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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七星神迹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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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近几日以来,每日晨曦初现之时,便有一名新临荷城,在市集贩卖香囊荷包等饰品的卖货郎摇鼓叫卖,聆听那摇鼓咚咚作响,竟也不觉为妙趣。
  时值正午,云遮天幕,形态万千,日照若隐若现。卖货郎早午未进滴水,未食顿餐,一连摇鼓叫卖几日,未取分毫利润,只因无人购货,看热闹的倒是不少,多以妙龄女子居多,虽然不乏文士公子光顾,但也只是欣赏而已。
  卖货郎眼看自己随身携带的余钱已然不多,想收拾回家的话盘缠也不够,心中担忧不已。不久,小囡囡哼着小调,嘻嘻哈哈地跑到卖货郎面前,问道:“哥哥一连几日,时不时偷偷地瞄瞄我,是不是想结识我呀?”
  突然被一个小丫头如此相问,卖货郎霎时间愣了下,一扫内心的负面情绪,笑呵呵道:“我哪有偷偷瞧你,是你自己老跑到我附近玩耍,引起我的注意而已。”
  小囡囡闻言雀跃不已,又问道:“哥哥,如果我想要一个荷包,你会不会送给我做礼物?”
  卖货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精心挑选了一个针绣平湖秋月纹案的荷包,俯身下蹲赠与小囡囡,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啦啦啦……不告诉你。”她淘气地哼了一段小调子,似乎很得意的样子,确实令人无力招架。
  卖货郎被她的淘气所败,会心一笑,却也无话可说。
  正逢清风迎面,其中夹带缕缕脂粉香,不知何时,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前来观览香囊荷包等饰品,适巧听闻小囡囡和卖货郎的笑谈,均是捂嘴微笑。其中一女子话带贬义,说道:“近闻荷城来临一货郎,每日晨曦微现便在市集摇鼓叫卖,起初以为叫卖的是叫化鸡,原来却是女红之物。”
  尔后另外一位女子接腔说道:“就是,就是!瞧你样貌白净,衣着整洁,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货郎的人,奈何却是贩卖针刺绣物,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感。”
  此时又有一位女子讥讽道:“哼,堂堂六尺男儿,做什么不好,非要自甘堕落到做针织,依我看呐,你不如盘发作鬟,略施粉黛,加之彩衣艳服扮作俏佳丽岂不更好,难怪一连几日都无人购置你的饰品,活该!”话语临末,几位女子均是捧腹而笑,奚落嘲讽之意不说自明。
  “喂喂喂,这从哪里来的刁妇,嘴巴沾满了夜香啊?说话这么不堪入耳。”市集中,一位奇怪的少年瞧着货郎被群起而攻,默不作声的模样,上前打抱不平道:“贩卖香囊荷包有罪么?即便是女红之物,又有何区别,再说这位小兄弟又没招惹你们,也没欠你们钱,他卖什么东西与你们何干?何必语中带刺,有失身份呢?”
  忽而红辣椒愤愤前来助阵,叉腰解释道:“老娘最近蔬菜生意较差,就让卖货郎帮忙贩卖些自己编织的手工饰品,请教各位,是不是老娘所绣之物有什么不妥?”
  本想寻觅点趣事好和姐妹几个开心开心的,结果趣事没促成,反倒被红辣椒中途破坏,心中难免有些怨怒。碍于红辣椒出面澄清事情原委,那几位女子才暂且停止言语攻击,其中一位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是辣椒姐亲手编织的香囊荷包,那我们姐妹几个也无话可说,如此只好告辞!”
  目视方才几位女子的背影逝去,红辣椒轻叹道:“公子别把这事放心里,她们只是随口乱说的。”接着拿起一个一个的香囊荷包仔细瞧看,语重心长道:“公子的香囊荷包漂亮如霓虹,柔顺似燕羽,手艺可谓是细致入微,想必已达运斤成风的程度,只是有如此心灵手巧的裁缝技艺,确实难得,请问师承何处?奴家亦想拜访学习。”
  此刻,还未等卖货郎开口应承,小囡囡便独自从红辣椒身后探出个脑袋,对卖货郎笑嘻嘻道:“哥哥,我要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卖货郎毫不犹豫地守身下蹲,轻轻抱起早已张开幼臂等待拥抱的小囡囡,对红辣椒致谢道:“辣椒姐,刚才真是谢谢你的帮忙。似我这等雕虫小技,难等大雅之堂,如蒙不弃,我亦愿倾囊相授。”话未说完,只见他心中若有牵挂,眼神也较之深邃,续说道:“小可的手艺乃是一位老婆婆所授,她自称‘云罗婆’,姓氏却不得而知。辣椒姐如若拜访,恐怕难以相见。”
  红辣椒对于云罗婆的声名,也略有耳闻,前不久曾听荷城中的说书人提及有关她的微末之事,只是知道她对女工样样皆精,艺冠群芳,所作之书《女红》是她穷其一生技艺精华的结晶。
  话虽如此,何况云罗婆远在千里之外的龙泉谷“迷迭香翠居”歇住,要想从荷城出发去拜访,路程何止千里,关于云罗婆的传闻或许还有不知道的事,说书人或许也只是略说其一。
  莫名奇妙的感觉顿时激涌而来,红辣椒此刻尽量压抑着复杂的心情,在经过一轮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便和爹娘说清楚缘由,把蔬菜档转交给妹妹——小丫打理,再与街坊舍邻提前打好招呼,最后才下决定前往遥遥千里的龙泉谷拜师学艺。不过,她心里除了亲眷以外,唯一舍不得也放心不下的只有小囡囡这个淘气鬼啦。
  正在摆摊卖水果的李子爷爷,看着红辣椒回家收拾行李整装待发的模样,既喜又忧,忽而喃喃自语地回忆道:“十五年前,桂郡荷城之中,有一个出了名的淘气鬼,她叫红辣椒,虽然犯错较多,每次都是屡教不改,得过且过,但她有个梦想,就是能学会纺织、编织、缝纫、刺绣、拼布、贴布绣、剪花、浆染等等技艺,为自己做一件与众不同的漂亮嫁衣,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擦擦泪眼,续说道:“现在得以追寻梦想,真是替她感到开心啊。”
  摆摊卖面包的豆包哥哥,望着红辣椒时至渐远的倩影,叹气道:“十五年后,荷城又来了一个淘气鬼,虽然不知道她的姓名,不过大家都叫她囡囡,只是小囡囡和幼年的李红袖简直是天壤之别,正可谓一个好,一个坏。现如今李红袖即将告别而远赴千里,过去种种亦好付诸一笑!”
  红辣椒,本名李红袖,父亲是卖水果的李子,也称水果李。幼年时期的李红袖捣蛋顽皮兼淘气,常常偷吃、戏弄、坑蒙拐骗无恶不作,遂得名“红辣椒”,意蕴坏到极点,犹如熟透的红辣椒一般,辣到极点,使人避之惟恐不及。其女不学无术为前,不思进取为后,虽然生得一副好皮囊,肚里原来是草莽。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好的方面,李红袖天生比较偏爱刺绣,手指纤细而生巧,时而无事绣得一手好纹案,在荷城之中算是小有名气。前几年为了帮助家里多积攒银两用于生活开销,逐渐放弃刺绣并抛头露面转卖蔬菜,自此之后渐渐懂事,也学会了为人处事的道理。
  天色渐晚,熙熙攘攘的街道慢慢变得冷清,之前人声鼎沸的市井也褪去了纷扰喧嚣而变得恬静不少。
  无边夜幕的降临,带来了多少清风凉意,送走了多少炎热暑气,正是夕阳已去,寒潮滚滚。
  时月挂中天,雾霭微朦,钻石星辰齐聚苍穹,江湖镜面之上,一叶孤舟远影映入湖面之中,时而听闻孤舟上的风铃作响,它的铃音久弥月夜且脆爽曼妙,此动静却与微风无关。凭借月华流照,瞻望孤舟全貌,虽视线受阻,但隐约瞧见有一位撑舟前行的摆渡人,舟中还有另外一位异客,却是只见其姿而不辨其人。
  位临荷城渡口,天性贪图玩耍的小囡囡,自红辣椒星夜起程之后,变得心事重重,往日灿烂天真的笑脸已荡然无存,思念之情也油然而生。看着湖中冷月的倒影,波光粼粼,极为美观,小囡囡的心情亦随之改变。
  “没有束缚的水,不知道能流多远……。”她直视着越趋渐近的孤舟,意味深长地倾吐而出,话中喻意却并未得知。
  渡口右方的亭子里,有一位须发斑白的道士,正似醉非醉地凝视小囡囡,且观之清灵隐现,遂袖拂一课,所得始末却是未知之数,然而令其难以置信,乃续卜一课,结果与前者无异。事已至此,道士却不得已而信之,两次卜课均以无果而告终。
  原本心平气和的他,时下的心情却因卦生变,喃喃自语道:“量吾平生占卜之事十有捌玖,凡事据卦象顺推断言,不敢忤逆天机,如今倾尽一生所学,亦未可推算此女的命格,莫非……”忖度之间,忽被小囡囡的哼曲搅扰,故置思聆听。
  曲子的节奏轻缓动听,趋于忧伤的感情色彩,不由自主地使闻者簌泪如雨,更使万物归于沉寂之中,随着哼唱的歌声逐渐消逝,余音缭绕,犹浮于耳。
  一盏茶时间,孤舟悠悠地驶近渡口。借渡口之灯辉粗略辨认,已知舟中载二人:一为摆渡人,遮斗笠,披蓑衣,容貌成谜;一为老丈人,估计年逾古稀,容貌少见。
  舟靠渡口而停,望及摆渡人抛弃木桨,步步如飞似地疾走欲登岸道,却被睡翁捉住笨脚,说道:“臭小子,想去哪啊?”闻言,摆渡人却未做出任何反应,突然被袭击,导致他汗颜贴脸是胆颤心惊,忽而眼珠子咕噜一转,借机回答道:“嘿嘿,我去给您买吃的喝的玩的。这样,您可以放开我的脚了吗?”
  老丈人心念一转,喜笑颜开道:“先把乘舟的银子结清,再把蓑衣斗笠还我,你就可以自由啰。”
  “真小气,我乘舟之时不是告诉过您我没银子吗?是您答应我没银子就自己动手划到荷城的,难道您要食言不成?”
  “老夫的确是答应过你没银子就自己划去想去的地方,可是没让你小子使我的小船划去啊。托你的福,乘舟费用一百两银子,此时结清吧!”
  “奸商,欺人太甚啦!就算乘坐楼船,都不用一百两银子,就你这破船,却要收我一百两,为何?”
  “哈哈哈,别人想乘老夫的船,还不一定上得来呢,你小子还嫌贵。莫问为何,到底付不付银子?”
  “不付不付就不付,看你这老头能拿我怎么办。”
  “好啊!敢乘霸王舟,看我把你抛去水中凉快凉快。”
  咕咚一声,水花乱溅,晶莹剔透的水珠激腾似跃,宛如点点星光,承受冲击的水面瞬间泛起层层潋滟,细看之下甚觉奇美无比。湖面之中,落水之人一时半会还未曾露头,老丈人倒是神色自若而悠哉乐哉,毫无忧惧之感。
  道士的视线忽而被孤舟上的人物所吸引,细致辨认之下,乃觉老丈人似曾相识,印象之中,却是逐渐淡薄以至于忘记眼前的亲故,窥视之:相貌稀奇,仪容秀丽;衣宽而体健,裳窄而轻浅,神清且气爽,诚如逍遥仙君矣。
  时逝漪澜安,湖面如妆镜。只见老丈人伫立舟腹,细瞧之下:蓑衣斗笠已漂浮;估量之中:其子是否已亡故。未待确认,忽天地微变,适逢星耀之辉色黯淡,月照之黋云幕掩,山川荒泽亦遭黑暗冉冉吞噬,诸物尽数受到牵连。此乃为何?亦不得而知。
  获悉眼前恶幕的道士,为此忖思:摆渡之人落水已近小半刻,却仍无音讯,老丈也不下水搭救,是为何故?此时如若见死不救,吾亦良心难安,于天理不容,枉修道之名。
  思罢,乃行将跃水救人,却被老丈先声制止,劝说道:“神相莫慌,还请切勿施救,待到时机成熟,其子自然得救,以此只好仰仗天命眷顾矣。”
  道士急所不急,诚心施救的模样,虽使老丈人为之所动,但亦未能撼摇惩戒之心。时悟感涌现其心,乃有感而发,如拨云见日,明澈道:“老丈似乎话中有话,莫非亦为同道中人?此举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何故得知天命不至于亡子耶?敢问老丈名讳。”语中流露崇敬、惊讶之意较为明显,却颇有难以置信之疑,须待对方解释方可知晓。
  然而老丈人并未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凝视水面状况,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道士观之异常举止良久,未闻答话,心中闷闷,突然为之一惊,恰似如梦初醒,手掌也不由自主地抖擞小刻,声乃出,感概激昂道:“叔……叔父,怎么……怎么是您?”
  神相,意指为人物,乃袁天罡相师的贤号。至于名号缘由,且待尔末诉说!
  既知道士乃袁天罡,彼之叔父自然非同凡响,正是后来妙算无遗漏,功成身已退的袁守城。
  且说二袁微谈之际,举手投足间尽收小囡囡眼底,流露着怅然之色的她,徐徐站起,仰望广袤无垠的黝宇,倏然觉察一颗星斗忽暗忽明,虽受阴云滋扰,却难覆荧韑之光。
  自从落水一刻伊始,摆渡人的意识便慢慢模糊,身体也是不听使唤,宛如石沉大海一般,冉冉沉落……。
  难道我的韶华青春将随逝水湮没吗?难道我的命运只能到此为止了吗?还有许许多多想做的事,等待着我去做,可是不会蹈水,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忽然有一微光渗入意识之中,摆渡人消沉的意志才逐渐唤醒,遂而缓睁眼帘,注视着由外界透入水中的希望之光,奋力而捉,最终伴随潋滟的呈现,“哗啦”一声,只见一位舞勺之龄的少年分水而出,星斗灵辉随之穿云而出,黝云始散,月华乃露,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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