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凌烟

　　通过与江淮的一番攀谈，对于一些常识性的东西，王枫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比如：雷烈和柳寒虽然摩擦不断但却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比如：最强战力梦凌烟，最佳咸鱼江淮......当然对镇子上三大家族青、柳、林的事也提到了一些。反正这么一段时间，王枫也算是扫盲成功，不在那么小白，而王枫与江淮，也成为了朋友。
　　在他们谈话这段时间，学堂里的人逐渐增多。学员们被通知今天这段时间在学校集合，其一是为了将新生王枫介绍给其他同学，不过主要目的，是要说一些关于卫灵学院入学选拔的事。既然是全体学生的集会，梦凌烟当然也会到场。在完成了自己定下的训练目标后，时间已经不早，她可以说是踩着点进入学校的。在与同学打招呼时，她发现了正在与江淮说话的王枫，于是，她朝着两人，慢慢靠近。
　　“哟，江淮。早上好啊。”一道元气十足的声音从江淮身后传来。
　　江淮与王枫同时转过头，看见了带着灿烂笑容的梦凌烟。江淮很平常的回应她的问候，而王枫的神色就复杂了许多。
　　江淮回话后，梦凌烟故作姿态的道：“这边这位，你朋友？”
　　“你又不是不认识我，装什么装。”王枫抢着答道，语气不太友好。
　　“恩？我见过你吗？等等，哦~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偷窥我的小变态，就是你吧。”梦凌烟答道。
　　“啊？”江淮一脸懵逼。偷窥？这……什么情况？附近的一些人也被这话语给震惊到，自觉的将目光投向这边。
　　“你才是变态！谁偷窥了！我都说了是路过，是你二话不说就动手，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仗着自己牛逼就可以随便打人？”王枫不淡定了。
　　“是吗？那是我弄错了？你也不能怪我，看你这面像，想不弄错好像有点难。”
　　“你想说明什么？”王枫无语了。这是在说我长的猥琐吗？
　　“没什么呀，只是你看起来不像什么正派人物，所以那时候顺手就丢了几团火焰，谁知道你还挺能打的。所以就想着以后再找你切磋切磋。”梦凌烟平淡的阐述着。
　　“切磋？”王枫有点蠢蠢欲动，心里一股闷气憋着，却没有很好的方法把它消除，这时候掐架，正和了王枫的意。“要不现在？”他挑衅的说。
　　梦凌烟略作思考，道：“好啊，正好打发打发时间。不过还是不要太勉强，出丑了可不好。”
　　于是，这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现在，干一架。附近的人听了他们的对话，也没整明白这两人之前到底有什么纠葛，只知道他们要决斗了，然后，所有人脑袋里都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这小子找死呢吧。
　　江淮听到王枫要和梦凌烟切磋，心下一惊，连忙阻止上前王枫，王枫却说：“怕什么，又不是没跟她打过。”一句话把江淮所有想要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得，别人也是牛逼的主，就我是咸鱼……江淮此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王枫和梦凌烟的对决勾起了所有人热情，包括青栎和雷柳二人。雷烈和柳寒这两位平时和梦姐对练时没少挨揍。他们二人绝对不算弱，但梦凌烟却像一座高山拦在他们面前，难以超越。他们对梦凌烟已经生出了一种敬畏之情。现在那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居然向梦姐发起了挑战，不得不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呃，这时候用这种词合适么？
　　无需多言，训练场上，二人对峙。训练场下，万众瞩目。
　　“你准备空手应战？”梦凌烟问道。
　　王枫摊摊手。“这不是没武器吗。再说，空手应战又没什么大不了。”
　　“哦，原来你没器灵。”梦凌烟意味深长的笑着道，同时把右手藏到了背后。
　　“器灵？什么东西？”王枫不解。
　　“好玩的东西。”
　　“是嘛，可惜我没有......我擦！”王枫话未说完，却见一团火球朝自己飞来。毫无准备的王枫来不及躲闪。火球正中胸口，将其砸飞开去。
　　“你居然偷袭！”也许是火球威力太小，王枫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迅速的恢复平衡。
　　“我有说过不偷袭么？自己笨怪得了谁。招呼打完了，认真点来？”梦凌烟以反问的语气说道。
　　“用不着你说。”王枫摆开架势，欲一跃而上。梦凌烟眼神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她伸出双手，隔空一挥，便有数道火焰凭空浮现在空中，缓缓舞动；玉手一抬，火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王枫爆射而去。王枫不敢怠慢，凝聚天灵力于双手，握拳，以灵力罩将拳身包裹在内，对着飞来的火焰，蓄力挥出，将飞来的火焰尽数轰散。梦凌烟不紧不慢，手型一变，分散的火焰又以微小的火苗之姿攻向王枫；王枫运转力量，双脚用力点地，他的身体便如炮弹一般，飞奔而出，避开了所有的火焰，同时拉近了与梦凌烟的距离。
　　梦凌烟不躲不避，凝练火焰汇集成一堵厚厚的火焰墙护在身前，同时，对王枫的攻势也不减，不断有火焰飞出冲向王枫。王枫灵活的闪过，及至火墙跟前，他二话不说，暴力一拳，将火焰轰得四分五裂。梦凌烟当下一惊，抽身急退，拉开与王枫的距离。退身的同时，梦凌烟的手腕附近似乎闪烁着些微红光。王枫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场外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柳寒和雷烈当然在这一列。王枫不当回事，他们却是有不小的震惊。
　　“我没看错吧。”柳寒问雷烈。
　　“你也看见了？看来我也没看错。”
　　“梦姐，用器灵了......她上次用器灵，好像还是跟你打的时候吧。”
　　“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雷烈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个新生，并不简单啊。”
　　场下，学院们震惊着；场上，王枫和梦凌烟的对抗赛还在继续。梦凌烟虽然感觉到王枫很强，但是她还是没想到，仅仅几分钟的时间，王枫就逼得她不得不动用器灵。她在拉开与王枫距离的同时，也在一直控制着火焰对王枫发动进攻。然而那些火焰却都被王枫一拳一拳的轰散，没有一点作用。梦凌烟转换了攻击方式。她将火焰凝练成剑，凌空劈向王枫，然而还是和之前一样，连着几把火焰长剑都被王枫一拳打散。不过梦凌烟当然不会只有这点能力。又是一柄火焰长剑，与之前的没什么不同，只是这一把被梦凌烟握在了手中。
　　王枫没有想太多，依然是像个莽夫一样的用拳头轰。拳与剑相撞，只听叮的一声！预想当中的火焰消散没有出现，却是发出了金属相撞一般的清脆声音。梦凌烟冲着惊讶的王枫咧嘴一笑，两股火焰从剑身上冒出，轰击在王枫身上，将近在咫尺的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王枫触不及防遭受一击，心下震惊无以言表。他想不通没有形体的火焰为何会如真实存在一样如此坚硬。他呆愣愣的看着梦凌烟手上握着的火焰长剑，再不敢贸然上前。梦凌烟似乎很享受王枫的反应，她轻笑着说道：“很奇怪对吧？明明是虚无的火焰，却又是拥有实体的真实之物。”一边说着，一边又凝练出了另一柄长剑，手持双剑，得意而立。与此同时，梦凌烟手腕处再次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这一次王枫没有忽略这一细节。他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梦凌烟的手腕，终于发现，在梦凌烟的两只手的手腕上，附着着透明的红色腕带——也许，是这个东西在搞鬼。
　　梦凌烟看着王枫焦虑的神情，心中颇为愉悦，戏谑说道：“怎么不动了?被我的气场给震慑到了？”理清了头绪的王枫冷静了下来，毫不相让的回答道：“哼，别嘚瑟太早，谁震慑谁还不一定呢。”
　　“是吗？嘴硬。”这回换梦凌烟主动向王枫发起进攻。开启了双刀流模式的梦凌烟已不惧近身肉搏。王枫虽然蛮力不输梦凌烟，但此刻他果断选着了避让，继续观察。好在梦凌烟还没学什么精妙的剑术，只会一通乱砍，所以王枫躲避得也并不用耗费太大精力。面对梦凌烟的“追杀”，王枫愣是没让梦凌烟碰到丝毫。
　　王枫能够沉住气观察，但梦凌烟可没那么沉稳，不停地追击已经让她失去了耐心，心境渐渐变得浮躁，恨不得下一秒就将王枫踩在脚下。而变得暴躁的梦凌烟也开始说一些挑衅的话语。
　　“怎么了？刚才不是打的很带劲的吗！怎么这时候就会跑了？”猛挥一剑，劈向王枫，却被躲过。“躲躲闪闪的像个老鼠一样！真是和你那一副猥琐样挺配的哈！”
　　对此，王枫没做任何回应。梦凌烟顿时大为光火，带着满腔怒气，一剑刺出，直取王枫胸前。就是这一刻！王枫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他侧身一闪，卸去梦凌烟的力，左手一把握住梦凌烟右手的腕带，身体顺势一旋，欺身而入，肩背顶住了梦凌烟的胸前，接着使出一记漂亮的背摔，将梦凌烟摔在了地上。
　　施者无意，受者有心。说时迟那时快，当二人接触的那一刻，梦凌烟只觉得胸前一阵瘙痒，身体一阵难受，全身汗毛倒竖，一抹绯红浮现在脸上，当下攻势顿颓，动作也变得迟缓僵硬。这才给了王枫可乘之机，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腕还让人抓着不放。
　　王枫牢牢抓着梦凌烟手腕上的红色腕带，得意的说道：“你的火焰，就是这玩意儿搞的鬼吧？把它拿下来就没戏唱了吧……诶？拿不下来？”王枫毫不避讳的握着梦凌烟的手，不断尝试着取下那腕套。
　　梦凌烟从王枫的行动中晃过神来，又听得王枫及其欠揍的口吻，一股怒火窜上心头，脸上一股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咬牙切齿的道：“嚯嚯，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不过常识来讲这个腕套是拿不下来的，另外能不能请你停止对我的骚扰？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被我追杀的心理准备了？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背摔的滋味呢，这得多谢谢你啊，王~枫！”说着，梦凌烟的周围腾起了数道火焰，蓄势待发。
　　王枫对上梦凌烟那杀人的眼神，心下一凝，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似乎不是特别妥当。
　　“呃……不客气？”
　　回应他的是梦凌烟饱含杀意的火焰！一时之间，王枫被暴怒的梦凌烟追杀得四处逃窜。
　　“姐！姐！别！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东西拿不下来啊！”
　　“你是猪吗！！猪都知道拿不下啊！！你这个禽兽！！”刚猛的一剑劈在地面上，碎石翻飞，一道深长的剑痕赫然出现在地面上。躲过这一剑的王枫看着剑痕，不禁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追杀还在继续，围观群众因为感觉到危险，早早的自觉离得远远的了，这间接的给两人提供了充足的追逐空间，学堂内一时间鸡飞狗跳，回荡着梦凌烟的怒吼和王枫的哀嚎。不过，可不能放任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啊。人群之中，有个人从刚才开始便一直默默观看着梦凌烟和新生王枫的纠缠。
　　“差不多行了吧，梦小姐。”一道平和而威严的话语传到梦凌烟耳中，令暴怒的梦凌烟生生止住了身形。
　　梦凌烟忍住冲动，看向人群中的一人。“陈教官。”梦凌烟显出了罕见的尊敬之情。而那个人，便是学堂的教师，陈教官。
　　陈教官实力在镇上并不是特别出众，但对于管理特别在行，不过就算实力再差，也不至于解决不了几个毛头孩子。
　　听到陈教官的声音，在场众人才发现陈教官居然就藏在他们之中。随着他声音的散发，学员们自觉的给陈教官让出一条路。大背头，冷峻颜，简单便衣，脸型和身材棱角分明——一个给人感觉精干强壮，孔武有力的身影慢慢从人群中走出。
　　陈教官来到梦凌烟面前，对她说道：“老是想着跟人打架，跟你说了这样不好，总是不听。克制下自己吧，以后路长着呢，急什么。”梦凌烟不做言语，不爽的看向一边。看来是把陈教官的话当耳旁风了。陈教官转向王枫，道：“你叫王枫对吧。”
　　“是的，谢谢……陈教官？”王枫虽然不认识来人，但对其将自己从梦凌烟的追杀中解救出来这一行为表示了高度的敬意与感谢。从其他人反应来看这个陈教官是个很厉害的人。出来的真是时候！在晚点我估计就得死在这儿了吧……王枫一阵后怕。
　　“多大了？”陈教官问道。
　　“十六。”
　　“哦，挺不错的。”陈教官表示出了明显的惊叹。然后对着周围的同学，大声道：“现在，还有谁想和这位新人，切磋切磋吗？”
　　鸦雀无声。之前对于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有什么不满的，全都识趣的保持沉默，柳寒和雷烈也不例外。王枫能和梦姐打的不相上下，他们却只有被虐的份，三人高下立见。刚才折而复返的青栎回来时，正赶上那个叫王枫的要和梦姐姐比试，一开始她还笑王枫不自量力，但是现在，王枫在他心中的形象彻底崩塌重建。王枫的新朋友江淮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本以为王枫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居然……想到这，江淮心中隐隐一痛。果然只有我一个人……
　　“看来是没有咯?”刻意停顿片刻，陈教官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块晶莹剔透的乳白色晶石，递给王枫。王枫接过这块经打磨而变得光滑圆润的晶石，不知何用。陈教官道：“你的天灵力挺强韧的，测下属性吧。”
　　“属性？”王枫焕然大悟，“这个就是天赋石？”
　　天赋石，功能很简单，就是测试一个人天赋属性的器具，别无它用——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不同等级的天赋石测定范围有所区别，品级越高，能测出来的属性就越多样具体。王枫手上拿的，是比较低级的一种天赋石。
　　“用法不用我教吧？”陈教官问道。
　　“应该不用吧，注入天灵力就对了吧？”王枫缺乏底气的说道。
　　“看来你还不是完全的白痴。”
　　王枫一阵汗颜。常识缺乏，没办法，只能认作白痴。
　　不在多言，王枫稳定心神，运转天灵力，将其缓缓注入天赋石中。灵力汇入，那块天赋石慢慢的改变了颜色，变得淡黄，并闪出了淡淡的光芒，而后闪灭，接着，又闪了一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闪了两次光，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变幻。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只有无属性的废人测试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在看到这一幕后，在场很多人都以为王枫是没有属性的废人。虽然他是有点强，但是，多数人都认为，废人，就算修为再怎么高，终究还是废人，总会有属性增幅这一个跨不过去的坎。所以大多数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王枫。但是，还是有人看出了异样。
　　梦凌烟和雷烈算是其中两个，梦凌烟因为有直接和王枫的战斗，所以对王枫的力量属性有所感觉，虽然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绝对不会是无属性。而雷烈，他自己也无法说清为什么他会觉得王枫不可能是废人，他的直觉告诉他，王枫的天赋，不会简单。
　　陈教官自然是能够看出不对的地方。但是他不敢肯定。正当他思考着是哪里出问题了的时候，王枫开口说道：“陈教官，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看着我？”
　　陈教官收回思绪，道：“哦，没什么。......把石头给我看一下。”
　　王枫没有多想，将晶石递给陈教官。接过晶石时，陈教官又问：“对了，你的爷爷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天赋属性？”
　　“没有啊，这是我第一次测试。”王枫一脸疑惑。“难道没测出来？出问题了？“
　　“那倒没有。”陈教官检查了一遍天赋石的内部，果然，事实印证了他的怀疑。天赋石内部的裂痕，被修复了。看来，这孩子的天赋还是个稀罕东西。陈教官拿着石头，向学校外奔去，临到门口时，他又转过来，对学员们说道：“下面是自由活动时间。”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被丢在一边的王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测试糊里糊涂的做到一半，最后却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完了自己还被人用像看异类一样的眼神注视着。陈教官走后，梦凌烟留下一个吓死人的眼神也随之离开，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无奈之下，王枫只好找到江淮，扯些有的没的。
　　江淮此刻对王枫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如果说之前是老鸟带新人的话，现在就是麻雀见老鹰。王枫并没有注意到江淮的微妙变化，用着一如之前的态度和他对话。
　　“哎，怎么他们都那样看着我？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王枫问道。
　　“那是因为你太厉害了。”江淮强装无所谓，道。
　　王枫略一沉吟：“好像也是，你之前跟我说梦凌烟是这里最强的吧？”
　　“是啊，然后被你吃豆腐了。很强势的我哥。”
　　王枫尴尬一笑，讪讪道：“这样好像是不太好。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哼，懂~”江淮讽刺的冷哼一声。但转瞬间，他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脸上神色从萎靡不振变得神采奕奕。他不好意思直接问王枫，支支吾吾的说道：“对了，你是怎么修炼得这么厉害的？”
　　“恩？”王枫露出疑惑的表情。“修炼……这个，我感觉没怎么刻意的训练啊。我真的很厉害吗？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这两个字刚出口，江淮有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对了，你......什么修为？”
　　“我吗？好像是灵痕十段？还是九段来着，怎么？”
　　“十段啊。没什么，只是作为同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的。你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吧。”江淮一阵无语。灵痕十段......我也是啊，可为什么就有那么大的差距呢？没办法，人比人，气死人。这是恒久的个真理。
　　王枫听出了江淮言语中莫名的忿意，只能无奈的笑笑。江淮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心生怨念，毕竟已经习以为常了，碾压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不缺这一个，也不会只多这一个。两人在这有点尴尬的氛围中继续交谈，途中雷烈和柳寒加入——当然是因为王枫的原因。雷烈是为数不多的从不轻视江淮的人，所以他的加入并没有多少违和。至于柳寒......作为一个欺凌弱小专业户，刚开始着实有点难以忍受的尴尬，好在江淮心宽，这种尴尬慢慢被化解。在他们交流的同时，四人建立起了初步的友谊。
　　中心塔楼，内堂。
　　陈教官恭敬的站在青木面前，青木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其平易近人的面孔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其人名为梦尘飞，青府挂牌长老，灵力学堂主要负责人，算是小镇的副镇长。他还是梦凌烟的父亲。
　　此时，梦尘飞与青木二人满脸写着“疑惑”二字。五官几乎凑一起的梦尘飞握着陈教官带来的那块测试过王枫的天赋石，无法完全接受陈教官所言。他盯着陈教官的眼睛，道：“你真的确定，你没记错？说不定是拿错了吧。”
　　“绝无可能！”陈教官一口否决，说道：“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疑虑，就到库房去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拿错。这块晶石，之前确实到了毁坏的边缘。按理说，这一次使用后，这块晶石就会废掉，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报废，还被修复了一部分。”
　　“所以，你的想法呢？”梦尘飞问道。
　　“王枫，不可能是废人。”陈教官断定的道。行事严谨是陈教官一贯的作风，既然他这么肯定的说，那么，十有八九这事就没差了。梦尘飞和青木复杂的对望一眼，欲言又止，只是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升腾。
　　“这是，又有个人才冒出来喽？”梦尘飞玩味的道。
　　“你先回去吧。”青木挥了挥手，示意陈教官先行离开。陈教官回应一声，轻步走出。待他走后，梦尘飞戏谑的对青木说道：“干嘛那么一副表情？你还能有压力？你家栎儿才多大点，就已经有能力接受卫灵的测试，你还怕什么。有压力的，是我啊。”
　　“你想哪儿去了，我没你那么小家子气。”青木道：“只是，你不觉得这几年咱们这个小镇里出现的所谓天才的数量有点反常么？以前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现在却突然冒出那么一堆。”
　　“怎么？你家栎儿有天赋你还不高兴？”
　　“那倒没有......”青木老脸一红。
　　“你呀，就是喜欢杞人忧天。”梦尘飞道：“多一点人才不好吗？我对外面比你了解一点，这人才爆发的情况，不是只有我们这才有的，而且大多数都是在十五到二十这一阶段。这个数字，你就真的想不到什么？”
　　“十六年前......”青木喃喃道。
　　“显而易见。也不知道那时候发生的事是好还是坏，反正，顺时而行呗。老天想看年轻人的角逐，咱们做长辈的，就得自觉让出舞台来。该退，就得退。“
　　听完梦尘飞的长篇大论，青木甚是无奈。“我呀，就是做不到你这么洒脱。“青木感叹道：”我是担心我家栎儿，受不了孤独的修行。“
　　两位当爹的，都同时想到了自己可爱的女儿，想到她们可能会经历的种种，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良久，青木回神对梦尘飞道：“尘飞，你也该干点正事了。卫灵招生的事，你还是好好张罗张罗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梦尘飞难得的正色道：“那么，风清沫的那个小鬼呢？”。
　　“你说呢？还能怎么办？”
　　“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