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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觞武帝剑 沸水品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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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兵器繁多且杂乱,虽有民间奇人异士编排兵器谱,然私心者众不能为天下同。
  于此背景之下,又逢承乐王骤逝,今上力排众议决定次年开启百器争雄、万勇夺魁之盛会,以期用举国之力一统天下之兵器谱排名,实不在愿治下子民有因兵器之争多生事端以至于枉遭杀身之祸。
  北原一百九十四年,这一年,天下发生了很多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今上仅存的亲弟弟,前朝七皇子承乐王薨了。
  因为什么呢?因为他看上了一把剑,一柄单锋之剑。但是那把剑有不完美的地方,然他以身殉剑以期改善缺陷,遂造就了全天下第一把人殉的单锋剑。
  其以流觞自刎后,王躯遵照遗愿被投入剑炉与流觞一起熔铸。
  流觞剑再成之日,举国丧,追谥承乐王为“北武帝”。
  剑亦名“流觞武帝剑”,举国之至宝,不可谓不尊贵。常随帝侧,好似其主从未走远,还会不时唤上一声“臣弟承乐王拜见皇兄”
  国丧追封诸事便不细表。
  “爷,以后咱们可怎么办啊?是守着王府还是另谋出路,薛爷您去处多,我们这些做小的还请您多关照”
  薛云抿了口刚沏好的还冒着腾腾蒸汽的桂茶,是有点烫嘴,不过香味挺浓,开始时只觉苦涩,过后便觉得口内甘凉,与其他茶叶有不小的区别。
  刚吹了口气想再度回味又见老陈的眼光之真挚,那就等冷一会再喝好了。
  “你们的出路是不存在的,是因为你们不需要往外面去,一日为王府做事,则终身为王府的人。武帝年幼封王出宫,至今十年了吧,还没赶走过任何一个下人。
  身前如是,身后亦如是。至于我嘛,我是不能和各位一起待在王府了,武帝驾崩一事我是有责任的,倘若那日我劝阻武帝试剑或者说带他去死牢以死刑犯试剑,就没后来的事情了。
  反正那群死刑犯都是要秋后处斩的,王爷替陛下先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啊。我是真的没脸再吃这份皇粮了。”
  一番话毕顿觉口干舌燥,可能是错觉,更多的是茶香扑鼻属实难忍,遂不惧水烫,一口闷了半碗。苦涩之感遍布口腔,稍有甘甜却也被转瞬即逝的灼烧感掩盖。
  喝茶嘛,还是不能太心急,嘴里这次肯定起泡了。
  “啊,真烫。不过茶不错,老陈今天谢谢你请我喝茶了啊。临走前还让你破费,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说的这咏宁楼里有能听见机密的耳朵,在哪呢?给我引荐一下呗。”
  “爷,这就客气了。不过这上次散播消息那人啊我就见着他一次,后来王爷,不是武帝驾崩后我都没来过茶楼,也没时间。
  今儿个才有换班的机会和您来闻一闻这久违的茶香。我给您留意着那人,我每天换班后也没啥事,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里我就爱喝口茶。
  一有这人的踪迹我就联系您,你以后还住京城吗?要是不住也没关系,您来王府找小的,您走之后这京城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记下来,等您来了给您一一汇报”
  “老陈,你有心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就先回去吧,记得结账。我再待一会,这家的茶真不错,要是王爷还在保准也喜欢。”
  “那咱先回去了,王爷喝不着没关系啊,等下我去问店家要二两,回去烧给王爷不得了。怎么着咱家王爷搁下面不可能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不是。”
  “放肆,怎么说话呢?今天要是周围有刑部的人听了便可当场以大不敬治你得罪,让你亲自带着那二两茶叶下去伺候着。”
  “爷,我多嘴,我掌嘴,您说笑了。小的这就走,您慢用。”
  “啪!啪!”两声脆响搁街对面都听得见。陈厨子出茶楼门的时候脸上还留有自己的手掌印呢。
  薛云依着栏杆看着陈厨子走远后又转身走进了楼梯左起第二间的雅间之内。
  “欧冶大人,我们王府的厨子说的话不会有假,他也没理由编造这种事情来糊弄我。应该是那些窃密者见到欧阳大人驾临就不敢来了吧。”
  房内端坐一人,左手捏杯盖,右手扶杯柄,用杯盖拨弄茶水。不消十个来回,水漫茶色,茶香满屋。其人正是南阳军器院新任院主欧冶名卿。
  身着黝黑长衫,衬得那本就黑如焦炭的皮肤更是不见一丝光泽。腰佩赤鱼,身形健硕,即使是坐着也能从外表上直观感受到遍布其体内的巨大力量。不愧为流传千年之冶炼大族欧冶家当代家主。
  “嗐,这都是小事,陛下和我虽然关心此事,我也大概知道是哪些人传出来的,但是抓不到证据没办法治罪。
  倒是有一点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只有自家人的时候就别用官称了,莫不是老子还配不上你一句三叔吗?”欧冶院长就势做起了拧耳朵的动作并要起身。
  “三叔,别,三叔我错了。我给三叔赔礼”
  薛云顺势拱手作揖,其方未起身。
  “云儿,你接下来要去哪?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遇事也算有个照应”
  “三叔,这您就冯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去处,也有我该去做的事情,要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天大地大,哪个州府没我们欧冶家的产业啊。
  您的人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京城未来不会太平的。陛下下旨开兵器谱,广汇群英,齐聚诸雄,世间有头有脸的人物和那些成名已久的兵器都会奔着排名而来。
  您作为当今军器院之首,既要管军队兵器冶炼供应,又要管兵器谱大会的事情,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兵器谱的事情与我无关,陛下找了江湖上那群编排各式各样排名的家伙来做评委了。什么大会的乱七八糟规则啊标准啊乃至于选手安置什么的全让他们自行解决。
  老子才没心情管着劳什子兵器谱排名呢。”欧冶院主脸有不甘又不好表现出来。
  “天气不早了,既然三叔不用管多余的事,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有一点在意的地方,既然江湖排名的制作者都来了,那江南十一杰也被征召了吗?”
  “陛下对他们每个人都单独下了圣旨,在盛会召开前应该会到齐吧。不过是人多一点吗,有啥好在意的,难不成我家云儿看上他们的六杰慕容灵或是七杰葛青玄姐妹俩了吗?”
  “三叔莫说笑,只是去年有幸见过十一杰里面的老十一,我与他一见如故,品酒品茗论兵论道,互为知己罢了。
  薛云与三叔就此别过,待来年群英会前云儿定去南阳院向三叔报告这半年来我在外游历都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磨磨蹭蹭干嘛,还想老子给你哭一场啊?快滚”
  “是,三叔保重。”
  薛云一口饮尽欧冶名卿面前的茶水,快步而出,眨眼间就离开了咏宁茶楼。
  欧冶名卿也不再恋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雅间,环视周遭没异样之后便下了楼梯结账,出茶楼大门径直奔军器院而去。
  北原王朝东南边陲小城南州
  刘云从小是个孤儿,要不是师傅把他从城门外捡回来可能早就死了或者被那些用小孩修炼邪术的怪人当材料给杀了。
  刘云最近几天刚满十七岁,用最近是因为师傅捡到他的时候他至少都已经出生一个星期了。
  他在师门也就是十七年,按理说应该是入门先后论师兄弟的,但是他十岁之前根本学不了什么东西,虽然入门最早但是排行最小是小师弟排行第七,当然年龄也最小。
  上面有五个师兄一个六师姐,师姐比他一岁,一向对他最好,超出师兄弟的那种好,俨然是把他当亲弟弟对待。
  师姐姓赵,叫赵亦如,赵家是南州赫赫有名的行商,赵小姐南来北往跟着商队去过很多地方,师兄弟出外磨练也多是跟着赵家的商队。
  常年留在门内的除了刘云还有五师兄沈城,沈城小时候和别人打架他拿着树枝被人用棍子打得满地找牙,自那以后发誓要打造一款无坚不摧的兵器,最次也得能打得过拿棍子的,冯管铁棍木棍。
  沈城与赵亦如同龄,因入门早一个月就没能沦落到喊师姐的程度。对了,他一天到晚净拿着棍子琢磨,琢磨棍系兵器的弱点,也琢磨优点。
  这些年即使他自己不承认,他也算是南州一带的棍术大师了,当初欺负他的那群孩子们见到他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嚣张了,毕竟他手里拿着的乌漆嘛黑的棍子在任何人看来都绝对不是善茬。
  大师兄和二师兄结伴云游天下,誓要找到可以医治师傅腿疾的药。三师兄去当了兵,现在镇守北原极北之地。四师兄进了南阳院,能进的南阳院的铸造师都是在各州府排得上号的存在,足见其天资之高,能力之强。
  他们的师傅叫刘山,正如上面所说身患腿疾,不方便行走,也不是说不能走,就是那种走一步得歇两步的情况。
  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铸造名家,和时任南阳院主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后来经历一系列天怒人怨,惨绝人寰的悲惨事迹就放弃了对铸造天下第一兵这一梦想的追逐。
  十七年前在南州城门口捡到了我们的小师弟刘云,顿觉燃起人生希望。将其一天天养大好继承自己衣钵,问鼎天下第一铸者之位。至于腿疾从何而来,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师傅,今天我在师姐家陪师姐搬货的时候听到朝廷要开兵器谱了。说是一统天下之兵器谱,什么标准化运营,什么职业化操作啥的,好像明年就要开始第一届兵器谱大会了。”
  刘云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涵,他只知道天下兵器谱有很多个版本,每个人都说自己的版本最公平最公正,企图吸引更多的人交钱为了可以让自己在兵器谱上有一个排名,俨然就是形成了一个产业。
  当然为了利益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还传出雇凶杀害其他兵器谱作者的消息来,不过大家都不太关心这些见钱眼开的家伙是死是活。
  刘山听着他说的话瞬间双眸一亮,感觉到机会来了,终于有光耀门楣的机会了,刘家千年铸造师的手艺不会在自己这一代就没落了。一想到这眼眶里就泛起了泪花,略带呜咽的嘱咐起刘云来
  “云儿,你今天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和你师兄跟着赵家商队北上,什么时候在兵器谱上夺了魁再来见我,不然就永远别踏进这个门。”
  刘云显然是被师傅吓到了,往常的师傅虽然会发火,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不让自己进门之类的话,何况兵器谱那么大的事情就交给两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去办,别说办不办的好了,就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啊。
  师兄那把棍子是挺不错的,但是这也就是在南州这种小地方看起来不错,别说京城了,就是到府城能压下他那把棍子的兵器也不知凡几。
  “不行的,师傅,兵器谱兵器谱,没有兵器怎么参加兵器谱呢?您指望师兄那把黑棍子吗?别开玩笑了,等一下我给您老把药给煎了,您喝了就先睡吧,明早起来您就忘了今天说过的话了。”
  刘云转身去煎药的时候没看见师傅掉落的泪滴,那究竟事恨铁不成钢还是在责怪自己没有能力把弟子们都教出一个好成绩来。
  是啊,就凭一个十几岁孩子捣鼓半个月造出来的黑棍子就想去争兵器谱,我真的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啊。
  刘山的内心虽然纠结,但也无能为力,他打开了窗前一个柜子掀开衣服,其下还有一层纸,把纸揭开还有一个盒子。
  这盒子约莫四尺来长,不难猜里面是一把兵器,可能是剑或许是细刀,当然不排除匕首之类的。
  刘山抚摸着盒子上的云纹,想打开却又忍不住叹气,最后还是没有打开。
  “算了吧,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争过天下第一,最后到临老了还落得个残废,连自己走路都没办法走了。何况现在的兵器谱牵涉范围之广乃是整个北原,就是不知道我那四个弟子现在是不是安好”
  自言自语间尽显英雄迟暮之态,说罢便重新整理好夹层盖上衣服锁上柜子,不出意外,那把剑就是他的陪葬了。
  刘山刚锁好箱子就听见院外有不小的嘈杂声,隐隐有升级成武斗之像。
  “云儿?你师兄回来了吗?云儿,你回话啊。”。
  没人搭理自己,不可能啊,刚刚那孩子还说要去煎药来着。
  “不好,我得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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