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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钊染怪病恐不得医 刘梅梅说见闻思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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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某著知名医院诊疗室。
  “Mr.Wang,I'msorry,butaccoringtothetestreport,wedon'tknowwhatradiationyou'resufferingfrom.Buttheresultsofexposuretoradiationaregenerallynotverygood,Ihopeyouareprepared...”(“王先生,我很抱歉,根据检测报告,我们也不清楚你受到的是什么辐射。但遭到辐射的结果一般不会很好,希望你做好准备……”)
  “no,sir,howcome?youmustbejoking!”(不,先生,怎么会呢?您一定在开玩笑!)
  听到这句话,王钊瞬间觉得原本压在自己胸口的那块大石一下子扩大了无数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紧接着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i'msorry,butit'strue”(虽然我也很难过,但事实如此)
  “fuckyou,idon'tbelieveit.”(去你他妈的事实,我不相信。)
  其实王钊早就在心中估计了此次来英国的结果也大致不会相差甚远,但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与其得到这个结果,还不如在痛苦中煎熬,至少在煎熬中人还会有些许希冀。
  “Pleaseclamdown,sir,ifullyunderstandyourfeelings!”(先生,请你冷静,我完全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王钊因为过度激动,咳嗽地停不下来,他从椅子上滑下来倒在地上,腹部肌肉痉挛,双腿抽动蜷缩在一起,鼻涕唾沫和着眼泪淌了一地。
  “sam,water.”(山姆,水。),医生见王钊情绪太过激动,忙让助理帮忙接点水,并拍着王钊的背为他顺气道:“iknow……”(我知道……)
  “No,sir,no,please,please,i'mstillyoung,please,pleasehlpeme,please...”(不,先生,不是这样的,求你了,我还很年轻,请求您救救我,求你了……),王钊此时已经语无伦次。
  “ihavechildren,he'sonlyfou,ihaveamother,awife,andican't...i.”(我还有孩子,他才四岁,我还有母亲,还有妻子,我不能……我。),王钊说到这儿,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半跪在地,眼泪,鼻涕都灌进了嘴里。
  “youmusthaveaway,please,please,please……”(您一定有办法的,求你了,拜托……)
  “iknowthatyoucan'tacceptit,butwe'lltrytosaveyou.”(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但我们会尽力想办法救治你。)
  医生表示放射物的辐射是分种类的,不同的辐射会让人产生不同的病理反应,不过像王钊这种可能就要算比较严重的了,虽然不能治好,但可以先做一些辅助性的治疗消除痛苦,观察结果,再做后续治疗。建议王钊每月去他的诊室做治疗。
  王钊为了不让家人知道,更要两地奔波而不致引起他们怀疑,于是回国后,他向局长单独说了自己的情况,请求局长允许他带病工作,并安排他每月借出差去英国考察的机会做治疗。局长见王钊病情至此于心不忍,便答应了。
  为了不让母亲察觉,王钊以自己流感严重会传染给波波为由,自当天起就向局长申请住在了单位。那晚,王钊彻夜失眠,伴着整夜的咳嗽声,他冷静了思绪,开始盘算日后的生活。
  想致半夜,王钊突然坐起。
  王钊这些天只顾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和处处想着怎样隐瞒家人,却忽略了一件显而易见的大事,此时冷静下来才猛然想起:“难道是那些箱子,那天就只有我受伤了,是那时候……”,王钊摸着胳膊上已经痊愈的伤疤独自喃喃道,“这么说,之前赵专家所说的那种放射物就有可能是导致我患病的元凶!记得那次和张娇霓、王晴等人只是回来后略有不适,而且几天后就好了。那……”
  王钊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商兴公司的犯罪秘密,心中凛然一惊,又在脑海之中重新回忆思考了一番,觉得自己的推测完全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王钊匆忙起身,跑去局长办公室拿了化验室的钥匙,打开化验室后翻找自己从化工厂那个大坑里的箱子上采集回来的样本,然而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他记得当时赵专家给的结果是:样本里大部分都是只含有常规污染物,其余什么都没有。又记起之前一次他们调查取样的化验结果,那次赵专家告诉他们那是一种另类放射物,但具体不清楚,所以就没有备案,不过在赵专家的工作记录里应该是有的,他还让王钊看过。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我得再去一次!”
  自语间王钊便收拾了东西再次赶往商兴化工厂。同上次一样,他借轮胎垫高翻进化工厂,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之前的那个大坑里除了一些破铁架子和垃圾之外,那些个破铁箱子全都不见了。至此王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那些箱子有问题!”。但眼下找不到它们,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他又在各处找了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想来是他们把那些箱子转移了。
  在此期间王钊咳嗽不停,他怕被人发现,便只能选择离开,却又不甘心,于是他又再次借着那个大坑里的旧铁架子下到坑里,凭借着记忆在之前堆放铁箱子的位置采集了些泥土,出来后,又将以前他与张娇霓、王晴等人一起行动的那次所去过的地方都采集了样本,然后才略有遗憾地起身离开了。
  且说第二天王钊将采集回来的泥土拿到化验室让赵专家给做了化验,并把自己昨晚的想法和行动告诉了赵专家。
  “你可真是牛批,病成这样子了还跑个不停!”赵专家对王钊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随后的化验结果显示样本中除了含有一些少量的常规污染物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了那种放射物也找不到了。望着王钊些许失望的神情赵专家劝他别想太多,注意身体。
  王钊又问赵专家之前他们采集的样本还有没有,赵专家告诉他之前化验完虽有剩余,但不幸的是他新来的一名助手由于好奇那种放射物的特性,把它用完了,非常遗憾。
  王钊觉得这事实在太可惜,虽说包括赵专家和跟参与这件事情的几个人都能够作证,不过毕竟没有物证了,而且商兴的那些人也决计不会承认,搞不好还会倒打一耙致自己于不利。但没有办法,想来是那商兴工厂的人把那东西转移了,不过转移那些东西也不简单,这里边一定会留下线索。他把这个想法和之前的行动都告诉了局长,局长夸他很能干也很有想法,但对于这个结果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并劝王钊注意身体,以后行动要报告自己,不要擅自行动,太危险。还派人专门做跟踪调查看那商兴工厂到底把那批箱子转移去了何地。
  如此,王钊欲侦破商兴工厂犯罪一事便以失败告终。
  两天后王钊休假在家,中午他刚哄完波波睡午觉,正值刘梅梅从英国为波波预订防霾面罩回来,一回来先看了一眼波波,就往床上一趟开始向王钊倾诉她在国外的各种不易之处:“一会儿在英国,一会儿又在加拿大,还跑到美国,最终又绕回到英国整整转了一大圈才跟人接上头,跟贩毒似的,我的妈呀可累死我了……”。
  王钊可以看得出来,这几天为了找到那个“雷士”,刘梅梅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辛苦你了,老婆,那让我给你捏捏?”
  “嗯好”
  刘梅梅伸出两条大长腿摆到王钊面前,王钊坐过去搓了搓手便捏了起来。
  捏了一会儿后,刘梅梅突然问道:“唉,妈呢?回来怎么没看见?”
  “妈可能跟楼上张大妈她们出去逛了吧。”
  “哦,嘿嘿!”
  “你笑什么?”见刘梅梅突然笑了,王钊有点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捏的不好,便问道:“怎么,你老公捏的不好么?”
  “嗯,不是!”刘梅梅看着王钊摇摇头道。
  “那怎么了?笑得莫名其妙,怪怪的。”
  “嗯……”刘梅梅突然坐起来赢两只胳膊搂住王钊脖子,脸颊泛红盯着王钊。
  王钊知她之意,渐渐停下手中的动作迎了上去。夫妻两人许久未见,人之常情。来到此时情意渐甚,二人你侬我侬,相拥而吻。
  正激吻间,王钊感觉喉咙一阵瘙痒,猛然停下欲推开刘梅梅。
  “怎么了?”
  “咳,感冒了,有点咳嗽。”
  咳嗽了几声,王钊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脑中思索道:“不行,虽然说放射物辐射不会传染,但我这个情况太不符合常理,如果传染给梅梅怎么办?绝对不行,得想办法支开梅梅。”
  “没事”
  “传染呢!”
  “我不怕!”刘梅梅歪着头略显天真地说。
  “别闹,孩子还在呢!”王钊往波波的方向努了努嘴。
  “睡着了,不用担心,嘻嘻。”刘梅梅闻言扭头朝波波看了一眼,修长的胳膊又重新环了上去。
  “我妈出去好一会儿了,估计快回来了,你不怕啊?”
  王钊心急但没办法,虽然他也想和妻子缠绵温存,然而一想到自己的怪病,他只能忍住,无奈只好把母亲搬出来抵挡一下。
  刘梅梅虽有些许不情愿,但转念一想:如果婆婆回来看见外边放的行李,再找我找到屋里来岂不尴尬。因而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搂着王钊双手。
  “哼……”刘梅梅嘴撅到鼻尖上,甩过头去故作生气不想理王钊。
  “乖,听话,你也看见了我感冒这么严重,再传染给你就不好了,等我好了我们再做,啊?”王钊见刘梅梅放开了双手,知道她心中已经暗顺了自己的意思,只是面上不承认,毕竟是女人,还是要哄的。
  以是又开始给刘梅梅捏起了腿,他只把大拇指往刘梅梅血海穴上一按,痒的刘梅梅受不住又裂开嘴笑着跳起来够着手打王钊,王钊见刘梅梅笑颜重绽,知她也以和气,便缩着肩双手作揖叫了声:“开恩,开恩。”
  刘梅梅也来了兴趣,双手交叉在胸前模仿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悠悠地说道:“嗯,你这刁民,本来是决计不能饶了你性命的,不过念你认错态度积极,且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便先饶过你!以后若是再犯绝不轻饶。”
  “啊,是是是是是,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再也不敢了。”
  “嗯,平身吧!”
  随后二人便佯做演戏一样又对了一番词。
  正对间,奶奶回来了,她正好看见刘梅梅的行李放在客厅,知道儿媳妇回来了,便叫着喊着找:“梅梅,你回来了,梅梅?”
  听到婆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刘梅梅一惊,吐了吐舌头跟王钊相视一笑,靸鞋小跑到门口打开门对奶奶说:“嗯妈,我回来了,波波还在睡觉!”
  “哦哦”,奶奶拿手捂了下自己的嘴,轻声说道:“快给妈讲讲外国是个什么样!”
  奶奶显然对这事比较感兴趣,她这几天与小区的各种老太太都在讲刘梅梅出国的事情。刘梅梅见婆婆这么有兴头,也不顾累了,便带她坐在沙发上讲了起来,还把自己给家里人带的礼物英伦围巾都拿出来分发。见到这一幕,王钊心情复杂,喜愁参半,喜的是无论生活怎样困难,他们一家人都很团结相爱;愁的是在这种日渐美满的好日子里,他自己悄然又破坏了这种难得的幸福。
  傍晚,一家人吃过晚饭,奶奶又拉刘梅梅给她讲了起来,直到波波又睡着了才给放回来。
  其实在给婆婆讲外国见闻的时候,刘梅梅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妈妈虽不像婆婆这样有对什么事都充满兴趣的性格,但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肯定也想我了吧!”
  “王钊,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要到中秋了,到时候波波的那个面罩应该也就做好了,我想等它回来后咱们一起去看看我妈。”
  “好哇,想想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和她老人家见过面了,这次去正好带上波波,我们多住几天,让妈好好地看看她大外孙子,也高兴高兴。现在这种情况困难,自从波波出生以后,外婆也没怎么见过孩子,平常都是在手机上视频看看,不过这次好了,这次去要让妈好好看看咱们的胖波波。”王钊看着熟睡中的波波憨憨的样子,和刘梅梅相视一笑。
  “王钊,谢谢你。”
  刘梅梅是亲身经历过母亲对待王钊的态度的,她也知道以前母亲有些看不起王钊,处处刁难他,而王钊一家人对待自己家人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为此她与母亲还大吵过一架。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老人们一辈子不容易,现在妈年纪大了了,到头来还是恋家,我们跟她离得远,不能经常来往,不过我想虽然我们现在条件有限,但我相信,以后我们生活会越来越好,见面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看着陪伴自己近十年的妻子,王钊知道她这些年跟着自己不容易,自从波波出生后她们母女确也没见过几面,她肯定也经常想念自己的母亲。于是挪过去轻轻坐在刘梅梅的身边,把她搂到自己怀里,用手抚着她的背,缓缓地拍着。
  “嗯”
  刘梅梅声音温柔,也轻轻地向王钊靠去。
  之后王钊故意装作咳嗽很严重,以此来避免与刘梅梅温存,后来又借不想把病传染给波波为由,晚上索性睡到了单位不回家去。
  且说王钊的岳母那可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据说刘梅梅的爸爸以前是做大生意的,妈妈在某家银行里做会计,所以他们家很有钱,可后来在刘梅梅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们因为一些事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要离婚,约定在某一天带齐手续去办,然而那天刘梅梅的妈妈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天,始终没有等到刘梅梅的爸爸,而且更怪的事情发生了,自那天以后刘梅梅的爸爸消失了足足五年才回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他们都太要强,这次一家团聚之后,他们两夫妻不再离婚了,丈夫在妻子的鼓励和帮助之下又重整旗鼓重新开始做起了一些个小生意,后来他们的生意做的很不错,然而天不遂人愿,在失踪的那几年,刘梅梅的爸爸患上了某种慢性病,他为了在病倒后不拖累家人便没日没夜地工作,终于有一天他病到再也无法顾及自己的生意了,当他终日躺在病床上消耗这几年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的时候,心中想到的只有刘梅梅的终身大事。待到后来女儿嫁给王钊得到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之后,他便再也无所盼望了,遂撒手人寰。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刘梅梅的母亲才看不起王钊的,估计她觉得:要不是我们家日渐式微,这么好的女儿能便宜了你这穷小子。为此她还与刘梅梅闹了个不愉快,所以在她退休后便直接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老家住,为的就是不想向王钊这一家穷人低头。
  两星期后的大中午,K市郊外九川河河源下水村。
  为什么选择在中午这个点儿出发呢?原因就是五环上这会儿不是很堵,因为上班族们中午是不回家的。
  下水村是典型的新农村建设,承国家号召家家都住的是一水儿的砖瓦楼房,房子多是二三层的小平楼房,外边贴着明晃晃的瓷砖。房屋周围片片张张的是村子里人闲暇时种蔬菜的地,远处看绿绿葱葱的,但近看却是一地杂草,村里人如今生活不愁吃穿,而且大部分都住在城里,所以地都荒下了,不过有几块地还打理得不错,里边不乏有青椒,茄子,黄瓜,豆角,西红柿等几种时下正兴的蔬菜,再往里走还看见有好几片黄雀雀的向日葵地,不过里面杂草长得比人都高,想来是很长时间没人照顾了。
  王钊的车顺着被太阳烤得炙热的水泥路悠悠地拐进这个曾让他一时间眉开眼笑又一时间愁容满面的村庄。一路上王钊遇到像他这样的开着轿车的还着实不少。
  王钊和刘梅梅在路上叮嘱波波待会儿到外婆家要听话,要有礼貌,怎样怎样,不过波波波波却一路光忙着看路两旁的风景,基本上就没有怎么听。这次波波戴着刘梅梅从国外给他定制的雷士防霾面罩,所以王钊直接是把车窗打开着的,而且乡下的空气总比城里好上那么一点,这对波波来说也算是一种新的体验。能见到波波如此开心,这完全都是拜雷士所赐,他们夫妻二人也是相当乐得看见。虽然天上的太阳还是灰蒙蒙的,天也不见得蓝,旁边九川河里的水也没有多清澈,但在他们心里却呈现出了另一番不同的风景。
  “哎呦,波波,我的小宝贝儿呦,快过来外婆这儿,想死你喽!”
  看见有车开到自家院子里来了,一个满头红色短烫卷,腰里系着条米黄色卡通猫围裙的看似六十岁上下的老妇人从屋里喊着小跑出来,这老妇人便是王钊的岳母,刘梅梅的亲妈,波波的外婆。走近身来,从整体气质可以看出外婆是属于那种强势精明型的,脸型跟刘梅梅有几分相似,是个体面老太太。
  “妈”
  王钊和刘梅梅同时叫道。
  外婆微微一笑并对他们俩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回应,眼睛只盯着波波。
  “波波?”
  而波波却有点呆萌地站在王钊和刘梅梅身边,歪着头不说话,以往他只能在视频上跟外婆相见,然而这次真的相见了,波波却有点害羞。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急忙运转自己的小脑袋,把以往视频里的外婆和眼前这个外婆的样子做对比。
  “快说外婆好!”王钊笑着摘下波波脸上的面罩提醒道:“刚才在路上爸爸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
  “外婆好,我们来看你咯!”在波波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当面见到真外婆,小孩儿心性,一下子竟高兴地跳起来拍起了小手,小脸激动得红扑扑的。不过到底不经常接触,所以拍完手只是站在原地抬头看着,没有往前走。
  “啊,哈哈,好孩子。”外婆见波波如此懂事可爱,不由得上前把波波捧起来在他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哇啊,我们波波这么沉了啊!长大了嘛!”
  波波虽然在视频上见过外婆,且现在又确切的知道这个人就是外婆,可毕竟还是第一次亲身接触,此时外婆在他脸上亲这一下,他显然有点儿排斥,再加上之前脸上的激动兴奋之色还没有褪下,他的样子看起来要多蠢萌有多蠢萌。
  外婆见波波对自己有点儿排斥,本欲放下,不料却听到王钊这么说。
  “妈,你快放下吧,这小子现在一顿饭吃得比我都多,跟个小肥猪似的,我抱着都吃力。”王钊笑道。
  外婆一听心中做判道:“若我此时放下孩子,那不就等于自己承认跟孩子不亲了么?这可是我的外孙。”如此一想,便开口道。
  “没事,我还不老,我记得梅梅小的时候都七八岁了,还吵着闹着叫我抱,我都能抱得动,更别说我们波波现在才四岁嘛!怎么能抱不动呢?呵呵”。
  对于外婆的强势,王钊和刘梅梅二人是知道的,不过他们今日来却不是要计较这些的。但看着外婆这么喜欢波波,王钊和刘梅梅也是相视一笑。
  然而原本只是普通的一笑,可对于刘梅梅来说此时此刻王钊的笑太值得怀疑,她觉得王钊是在笑话自己,就伸手在王钊背上打了王钊一下,嗔道:“你笑什么笑啊?”
  “没什么啊!”
  王钊本来只是看着波波被逗乐了才笑的,但在挨刘了梅梅这么一下后,心中顷刻跟着也转换了念头,想着既然都挨了一下了,还不如借此发挥一下的好,于是便故作无辜地只回答了这四个字。
  “没什么,是吗?那你还笑?”
  “我笑波波啊,你看他那么胖,妈都抱得动,呵呵,真可爱。”
  王钊此语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某些得罪人的错话了,无奈脸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又害怕隐藏在眼中的真实出卖自己,不敢与刘梅梅对视,可是怕啥来啥,刘梅梅还就只追着王钊的眼睛看,她用左手食中两指扶着太阳穴带着一脸严肃的神情看向王钊问道:“是吗?哪儿胖啊?你指给我看看。”
  王钊怕自己看了刘梅梅的脸会忍不住笑出来露馅儿,只得尽量把脸背向刘梅梅。
  “就这儿啊,还有这儿,还有哈哈哈哈哈……”王钊用手在波波身上乱指了一通,可终究躲不过刘梅梅那一双“判阴判阳”誓追真相的眼睛,便再也憋不住了,赶紧闪身跑开。
  “哼,你果然是……”见王钊已经露陷,刘梅梅将提前就对着王钊扬起的手快速挥下,但不料王钊反应更快,刘梅梅没打着,又追着王钊在院子里跑了两圈,结果还是没追上,便红着脸转向母亲想求救,可一时间又没有释怀,觉得怪别扭,正想找个由头给自己支个台阶时,恰看见波波也在笑,就顺势接轨向他撒娇道:“波波,你看你爸爸。”
  “咯咯咯”
  波波虽然没懂怎么回事,但看着爸爸妈妈似乎很好玩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
  “好哇!你这小屁孩儿,跟你爸爸是一伙儿的啊,哼,妈妈不爱你了,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不理你了。”
  刘梅梅求助波波竟反遭了嘲笑,更是感觉失了面子,遂站在一旁红着脸盯着躲在一边的王钊生闷气。
  看着一对儿女打闹,外婆忽觉心头欢然,便脱口而出道:“哈哈哈,多大人了,还这样闹!”
  而逃跑成功的王钊则在一旁又因为太过激动,导致胸口气血激荡,正拿手撑着膝盖半蹲在一旁咳嗽不止。
  刘梅梅见状赶紧跑过去嗔道:“叫你欺负我!”说着又心疼王钊难受,一只手给他拍背顺气,另一只手在衣服兜里摸找止咳喷雾。
  且说王钊之前在英国做辅助治疗时,医生给了他一罐专用的止咳喷雾,那喷雾对治疗像他这种咳嗽颇有奇效,但那罐子太过扎眼,于是他为了不让刘梅梅怀疑,又买了另一种普通止咳喷雾倒掉,把它装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咳嗽这么厉害?”外婆见王钊咳地直不起身子,就抱着波波走过去问。
  “没事妈,咳咳……”
  “唉,还不是因为前些天我不在家没人照顾他,他自己得了流感又不好好休息,还跑到单位熬夜加班工作,结果现在流感好了,落下个百日咳的毛病。”
  这也是王钊为了蒙混刘梅梅自己编的最合理的借口。
  说话间刘梅梅帮王钊掏出了止咳喷雾,赶紧递到王钊手上。
  “哟,怎么工作你这……哎呦,你再怎么工作你也得先管好自己的身体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说这话时外婆情绪特别激动。
  “嗯,我知道了妈,”王钊用了喷雾总算是好多了,“让您担心了,我下次注意,呵呵!”
  “还笑?又想咳了?”见王钊咳嗽刚止住又笑,死性不改,刘梅梅便伸手在王钊腰上拧了一下嗔怪道。也算是还了刚才那一下。
  “哎呀,疼……”王钊嚎道。
  “嘿,这两人,还真是……”
  看到这一幕,外婆瞬间有些无语。
  波波看着外婆和爸爸妈妈都在笑,感觉怪怪的,就用胖嘟嘟的小手挠了挠耳朵,在自己的小脑袋里边分析,可挠了半天还是不怎么懂,便只好把小脑袋晃了晃,觉得不懂没关系,只要能开心就好了,于是也跟着乐了!
  “外婆,给你吃糖。”波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胖手里竟拿着一颗已经剥好的牛奶糖递到外婆嘴边,拿两只大眼睛静静地盯着外婆的脸说。
  “哎呦,哈哈哈,谢谢波波,真乖,啊呦呵呵,我们波波真乖,真懂事。”外婆被突如其来地幸福搞得面红耳赤,撅起嘴唇将牛奶糖从波波的手里噙过去吃到嘴里激动的嚼起来,并不住地夸着波波。
  看着外婆笑得合不拢嘴,波波也被逗得咯咯咯地笑起来,而他的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往哪儿放,又是惹得几人半天大笑。最悲催的是王钊,他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拿手不住地捶着胸口,在一旁对着嘲笑他的刘梅梅不住地翻白眼。
  “哎呀,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咳咳,”外婆笑地站都站不稳,但却一直把波波牢牢地抱在怀里。
  “快别笑了,你看把王钊惹得,”外婆见王钊难受,便止住笑说道,又一边腾出手擦了眼角因笑得太激动而挤出的眼泪,一边向二人招手说道:“来来来,快进屋,你看我光顾着说笑了,外边这鬼天爷呀糟糕得很,可不能让我们波波受病了。”
  “就是就是,进屋聊。”刘梅梅也催了一句。
  房子是两层,打造的挺清新别致,走进一楼,外婆叫王钊他们坐下,又给他们端来水果。屋中各种家电都有,墙上挂着壁画,多是送子观音之类。
  “来来来,随便坐啊,屋里有点乱,唉!这人一上年纪好像也变懒了。”
  “嗨!看您说的,在自己家里收不收拾都一样,又不给谁比着看,我和梅梅屋子里也不常收拾,都是我妈帮忙收拾的,日子过着过着人就有惰性了,有时我妈不收拾,我和梅梅也就那样了。再说,您一点儿也不老,您看您这头发都不见一根白的,哪儿老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你就别替我说话了,你们天天工作,一个月也没几天休息的,当然没时间收拾了,我这一天闲着没事做也不怎么收拾,唉,还是懒了,呵呵!”
  说这话时,外婆一直拿眼睛瞟这王钊,心想:“好哇!你小子几年不见都学会油嘴滑舌了。”接着又问王钊:“唉,说到你妈,她最近怎么样?她跟我一样身体都不太好,以前你们刚结婚那会儿我们还在一块聊过呢!自从梅梅他爸走了以后,我就没有怎么跟人好好谈过心,唉!”
  “我妈还好,有我们陪着,身体到还可以,呵呵!”
  “哦,那就好,只要身体好,啥都不是问题,对吧?呵呵!”
  “对对对!”
  “我最近老在想,你们两个工作那么忙,我整天闲的没事,都没去看看你们,看看我外孙子,也没去跟你妈聊聊天,反倒是你们来看我了。”
  “您快别这么说,我和梅梅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怎么来看过您,自从波波出生之后更是没来过,而且当初您还替我妈照顾了波波那么长时间,其实梅梅早就想来看您了,只是波波这情况您也知道,我们……,唉!”
  王钊能听出来岳母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是好面子的人,便如此说,更是想着给她一个台阶下。这也是源于他这些年工作来往于上下级之间,而培养出来的一点儿察言观色的特殊技能。
  “一家人还说这些见外话,再说波波也是我的外孙呀!没什么替不替的。”
  “妈,其实王钊不止一次说过要来看看您,但是波波这孩子自从出生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三天两头进医院,虽然现在长大了,可是落下了这呼吸性疾病,总是不能离开医院太远的!”
  刘梅梅本以为这些几年以来母亲的性格会收敛一些,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那么看中面子,说话时不吃一点儿亏,便有些为王钊感到不忿地接着道:“波波平时外出都要戴上特殊的防霾面罩,更别说到您这儿来了!您难道不知道?”
  王钊见刘梅梅说话有点冲,便咳嗽了两声想打断她的话,不料刘梅梅反而提高了声音继续说:“妈,您到底怎么想的?我就不明白了,这几年,我们虽说不能来看你吧!可您真的就不能来看看我吗?就算不看我,您看看波波,他可是您亲外孙啊!竟然连个电话都不打,哪一次不是王钊和波波给您打的?我就想问问您这几年您一个人过得真的自在吗?”
  刘梅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吐出来才能痛快。
  王钊拉了拉刘梅梅的手对她说:“梅梅,你别说了。”又拉过旁边呆呆地看着不知所以的波波对他说:“你妈妈心情不好,快去帮爸爸劝劝。”
  波波很懂事,他走到刘梅梅面前说:“妈妈,我给你讲故事听,你不要心情不好了好不好?”。
  “嗯,波波乖,妈妈听你讲故事。”刘梅梅答应着将波波抱去了楼上。
  一边走波波便把平常睡觉前奶奶给讲的故事咿咿呀呀地说给刘梅梅。
  再看外婆,此时她竟少有地不反驳,只是两眼泛红含满泪花安静地看着窗外。
  王钊见刘梅梅抱着波波上了楼,转过身刚欲劝说外婆却率先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梅梅心里有些怨恨我!”
  听到“怨恨”两字,王钊心觉不妙,插道:“看您说的,母女之间谈不上怨恨!您……”
  还欲再说时,外婆伸手摆了摆示意别再说,自己开口道:“让我说完!”
  王钊无奈,只好听她继续说,“我知道梅梅怨恨我,可这都是我自找的,我认了,但我这几年一直都很后悔,也很内疚,我不敢去看你们,也没脸给你们打电话,我怕梅梅看见我会生气,可我真的很想你们,每次你跟波波打来视频,我都非常高兴,但很少看见梅梅,我知道她还在生我气。其实到医院去偷偷看过你们几次我认识梅梅他们科的冯主任,他告诉我说波波每隔一段日子就会去医院做复查诊疗,于是我就在那些日子去医院蹲点,偷偷看梅梅,也看波波。我其实,我也不是想诉苦,我只是不想让梅梅再怨恨我。”
  “什么怨恨不怨恨的,母女之间哪儿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王钊心里觉得挺惭愧,虽然当初自己还在心里暗爽了一阵子,可毕竟刘梅梅当初也是隐隐地为了自己才那样的,过了这几年他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有必要让它结束。
  “我想起来了,有一回我去取药的时候好像看见你了,我还以为是幻觉,原来真的是您啊!”王钊突然说道。
  外婆听了点了点头说:“我觉得当时你还来追我,后来我就躲到一间孕房里边去了,你没有追到。”
  “唉,您怎么,唉,看来梅梅真的是误会您了。”王钊叹了两声猛然立起来道,“我去找她下来说说……”
  “唉,王钊。”外婆摇摇头轻声道,“先别,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
  王钊听了点点头又坐下。一时无话,之后王钊又起话继续跟外婆聊了起来,后来二人越说越上兴头,关系似乎也越发了近乎。不再细说。。
  且说他们吃完晚饭,王钊帮丈母娘收拾完碗筷,便留下波波跟外婆玩,自己去找刘梅梅,刘梅梅说父亲的牌位在二楼,王钊便拉着刘梅梅叫她带自己去祭拜,上了二楼,王钊先给岳父上了柱香,然后便把方才岳母与自己的谈话都告诉了刘梅梅。
  晚上,刘梅梅在王钊的悉心劝导下推开了外婆的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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