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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暝诀 / 第十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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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远山坐在城墙边上的一角,看着军营中雍子方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作战部署,他的心中却思绪万千。日前的溃败让他备受打击,他心里想起了徐珞,想起了在任何困境之中都能带着笑容与活力带给伙伴们信心与勇气的那张笑脸,仿佛此时和煦的日光倾洒在他的额头。
  “我该怎样才好……”
  “前辈。”此时爬上城墙走到他身旁的,是已经整装待发的端木岚,“就要向洱海进发了,前辈可以准备准备了。”
  “准备?没有什么可准备的……”阳远山转过头去向远方眺望。
  “当日之战已成过去,我们无法改变,现在我们务必取回降魔锏。此行不知是否还有魔族阻挠……阳前辈,你此时是军心所在,决不可消沉啊!”端木岚看出了阳远山的心思,坐到他身旁的城墙上说。
  “说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阳远山伸了个懒腰说,“你害怕么?你彷徨么?如果你就算拼尽全力都有可能无法拯救这一切的时候,你会感到痛苦吗?”
  “会,当然会,但是我们有你在,你是我们之中战力最顶尖之人,就算有可能一败涂地,端木岚依旧愿意相信阳远山。”端木岚转过头去看着阳远山,手指抠紧城墙上的石砖。
  信赖,依赖,这样的情感以前是所有人倾注在徐珞身上的,阳远山曾无比羡慕徐珞,徐珞像一道光芒,他曾经向往这光芒,追逐这光芒,但他从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一道相似的光芒,方才明白依赖与信赖重若千钧,难以辜负。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谢谢你的安慰,端木姑娘。”
  “这些只是岚的心里话,若是能给前辈心中慰藉,岚也觉得很欣慰。”
  阳远山不禁转过头去盯着端木岚看了好久,眼中深邃似水,看得端木岚面颊微红,感到脑中发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问:“前辈……你这样看着岚,是岚说错什么话了吗……”
  “端木姑娘极似一个故人……”
  “雍将军也曾这样说过……”端木岚一听,便抬起头来追问到:“可否请阳前辈告诉岚,岚到底像谁?”
  阳远山嘴角露出寂寞的微笑,缓缓抬起头看着天空,轻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白羽。
  端木岚先是一惊,又低下头去,好一会儿两人说不出话来,却是端木岚先开了口。“看来白羽姑娘真的是大家心中极为爱戴之人呢……”
  “对啊,但你为何这么说?”
  “多年过去,大家心中对她依旧时刻记着,这种不惧岁月侵蚀的念念不忘,难道不是一种极为深刻的情感吗?”端木岚微笑着说,“白羽姑娘定是一位美丽而聪慧之人,岚望而不及,得前辈如此夸赞,不胜荣幸。”
  “你们真的很像……不是夸你,这是实话。但是白羽是白羽,端木岚是端木岚,因为你的这份温柔带给我心里的感触跟白羽带给我的是一样的,荣幸的是我才对,谢谢你,端木姑娘。”
  “前辈叫我岚就行了,这份感触能让你对岚觉得亲切,我们便不必过于拘泥礼节了吧。”端木岚说完转身下地,笑着向阳远山伸出手来,“让我来帮你拿‘恒明’,我们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吧。”阳光从她的瞳孔中倒映出层层光晕,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白羽的笑颜。阳远山心中为之一振,将“恒明”交到端木岚手中。
  “走!”
  两人并肩走到城墙下,红叶等人早已在城门口等候,看见阳远山与端木岚并肩前来,红叶没好气地说:“你这家伙,又是到哪里偷懒了吧!”
  “红叶姑娘,阳前辈方才是在城墙上观望远方情况,并未偷懒。”端木岚说。
  红叶看了一眼端木岚手中握着的“恒明”,心情不免复杂了起来,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你别惯着他,我可比你了解他。”
  “是了是了,雍将军呢?”阳远山问。
  “阳前辈,雍将军说要为我们引路,已经出发到城外去等候了。”沐山清一边说一边请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城门一开,就已看到雍子方的军队兵甲齐备,旌旗如林地在城外列好了阵。守城的士兵将令旗交到阳远山的手中,阳远山接过令旗,向门外一排整齐的战鼓手点了一下头,霎时间便鼓声如雷。
  阳远山看了看手中的令旗,骑上马去来到雍子方身旁,将令旗塞到雍子方手中。
  “阳大哥,这……”雍子方不解。
  “纵使你们信任在下,倚仗在下,但你雍子方才是鹤拓国的大将军,领军者只能是雍大将军。”阳远山对雍子方抱拳致意,“将军今日风采相比令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不宜迟,我们进军!”雍子方听后士气昂扬,将令旗一挥,便领众人随鹤拓军队向洱海方向进发。
  红叶冷不丁乘马来到阳远山身边,往阳远山背上一拍,说到:“你几时那么会说话了?”
  “哈哈哈,也许年纪大了吧。”
  日光下,洱海如同天地间的一方明镜,静卧在苍山脚下,湖面清澈,波澜不惊。
  李念与沐山清看见这样的美景,心情愉悦,有说有笑的。雍子方在端木岚旁边和端木岚讲起苍山洱海的传说来。
  相传在很久以前,这里有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公主和一个善战的将军相爱了,国王让他们俩成了亲,将军变成了驸马。而公主刚一出嫁,驸马便外出征战去了;不料这一战打了很多年,驸马始终没有回来,从战场上回来的战士都说驸马已经阵亡了。这位公主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哭泣,眼泪汇成一湾如月的湖水。常年的以泪洗面,公主终于撑不住倒了下来,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了驸马归来。原来驸马一直都活着……相聚之时却成为永别之刻,驸马痛不欲生,向天发誓自己愿化为山川,永远守护公主。两人的情感最终触动了上天,上天将公主的躯体汇入湖水,将驸马化作傍水的山川,二人世世代代山水相依,化作苍山洱海相守至今。
  “真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端木岚叹气说到,“不过他们永世相依,却也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了。”
  “这故事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听你说了一遍,现在又来哄我们的端木妹妹吗?”红叶驾马走到端木岚旁边,对雍子方没好气地说。
  “哈哈,末将只是想将本地地民俗传说流传下去而已。”雍子方不好意思地说。
  “公主和将军。”红叶捂嘴笑了起来,“你这木头,这么多年还因为这个传说怂着呢?”
  “红叶姑娘,你这是在说什么呢!?”雍子方一听红叶这番话,便急红了脸。
  “怎么了?是不是还想像当年那样再打一架?”红叶装作生气的样子举起了手中的“晓日”。
  “二位在说什么呢,可千万别动手呀。”端木岚忙从中阻止。
  “这块木头明明有所心仪之人,却从不动声色,我都看不下去了。”红叶笑着将“晓日”放了下来。
  “我心向月……”雍子方摇了摇头,露出寂寞的表情,默默看向了一个人,而红叶顺着他眼神所向之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黯淡。“我心向月,月照山川。”端木岚看了看雍子方,又看了看红叶,然后顺着两人的目光向前望去,眼前是盯着洱海若有所思的阳远山,端木岚好似隐隐察觉到什么,却又无法言明,只得轻叹一口气,驾马退到一旁。
  阳远山丝毫不知自己身后三人翻涌的情绪,他看着洱海,心中一阵忐忑,多年作战的经验,让他此时心中竟产生了一阵强烈的不安,他紧紧盯着湖面,却算不出将会发生何事。湖中央忽然荡起一阵波澜,还没等阳远山定睛看清那波澜因何而起,忽然前军大乱,最前方的将士人仰马翻,有的甚至被抛弃至半空中。
  “敌军偷袭!列阵!”雍子方一边高喊,一边驾马急驱至前军,阳远山和红叶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也策马追了上去。但见前方尘土飞扬,阳远山看不清前军的状况,只得快马加鞭地向前赶去。
  “后撤!赶紧后撤!”刚赶到阵前的阳远山,就听到雍子方惊慌的喊声。雍子方与荒云国征战多年,连荒云国的魔兽都有见识,此刻却如此慌乱,阳远山不由得心头一紧,而随着前军的后撤,眼前的场景也随之显现。
  地下钻出一头巨大的穿山甲,浑身布满如钢铁般的黝黑鳞片,口中上下各排着两排锯齿般的尖牙,嚎叫着用前爪击飞挡在它面前的士兵。
  “中军排开,放箭!”雍子方不愧名将之后,身经百战的他极短的时间内便恢复了冷静,从马上取下自己那张半身高的长弓,指挥弓箭队向那头穿山甲放箭。可是尽管箭如雨下,那穿山甲身上的甲壳却刀枪不入,箭矢完全无法对它造成伤害,而它则被如雨般的箭矢激怒,更加猛烈地朝鹤拓国将士发起攻击。
  “这样不是办法,让我来。”阳远山冲出士兵之中,用棍发出火焰烧向穿山甲,红叶也赶到,两人一蓝一赤两股火焰却仍旧无法对穿山甲的甲壳造成半点伤害。“啧,这魔族妖物,越来越棘手了!”而他话音刚落,便听见穿山甲背后马蹄声如雷,身披兽皮甲、骑乘独眼紫鬃马的荒云国骑兵以极快的进军速度接近鹤拓国军队。
  “前军!立盾!迎敌!”雍子方一边指挥一边背起长弓,从兵士手中接过一杆银光铮亮的三尖两刃刀,这便是雍子方的兵器,也是他父亲雍尉当年使用的兵器“无极百岳”。雍子方刚接过三尖刀,荒云国军队就已经赶到前军,利用紫鬃马撞击鹤拓国士兵的盾牌,由于冲撞猛烈,在撞击之时,鹤拓国士兵只得以双手持盾抵挡冲击,这时荒云士兵便从马背上跃起,用手中的长枪从上往下刺杀鹤拓士兵,长枪借助冲击力,将鹤拓国士兵的身躯牢牢地插死在了地面上,随后荒云骑兵们弃枪落入鹤拓士兵从中,迅速抽出背上的大刀,疯狂斩杀周围的鹤拓士兵。经过那头巨型穿山甲的威慑,鹤拓士兵早已军心大乱,使得荒云士兵突袭战术极为奏效,前阵一时间溃不成军。
  “你奶奶的!竟然从老子眼皮底下冲过去!”阳远山恼怒不已,欲回身入阵。
  “你又要把这等畜生交给我对付吗?”红叶抓着他的手臂吼到,“这个魔物目前光靠我一个人拿它根本没有办法!”
  “对不起……我又脑袋发热了……”阳远山拍了拍额头,朝雍子方高喊:“雍将军撑住!我们来挡住魔兽,你们专心对付兵士!”
  “阳大哥放心,这等杂鱼我一个人可以收拾十个!”雍子方舞起三尖刀,一个顺劈将眼前的荒云士兵砍倒,并立即拾起那名士兵的大刀,猛地掷向另一名荒云士兵将其刺杀;这时又一个荒云士兵朝他扑来,他扬起一脚踹向那名士兵的腰部,顺势一刀劈入那士兵的颈脖处,不料那士兵虽被劈中,双臂却死死抱住三尖刀不放,而此时雍子方背后又杀出一名荒云士兵跃起半空中,眼看手中长刀就要刺入雍子方背部。
  “将军小心!”听得一名兵卒大喊,只见雍子方头也不回,从腰间箭袋抽出一支箭矢,反手一刺,将箭矢从那名偷袭的荒云士兵右眼刺入,直穿头颅;他抓起箭矢带动那名士兵使劲一甩,将这名士兵砸入荒云士兵中间将一片荒云士兵尽数击倒,身边鹤拓士兵见状立即冲上前去将倒地的荒云士兵扑杀。
  “来啊——!”雍子方将三尖刀猛地一抽,割下抱着三尖刀的荒云士兵头颅,发出一声怒吼,将眼前的荒云士兵全都吼得怔了一下。
  “雍将军无愧鹤拓国战神!我等前来助战!”端木岚飞身冲入前阵,挥起回天燕舞刀法,而她身边,沐山清和李念也已入阵参战,阳远山对他们的实力深浅十分明了,或许对付魔兽略显吃力,但是对付普通士兵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一旁雍子方以一敌众的实力也让他放下心来专心对付眼前的穿山甲。
  “你有什么办法了吗?”红叶问。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把先它牵制住然后再想办法。这样,我从上方吸引它,让它整个身子钻出来,你看准时机攻击它腹部,那里或许比较薄弱。”阳远山说完纵身一跃,跳到了穿山甲的后颈,“小蝎虎子,爷爷来看看你的脑壳硬不硬。”说完使劲一棍子砸到穿山甲天灵盖上,“唉哟我的亲娘!”这一棍下去不仅毫无作用,却震得阳远山自己手都麻了,可是穿山甲只是嚎叫了一声,便更加愤怒地挣扎着,拼命甩头,并用前爪试图将阳远山挠下来。也就是这时,它的身躯从土地下钻了出来。阳远山一边在它的背上躲闪,一边用“恒明”击打它的背部。
  这个战术效果拔群,穿山甲扬起身子来不停地试图攻击在它背上活跃的阳远山,而阳远山则左右逢源,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用长棍牵制穿山甲,这一下使得穿山甲白花花的腹部显露了出来。红叶见状举起“晓日”快速逼近穿山甲,用长棍棍首猛戳穿山甲的腹部,但是这头魔兽的腹部虽然不像甲壳般坚硬,却柔韧十足,不但没有受伤,反倒将红叶弹开好远,红叶见状只得用火焰烧之,结果这下倒好,穿山甲的腹部是被烧伤了,但它立刻哀嚎着缩成一团,保护住了自己脆弱的腹部,同时像个球一样不住地向前翻滚,试图碾过红叶。
  “好你个阳远山!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你看这畜生现在发怒了,更拿它没有办法了!”红叶一边拼命躲避,一边抱怨阳远山。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阳远山被穿山甲从背上甩落下地,“你别往大军那边躲了!它冲入军中就万劫不复了!”
  “你以为我想啊!”红叶拼命躲闪,却被穿山甲逐渐逼到鹤拓国军队前,而若是穿山甲继续向前滚动,鹤拓国的军队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雍子方!快散开!快!”阳远山一边朝军中奔跑一边向雍子方大喊。
  “全军往两边排开,面向魔物,盾兵在前枪兵在后、弓手,不得随意放箭以防误伤友军!”雍子方一边发号军令,一边将冲上前的荒云士兵砍倒。而在他的令下,鹤拓士兵迅速散开,以防被穿山甲碾压,而红叶却只能继续后退躲避。忽然雍子方看见一人从兵士中走出,镇定自若地站在了红叶身后,“你是谁!?快躲开!”雍子方朝高喊了一声,伴随着话音那人一只手搭在了红叶肩上。
  “让我来试试吧。”一个熟悉而浑厚的声音从红叶的耳边传来。在红叶被一把推向人群的那一瞬间,她先是看到了阳远山眼中惊喜的表情,然后转过脸去,看到一杆比自己还高的大剑向穿山甲挥去,以剑身击打在穿山甲的甲壳上,震出“咣”的一声巨响来。这一击竟然使穿山甲停了下来,并且挣扎着解除了抱成一团的姿态,趴在地面上朝眼前的人怒吼着。这一声响也将所有人震得耳鸣目眩,纷纷捂住耳朵。
  眼前一个将长发束起的中年男人,面目硬朗,满脸胡茬,腰间挂一酒壶,口中衔着一根芦苇,穿一身棕色带红边的布衣,衣后绣有玄武图案,他将右肩与臂膀露出,看得到浑身壮硕的肌肉。“吵死了!”他呲牙咧嘴地捂着耳朵单手用大剑对穿山甲的头部又是一下重击,将穿山甲击退后,吐出口中的芦苇,朝红叶挤了挤眼说:“好久不见,小丫头,没伤着吧?”
  “师父!”阳远山冲到那中年男人面前,兴奋地抓着那人的手臂。
  “徒儿,别来无恙啊。”那中年男人朝阳远山竖起大拇指说到。
  “师父,多年不见,你……老了很多呀……”
  “你个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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