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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母女俩夜谈重归于好 小市家忿说硝烟肆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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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当天晚上王钊夫妻二人待到波波睡下之后,便又渐谈起了午间所说之事,刘梅梅也知道自己不该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想来是人活一辈子性格很难改变,不过得知母亲竟能做得那样,作为女儿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王钊也看出来刘梅梅在心里是原谅了外婆的,于是便顺水推舟帮刘梅梅打开外婆的房间门,之后她们彻夜长谈,重归知音母女。
  第二天中午时分,太阳格外得大,仿佛硬要将这个村庄活活烤化了才肯罢休。山上的树、花、草等全都蔫拉拉的,远处、近处的房顶和水泥路更像是消融流化掉了一样粘在一起,扭曲着向天空散去,让本来就灰雾蒙蒙的使人迷乱的上空更添焦灼感。
  河面有什么东西反光极其刺眼,而且此刻也看不到有鸟嬉飞了,早上的鸟儿看起来就显得懒洋洋的,此刻只怕是全被烈阳从水中提炼出的毒气熏死光了吧!各家各户房门紧闭,人们这会儿都躲在屋子里开着空调凉凉爽爽地睡午觉,电视机播放着各种娱乐综艺节目。一群流浪狗懒洋洋地躺在路边的树荫下吐着舌头盹寐,不打闹,也不叫,一辆辆车驶过身旁时尘土飞扬,也不起身避过。
  整个村子就像被妖魔肆侵了一般,显得诡异异常,人们都好似被鬼怪奴役般的行尸走肉,没日没夜地荼毒自己,透支着生命,贪婪地榨取着本该美好的生活家园,从而为它们持续制造舒适的魔狱般的快乐氛围。他们不但不以为耻,反而还沾沾自喜。
  “我记得以前来的时候,村里热热闹闹的,家家户户串门儿蹭饭,侃闲话打趣儿,骂大仗,我记得从上庄来串门的赵大爷最喜欢下象棋,村里还专门拿水泥在村口盘做了一个石桌棋盘,每次下棋就他吼得嗓门最大,悔棋赖皮最多,哈哈哈,怎么现在人都去哪儿了?”
  可能是在城里每天接触人多习惯了,来到下水村王钊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两天来除了只望见外边大路上有不少的车在跑,却不见一个村里人活动,而且昨天来的时候开车路过别人家门口,看见多数人家的门都锁着,院里蒿草茂盛,杂草野花从剥落了的水泥地砖罅缝里长出来老高,显然是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感觉很奇怪。
  昨天半天到今晨,王钊他们只在家中活动,并未外出,此时正值中午闷热,便想寻人聊天,才想起来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怎么瞧见过人,于是向外婆问道。
  “人啊,都搬走了!”
  “搬走了,好好的为什么搬走啊?”王钊一脸惊讶。
  “好什么好,人都快没命了,肯定得搬走,本来大家伙儿生活得热热闹闹,日子过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谁造了啥孽,把瘟神给招来了。”
  王钊见外婆突然满口愤怨,话中有话,心中猜想: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恶事!就沉沉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外婆只是一味地叹气。
  刘梅梅在厨房切菜也听着了,心里也很疑惑,跟着催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妈?”
  外婆又叹了几口气,稍整理了下思绪向他们说出了一番惊人心魄的大事件。
  原来两年前的一个三伏天上庄村突然去了四个搞能源的老板,他们探到上庄村的地底下蕴藏着一些的锂元素,以是在当地办起了锂电池的制造工厂。工厂初办,需要大量工人,老板们为了省钱,就雇佣了村子里的人当员工,从办厂到开始运行制造,老板们就省下了大量的资金,又因为这个工作相对比较轻松而且赚钱还快,最重要的是离家近,所以好多人就都留在里边上班。
  渐渐的电池厂越做越好,需要的员工更多了,于是上庄村周边的这几个村子几乎每家都有人去里边上班了。就这样过去了一年,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得了重病,救治不及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电池厂老板不想事情闹大,便给他们家赔了钱私了了,又过了半年,某一天早上上班,突然有许多人病倒了,他们的症状跟半年前死了的那个人很相似,老板为了堵人耳目便给这些人私底下加倍发了工资。可是这件事毕竟是利益至上的,纸包不住火,还有一些人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只是还没有病倒,他们也想要加倍工资,老板不肯,并表示:“如果给每个人都发加倍工资,那厂子岂不是都要倒闭了。”。有几个人气不过便去找老板闹事,他们在生产车间打架的时候,有人碰掉了电解液存储罐上的管子,整整一管的电解液喷到他的头上,那人片刻便被电解液腐蚀烧死了。
  办厂不到两年先后死了两个人,老板见势不妙卷钱跑路了,工厂也彻底倒闭了。更不幸的是之前在电池厂里边上班的员工大部分都得了怪病,两三个月间又死了四个人,这下那些个在电池厂当过员工的人全都慌了,他们去当工人本为了挣钱,这回倒好,钱没挣多少,性命却是受到了威胁,不得已便都拖家带口地搬进城里去住了,希望离医院近一点,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还能来得及救命。
  “警察来了好几趟,到处走访。最后听说他们好像因为分赃不均,几个人大打出手,其中一个被打成重伤,那个重伤的家里人气不过,便带他自了首,警察这才通过他把其他人全部抓获归案了。前不久听说除了自首的那个,其余的都被判了无期。”
  “害了那么多人,这些个坏蛋其实就该枪毙!可惜现在没有枪毙了。”刘梅梅一向嫉恶如仇,她些恨不得自己就是法官似的,把手里的菜刀重重地剁在菜板上。
  “呵呵,你这……”王钊见她满脸愤怒的样子笑道,“你这就有点儿暴力执法了,别教坏了波波。”
  波波刚刚正在看电视,突然听见“咣”的一声,被吓了一跳,又听说要枪毙谁,就转过小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问道:“枪毙谁啊?”
  王钊向刘梅梅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别乱说,又向波波道:“你妈妈不会写枪毙的毙字,问爸爸,爸爸也不会,你会吗?”
  波波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而又对王钊说:“奶奶说不会写的字拿手机可以查到的。”
  “哦,哦呵呵呵呵呵!对呀对呀,我们都忘了,还是波波聪明啊!我们都忘了!”听波波这么说,几人皆笑道。
  笑说了一会儿,王钊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上庄村不是正好在咱们上游吗?那全村人吃的这水不都有问题了?”
  九川河的水以前清湛湛的,是这一带一些独有的水鸟的栖息地,河里还有鱼有虾,有的人还围河养了鱼、鳖、青蛙什么的,还经常有人钓鱼,在河里游泳,可以说下水村就是九川河生的。然而现在整条河河水黑乎乎的,一股股臭气散发出来,上边漂着好多垃圾,还有死鱼,家禽家畜的尸体……,水流得快的地方白沫横飞,太阳一出来,熏得人都不敢靠近。
  “呵呵,你说的这个问题早都解决了,我们这里的自来水厂已经搬离九川河,现在接的是统一水。”
  “哦,那就好!”王钊点点头。
  外婆继续说:“九川河也不是一年两年就变成那样的,早在电池厂办厂之前,河水就被污染得用不了了,据说当初九川河的水里边全是毒,水厂都净化不掉。那段时间镇上的消防队天天都给我们这儿拉水,一直拉了一个月才把自来水给接上。”
  “妈,你刚才说的怪病我在医院也见过,他们大部分都是吸入粉尘之类的导致的肺病。一般这种电池厂的员工的通病就是这个,只要防护做好,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中毒致死的呀!我觉得那些人肯定是缺乏正确的防护指导,他们没做好防护再加上长时间吸入少量的有毒物质,这才得的这怪病吧!”刘梅梅是个医生,她听说了这些之后便习惯性地用自己的知识分析了一下那怪病的诱因。
  外婆点了点头,眼里充满赞许,她觉得自己女儿说的很对。
  “嗯,可能吧!”
  一听到怪病这两个字,王钊的心就揪成一团,他下意识地就想起了自己如今也身患另一种怪病,他不知道等将来病情严重到瞒不住了要怎样告诉他们,而他们又将会在什么样的境况下承受这个晴天霹雳,但至少现在不能说,他要等波波再长大些,要让母亲再多享享福,要陪刘梅梅再幸福快乐,他甚至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幸运的,说不定突然哪天医生告诉自己说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怪病也能有得治呢!
  王钊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
  “唉,我记得这事应该也属于环检局管吧?”见着王钊有点愣神,外婆忽然问道。
  虽然外婆现如今对王钊的态度大有好转,不过损人的性格一点儿没变,同时她也知道以王钊的为人,开玩笑再怎么损他也不会介意的。
  “哦,呃,是妈,这事是属于我们环检局管,我曾经也在局里也见到过那个电池厂的调查访问资料,都是合格的,完全没问题。”
  其实在外婆刚开始说这件事的时候,王钊便猜到了她会这么问的。记得以前被人家开玩笑时,自己总是只会点头称:“嗯、啊、是”的,可是经过这么些年在人前人后的磨砺和锻炼,王钊已经完全熟练了这套不让别人伤面子又能避免自己尴尬的说辞。
  “这个社会从来不会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刘梅梅知道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这么说道,一则为王钊辩护,撇清关系,二则替王钊回怼,不甘示弱。
  王钊嘴角微微扬了扬。每次被丈母娘明着暗着损的时候刘梅梅总是为他辩解,说实话王钊在心里感觉很美。在以前的王钊三砖撇不出来个屁的时候,他只能笨拙地回一些明面上的话,暗话是能听出来但不会接,那时候刘梅梅就帮他说话,直到现在也是。
  其实不赖岳母说,王钊自己也觉得臊,作为环监局的一员,局里工作第一步关就没有把好,还让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适。而且最讽刺的是自己竟然还得上了不得而治的怪病,这可真是可笑。
  越想心里越难受,王钊觉得不能再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了,他怕自己坚持不住可能会哭出来,若再让她们察觉到,那样的话他这些日子以来辛辛苦苦的伪装就将全部付之一炬。所以跳开话题是最好的选择。
  她们当然是不知道王钊此时所虑,依旧是自说自话。
  “哦对了妈,老刘叔的蛙养怎么样?我记得他以前可是养蛙专户啊!这几年赔了还是赚了?”
  “唉,别提了,老刘的蛙从去年春上开始也得了怪病短短几天全都死光了。”外婆拍了下大腿,“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件事呢!刚才说到怪病我就想说了,又忘了。”说着又拿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死光了,怎么回事?”刘梅梅显得很惊讶。
  老刘大名刘鸿,以前是K市小有名头的养蛙人,他养的蛙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很多人都喜欢,人们都说这是纯天然无公害蛙,肉质鲜。“老刘的蛙”还曾一度吸引众多水产养殖户前来观摩,那时候,老刘嘴咧的就没合上过。从那以后“老刘”也就同他的蛙这么叫出去了。刘梅梅小时候每次和小伙伴去老刘家玩的时候,老刘就会做蛙给她们吃,走的时候就会送给她们几只蛙让她们带回家去。老刘杀蛙的时候有一种艺术感,手法干净利落,她们去看的时候,老刘还会给她们讲解那个部位怎么处理,怎么弄能让一些本有排斥心理的人接受买活蛙,他讲的时候总是歪着头看着她们,一条腿乘着手肘,另一条腿伸出去脚尖朝外像青蛙断气时那样抖着……
  也许是因为见到杀蛙的情景多了,刘梅梅才报上的解剖。
  “其实蛙死在搞养殖中很常见的,可是怪就怪在老刘的蛙不管是成蛙、小蛙还是蝌蚪全都死。”
  “是传染病?还是水有问题?”刘梅梅猜道。
  “老刘最开始也这么想,还换了好几茬蛙苗,消毒,更换水源,啥办法都想了,没用,前后栽了三四十来万呢!”外婆叹了口气继续说,“老刘多年来养蛙的蛙源和水源都是自己单独一份的,这也是为什么人都喜欢他的蛙的原因。而且他以前刚开始在这上边栽过,所以很谨慎的。”
  “那就怪了!那刘叔怎么办?”
  “呵呵,最后没辙就叫来外省的专家给看了,专家说是养蛙的地方风水不好,呵呵。”
  王钊本来想着跳个话题好聊点儿,结果外婆一开口蹦出来的还带着怪病两个字,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可不舒服也得忍着,这话头是自己挑起来的也没只有忍着,克制住不去多想就是了。然而听到“风水”的时候,王钊自来了兴趣,对于常年生活在快节奏中的他来说,这还算是个新鲜事,便问道:“风水不好?现在的专家还懂这个?”
  “谁说不是呢!”
  “那后来呢,刘叔找着风水好的地方没?”刘梅梅焦急地问。
  “后来,老刘还就真换了地方,寻了个风水好的地儿决定重来,他把各种设备都配了个齐全,忙了小半年,蛙的生活条件都超过他了。可开始还好好的,老刘很高兴,结果等到第二批、第三批的时候又开始死了。老刘养了半辈子蛙,也跟蛙打了半辈子交道,没料到却栽在了蛙的手里。”外婆边说边摇头叹气,“为这事老刘气的还住了回医院,哎,一辈子的劳碌命。”
  “那专家是哪儿来的神棍?”王钊生气地说。
  “咦,村里有人还就真劝他去告那个专家,他都没有,一出院就搬到城里和孩子们住去了,记得老刘以前倔的很,说什么都不去城里,就和他的蛙亲,我看他这次啊,是真伤了心咯!”
  “我觉得这肯定是空气的问题。”刘梅梅突然说道,“你想啊,这老刘叔把蛙源、水源都换了,唯独这空气没换了,肯定是空气的问题。”
  “嗯,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王钊也重重点头道。
  “肯定就是的,这两年空气质量极速下滑,不是才怪呢。”刘梅梅一副厌恶的神情。
  “我们去告诉刘叔吧!”刘梅梅欢喜道。
  “你等等,怎么还是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你去找到老刘叔怎么说?”
  “就说是我们帮他找着了,是空气的问题啊!”
  “说了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给养蛙池都装上空气净化器吧!不过是惹老刘叔再伤心罢了。”
  “王钊说得对啊!你这脾气什么时侯能改改?”
  王钊看着笑了笑,刘梅梅撅着嘴白了他一眼。
  “老刘年纪大了,几个孩子劝了好几年叫他到城里享福去,他都不去。自从那年老伴出了意外走了之后,村里人都云里雾里地议论他,说他养蛙半辈子造了孽了,儿媳妇跟人跑了,老伴是让蛙王的鬼魂给掳走了,怪只能怪他杀生太多,说什么的都有。”
  “他们肯定都是嫉妒老刘叔这些年发财致富,这些人,什么话都能造出来。”刘梅梅义愤填膺地说。
  “咦,你们还别不信,老刘这些年养蛙,贩蛙,确实是杀了不少生。”外婆说这话时刻意把压低声音,还往窗外看了看。
  “我说妈啊,这么多年了你这迷信的思想怎么还是改不掉哇?老是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真受不了,小时候我感冒发烧你就……”刘梅梅看着母亲说话古里怪气的毛病又犯了,就忍不住叨念一句。
  “哎呀你这臭丫头,老是拿这事儿说你妈,那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吗?没良心的。”刘梅梅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一口训了回去。
  “你事儿做的不对还不准我说了,哪儿的道理啊?”刘梅梅话还没讲完就被训了回去,心中不服,就又强了一句。以前母亲最爱和自己吵,虽然每次都吵的热火朝天,但母亲总是很乐意,而且吵完还挺高兴,以前外婆跟刘梅梅说:跟你吵会儿还解乏。
  “呦,我说,这才离开你亲妈几天啊,就学会训你妈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这才刚一回来就这么掐你妈,你让刘钊说说,这像话吗?白养你这么些年,真是白眼狼。”外婆见刘梅梅不依不饶,重重地丢下手里正在剥着的大葱,生气地吼道。
  见次情景,王钊一脸黑线,心说:这两神,这昨天晚上不是都和好了吗?这又怎么了!
  而且他也领会了外婆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摆明了在说刘梅梅跟了自己之后就学坏了,野了,连她都敢吼了。
  “你别转移话题好吗?”
  “哎,妈,妈,您别跟她吵,她不懂事。”刘钊见形势愈演愈烈,就赶忙打了个圆场,“梅梅,你也是,一来就惹妈生气”,王钊用嘴努了一下厨房,示意她先回避一下。
  刘梅梅看见王钊的样子摇了摇头偷偷地地笑了,王钊见状立马会意。
  “呃,妈,咱俩说,不理她。”王钊打着哈哈活像汉奸二狗子,他也理解刘梅梅心中所想。便捡起大葱递给刘梅梅。
  “好,我今天就看在王钊的面子上先不跟你吵,去去去,赶紧回去做饭去,我跟王钊说话呢,谁让你搭话了?”
  “谁愿意搭啊!”刘梅梅也不服气,接过王钊手里的葱临走前又回顶了一句。
  在大厅另一边看电视的波波听见这边争论不休,就把头从椅子后面探过来静静地往这边看着,这一幕正好被外婆看见,外婆见波波萌萌的样子,一瞬间气全消了,
  “你看看你这白眼,呃这白,白养活这么大,把我外孙儿都惊动了,真是讨厌。”老人笑着看向波波,“是吧?波儿,呵呵呵。”
  看着母亲表情转换起来越来越像小孩儿,刘梅梅和王钊偷偷地对视了一眼,虽然很想笑,但都强迫自己憋住不要笑出声来。
  其实波波是因为他们争吵的时候声音太大,吵到他看动画片了,才往这边看的,根本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看到他们都在笑,外婆问他的问题也感觉怪怪,就也咧嘴笑了。
  “看见了么?我外孙儿都不高兴了。”外婆看着波波笑了,也笑了,脸上较真儿的怒容便也一下子就消了。
  看见外婆笑了,夫妻俩知道她已是气消。而且经过刘梅梅这么一闹,让外婆隐藏起来的情感得以彻底释放,母女两人的情感再度升温,一家人的关系似乎也更近了。他俩心下一阵畅快,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如此,很快便过去了一周,几人一直便呆在家中,期间除了邻家周婶子回家取东西时跟他们打了招呼让帮忙照看房子顺便聊了几句之外,就只有在外边大路上见过行人了。
  这天吃过午饭正闷得慌,波波嫌动画片不好看,嚷嚷着要出去玩,外婆怕波波出去乱跑有危险,而且自从王钊一家三口来了之后她自己也没怎么外出过,再加上这些天天气又闷热,她也有些闷。以是便想到叫上王钊刘梅梅四人一起出去转转,放松放松心情。
  这边刘梅梅吃完饭见外婆陪着波波正在看动画片,有说有笑的,便拉起王钊上了楼,二人缠缠绵绵,你温我存,渐入佳境,正欲放纵之际,忽然听到波波在外边喊他们,顿时慌了,王钊问道:“你锁门了没有?”刘梅梅边整理衣服边小声说道:“锁了锁了!”又听见波波在敲门,刘梅梅三两下收拾好下了床就往门口走,刚要开门时又往回瞧了一眼道:“我要开门了,你赶快把你那玩意儿装起来。”王钊本来已经不慌了,结果一看刘梅梅所说之物,立马跟个贼在偷东西时被主人碰个当面一样大惊失色,从地上直接跃起来向床上扑过去手上急忙乱抓。
  平时的王钊都是比较沉稳的,刘梅梅第一次见到王钊乱成这样,一阵惊慌失措的举动让她觉得真是太搞笑了,便故意把手压在门把手上做个要,这一下更是惹急了王钊,他半坐跪着跟刘梅梅掌手作揖求她等一下,然而波波在门外的喊声越来越近了,他急中生智便直接躺在床上用身子压着,拿手搓了搓脸看着刘梅梅,刘梅梅见他没有动作了,还看着自己,便以为是收拾好了,正好波波也已经来敲门了,就打开了门问波波说:“怎么了?爸爸妈妈刚才睡着了!”
  波波跳进门里仰头对刘梅梅说:“我想让外婆带我出去玩,外婆说要叫上爸爸妈妈。”
  “嗯,爸爸妈妈知道了,你先去找外婆,我们换个衣服就来了。”
  “噢”波波见妈妈同意自己出去玩显得很高兴,便转过身小跑着要走,可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
  王钊以为波波走了遂放松了精神转过身欲收拾身下所压之物,不料又忽听刘梅梅急声道:“还有事吗?波波!”这一句其实是在提醒王钊波波又回来了,听到这话王钊慌忙之中一个趔趄赶紧又坐了上去,并装作若无其事地玩手机,还面带笑容地附和着问道:“你也要换衣服?”
  “嗯!”波波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兴奋地说。
  “哦,那,那换吧!”王钊拿手指了指波波对刘梅梅道,然后把旁边的枕头拉到自己身后,靠在上边继续玩手机,屁股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王钊的样子,刘梅梅偷偷一笑心说:好吧,看你那么可怜,我就发慈悲救救你这小可怜吧。
  “那波波,我们去找外婆换衣服吧?让外婆看看我们换上衣服帅不帅好吗?”刘梅梅一边从衣柜里拿出波波的衣服一边对他说。
  “好哇好哇!”高兴地拍手道,“奶奶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妈妈你把我的衣服给我我自己拿。”
  “嗯,好呀!”刘梅梅很欣慰地摸了摸波波的小脸,“我们波波长大懂事了呀,真好!”
  王钊在旁边也听见了,但却是装作看手机没有听到,只拿眼睛偷偷瞄了瞄,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衣服拿好,母子俩人临出门时波波突然回头对王钊说:“爸爸,你也快换衣服吧,我和妈妈还有外婆在楼下等你。”
  “嗯”王钊看也不看,还只是玩着手机,嘴里慢悠悠地挤出个嗯字显得相当沉稳。
  然而当门关上的那一刻,王钊的画风突变,一个鲤鱼打挺瞬间蹦起来,一个侧滑步先跑过去要反锁门,他刚伸出手,结果门把手突然又被拧动了,吓得他连忙退回去一把抓起手机。
  “哈哈哈”结果进来的是刘梅梅,见王钊那极度狼狈的样子,她本想狂笑一波,又想到波波还没有走远,遂只能捂着嘴偷笑。
  “你”,王钊见把他吓得半死的人竟是刘梅梅,就气不打一出来,嘴里吼道,可刚喊出一个字,就看见刘梅梅拿手指了指门外,他便知道波波还没有走远,于是只能压低声音把剩下的话问完,“怎么又回来了?”
  “我拿下帽子,今天太阳可大了呢!”说着,刘梅梅在衣柜里拿了她和波波的帽子,转身出门后又探头进来说,“你快点儿,我们在下边等你哦!”
  王钊狠狠瞪了刘梅梅一眼,把手机重重放到床上看着她,“你到底有完没完?”刘梅梅嘻嘻一笑关上了门:“走了!”
  这一来一去唬得王钊一时没敢动,足足等了一分多钟,听见外边确实没了声音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顶住们,然后反锁门、收拾东西、换衣服……
  且说王钊这么半天极力掩饰之物乃是一盒避孕套。自上回刘梅梅给波波定制面罩回来那次,王钊便想到了这件事,他当初拒绝刘梅梅的理由是自己得了流感,怕传染给刘梅梅,不过那可不是长久之计,为了以防万一,他便专门买了这个。没想到方才与刘梅梅密爱之时,他才刚刚拿出来拆好,却正好赶上了外婆让波波来叫他们,这才一阵慌乱。
  一番匆匆忙忙的拾掇后,王钊手里摇着车钥匙奔下了楼,结果波波、刘梅梅和外婆还没有收拾好,他便只好坐在沙发上等他们。
  这会儿正值中午,外边热浪阵阵,不过空气倒是稍好,还伴有缕缕轻风,难得的舒泛日子,众人觉得今天的空气比起以往城里的要好太多,而且波波很少在自由空气下活动,虽说新的面罩轻便,不过到底是个累赘,不如没有束缚的好,以是二人商议之后决定今天就不让波波戴面罩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上庄村的赵大爷家。
  王钊本来要开车走的,可刘梅梅和波波突发奇想说:“今天我们用步行的,就不要开车了!”
  “你们不嫌热?”王钊把手搭在车门上对波波戏谑道。
  “我们有伞,还有帽子。”波波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遮阳帽和外婆手里的遮阳伞,“不怕。”
  波波从前根本没有在出门时摘下过他的面罩,然而今天却破了例,他自是兴奋激动,以至于精神面貌都有了大大的改变。
  外婆也帮着波波说道:“不开车好啊,成天车来车去都惯着了,恐怕总有一天人都不会走路了!”说着自己也笑了。
  “那倒不至于!”王钊跟着笑道。
  “不至于,就快走吧!”刘梅梅给波波和自己打起遮阳伞,把自己的遮阳帽丢给王钊,“喏,这个给你,我们先走了。”
  接过遮阳帽,王钊站在原地无奈的地瞪了瞪眼,见外婆也跟着走了,便对着车窗玻璃把帽子戴上,悻悻地跟了上去。
  路上略显荒凉,树木大多都已经枯死,靠近山坡的一面因为经常发生泥石流而砌了很高的水泥墙,墙上贴着各色广告,远处的半山腰上立着一串铁皮牌子,上面写着:保护林木资源人人有责,几个大字。以前这座山经常被烧荒的人点着引发森林大火,但那些草树总会再长出来,而现在不烧荒了,它们却都死了,山下边有一个水坝,如今已经能通过浊黄的水面看见坝低了,跟另一边的九川河不一样的是九川河似乎还没有断水。可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虽说是两个村,不过两家离得并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跟我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那肯定不一样啊!咱们现在生活啥水平?那会儿啥水平?比不了。”赵大爷一边搂着波波跟他逗着玩,一边吼起大嗓子。
  一见面先不管别的,先拉王钊跟他杀一盘棋。
  赵大爷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吼过花脸,嗓门可是真的高,别看今年八十好几,但依旧健朗,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比多少年轻人都厉害。唯一的嗜好就是好下棋。
  然而最令人佩服的是老爷子的心态。四十年前将近五十岁的赵大爷老来得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来势汹汹的无情火灾让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家人,自己的脚也因此受了重伤,从那以后他便再不能登台唱戏,一出院就一个人搬回老家独自生活了,他说:我要活的越久越好,替他们都活上。
  老爷子虽然一个人生活,但活得一点也不闭塞,因为当过兵的缘故,他把一切都收拾地利利落落,家里各种电器一样不缺,手机电脑能玩能修。最厉害的是老爷子还是一个作者,他常年来都在不断的写东西,一来寄托对已故亲人的相思之苦,二来赚取些许生活收入。
  其中《烟域弥城》一书也是引得社会各界好评与共鸣,书中主要讲述随着人类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地球上大量能源被消耗殆尽,同时产生的污染物将地球逐渐笼罩,为了争夺能源,人类争执不休、尔虞我诈,最终逐渐在迷雾里走向灭亡的这么一个故事。
  “赵叔,你这家里挺齐整啊!”外婆顺着客厅转了一圈,边走边咋舌,“还都是名牌?”
  “呵呵,都是一些还活着的老战友送的,我哪儿买得起这些!”赵大爷起手走了一只車说道。
  “不是吧?我看你那空调可不止一个啊,还有那几件屏风,那可不像战友送的呀!那个大鱼缸也不养鱼,就空摆在那里?”外婆笑着反问道。
  “赵爷爷可是大作家,这些肯定是粉丝送的呗!”这时刘梅梅一旁插嘴道。
  “啥粉丝不粉丝的,这是人看我老汉年纪大,救济的,呵呵!”赵大爷虽然嘴上否认,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看你们说的,赵爷爷有粉丝难道不应该吗?”王钊抓起一只炮扬在手里笑道,“您小心了,我吃你的炮!嘿嘿!”
  “吃得好,我吃你的車!嘿嘿!”
  “哎呦我去,大爷你这可以呀!太黑了吧?”王钊一个不慎被赵大爷用一只马钓去他一只車,亏了大发。
  “呵呵,小意思,小心你的炮!”赵大爷指了指棋盘提醒王钊道。
  原来王钊冒险吃赵大爷一只炮是因为有自己的一只車可以看着,炮正处在車线上完全不怕被吃,然而现在車被赵大爷马踩掉了,没有后方保护的炮正好处在赵大爷另一只马的脚底下。
  “我挪!”王钊被赵大爷提醒,赶紧挪开了自己的炮。
  “挪得好,我吃你的马!嘿嘿!”赵大爷一脸奸笑。
  “哇!这……”王钊瞬间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当王钊挪开炮的时候,赵大爷的炮正好减少了一个阻挡,翻过小卒直取自己的马而来,而且这只炮不但吃了王钊的马,还可以借助相位再指向另一只马。
  “我走马”
  “将,保马还是保士?”赵大爷車直上来对准王钊的帥,原来赵大爷的炮只在于逼走王钊的马,好让車不至于处在马蹄之下,車上来将王钊的军才是目的,这下王钊不得不下一只士来挡住赵大爷的車,而且这只車不仅能吃掉王钊的士,王钊还不能用帥拱,因为赵大爷的将跟自己的車遥遥相望,王钊只能看着那只車横冲直撞,完事儿还能全身而退。
  “啊?”王钊摸了摸额头有些汗颜,他丝毫不敢相信他会被一个老年人这么戏耍。王钊抬头看了看满脸堆笑的赵大爷,只能把老帥上移一步。
  “嘿嘿!我再将。”赵大爷另一只車直下给王钊彻底将死。
  “不来了,不来了!”王钊见状,直接摆手认怂。
  “赵爷爷可是老棋手了,你输的不亏!”刘梅梅在一旁也是看得笑了。
  “太厉害了,我这,完全不是对手嘛我!”王钊直摇头。
  “妈妈,你叫老爷爷爷爷,那我叫什么?”波波听外婆喊赵大爷做叔,爸爸妈妈喊赵大爷做爷爷,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要赵大爷叫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呵呵,你应该叫太爷爷。”外婆插口道。
  “哦,太爷爷!”波波抬起头往上瞧了瞧赵大爷的脸尝试着叫了一句。
  “唉,波波乖哦!”赵大爷捏了捏波波的小脸答应道,“来,我给你拿个好玩的!”
  说着赵大爷便起身进了里屋,波波也跟着进去了,不一会儿,只听见波波欢呼道:“这个好,我喜欢!谢谢太爷爷。”
  且说赵大爷引波波进了一间里屋,他的那间屋子里有各种稀奇玩意儿:木马,各色象棋和棋盘,木偶玩具,唱戏用的大刀、剑、二胡、鼓,蛤蟆眼睛,油纸伞,等等等等,差不多摆满了整个屋子。赵大爷让波波挑一个送他,波波转了一圈,拿起了那个蛤蟆眼睛。其实波波原本要拿别的东西,不过他在转着看的时候想起了爸爸妈妈跟他说过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但是赵大爷说了要他随便挑,以是他小脑袋里最直接的想到应该挑个看起来最便宜的东西,所有就拿了这个眼镜。
  看着波波戴着个蛤蟆镜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摆着各种pose耍酷,众人被逗的一阵大笑。
  时间过得相当快,几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赵大爷留王钊他们吃了午饭,见天色还早,几人便渐次聊起了赵大爷的书。
  “赵爷爷,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是逐步地朝你书里的那个结局走着的。”刘梅梅撇了一眼蹲在旁边玩耍的波波忽然间叹道,“我觉得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十年,准是!”
  “可能都要不了十年,近两年来我们局里根据每季度做出的AQI及各项指标绘制出的评比参考线没有一个点是往上走的,之前的虽说也是呈的下降趋势,可多多少少都有回升的点,而且下降的比较缓,但就是这两年真是没法说呀!”王钊端起水杯呡了一口继续说,“我们活了半辈子了倒无所谓,可是孩子们要怎么办呐!”
  “这就不单单是某一个人的错,地球这么大,你一个两个人能搅得起这么大的浪来?那不可能,”赵大爷似乎情绪波动很大,“我本来以为有那么多人看了我的书应该能引起一些注意,可谁知道那些人只不过是另有所图,他们把我的书一部分拍成电影,装装样子就只是为了赚钱,我估计啊,他们可能把当初为了拍电影而准备的那些绿植用完就抛弃了吧!”
  见赵大爷激动地唾沫横飞,王钊说:“不能吧?呵呵,那些东西也是拿钱买的呀!他们既然想赚钱,就应该会留着,说不定下回还能再用上。”
  “留着?那不得有人照看打理啊?人不要工资吗?说得容易。”刘梅梅白了王钊一眼替赵大爷反驳道。
  “唔!”王钊挠挠鼻子。
  赵大爷继续说道:“能造成现在这样的空气质量结果,其最大的原因就是汽车尾气的排放,现如今我想每家都至少有一辆小汽车吧!你们想想全球有多少人,除去工厂用车,载客用车和载货用车等,平均每两个人拥有一辆车,再考虑到每天限号的,以国四排放水平为例,一辆车一年行驶1.5万公里,其他先不说,一氧化碳是一百五十克,氮氧化物是十二克,你们算算,这一年下来光民用小汽车就得排放多少毒气。”
  赵大爷一面说,王钊几人在心里也大概地算着:全球八十亿人口,一半,一半的话,十二克,一百五十克,就是……,呃,氮氧化物四万八千吨,二氧化碳大概六十万吨。可能平时就是在单位只跟平均单值打交道,都没有算过,今天这一算,就连王钊自己也都大吃一惊。而且赵大爷说的这些标准可还都是以前的,如今可不止这个标准了,这么想着,王钊渐渐陷入了沉思:身为环检局的一员,自己以身作责的事情是真的拿不出手,一直以来只是像个中小市民一样,在为了家庭琐事和生活计较奔波劳奋,工作的事也只是干好分内,与之无关的向来都是冷眼旁观,然而如今看到赵大爷如此年纪,还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彰显得那般义愤填膺,而且赵大爷并没子嗣,他在为谁做那些植苗欲荫的献祭,可见他完全是发自内心地关心这些事,再回头去想赵大爷写的那些书,绝大部分都是在言论这类事情。而王钊自己不但有孩子,而且孩子还深受病累,甚至连自己也性命堪忧,这不都是拜之所赐吗?只是这都是谁的错?自己肯定有一份,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不过孩子并没有错。
  一念至此,王钊本因为自己的事心有内隙,然而现在他好似找到了开脱的路法,既然如此,那暂时便把这一切都纠结给这些可恶的像自己一样的“中小市民们”吧。赎罪之路在王钊心中默默定下了方向……,就算是为了孩子以身肃清那些硝烟吧!
  王钊通了心关,五脏六腑都一阵怅然,又听见波波在一旁玩的极开心,咯咯直笑,忽然一种麻酥酥的微电敢从脑后遍及全身。那种感觉像极了他小时候在爸妈租的房间里,爸爸睡着之后,妈妈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给他掏耳朵的那种感觉,舒服极了。看了刘梅梅一眼,刘梅梅也正好向他看过来,她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邪笑,然后歪着头对王钊挑了挑眉,似乎在说:今天不开车可是我的提议,你看看赵大爷的情绪,我现在也算是救了你一条小命啊,你要怎么感谢我呢?王钊跟刘梅梅的眼神刚一接触就知道她的意思,于是便回以微笑,心中也颇感庆幸。然而看见刘梅梅挑眉,王钊的思想下意识地却跳回到了中午那一幕尴尬的画面里,带着方才还没有消散的麻酥感他臆想着,而且这次并没有波波在……
  刘梅梅见王钊呆呆地笑着也不说话,知他是走了某种神,便准备捉弄一番,看了看旁边的赵大爷和外婆正在愤世嫉俗,似乎没注意,刘梅梅便将杯中的水往桌上倒了一点,拿手指蘸了一点准备给王钊来个“惊醒”。
  “吭吭”。
  然而当刘梅梅刚把手指抬起来实施时,却听见王钊喉咙发出两声低咳声,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刘梅梅把手往回缩了一下,又意识到可能会因为这个举动让自己的小动作露馅,以是顺势把那根蘸了水的手指收回到自己的额头,低头把刘海的头发拨弄了两下以掩饰心虚感。
  且说王钊刚刚思想走偏,所谓饭饱思**,可能就是这么来的。王钊之所以能醒过来正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他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就在想,后来被刘梅梅打断了,也许是情景再现让他又想了起来,才以至于刘梅梅自我尴尬地闹了这么一小段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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