”
  庶乃拜谢。庶便欲行,玄德曰:“再聚一宵,来日相饯。”
  孙乾等入见玄德。乾曰:“徐元直乃天下之奇才也,久在新野,今回许昌,尽知我军中之虚实。若使此人归曹操,必重用之,来攻我军,势必危矣。望主公苦留,休教放去,使曹操见庶不去,必斩其母。庶知母死,必与母报仇,力攻曹操也。”
  玄德曰:“不然。使人杀其母,吾独用其子,乃不仁也;留之而不使去,以绝子母之道,乃不义也。吾宁死,而不为不仁不义之事也。”
  众皆感叹而去。
  玄德请徐庶饮至半夜,庶曰:“今闻老母被囚,虽金波玉液,亦不能占肠胃也。”
  玄德曰:“闻公之行,使备如失左右手,虽龙肝凤髓,亦不甘味也。”
  二人相泣,坐以侍旦。诸将已于廓外安排饯行。玄德与徐庶上马出廓,至长亭下马相辞。玄德举杯劝徐庶曰:“备分浅缘薄,不能与先生相从听诲。望先生善事新主,以全孝道。”
  庶泣曰:“某才微智浅,深荷使君重用。今不幸半途而别,实为母之故也。纵曹**勒事之,终身不设一谋。岂不忠也?非所愿也。”
  玄德又曰:“先生此去,刘备亦欲远遁而避世也。”
  庶曰:“本欲与使君共图王霸之基业,奈老母在许昌被执,是以徐庶方寸乱矣。纵使在此,无益于事。请使君别求大贤以佐之,共图王霸之业,何心灰如此也!”
  玄德曰:“愚意度之,恐天下无如先生者。”
  庶曰:“吾樗栎庸才,非栋梁也。使君可求栋梁以佐之。”
  玄德泣谢。庶谓诸将曰:“望诸公善事使君,以图名垂竹帛,功列青史,休效庶之无始终也。”
  诸将皆感伤而别之。玄德泪如雨下,不忍相离。又送一程,彼各上马,玄德与徐庶并辔而行。玄德曰:“先生此去,备心如割,无复有匡扶王室之心矣!”
  庶曰:“使君保重,以图再会。”
  玄德曰:“各天一方,未知相会却在何日!”
  不觉又行十里,庶辞曰:“不劳使君远送,庶当星夜而行,见老母矣。”
  玄德又送十里,诸将请回。玄德就马上执庶之手,曰:“先生此去,刘备奈何?”
  泪沾衿袖。庶亦掩面而哭别。玄德立马于林畔,看庶乘马,从者数人,匆匆而去。玄德放声大哭。孙乾等劝:“主公休如此恸伤。”
  玄德曰:“元直去矣!吾将奈何?”
  凝泪而望,被一大树林隔断。玄德以鞭指曰:“吾欲尽伐此处树木!”
  孙乾曰:“何故伐之?”
  玄德曰:“因阻望徐元直也!”
  正望之间,又欲赶庶而送之,忽见徐庶拍马而回。玄德曰:“元直此来,莫不无去意乎?”
  遂下马相迎。庶亦下马而来。玄德曰:“先生此回,必有主意。”
  庶曰:“庶心绪如麻,失却一语:有一大贤,只在襄阳城二十里隆中,使君何不见访?”
  玄德曰:“公可与某请来相见,甚好。”
  庶曰:“此人非庶之比也。使君可往相见,不可屈致也。使君若得此人,可比周得吕望,汉得张良。有经纶济世之才,补完天地之手。其人每自比管仲、乐毅。以庶观之,管仲、乐毅不及此人也。”
  玄德曰:“比先生才德如何?”
  庶曰:“某比此人,如驽马以并麒麟,寒鸦以配鸾凤。庶何足言之。此人乃天下第一人耳!”
  玄德大喜,曰:“愿求大贤姓名。”
  庶曰:“此人乃琅琊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之后。其父名珪,字子贡,为泰山郡县丞,早卒。时从叔父玄为袁术所署豫章太守,后汉朝选朱皓代玄。玄素与荆州牧刘景升有旧,往依之。不幸玄卒。其人与弟均躬耕于南阳,好为《梁父吟》。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所居之地有一岗,名卧龙岗,故号‘卧龙先生’。此人乃当世之大贤也,使君急宜枉驾见之。若此人肯相辅佐,何虑天下不定乎!”
  玄德曰:“昔备在水镜庄上,有云:‘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备再问之,但云‘好,好’而已。莫非伏龙、凤雏乎?”
  庶曰:“凤雏者,襄阳庞统,字士元是也,故居襄阳城郊栖凤梧,今四海云游,行踪飘忽不定。伏龙正是诸葛孔明,皆是庞德公之所言也。”
  玄德踊跃而大叹曰:“今日方悟‘伏龙、凤雏’之语。何期大贤只在目前!非先生一言,备有眼如盲也!”
  徐庶荐了孔明,再别上马而去。玄德闻徐庶之语,似醉方醒,如梦初觉,方悟司马德操之言也。引众将回新野,便具卑辞厚币之礼,同关、张前去请孔明。
  先说徐庶上马趱程,而赴许昌见老母。行走不过数里,只见一车架从北而来。徐庶看那车夫,其人道袍竹冠,皂绦素履,身长八尺,浓眉厥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甚是眼熟。
  车夫高叫曰:“徐元直,意欲何往啊?”
  庶定睛视之,惊曰:“果是士元,多年不见,不期在此相遇。曹贼持我母亲,逼吾舍刘豫州而去,现赶往许昌。”道那来者何人也,乃是“凤雏”先生庞统庞士元是也,徐庶就实情相告。
  统笑曰:“元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此乃操之计也!老母大贤,虽遭曹操囚下,他安肯持书唤子?此书必诈也。汝不去,老母尚存;今若去之,老母必亡矣!”
  庶叹曰:“若如此,可如何是好?吾进退狼狈,求先生指点。”
  统笑曰:“无妨!无妨!汝观车架之内,果系何人?”
  只见车内一老母喝曰:“吾久闻刘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有尧、舜之风,怀禹、汤之德。况又屈身下士,恭己待人,世之黄童白叟,牧竖樵子,皆知其名,真当世之英雄也。吾儿既辅之,如何三心二意!”
  徐庶定睛瞧着,乃是母亲,哭拜于地,告知实情。徐母又将庞统如何相救,叙述一番。原是庞统闻徐庶投靠刘皇叔,欲请徐庶做引荐。料曹操闻徐母在许昌,必施毒计,故先于曹操救出徐母,连夜赶来荆州,二人叙旧多时,元直跪拜连口称谢。
  士元乃曰:“此地离曹营甚近,不宜久停,目下善无定所,吾等可前往南阳,暂居孔明处。”
  徐庶忙曰:“士元之说是也,刘皇叔择日必去请孔明。吾等可一道共商大计。”
  士元喜曰:“刘皇叔是汉室之胄,礼贤下士,又兼关张之勇,吾心向久矣。奈何不得引荐,皇叔若请得出孔明,加你我相助,大事成也。”三人遂收拾妥当,往南阳诸葛庐处,暂且不表。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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