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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入世录开天纪短篇合集 / 8. “花火”之路

8. “花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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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密闭的地下空间,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自己就是个活靶子,更别说现在燧人严眼前一片漆黑,连个一战之力都没有。不过思来想去,燧人严也没想出,小矮人为何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还在思索不定的时候,小矮人的讪笑生已经到了耳边,燧人严只觉得自己脑后遭受了重击,身子一轻,飘飘忽忽的向前倒去……
  太阳有些耀眼,这是燧人严醒来后的第一感觉。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身体的部件还能受自己支配,忙不迭的就用手挡在眼前。光线渐弱,燧人严的呼吸也平缓下来,他感觉到吸入的空气十分的灼热,全然不似“暖季”的尾巴。躺在地上的感觉,也不像是泥土的松软,而是微烫、坚硬。周身的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的陌生,燧人严十分的不安,他迫切的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可是总是无法适应耀眼至极的光线。燧人严心中第一次感觉到,黑暗或许也是天地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燧人严一边努力调整着呼吸,一边努力去适应这些令人无法睁眼的光芒。一会后,燧人严终于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周围的一切事物的轮廓也逐渐清晰。发出光和热的似乎是一望无尽的燧木,这些燧木都不及燧人严见过的一半,但一样的是光秃秃、白花花的树枝,树枝张牙舞爪的肆意外扩,有些地方的枝干交错穿插,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又像是宏大的“天盖”,把燧人严的视线全部盖住。
  视线又恢复了几分,燧人严渐渐看清楚树梢上的“活物”,这些活物大多是天然的鸱枭。鸱枭虽然不及人面鸮的十分之一,但也是勤勤恳恳的用爪子刨着枝干,打出银灿灿的火花。还有些老鼠、白虎,用牙齿啃着树枝,硬生生的也是拧出了零零星星的火花。靠着这些活物的努力,这才营造出这个比白昼还要耀眼几分的世界。
  燧人严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直感觉脚下的路既不是松软的泥土,也不是刺脚的草地。他低下头,发现脚下的路面竟然是打磨光滑的石头。燧人严从未见过石头还能铺路,平日里若见到,大家都巴不得远离这些咯脚顽石。谁也不曾想,石头被处理过后竟然还能做成路面。原本应该冰凉石面,在“花火”燧木的温润下,微微发烫。就在燧人严还在沉浸在这种新奇的感觉时,心头又是一个疑问浮起,这是在哪?
  燧木整整齐齐的被排在石头道路的两旁,燧木枝干交织出的网,让人看不清这个小世界以外的景色。石头道路直直的,远端延伸的焦点似乎有一个石门,而石门后的世界就无法得知了,但燧人严总觉得石门后似乎有东西在召唤着自己。
  虽是如此感觉,燧人严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大喊道:“你们这群小矮子,快滚出来!”一声喊罢,不但没有小矮人的回应,甚至眼前这些“活物”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回应燧人严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回声?燧人严微微皱眉,这点空间哪来的回声?想到这里,燧人严猛地回头,一眼去竟有些眩晕,他身后不是平平稳稳的石头砌成的路面,而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燧人严自己也不知道,站起来时已经半只脚踏在悬崖的边上。这一惊,吓得他有坐到了地上。燧人严顺着这个方向细细看去,不仅是向下深不见底,向上也是“深不见底”。燧人严明白了回声出现的原因,他自己此时或许正处在一个诺大的地底世界里。
  回头的路自然是没有了,燧人严只能硬着头破往前走去。本还害怕燧木上的活物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但他们对于燧人严的出现视而不见,好像燧人严根本就存在一般。燧人严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玉石,好在玉石还在,这样就算活物们发出杀心,燧人严也能感知得到。就在即将走到石门的面前时,一只白虎终于按捺不住。“嗷呜”一声就向燧人严扑了过来,燧人严大惊,刚想躲避,却发现白虎还未扑出,就被硬生生的扯回了燧木之上,燧木就像有粘着力一般,十分怪异。
  少了旁边活物的干扰,燧人严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加快了脚步,“啪嗒,啪嗒……”,脚底有节奏的踏着地面,直到走到燧木走廊的尽头。燧人严停下脚步,抬头望着这四五人高的石门。如此厚重的石门,没个数十人又如何推的动。就在燧人严苦恼时,他突然发现石门上有两个手印。能在石头雕出手印并嵌在刚好的位置,似人有意为之,在提醒着后人将手放上去。虽然这一切十分奇怪,但相比这两天所见的奇诡之事,燧人严内心早已似古井般无波无澜。于是,他本着试一试的态度,将手轻轻放在手印的痕迹上面。起初还没什么,石门也文丝未动,就在燧人严想要抽手离开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手附着在石门之上,随之而来的就是刺痛感。燧人严只感觉石门像是活了一般,原本光滑的门壁上竟然伸出了石刺。这些石刺扎破了燧人严的手,鲜血从石门上的手印中流出。
  就在石刺越伸越长,燧人严感觉自己要一命呜呼时,石刺的长势突然停止了。吸附着燧人严手掌的强大吸力也消失不见,燧人严看着自己的手上多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小血孔,愤愤的踹了一脚那巍然不动的石门。
  只听得“嘭”地一脚踢中石门后,石门竟然开了!就在石门大开之时,“呼”的一阵大风抽了进来,燧人严只感觉自己就要被吹跑时,又是那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吸住。可身后的燧木与活物们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巨大的地风将石板路硬生生的揭了开来,燧木也被连根拔起,所有的一切最终的归宿只有那无底的深渊……
  燧人严被那强大的吸力吸入门内,门内的世界与外面似乎是两个世界,无风、冰冷,昏暗。燧人严肯本顾不得门内有什么,他努力挣脱着吸力的束缚,想要救下门外的生命。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直到近在眼前的最后一棵燧木就要被连根拔起时,燧人呀突然听到了树上动物的声音。
  那是一只白虎,它露出了它可怕的獠牙,恶狠狠对燧人严说:“本以为你跟我们一样也是可怜人,没想到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早知道就在你走过来时就杀了你!”白虎的声音刚刚落下,深渊深处似乎传来百兽的齐呼“杀了他!杀了他……”
  白虎的面部被硕大的风劲挤压的变了型,但仍是拼命的向前冲来。白虎周身的肌肉都暴涨了了起来,似是非要杀了燧人严。
  燧人严也不畏惧,继续挣扎着往前走,说道:“我也是被绑来的,我没想到开门会造成这种后果,你稍等,我来救你。”
  眼看燧人严的手指就要触及白虎,一人一物相聚不过一寸。这时燧人严只觉得周身的吸力一轻,猛地向前栽去。有着相同感觉的不仅仅是燧人严,还有向前扑来的白虎。燧人严与白虎撞了个满怀,不过巨大的白虎与瘦小的燧人严怎么可能势均力敌,换句话说也就是,燧人严被迎面扑来的白虎仆倒在地。
  白虎狠狠得盯着燧人严,似乎想将自己在小矮人那里,受到的所有屈辱通通发泄在燧人严身上,不由分说,恶狠狠的就向着燧人严脖子咬去。燧人严眼见无望,索性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自己小命就要丢在这里时,燧人严只觉得周身一轻,白虎像是消失不见一般。燧人严试探的睁开眼睛,只见白虎被石制的长矛贯穿了胸口,被插穿在半空。虽然没了刚才凶势,白虎仍是凶恶的盯着燧人严,虚弱的说道:“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为我的虎族报仇。若是我能像鸟儿般翱翔天空,你们谁也别想活!”
  燧人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时,燧人严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说道:“好啊,既然你如此想飞,那就满足你的愿望。来人,这只白虎还算可以用,带走吧,给他加双翅膀就是!”
  燧人严惊喜的回头,希望自己没有听错。声音主人的轮廓隐约勾勒在黑暗中,燧人严微微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
  这时,这人又说道:“别看了,黑漆漆的你也看不清。来人,点火。”。
  只听得几个小矮人窸窸窣窣的忙碌声,继而“嘭”地一声一束火光被点亮了。接踵而来是熟悉的打火声,燧人严对这声音十分熟悉,因为打火不是别的事物,正是那巨大的“火树银花”之上的“怪物”——人面鸮。
  “噌,噌,噌……”接着一束束的火光都被点亮,眼前的空间都被点亮。燧人严眼前的人也被点亮,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憨憨”的胖子——供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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