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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真是十分神奇。近看似乎就是些土堆,海拔也不高,可四处又奇峰竞秀,古树参天;山中更有瀑布飞泉云雾缭绕,直冲霄上,仿佛无数仙人往来期间,仙乐飘飘,不啻人间天上;而山下又有碧水幽静潭,白水清波绕山环崖,远远望去,这崆峒山似乎是飘在水中的蓬莱仙岛一般。所以这小小一座崆峒山,仿佛一座大盆景摆在天地间。不多时就让人望而忘忧,乐不思归。不知不觉我和貂蝉就在山上盘旋了一整天——当然,午饭和晚饭都是回宫吃的。
虽然是在节上,春节的大年尚未过完,可前来敬拜的人还真不少,而且清一色都是男子。貂蝉老娘虽然衣着朴实,可在这“汉子”扎堆的地方也实在太抢眼了。好在这些香客都很本分虔诚。虽然眼前有如此出众的绝色女子,但也目不斜视,省去了我这个“护花使者”的诸多麻烦。不过自此之后,貂蝉出门几乎都是男装打扮了。
“四娘,你以后都住许昌吗?”临分手时我问。
“我想留在伯和身边照顾他。”貂蝉道。
“吕将军呢?你不喜欢他?”我其实听到前一句话甚为合意,很有些窃喜,可还是忍不住想问她对吕布的意思。
“这里只有协儿的母亲。”貂蝉正色道。我从语气里捉摸不到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吧,知道了。反正见面也方便,那我先走了。对了,皇弟的黄金不是还有不少留在这儿了吗?我拿两块怎么样?最近在外面,手头紧。”我道。
“你没在王府吗?”
“你说我一个皇帝,怎么能在宫外久待呢?也不好再去曹营啊,这样迟早会查出我俩是冒牌货。”
“所以我给伯和说,你是他的卵生兄弟啊。就你自己说是冒牌货。没事的,反正有我住宫中一日,我就保你无事;有什么事,我给皇上说就是。”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我还是自己谋生活。先借点本钱,日后还你好了,本息都结给你。”
“看你说的。你是要去哪里?做什么?”貂蝉着急了。
“你担心了?”我不禁打趣道。
“你是我儿,自然不能让你出去出乱子。”貂蝉正色道。
“我在这宫里,迟早才会出乱子!你好好想想!”我也正色道。
“那你去吕布那里呀!”
“凭什么?!”
貂蝉一下无语了,然后道:“剩下的黄金都在这儿呢,你要多少都拿去。”
“五十两吧。说过的,我会还的。”
“就五十两?”
“这是黄金!能买很多东西了!”我记得在维扬客栈的进门口收钱处有各种消费的账目,住一晚上才10钱,吃一碗阳春面也就1钱。我不清楚这1钱是多少钱,但印象里,这应该是最低的钱币单位了吧?一两黄金可换成多少铜钱呢?起码不止上百——那应该是白银的价值;如此看来就上千了。所以我带50两黄金出去,起码足够我一年的生活了;再说,这多了也不行,昨晚还自称是穷小子呢,现在突然一夜暴富,那一定会出问题。
可是我怎么就只想到那扬州的小客栈去了呢?我不是该回寿春宫了吧?这一天班上的!
可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我八年的大学生活都在扬州城过的吧,彭王府再好,寿春宫再好,我还是习惯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尤其是熟悉的陌生地。
貂老娘从房里找出一个口袋,从箱子里抓了金元宝就往包袱里装。
“好了好了,我现在在外住店,多了不是招祸吗?”
“你在外打店啊!?在哪儿?其实我这个冷宫厢房多的是。”貂蝉一听道。
“打住!男儿志在四方。我才不住那金丝笼。”
“它又管不住你,怕什么?”
“就此别过!多谢了!”我实在怕她罗嗦,拿了钱就走了,也不管身后的貂蝉究竟是如何想。
我念的是“广陵”,想必她已经听到了。
我再一次出现在头一晚到的大街上。今晚的人比前一日多起码十倍。这是怎么回事?
我随便找了一个商铺问。
“开年了呀!上旬已过,大家都来抢利市,图个好彩头。小客官,您看要来点什么?我这里新年开市不赚钱,保你买到赚到。”
铺店的老板看着我背上的包袱沉甸甸的,热情得不得了。我在想,过去人要有钱真是很明显啊,什么都是真金实银的硬货,藏都藏不了,这不是明摆着给歹人报案吗?
想到此,我赶紧低头,一溜烟似的跑了。
虞老板正在外面和人说话呢。见到我回来,连忙上前招待。
“吴公子回来了!我正想呢,吴公子怎么一早就走了?”
“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能在此白吃白住呢?之前有个东家是个大善人,说如有急难,都可找他接济。这里一月吃住要多少钱?我先把钱押在这儿,日后再结账好了。”我道。
“吴公子怎么这么客气?也好,你若有钱,先放我这儿倒也安全。这一个月住宿也就300钱,60铢,合成银子也就是二两半少4钱。”虞老板立刻折算出来。
“那若是折合成金子需要多少?”我问。
“小公子,你当过差没?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这点钱要用金子,那要把一两一只的金元宝都毁了。”
“那我先押一两黄金吧。日后吃饭您记着,不够了再找我。”我摸出一个金元宝放到柜台上,转身上楼去了。
“吴公子,你要吃晚饭不?”
“吃过了。”
可我刚进门就想往外走!这房间又小又冷空无一物,哪能和我进出的王宫相比呢?我旋即准备念咒打道回府。
可门外,殷勤的店主已经打发伙计拿了毛巾、端了热汤盆过来给我洗漱。也罢,一路风尘,这会儿还真想要跟热毛巾擦把脸呢。我于是又坐下了。
不一会儿,虞老板亲自奉了热茶过来。我随意一喝,不觉吃了一惊:这茶与我上午在许昌宫里喝的贡茶不相上下!
我忍不住往老板望去。
“怎么样?还好吧?一般的人我是舍不得拿出来给他吃的。”
“这茶好香。”
“这可是从吴地的震泽里的两个小岛上采下来的仙茶。一年也就是几十斤,市面上一两银子换一两,很多时候有钱也没有货。我看公子是个精贵人,粗茶肯定上不了口,就把自己攒下的这茶沏了一壶给你端来尝尝。”虞老板道。
“多谢店主美意。这茶我很喜欢。”我道。
“公子借的都是黄金吗?你这要出门,一准给强盗盯上。”店主继续道。
“说来惭愧,之前跟着先生出街入巷,可对银财之事却不甚了了。”我道。
“你不是说靠先生的字画为生吗?怎么连账都不会算?你都不去买菜做饭的吗?”
“那么字画和钱,都是主顾随便给的。平时都在东家家里吃饭,吃穿都有人管,有时就住在别人府上。”我按照中学时老师讲蒲松龄的西宾生涯的情形说道。
“那你是有钱人啊!”虞老板道。我用目光制止着他。
“小公子日后有什么打算?”
“您有什么建议?”
“想不想在府衙谋个差事?我叔就在陈州牧家当差,递个话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今年多大了?可有成家?”
“我今年大概二十四五吧?尚未成家。”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人的意思,但这话说出去总会让对方想入非非,我也无可奈何。果然,这虞老板听到我的回答后,暗露喜色。见此情形,我立刻后悔起来,心想,原以为这老板不过是随便问问,不想他也想打我主意?想到此,我立刻补充道:
“不过我小的时候,和邻家一位小姐有过婚约了。”
“好的。明天有空,我见到我叔替你问问看。今天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看你出手就是金元宝,这样太打眼了,你若需要零钱,可到柜台上要些,记在帐上就是。出门在外财物要小心。”
“多谢多谢。有劳——虞大哥了!”我本来还想称“虞老板”,但话到嘴边快出口时,拐弯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