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烟域迷城 / 第十四章 王钊祸事尽人皆知 怪物波波再诱成魔

第十四章 王钊祸事尽人皆知 怪物波波再诱成魔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妈妈,妈妈你快来看啊!”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手里端着一个平板电脑,急呼呼地往楼上跑,边跑嘴里边喊:“妈妈,你快来看啊,这个人是不是王叔叔呀?”偌大且豪华的别墅楼里传来小女孩轻灵又焦急的声音。
  “哎哟蓓蓓,你慢点跑,小心摔着,你妈妈在忙,来让喜奶奶看看你发现什么了。”说话的一个大约五十来岁年纪,仪态干练的微胖女人,她见小女孩突然急匆匆地就往楼上冲,怕她摔倒,便赶紧跑过去扶住。
  “喜奶奶,这个人是王叔叔,就是波波哥哥的爸爸。”她用小手把平板举起来给喜奶奶看了一眼,又继续往楼上跑。
  “蓓蓓,这个人是坏人,是警察叔叔要去抓的坏人,怎么会是王叔叔呢?”喜奶奶瞟了一眼,见到蓓蓓说的那个人正是警方刚刚在网上发布的一个通缉犯,便笑着继续跟上去扶住蓓蓓。
  “怎么了?蓓蓓”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睡袍的优雅女人出现在了楼梯口。这个女人正是王钊一家之前在林纯月的画馆里结识的豪门贵妻杨潇,她音色高冷,“喜妈,你先去忙。”
  “是”喜奶奶点头退下了。
  “蓓蓓,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女孩子要端庄优雅,你难道忘了吗?”杨潇微笑着漫步下楼。
  “没有,妈妈,我在网上到处都能看到王叔叔,就是波波哥哥的爸爸,蓓蓓摇了摇头,走过去又一次把平板举起来,喏,你看,可是喜奶奶说他是坏人,王叔叔怎么会是坏人呢?”
  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和信息,照片上的人确实是王钊,杨潇微微皱了皱眉,从蓓蓓手中接过平板向下翻看其余的内容,然后神情渐渐变得诧异,口中默语,“怎么回事?”
  杨潇看的正是警方在网上发布的对王钊的通缉令,此时他还没有被抓住。
  “好像是的”杨潇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蓓蓓在旁边竖起耳朵听得很仔细,忽然听到妈妈说是的,顿时眼泪就浸出了眼眶:“警察叔叔是不是搞错了,呜呜……”说着便哭了起来,“那波波哥哥呢?”
  “这上边没有说到波波哥哥,”见蓓蓓哭了起来,杨潇立即转移话题道:“妈妈也觉得是警察叔叔弄错了,说不定警察叔叔是在跟王叔叔玩游戏呢!”
  “真的吗?”蓓蓓眼泪稍稍止住了,“那喜奶奶也说王叔叔是坏人?”
  “喜奶奶逗你呢!”杨潇蹲下来揉了揉蓓蓓的小脑袋,擦掉她小脸上的泪水,然后很认真的对她说:“你刚刚跑得那么快,喜奶奶怕你摔倒了,所以逗一逗你呀!”
  “哦”蓓蓓一听妈妈这样说,便不哭了,但依旧有点失落:“可是很长时间了,怎么我都联系不到波波哥哥了?”
  “你忘了吗?纯乐阿姨说波波哥哥跟他的外婆回老家去住了,老家是在很远的山里,山里呢没有信号,当然就联系不上喽。”杨潇极具耐心地对蓓蓓解释道。
  “那波波哥哥什么时候从老家回来啊?我想去找他玩。”蓓蓓摇着两只小胳膊,一对宝石一样的清澈透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杨潇。
  “嗯,蓓蓓啊,妈妈现在要去忙了,等妈妈回来就打电话帮你问问好吗?”杨潇站起来牵住蓓蓓的小手把她领下楼,然后看着她说。
  “嗯嗯”蓓蓓开心地连连点头。
  “喜妈,你们照顾好蓓蓓,我出去一趟。”杨潇将站在外厅的喜奶奶叫回来吩咐一声后便上楼换衣服去了。
  “是”
  “蓓蓓,你要乖哦,要听喜奶奶的话。”
  “嗯嗯,我会听话的,妈妈再见。”蓓蓓地朝杨潇挥手。
  “再见”
  与此同时,远在北欧的韩隽也看到了这则通缉令。
  “纯乐呢?”
  “林总在健身房做产后恢复。”
  “带我过去”
  “是,请这边。”助理见韩隽表情严肃,想来一定是大事,也不便多说,直接带领韩隽走向去林纯月所在的健身房电梯的方向。
  二人刚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刚好到,门开了,是林纯月。
  “这到底怎么回事?”林纯月也是准备去找韩隽的。
  “我已经通知吴秘书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就说这段时间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他们,”林纯月担心的情绪已然上了脸,“才几个月没见,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你也别太担心,也许是警方弄错了呢,”韩隽显然也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豢养怪物,这怎么可能?以我对王钊的了解,他不可能干这种事情。”
  “你这次回国不是也没找到他们么?”
  “是”韩隽叹了一口气,“梅梅也辞职了,人怎么也找不着。”
  “难道这事是真的?”林纯月一听有点着急,“你之前电话里说他们把房子也卖了,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上次宝宝出生时我托吴秘书去王钊家找,没找着,吴秘书说他们问了周围的邻居和物业的,都说是很长时间没怎么见着他们人了,但水电费之类的都没有拖欠,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注意,只在医院找到了梅梅,但她那天一整天都在忙着手术,也就没有见上面。这次我回去亲自找了,房子是几天前刚刚卖掉的,跟梅梅辞职是同一天,我又去医院找了,冯主任说梅梅这两个月除了在医院接几台手术之外,平时都不怎么坐诊,近来更是请了长假去国外参加什么研讨会去了,辞职也就只是几天前的事。王钊跟波波我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那这么看来的话,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了,可是这……”林纯月不敢再去推想,她用双手捂住太阳穴来回踱步,半晌后又问:“什么研讨会?”
  “喏,就是这个,”韩隽早就打开了手机网页,只待林纯月问起便递过去给她看,“具体的我从国内走的时候已经找人去那边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K市环检局
  “刘哥,你看,这人好像是王科长?”
  “啥王科长啊?现在是何科长,”刘磊正说笑间被人拍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了电脑屏幕上异常醒目的通缉令,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卧槽,这怎么可能?”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奔到科长办公室。自王钊辞职后,新任的副科长是何志发。
  当刘磊急匆匆地推开何志发办公室门的时候,他发现王晴,张娇霓,赵乘也在里边。
  “现在全局都在讨论这个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张娇霓停顿了一下,见进来的人是刘磊,又继续说道。
  “说不定”何志发接过话茬,“之前他辞职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突然,问的时候觉得他不怎么想说,我就预料到了事情不简单。”
  何志发自从当了副科长之后,可能接触的人多了,人慢慢地放开了,话也比以前说得多了。
  “你他妈说啥呢?钊哥以前对咱们可不错呀。”刘磊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我是就事论事,你别跟我这个态度。”何志发眉头一皱,“现在这个社会,发生什么事,谁能说得准。”
  “你说这话也太忘恩负义了吧,钊哥什么样的人,咱们几个最了解了。”
  “是了解,但是局里其他人会这么想吗?他们只会认为钊哥跟前局长一样……”何志发在说道前局长的时候声音骤然降低。
  “哎呀,别说了,你们俩怎么回事?一见面就掐。”见俩人一开口就掐,张娇霓赶紧调解道,“我们几个为什么来这儿,没人通知吧?”
  “就是啊!像这样吵来吵去,啥结果也不会有。”王晴也帮忙劝道。
  何志发跟刘磊被这么一说,都不说话了。
  “还是两位女生说得对,”这时候赵乘也说话了,“咱们几个不约而同地来到这儿,不就是出于对王科长的信任吗?的确,有些事就像何科长说的那样世事无常,但钊哥的为人我们都清楚的,不是吗?”
  “对啊!”
  “是”何志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话我完全同意。”
  “那你说怎么办?”刘磊见状,心中刚刚被激起的火无处撒,只好冲赵乘甩去。
  刘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里边还有个故事,从王钊还没当上副科长之时,刘磊就一直在追王晴,结果后来局里来了个赵乘,赵乘为人处变不惊,而恰恰王晴对赵乘又有好感,这件事让刘磊一直很不爽,所以他一见到赵乘就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敌意。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钊哥,其它的事就是等待真相自己出现的一天。”
  “也只好这样了,大家一定要相信钊哥。”何志发第一个发话,“我虽然跟钊哥没有怎么说过话,不过咱们都经历过,现在看来就是生死的事了,钊哥的为人,我何志发打心底里佩服。”
  “嗯,对,我也是。”王晴和张娇霓也异口同声地道。
  几人表完态后都看着刘磊,他一肚子火无处撒,但见王晴都点头了,只得悻悻的道:“我自然是相信钊哥的,毕竟钊哥可不像前局长那样。”
  说起环检局前局长,这个前局长正是之前王钊在职时的局长,他被查出来私下收受贿赂,串通多个工厂老板,与下属赵某,也就是化验科的赵专家。俩人设局做假证给好几个根本就不达标的工厂颁发合格证,掩人耳目,从而赚取暴利,于不久前被捕归案。
  之前王钊他们便是被其给利用了,他与一众同事去调查的“商兴”化工厂就是多个局里边的一个。王钊当时得知真相之时气得全身战栗,久久不能平息,还记得当时去查时刘磊说没有看门的,他们当时都没有注意,只当笑话笑了,还有那些被运走的东西,和偌大工厂里摄像头都没几个,工厂的摄像头那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他们,是因为局长与商兴公司私下合谋,故意放出的空挡。局里化验科赵专家对王钊想法和要求的多次回绝,等等许多的疑点无一不令他愤怒,仔细想想一切都通了。
  那时王钊已经从环检局辞职了,怪物波波的事情让他无法去申辩自己的冤屈,只能在当时法庭审理的过程里给了一些表面上的证词。要知道若不是接到他的那个密令去调查商兴工厂,王钊也不会被不明放射物感染,儿子也就不会有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万恶的局长所造成的,他现在想起来自己辞职的那天,在饭局上局长说的那些挽留的话,句句令他感到恶心,他被当成猴子耍了那么长时间,间接做了多少伪证,随时想起时无不令他忿恨。
  再说,警方能发布出这个通缉令的最大助力便是陈廖,那名秃头的崔画师是真正的灵魂画手,不到半个小时,他便根据陈廖的描述,将王钊的脸大致画了出来,随后警方经过户口排查,直接就找到了王钊本人和关于他的一切信息。
  在那之后仅仅两天时间,王钊就被捉拿归案,他交代了一切之后,警方根据他所说的大致情况承诺不会伤害波波,还会给他最好的治疗,王钊听后感激涕零,就交代了波波藏身的新住所,不过为了以防波波情绪不稳定,恐再次发生异变,警方允许王钊随行以作安抚,并将波波安全带回警局。
  一切都是那么遂人心意,可这里边却偏偏有人要从中作梗。
  “眼下桂荣的人已经包围了那个仓库,在那儿我们不方便动手,所以最好的行动时机就只有在他们押送那怪物回警局的路上。”一辆商务大巴车里,六个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似乎是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到时候,你按计划务必让车全部堵死在五环桥上,然后配合他俩去周围制造点意外,尽量把桂荣他们引开五到十分钟,记住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们。”
  “是”
  这六个人里有五个都是K市警察局行动队白虎组里的熟面孔,为首的正是牧成乔,另一个气场妖异的男子不知是谁,其余四人皆是牧成乔平日里的忠实追随者,受组长的影响,他们都执铲灭一切变异怪物的主张。
  自昨日傍晚陈廖与牧成乔将王钊审讯毕之后,牧成乔便在策划这件事情了,他的目的就是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除掉怪物波波,而恰好他又在之前调查秦博失踪案之时发现了几个疑点,这些疑点在整个案子里始终解释不通。
  其一,为什么秦博要跑去开心路?虽然他常去的酒吧离那里不远,但一个醉酒的人大半夜徒步行走近五公里,且不说酒是否醒了,在这个随处灯红酒绿的城市里,唯独那里方圆七八百米都没有任何路灯照明,平时白天都罕有人走,他竟然丝毫不怕,还能在黑暗里直线走到哪儿,他是长了夜眼,还是说他就是专门喝完酒壮胆去喂鳄鱼的。
  其二,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巨无霸们竟然会在分食一个人的同时还留下了点节残肢断臂,它们是塞完牙缝之后特意给自己留的宵夜吗?还是说是用来作饵在门前罗雀呢?
  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就说明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牧成乔猜想:若他是王钊,又有一个随时会异变的见不得人的儿子,整天闷在家里,会不会自己很心疼,会不会隔三差五带他出去转转,那么转的时候是不是一定要选晚上,还要选人少或者没人的地方,那么开车绕过开心路去城外的“美丽”田野上散心便是一个极好的主意了。
  牧成乔不愧是警局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有了这些的假设,随后去调查了王钊家到开心路那一段事发前三周的上百个路口的摄像记录,结果事实正好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然后他又猜想,会不会某天回来时,那怪物突然发狂,正好撞见了醉酒的秦博,便将他残忍地吃掉,但就如同吃掉蓝毒刺一样,留下了残肢断臂,此地又离塑胶厂很近,以是王钊与刘梅梅便顺理成章地将秦博的惨死嫁祸给塑胶厂的鳄鱼们。
  这一连串的假设,再加上他对所有怪物们的恨,使得牧成乔在主观意识上把这两个案件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但身为警察,牧成乔知道法律的一切的判决都是需要证据的,但只要能消灭掉怪物波波,他便不会放弃任何机会,他现在只需要找到哪怕任何一点能扭曲原案件的证据,就能为他的目的争取到一分希望。于是当天夜里牧成乔带着他的所有猜想,将那上百个摄像记录花了整整时间一夜一帧一帧地逐个排查了一遍。
  果然牧成乔在里边就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在秦博失踪的前几天的某个夜里,牧成乔找到几段不同寻常的东西,王钊的车有一次经过离塑胶厂前后不远的两个路口的时间差距与平时相差太大,正常车辆路过那段路只不过两三分钟,而那天他们的车在其期间竟用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这表面让他怀疑,甚至证实自己的猜想。
  这一发现令牧成乔兴奋至极,那段较大时间差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去抛尸嫁祸鳄鱼所用掉的时间,但光有这个猜想还不足以证实什么,他还需要拿到一份有力度的证据。
  本着这一变态目的,牧成乔设计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他知道一旦怪物波波被押送回警局之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只有在路上想办法截住他们,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催眠术让怪物波波回忆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若没有发现什么,也可让催眠师把自己的那些假设强行给他加进意识里边,这样一来,牧成乔的目的便能够达成了。
  计划顺利进行,就在押运车抵达五环大桥上的时候,他们在桥上一个岔道口处故意制造了交通事故,一辆半挂车由于过载而倒在大桥上,致使车辆堵塞,然后又在另一边利用前车堵塞的缘由让一辆轿车因为来不及刹车而撞向旁边的自助加气站。一场再简单不过的车祸现场,而且尺度拿捏极为准确,并没有人受伤,也就不会被人怀疑,完美的计划。
  堵塞的大桥上消防队一时上不来,上级只得下达命令:让最近的桂荣带人去维持加气站旁边的秩序,以免造成群众伤亡。
  四月间的太阳已然锋芒毕露,炽烈的阳光带着似乎能刺穿一切的波线从高高在上的天空上一股一股地附射而下,将空气中充斥着的各种毒气炙烤得腥热难闻,悬在半空里的大桥好似一张巨大的人肉砧板,随时等待着某某的利刀在其上任性宰割。
  大桥上说话声、笑骂声、鸣笛声、录像声、发动态声和打电话声……各种声音纷杂嘈闹混成一片。三个行为鬼祟的家伙借着机会一步步向押运车靠近。
  桂荣离开时在押运车旁边留下了两名警员,一个是司机,一个本在车厢里边看守王钊和波波,现在下到车厢外边警戒,车里边就只留下了王钊和波波。至于奶奶和外婆俩人,并没有被送来,她们在仓库住所的那里简单地接受了口供,警队考虑到他们的年龄问题,也就没有接她们上车。
  “你去引开他们俩个”
  “是”最后那名牧成乔的追随者接到牧成乔的命令,答应一声,然后走过去假装巧遇道,“喂,你们俩这是在押送呢吧?”
  “嗯哼,”警戒员扬了扬眉毛,双手叉腰道,“前边堵了,看来任务又要耽搁了。”
  他们本就都是行动队的,只不过分组不同,平时训练的时候时常对抗,所以互相认识。
  “我刚看见桂组长带着弟兄们急匆匆地往那边去了,是过去维持秩序了吧?”
  “对,那边说是加气站出了点意外,这不又堵上了,消防队的人又急忙赶不及来,就……”警戒员很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话锋一转道,“诶,话说你这个时间不在队里训练,跑这儿干嘛来了?”
  “哦,哦哦,我,组长让我出来跑腿的,来来来这边聊。”说着就往驾驶位走去,一边走一边掏出烟向司机打了个招呼递过去,然后回过头来见警戒员犹豫着站在车厢后边,便笑着道:“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吧?”
  警戒员转身用手拽了拽锁好的车锁,回头道:“嗨,不是,一个小孩子……”说着便走过去接住了香烟,之后三人在驾驶位旁边热热闹闹地攀谈了起来。
  这时其余俩人借着人群和车辆的掩饰轻松打开了车厢后门,爬了上去。
  “爸爸,波波去了那儿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真好,乖儿子,真是爸爸的乖儿子。”
  王钊正在跟波波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与刚刚不同,而当他隐隐地闻见一股异香时才转过头来发现上来的是两个人,除了之前审讯他的牧成乔,另一个他并没有见过。
  “牧警官,你们是……?”王钊花还没有问完就感觉眼前一阵幻影,耳朵也失去了听觉,随后他便双目发呆地瘫软在了一旁。
  “爸爸,你怎么了?”波波见王钊突然不说话了,一时不知怎么回事。
  “你爸爸没事,只是累了要睡觉。”那个气场妖异的男子对波波柔声道。
  “哦”波波看着妖异男子,天真的道。
  “你快点,我们时间很短。”
  “我做事,你放心。”
  “那他怎么办?”
  “毋需担心,我做完自会改掉他的这段记忆,还请牧组长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
  罪恶的一幕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著名的五环桥上暗暗上演了。
  接下来,在妖异男子的催眠引导下,录音笔认真地记录着一切,波波的记忆也溯洄到了王钊给波波订购大床的那日。
  那天王钊和刘梅梅带着波波几乎游遍了半个K市,一直到得夜里十一点许,他们本想去画馆找林纯月,但刘梅梅说:“纯月去北欧坐月子了,咱们今天才刚刚回来,不便去打扰,况且波波已经恢复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们那么长时间没和他们联系了,也不忙这一时。”
  也许是下意识使然,也许是上天安排,他们随后还是准备带着波波从以往一直走的城外绕回去。
  车子刚刚经过进入国道前的一个岔路口处时,突然被一名男子从路边窜了出来拦住,然后他倒在车旁以一种极为舒服的样子躺在地上,并痛苦哀嚎。
  “兄弟,你这瓷碰的也太假了吧?”王钊当日心情挺不错,见到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却不干个正当职业,又瞧见路边的灯柱子上正好有个摄像头,觉着挺有意思,便想下车与他理论一番。
  “就是碰瓷又怎样,赶紧给钱,五万块,一分不能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浪荡子秦博。
  “不是,兄弟,你这一看就不专业啊?”王钊指了指路旁的摄像头笑着说道,“这么大摄像头你看不见呐!”
  “呵呵,哪儿有摄像头,你觉着我会找个有摄像头的地方干活?瞎扯,坏的,”秦博也说笑着,“再顺便告诉你,我弄坏的,两边线全剪了,这一带的摄像头没一个能用的,嘻嘻。”
  “坏的?坏的,那你凭啥碰这个瓷儿,有谁看见了?”王钊觉得这人有点搞笑,便准备回车上去。
  “诶,等一等,你还是没弄明白,我这地方可不是白选的,看见前边啥地儿了吗?”秦博依旧半躺在地上,他用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国道,“你觉得我在这儿喊那么几声,会不会有人来?”
  其实秦博也拿不准他喊之后会不会有人来,并且就算有人来,他也不一定能要着钱,这时候就看谁心理素质过硬了,所以只能赌一赌了。
  “行啊,兄弟,本以为你是业余的,没想到还挺专业哈!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玩,那我们就看看打官司的时候谁能赢。”王钊说着拿起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秦博以前是个吸毒人员,三个月前刚从戒毒所出来,可他是个没出息的浪荡子,前不久又复吸了,没有钱,就只好干这些事了,可他的行业水准却不怎么高,要不到钱是是十有八九的事,这下又见王钊话茬这么硬,他心里觉着今天应该是没戏了,没要着钱是小事,但却不能丢了面子,于是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站到王钊面前,打算凭借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在气势上压王钊一头,然后再放几句狠话就开溜,因为他也看见了车上还坐着一个身形比自己还高大的壮小伙,这也是他欺软怕硬的一贯作风。
  可秦博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用这种挑衅的姿势去压迫王钊。坐在车里的波波看到爸爸被欺负,胸中一团怒火瞬间就冲到了天灵盖上,双眼霎那间充满血丝,在刘梅梅目瞪口呆中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异变成了之前的嗜血的怪物形态,全身皮肤铁青,肌肉暴起,一教踢开车门,然后冲出车门,来到秦博面前,一爪捏断他的颈椎,再顺势抓起他的脑袋,像抛沙袋一样把他抛到数十米外的芒尺河河滩上,紧接着身形急纵,以闪电般的速度几个弹跃间就扑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王钊刘梅梅俩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尖利的耳鸣声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听觉,只有刚刚那个闪电般的画面一直在眼前重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波波会再变回去,而且还杀了人。
  还是王钊清醒得快一点,他打了个机灵,顿觉眼前一阵幻影,头重脚轻,伸手扶着车子挪过去将刘梅梅叫醒,随后踉踉跄跄地朝怪物波波奔过去。
  当他顺着河堤上长长的台阶下到怪物波波旁边的时候,秦博的身体几乎已经被怪物波波啃食殆尽,只留下一地的肚肠和一只手臂,和着河滩上散发着阵阵的腥臭味,王钊顿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脚底不断地向上滋生。
  “波波”王钊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装饰得很温柔,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怪物波波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慢慢地降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王钊,然后像一只偷吃东西被主人发现的小狗一样悻悻地爬过去坐在王钊身旁,他身前的衣服已经全部被血浸湿,耷拉着挂在他身上。
  本来期盼已久的重见天日却在转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模样,王钊内心的恐惧慢慢转化成了后悔,他后悔刚刚下车跟这人理论,如果他将车直接开走就什么事也没了;他后悔他回来选这条路,如果直接从城内走就不会碰上这人;他后悔他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如果他早一点想到波波异变了一回就可能会异变第二回,他就不会带波波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一件件的侥幸心理事件把王钊推进了他内心灰暗的深渊。
  无尽的悔意将王钊的内心深深埋葬,他想去自首,但又不能暴**波:可要怎么说呢?自己开车把人撞进了河里?不可能,路最近的地方离河起码都有二十米的距离,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在那个地方把人端端撞飞?又怎能飞那么远?那人要碰瓷,然后自己没刹住车,把他撞死了?但尸体呢?……
  “波波?王钊?”不知不觉刘梅梅已经气喘吁吁地走到了王钊身后,她声音虚弱,形体憔悴,见到一地的肚肠内脏,夹杂着极浓的血腥味,忍不住吐得稀里哗啦。
  “梅梅”王钊从思虑之中被惊醒,他走过去握住刘梅梅的手,她的双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而且不断颤抖,他扶着她坐到台阶上,听着她鼻息间急促的呼吸声,能做的只有轻轻拍她的背。
  怪物波波完全褪了兽性,此时正蹲在一旁玩沙子,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你给我滚,你这个畜牲,居然敢杀人,我杀了你。”王钊指着怪物波波狠狠地骂了一句,吓得怪物波波赶紧扔掉手里的东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钊,他什么都不懂,他还是孩子。”
  “什么孩子?他就是一只怪物。”
  “王钊”
  “难道不是吗?他刚刚吃了人,他吃了人啊!”
  “那又怎样?他是你儿子,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刘梅梅涕泪长流地吼道。
  看着怪物波波可怜巴巴的样子,王钊只能干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只能随刘梅梅一起默默流泪。
  许久之后,他们才起身,将河滩上的所有不堪的事物和怪物波波沾血的衣服扯碎分散开来扔进泛着各种垃圾的臭水河里,只留下那只断臂用衣服包起来拿走了。
  再次检查了所有可能遗留的疑点后,王钊才带着刘梅梅和怪物波波离开了那里,随后将那只断臂专门送到了他上次被鳄鱼攻击的那条路那里,以此来伪造成秦博是被鳄鱼袭击致死的假象,这样就算警察发现了,也只能认为是秦博误闯到这里被鳄鱼给吃掉了,也就顺利成章地结案了,自然就不会再查到他那里去了,更不会查到怪物波波。
  为了向奶奶和外婆交代,王钊和刘梅梅又伪造了波波失踪四小时的事件,也就是他们向警局交代的那件事,之后他们便双双辞掉了工作,也卖掉了房子,重新搬回了芒牛山破屋,刘梅梅也再次回到国外继续查找有关变异的资料去了。
  他们便知道如果被警方抓捕,那么蓝毒刺的事决不能隐瞒,并要积极承认错误,但这件事情必须烂在肚子里,且只字都不能提,所以在王钊被捕后与刘梅梅的那次通电话时,他就在言语之间悄悄地暗示了刘梅梅该怎么说,在那一天一夜里他们顶着巨大压力,终于没有瑕疵地通过了审讯。
  “果然,你们在说谎,哼,这怪物死定了。”
  话音刚落,耳机里就传来外边那个把警戒员引开的那名自己的追随者的声音:“组长,情况有变。”于是回头一看,那名警戒员正好出现在了车厢门口,他双手持枪对着牧成乔:“你们是什么人?”
  桥上的情况传回警局,边队和众行动队分析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整个事件发生地太过凑巧,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但一时半会不清楚这人要干什么,于是便让他们注意现场情况。
  命令一下达,警戒员觉得不妙,便要回车厢查看,毕竟这里就他们的押运车还算是个重大问题,那名追随者见状迅速借着人声的噪音偷偷给牧成乔传递了信号。
  “是我”本来牧成乔已经想好了说辞,可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已无需掩饰。
  “牧组长?”警戒员放下枪,“你怎么?干嘛闯押运车?”
  “查案”牧成乔拿起录音笔给警戒员看了一下。
  “那为什么不等回队里了再查?”警戒员心中持疑,但见王钊和波波并无明显异常,又想到既然牧成乔作为警察,那他应该不会去为难已经抓获的犯人,然后又盯着牧成乔身后的那位气场妖异的男子看了看,发现这人自己并不认识,而且在行动队里他也从没见过,于是便问道:“还有这位是谁?”
  “问那么多干什么?桂荣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跟上级说话的吗?”说着下了车就要走,刚走两步又回头微笑着对警戒员说,“哦,对了,告诉桂荣,赶紧收拾完回警局,就说我请你们看一出好戏。”
  牧成乔一行人目的已然达到,他们迫不及待地将那段录音传回到警局档案部的网上,以求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就这么顺利得结束掉。
  警戒员向桂荣大致报告了这里的情况后,回到车厢里安抚了王钊几句,并为牧成乔的冒失向他道歉,不过王钊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的道歉上边,波波从刚刚牧成乔走的时候状态就有点不对劲,这会儿更甚了。
  波波平时的状态似天真活泼的儿童,可现在竟一言不发,双眼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左上方的车顶看,王钊叫了几声都不做任何反应。由于那名妖异男子对王钊做了记忆消除的催眠,所以此时他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警戒员也察觉到了异样,“难道是催眠?”因为行动队曾经有过反催眠的训练课,方才他过来的时候就闻见一股香味儿,现在看这情景还真有点像催眠的场景,于是脱口而出。
  “什么催眠?”听到这话,王钊仿佛想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瞬间紧皱。
  “就,是……”警戒员刚说出两个字便哑了口,表情瞬间凝滞,瞳孔逐渐放大,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波波再一次产生了异变,暗青色的肌肉如同毒瘤一般从健康红润的皮肤底下迅速隆起,头颅猛然间增大几倍,脸型即刻拉长,下颌向前凸出,嘴角咧到耳后,眼中的血丝不断地向中央聚拢,只在几个呼吸间就异变成了那个如牛鬼般凶煞的模样。
  “波波,不要!”。
  怪物波波在这种嗜血的疯狂状态下几乎是不听人言的,除了与他最亲近的四人,但此刻他对王钊的话丝毫没有一点反应。
  在警戒员呆如木鸡的眼神里,怪物波波双爪攥握成拳,三两下便将镣铐扯断,气势汹涌地冲出了押运车,他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那个气场妖异的催眠师,找到他,杀死他。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