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hhiaceun1232514年/07/2909:13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给你的留言。
在几天之前,我的身份莫名被曝光。目前正承受着多方压力,迫不得已要选择站队,也许我最终都难逃被清洗的命运。就当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提示吧。
hhiaceun1232514年/07/2909:20
或许你还困惑于我的身份以及不久前的行为,那些都不重要。我最开始帮助你的原因,是从你身上看见了公开真相的可能。可随着我对红瞳碎尸案的了解逐渐加深,这件案子的本质已经由“意外”变成了“预谋”。
不用纠结我的用词,下面是我能给你最后的提示,尽管我没义务这么做。
首先,蓝果娱乐有限公司在八年前遭遇了“野蛮人入侵”,它的股票被大规模购进,并且在收购方成功控股后,蓝果娱乐大规模更换了管理层。这里多嘴一句,你那位叫温铭的老同学目前安全得很。
二,在“七六之夜”里出现的各方黑道会有下一步动作,你注意安全,不过CBS短期内应该不会派你出新闻了。
三,你追求的“真相”没有意义,很多人都清楚并且默许它们的存在,注意,我这里说的是很多“人”。
我知道它们的时间远早于你,人类社会里存在着许多“知情者”,知情者们存在的意义我还没搞清楚,以后可能也没机会了吧。不过我和你之间的共同点,在于我们本不该知道它们的存在,它们设立的知情者里不包括我们。
四,这点算半个提示,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追查的“红瞳碎尸案”,它的真相我已经在半个月前查明了。像我曾跟你说的,白家认领的尸体不是白家人,他来自樂土藩。
而他生前的真实身份,是SH东区地下势力——日裔派的成员。
日裔派,是整起“红瞳碎尸案”背后的凶手团队,他们制造了这起持续六年的连环杀人案,而且杀人的数量远远超过红瞳案所记录的受难者人数。
hhiaceun1232514年/07/2909:22
五,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
hhiaceun1232514年/07/2909:25
濑户长岛还没死,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但如果你遇见了她,记着,千万远离!
hhiaceun1232514年/07/2909:26
你需要做的不是揭露真相,而是戳穿阴谋。
好好体会这句话,最后,珍重。
……
电脑前的人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
她唇色鲜红,清烟缕缕,仿佛是这个清晨里绽放的一朵的罂粟花。花瓣娇艳,吐露着乖张与迷离交织的诱惑气息。
濑户长岛此刻选中的信息,hhiaceun123时隔一个月的突然来讯,全都成为了“删除”选项的内容。
清空得一干二净。
信息的内容涉及她,而唯一阅读过的人,也只有她
——————*
几个小时候后,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是哲谷回来了。
他手里捏着一只漆黑的手套。
四天前,哲谷在医院里碰到了“葡萄大道案”被害人的家属,这只手套也是在隔天被送到他手里的。
“有结果了么?”濑户接过他手里的文件,不由皱起眉头“不是跟你说过出门要戴口罩么,忘了前天回来的时候什么样啦?”
哲谷咧嘴,一边脱袜子一边含糊“下次注意。”
前天出门时忘了口罩,哲谷被一群放学回家的初中生认了出来,当面到是没怎样,哲谷也没留心。
这群初中生一路尾随他回到家里,记了门牌后三天两头过来捣蛋,有时是摁几下门铃,有时会留下几颗碎鸡蛋。
这种恶意的骚扰最开始吓着了濑户,哲谷多次跟保安室确认,最终从摄像头里认出了那群学生,保安加强了监管,这才让事情得以平息。
“警署的人说检索不到相关指纹,我也纳闷了半天。”哲谷小心地把手套塞进公文包里,他热得满头大汗“这跟我最开始的怀疑大相庭径。”
“你说…谁没事会做一个带指纹的手套啊,不就为了嫁祸别人么,可数据处里都没记载的指纹,说它嫁祸的目的也不成立了。”
濑户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哲谷“咚咚”三下喝光,不由觉得好笑:
“说你没事找事吧,也许就是普通的手套呢。”
“普通的手套里会有指纹?”
“那指纹不是没登记在数据库里么,既然如此,你说的‘嫁祸’也就不成立。既然凶手没有嫁祸的想法,那他何必弄一个带指纹的手套去欲盖弥彰呢,不留下指纹就可以了呀。”
哲谷眼睛一转,“对噢,那你说是为什么呢?”
濑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说明这手套就不是凶手留下的啊,傻了吧你?”
哲谷怔了一下,若有所悟。
“有道理。”
他摸着下巴,又兀自琢磨道:
“有道理吗…没道理啊,这手套的存在就很没道理…哎哟!”哲谷困惑地抬起眼“你踢我做什么?”
“再不踢你就魔怔了。”
她叉着腰,背着窗外的阳光,倩影婀娜。
——————*
在正午的阳光下,这是他给自己选的时间。
身后是川流不息的主干道,这种规格的车道SH里有很多,他选择在这下了车,也是整趟旅途的终点。
几声刺耳的喇叭在身后响起,他没有皱眉,反而像脱下项圈的狼犬,踌躇地探了几步,才发现身后已没了束缚。
他还记得刚到SH时最怕的就是喇叭声,那种尖锐的音频像是警报,汽车喇叭本来也是一种警报。只是他从前没听过啊,不由就会神经紧绷,缩着身子仿佛要向世界宣战。
他习惯了,如果不是这特别的一天,这些久违的感觉都不会被忆起。
原来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怕喇叭的。
踏着皮靴往前走。面前是宽阔的白石面,附近停着许多车,银色的、黑色的、大多数还是警车,这些车子晒在阳光下,就像一只只沉默打盹的大熊,皮毛越浓密,吸收的光热就越多。他已经没法想像车子里的温度了,他也挺怕热的。
虽然戴着口罩,但他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他原先不是这样的姿势,原来的他走路会左顾右盼,仿佛怀里揣了什么宝贝。
后来他到SH,旁人都说他走得太好看了,龙行虎步,无形中的自信总让人侧目。
他在面前建筑物的正前方停了下来,面朝着大门,那里人来人往。
旁边不时会呼啸而来一辆警车,警车穿过斜道停在大门前,就看见神情严肃的警员小跑上车,待车身明显下沉了以后,打响警笛的车子又踩满油门、绝尘而去。
他摘下口罩,径直朝大门。
大热天,那皮靴踩在地上一噔一噔的,明明最怕热的他,这双靴子却春夏秋冬从没变过。他绑着粗糙的马尾,却胡子浓密,显得刚阳不阿。
很容易,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他。
“这位先生,这个时间的服务窗口已经关闭了。”
他笑咧开嘴,牙齿有些烟黄。
“怎么,SH警署还有午休时间?你们不该全时段为人民服务的么?”
瞧这话说的,警员就不要吃午饭么?工作人员心里有些膈应,总觉得这男人的话里话外都是揶揄。
“您说的没错,我们在换班时间,不过…您有什么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么?”
他环视这偌大的厅堂,那排服务窗口最中心的高位里,刻着远东共和国的国徽——包括整个远东、中亚、和南洋的版图,这图案很简单,是这个国家领土的形状。
选的位置还挺中正,来访的群众第一眼就能看到。他饶有兴致地想着,这排服务窗口里的人,在徽章下朝九晚五的他们,究竟有没有发现自己头顶上是个国徽。
他好像是第一次端详这玩意儿,不觉着神圣,也从来没在乎过,他对这个国家始终没有归属感。
“先生?”
他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唔,SH警署,就是这种地方啊”。
这个国家有多少年没出现过死刑了,好像执行死刑的次数寥寥可数。
他知道,将来或许会有一系列繁杂的程序,他会被带到不同级别的法庭里,也许法院会开放媒体和公众陪审团,审判过程中会有摄像机照着他的脸。各种新闻报纸,各种关于他“该不该被死刑”的争议…
可他今天就是来求死的啊。
“喏,你看了我半天,还没认出我是谁么?”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是那种沧桑的低音,衬着吉他一定很好听。
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脸怒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来捣乱的,以为自己扎了个马尾辫就是搞艺术的明星么,SH总署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位先生。”——
——他侧过眼,凌乱的胡子密不透风。
黑夜里特有的杀机弥漫,那眼里沾着血,像是虎兽锋利的刀眸,狭长而冷虐。睥睨的气机自上而下,让人望闻退缩。
仿佛他是走过黑夜世界一路鲜红的血色阶梯,一步步登上绝顶的皇。当他还在绝巅的时候,就是整片繁华灿烂的夜SH,都得在他精致华美的王座下五体投地。
这是他主动选择的终点,但他不是来投降的。
“我不是你们SH警署最大的通缉犯吗。”
“扑通。”
那小子居然吓软了膝盖,认出以后满脸不可置信,第一时间想拉开距离,却双腿打结绊倒在地。
他伸出双手,腰杆挺直,仿佛是插在战场上的最后一柄骑士断剑。
“拷上吧,我是藤原东虎,非法组织日裔派的领导人。”他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够。
最后,他还给自己补了一枪。
“我也是红瞳碎尸案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