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然激怒

　　吴烦前往下一处对战台，却发现赛尔泽与自己同路，两人刚刚才道过别，此时却又走在一条路上，气氛未免有些尴尬。
　　“赛……你是要去哪？”在极短的时间内，吴烦已经忘记了赛尔泽的全名，只因他秀丽的面孔而勉强记住一个赛字，急忙以其他问题掩饰自己的多忘。
　　“我们败者的对战明天才开始，我现在去看下一轮对战。”赛尔泽挑眉，虽然语气不善，但他没戳破吴烦的掩饰。
　　吴烦从攻略书口中得知，异界人对战居然还设置了复活赛，据说是为了防止异界人才的流失，给那些第一轮就落败的人一次机会，如果赛尔泽运气够好，还真有可能再次在对战台上遇到自己。
　　至于为什么败者的复活赛要在明天开始，攻略书说是指尖教会的对战台不够用了，指尖教会实际并不庞大，作为新兴的教会它的实力有限，在德莫克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只占着一小块区域，这也是第一轮异界人对战需要五人同台的原因。
　　“据说这场对战是私人恩怨，胜者最后会把仇家的脑袋拧下来给观众们看。”赛尔泽眼中隐含期待，异界人对战不允许目的明确地击杀对手，但宣扬者说要将对手脑袋拧下来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单纯放狠话。赛尔泽虽然不喜欢血腥的场景，但免不了要去看看。
　　“还没开始就已经确定谁是胜者了吗？”吴烦好奇问道。
　　“这次胜负没有悬念。”赛尔泽皱眉回答，“对战的一方可是塔达离昂，另一方只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靠着运气从五人混战中晋级。”
　　“塔达离昂？”吴烦艰难拼凑出这几个字的读音，他对这几个字没有任何映像。
　　“你不会没听说过吧？”赛尔泽显得诧异，人们在对战前都会先去了解一些难缠的对手，但吴烦的表情看起来毫无这方面的准备。
　　“没有。”吴烦的回答证实了赛尔泽的猜想。
　　“塔达离昂可是这次身体测试中数据最顶尖的人，是夺冠的热门。”赛尔泽耐心给吴烦解释，“传言塔达离昂主动要求与这个普通人对战，塔达离昂隶属的圣女卓娜为此动用了些人脉与手段，才把他们安排到一起。”
　　“为什么？他们之间有仇吗？”
　　“可能。”赛尔泽点点头，旋即又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比赛的场地临近，吴烦与赛尔泽明显看到有一处对战台所处的区域尤为明亮，与吴烦上次对战的冷清不同，对战台周围有不少人围着闲谈，对战台上一颗巨亮的脑袋吸引人们视线的同时，也在对人们的视线造成伤害。
　　“他就是塔达离昂，这次夺冠的热门。”赛尔泽停下脚步，眯起眼睛忍住强光，看看对战台上肌肉虬结的光头巨汉，而后向吴烦微微一笑，“虽然你的对战我也很想参观，但现在有更有趣的对战，我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吴烦面色僵硬：“那可巧了，我的目的地也到了。”
　　“借过借过。”吴烦艰难地穿过人群的夹缝，从人群的间隙中接近对战台。
　　“挤什么挤？”有人被挤开之后心生不满。
　　“我不挤要不你上去帮我打？”吴烦心中正不爽，话中也少了几分客气。
　　那人不说话了。
　　不过吴烦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吸引了周遭一圈人的注意力，一小群人突然静默的举动迅速扩散，很快对战台周围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吴烦踏上对战台之前就成了人群视线的焦点，9526巨汉，或者说塔达离昂的视线也随之而来。
　　“矮子，还真敢来，没想到你这种废物也能晋级。”
　　隔一小段时间不见，吴烦眼中9526巨汉的秃噜脑袋似乎又亮了几分。两米开外的庞大身躯配合高度发亮的头皮，整个人就像一座长有四肢的移动肌肉灯塔，他那堪比工地夜间高强度施工用灯的脑袋让吴烦的视线始终无法集中到他脸上，在这种刺目的光芒中吴烦连对方嘲讽的表情都难以看清。
　　吴烦在强光的照射下走上对战台。
　　他原本就很紧张，现在对战台周围又站了一圈观众，在他原本微微颤抖的心脏上又贴了一层紧张，虽然握着攻略书的手还算稳当，但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
　　“看起来完全不行啊。”
　　“不过他周围有魔力波动，应该不是纯粹的普通人。”
　　“那点魔力波动跟没有一样，根本没用……”
　　人们压低的声音逐渐响起，不一会儿又恢复嘈杂，虽然吴烦已经炼出了一丝魔力，但他的魔力波动过于单薄，连一阶法师的境界都达不到，在人们眼中这依然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赛尔泽在台下陷入深沉的思考，他完全未将被山栗圣女召唤而来的弱鸡9527与击败自己的阴险小子联系在一起，看到吴烦一步步走上对战台不免十分惊讶，随后又是一丝惋惜，虽然吴烦用某种精明的方法击败过自己一次，但对上塔达离昂这种拥有强大身躯的对手显然远远不够。
　　从吴烦身上的魔力波动能看出他是个魔法的初学者，目前只用过一种防御魔法。
　　赛尔泽清楚初学者即使掌握了十分精妙的法术，对上强大的攻击也会难以抵抗，毕竟自身蕴含的魔力有限，抵抗越强大的攻击就越耗费魔力，而初学者最大的问题就是魔力不足，自身魔力很快就会耗尽。
　　但赛尔泽不清楚的是，吴烦修习的并非只有西方的魔法体系。
　　“我原本准备直接弄死你，比如这样。”见吴烦没有回答，塔达离昂愈发觉得这个矮个子底气不足，是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了，他抖抖手腕，做出捏紧扯断的动作，而后又继续说，“但是，我改主意了。”
　　“你可得感谢卓娜圣女，是她为你求情，我仔细考虑过，如果因为弄死你而背上处罚，确实不值，你只需要跪下来认错，再过来舔干净我的靴子，这事我就不再计较。”
　　“怎么样？不错吧？”塔达离昂扬起一只脚，靴子是与吴烦所穿相同的教会制式，不过要大几号。
　　“如果……如果我跪下认错，你就会真的饶过我吗？”吴烦抬头问道，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期盼。
　　此话一出，周围原准备观战的人群爆出嘘声。
　　“捏嘿。”9526壮汉心中一乐，“是啊，我答应你，如果你跪下认错，我就饶过你。”
　　卓娜圣女，也就是召唤塔达离昂的圣女曾警告过塔达离昂，对战中故意杀死作为对手的异界人将面临很严重的责罚，责罚的内容即使是塔达离昂听了也有些发怵，但狠话已经放了出去，和所有人说了要拧脖子，突然不拧了太丢面子。
　　于是塔达离昂经过几分钟的激烈思考，迅速得出了最优解，那就是允许对方道歉，道歉的时候狠狠侮辱对方一番，然后在接下来的对战中给对方留一口气，这样既不丢面子，又体现了自己的大度。
　　虽然塔达离昂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卓娜圣女显得有些不太想讲话，但在塔达离昂心里卓娜圣女一定为被自己随机应变的智慧所折服了，毕竟她都默认了。
　　塔达离昂看着不远处像是在颤抖的家伙，只见吴烦缓慢地伸出一只握紧的拳头，中指又单独立起。
　　“但是，我拒绝，道你个皮蛋头歉，有种就过来弄死我！”吴烦口吐芬芳。。
　　塔达离昂不能理解吴烦怪异手势的含义，但吴烦的话语和表情毫无障碍地传递了他的观点，塔达离昂的脸色腾一下染红，那是极致愤怒的血气上涌。
　　“好，他生气了。”攻略书的声音响起，吴烦刚才的言行由它一手包办，“接下来就看你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