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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无聊，姜晓凡又开启了自己那个冷冷清清的直播间。
他照常只神识上传视觉画面到天网平台直播，固执的将自己的听觉、触觉与感知等统统隐藏起来，不与外人分享，觉得那是自己的隐私。
因此，在他直播间里的观众只能看见他的第一视角画面，感受不到太多身临其境的直播效果。
这就是姜晓凡的直播间火不起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人家别的主播不但会与观众互动，还将自己的五感毫无保留的直播上传，让所有观众老爷都能看自己所看，感自己所感，如同亲身体验了各种直播内容。
那等身临其境的代入感，简直就像是在体验别人的人生，个中滋味，当真是让神仙都上瘾。
正因如此，天网直播才会让越来越多的观众沉沦与着迷，才能迅速风靡诸天，成为如今这个洪荒联网时代最标志性的产物。
姜晓凡当然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但他依然我行我素。
他开启直播间也就图个乐子，并没有要干这行混饭吃的打算，所以根本不在乎直播效果与观众的多少。
此时此刻，他在直播种花。
只见他手里揣着一些红艳艳的种子，正往挖好的一排排坑里撒，然后填埋。
“种的是啥？”
忽有一道神识传来，化作无色半透明的弹幕在脑海中飘过，姜晓凡恰好看见，却笑而不语，懒得回应。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轮回，花叶永不相见，这是彼岸花的种子啊。”
“哦~这玩意儿有啥用？”
“别再暴露自己的见识了，王某某。”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发言？你是哪位师兄？”
“猜啊！沙雕。”
……
一连串神识弹幕飘过，姜晓凡的直播间竟然破天荒的开始热闹起来，为数不多的几位‘热心’观众在那争吵不休。
突然，直播间里又进来两位观众。
新人急着发言了：“说好的大师兄呢？为什么只能看见一双手，呀！这么修长的手指，好好看。”
顿时便有人神识发言提醒她：“新来的，别暴露了身份，注意点，这沙雕主播偶尔也是会看弹幕的。”
“到底是哪位师兄在爆粗啊啊啊啊啊！”
……
直播间里又是一顿不着边际的闹腾。
现实中。
一只拳头大大小的灰皮石头精滚到姜晓凡脚边，脆生生道：“主人，直播间有人在骂你。”
只见穿着短袖与大裤衩，梳着清爽短发，整体形象与洪荒世界格格不入的姜晓凡正忙着施肥浇水，闻言立马便向石头精灌输自己的处世哲学，道：“网上喷子多，不必理会，这做人啊，心态最重要，不要太在意世俗的偏见，做妖也一样。”
“主人英明！”
石头精原地滚了圈，还是有些疑惑，但它马屁先行，接着才道：“喷子又是什么意思？能吃吗？”
咯咯咯~
姜晓凡正欲解释，一只齐人高的紫冠大公鸡忽然狂奔而过，叼走了石头精，只留下一句话：“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要打扰主人，大姐头正找你呢。”
姜晓凡微微一笑，对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
他直播间里的观众只看见紫冠大公鸡叼走石头精，听不到它们的对话，却也都渍渍称奇。
毕竟像石头精这等非肉体凡胎所诞生的妖怪，可不是什么常见之物。
“一百六十八年了啊。”
姜晓凡摸了摸自己仍充满活力与胶原蛋白的脸，有些感慨。
若还在前世，自己估计早就变成老头子老死了，然而在这个可以修炼的洪荒神仙世界，自己这点岁数，只是人生才刚起步而已。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怎么与外界接触，连自己的人皇师尊都不爱搭理，成天就躲在暗中潜心发育，不沾染因果，不招惹是非。
苦心孤意之下，他在修为上倒算是已经小有成就，但也炼到瓶颈期了。
要想修成神仙，光靠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终究还是太困难了，太缺少机缘与资源。
所以姜晓凡今年终于出关了，打算放弃原本苟住修炼成神仙的计划，提前下山去入世争渡。
只是有两个问题他还没想好。
那就是自己该以哪种姿势入世，又该如何去争渡？
“太难了。”
姜晓凡很是无奈，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愿走出自己的舒适圈。
犹记得上辈子身处现代社会和平年代的时候，自己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像一条咸鱼一样，愉快的混吃等死。
自己本是普通人，奈何重生来到这强者为尊的洪荒大世界，属实有些身不由己。
正当姜晓凡胡思乱想时，他直播间里的‘热心’观众终于停止争吵，重新站到统一战线。
他们以神识弹幕刷屏，说道：“主播为什么不露脸，不互动，甚至都不说话？你这样是火不起来的。”
同样一句弹幕，疯狂在姜晓凡脑海中闪过，看着都让人心烦。
他正想屏蔽弹幕神识，直播间忽然提示一个网名为‘抚琴姑娘’的观众打赏了一百神晶。
这是他开播以来收到的第一个打赏，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敷衍式的直播竟还真有人喜欢看。
殊不知，抚琴姑娘之所以打赏，纯粹只是因为欣赏他修长的手指，和他的直播内容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抚琴姑娘的带动下，有些师兄似乎面子上挂不住了。
大师兄直播这么‘辛苦’，容易吗？
一个新来的小师妹都知道付费观看，而自己却只知道消遣，如此为人师弟实在是太失败了。
于是，灵魂诗人、天才画家、独孤情圣、绝世铁匠和神级剑士纷纷跟着打赏，队列整齐，出手全是一百颗神晶。
短短片刻的功夫，姜晓凡就入账了六百颗神晶。
然而他对神晶这种新生的独特货币并没有什么概念，所以还是假装没看见，并施法将弹幕神识屏蔽了大半，每次最多只允许接收十道弹幕神识，还自己的脑海一片清净。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姜晓凡对于打赏的态度非常冷淡，但隐藏在直播间里的最后两位观众也还是随了大流。
‘公子周武’直接打赏了一千颗神晶，出手阔绰。
‘不愧是我徒弟’似乎有竞争之意，紧跟着打赏一万颗神晶。
两位土豪观众的网名在直播间一闪而过，随后便又继续潜水。
公子周武是一位心胸宽广的观众，并没有被人压过一头，就非要攀比回来不可的意思。
但有些师兄就非常不爽了。
“一千神晶相当于一颗下品灵石，一万就是十颗，这都是大佬啊！”
“王某某，我们是不是太逊了点？”
“忍一手吧师兄，我们不是土豪。”
……
姜晓凡关注着这时的弹幕，有了重大发现。
神晶？
相当于灵石？
他双眸绽放光彩，忽然发现，天网直播或许就是一条快速赚取灵石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