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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南北济世录 /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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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是一间药房的陈设,大厅正中央摆放了三把椅子与一张小桌,应是给病人把脉问诊所用。大厅左边是一面巨大的药柜,药柜前也有一张方桌,上桌上摆放着药秤、药碾子等器具。大厅右边有一个近于人高的炼丹炉,丹炉用青铜制成,关内上至官宦贵族,下至寻常百姓,常服丹药养生,黑衣壮汉似是第一次见炼丹炉,只听他小声说了一句:“这外表看似葫芦,内里满是灰渣的丹炉,真能炼出世人所追寻的延年益寿丹药来?”
  秦文鹊被放在了椅子上,“壮士请坐,”秦葛君熟练地为秦文鹊处理伤口,“这是我孙儿,壮士有话但说无妨。”
  “在下凌铁,现为凉州长威郡苏樾将军贴身护卫,受将军之托,特赴关内请秦老前往郡中诊治疾患。”
  “是镇守长威郡的苏樾大将军?”
  凌铁点点头。
  “苏将军镇守长威郡,保得我朝免受西域各族的侵犯,苏将军之托便是国之所托,凌护卫奉命千里来此,老夫理应义不容辞,因事出突然,敢问是何人病?有何病状?”
  “将军吩咐,情况危急,请秦老即日动身,各中缘由到府中便知,所需药材、医具定竭力满足。”
  “事出突然,请凌护卫稍等片刻,待老夫安排妥当即便上路。”
  “谢秦老。”凌铁低头拱手深行一礼。
  秦葛君为秦文鹊的伤口敷抹好药膏,随后,走到桌前,铺开麻纸徐徐开出一纸药方,落笔后,径直走出了门外。凌铁大步上前解开秦文鹊的穴道,随秦葛君走出庄外。
  秦文鹊猛地站了起来,稳了稳身子,将潋滟剑绑在了背上,迈出脚步的同时,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清济庄离聚居的村落有一段距离,左右邻里仿佛不曾知晓庄前的变故,庄前并无熟识的村人。秦文鹊看到与凌铁同装束的四名黑衣男子,抬着一口棺材,缓缓停放在庄前,后又将另两具尸首抬走。秦文鹊跑上前去,紧紧地抱着陆白虹的尸首。
  秦葛君已走到司马三郎面前,道:“司马公子,你所患之疾需要长时间调理修养,公子可按此方子用药。”
  “秦老先生不再给我家公子把把脉,就开了这药方?”季若丞问道。
  “正如老夫之前所言,公子的病已显露得一清二楚,确无把脉的必要。若按药方调息半年,自会痊愈。”
  “这......季某随公子遍访江湖各大名医,均表示难以医治,不想在秦老面前犹如伤寒小病一般。”
  司马三郎止住了季若丞,“谢秦老先生。”恭敬地接过了药方。
  季若丞接着道:“我等可否在秦老庄上呆上数日,由秦老亲自调养医治,酬金按秦老日常诊金的三倍给付。”
  秦老抬手道:“酬金事小,病者为大。只是方才受凌壮士之邀,老夫今日便要启程外出问诊,不知何日归来。”
  “事不凑巧,既然如此,谢秦老诊治,他日痊愈,必当重谢!”司马恒抱拳道。
  “公子客气了。”秦葛君叮嘱道:“待公子熬制成药之前,可注意继续服食百年参,以增强体质。”
  “秦老真神医也!如何连在下平日服食之物都能知晓?”司马恒看向季若丞。
  “老朽只是凭经验推断,不足为奇。”说完,秦葛君便来到秦文鹊身旁。
  季若丞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想不到这秦葛君如此了得,单凭这观色察疾的本事,不知比京城医师高出多少!”
  “位居高堂,少不了争名夺利,只可惜盛名难副。”司马三郎淡淡道。
  秦文鹊伏在陆白虹的尸首上回忆着师父的往昔,却对司马三郎和季若丞的谈话却听得很清楚,对于这一点,只觉得两人少见多怪。
  季若丞贴近司马三郎,悄声道:“公子,老奴听秦老方才所言壮士姓凌,若没看错的话,他便是凉州长威郡四大护卫排名第三的神弩手凌铁。”
  “我也正觉得眼熟,你这么一说我就对上了。”
  “这凌铁作为苏樾的四大贴身护卫之一,独自千里而来,莫非苏樾出了状况?”
  “长威郡行事向来隐秘,看凌铁风尘仆仆的样子,却又不刻意隐瞒身份,料想苏太守无事。”
  “公子,老奴有些话不知是否当讲?”
  “季伯但说无妨。”司马三郎与季若丞走到了一旁,秦文鹊变得好奇,日常就诊练就的听音功夫能够让自己听得两人的对话只字不漏,他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两人的谈话上。
  “这苏樾在朝中独树一帜,未明确站在哪一边,若真有事,我们大可趁此机会施以援手。”
  “季伯,苏樾镇守长威郡,一心为公抵御外敌。长威郡的事就是国事。”
  “是,老奴明白了。”
  “公子,这苏樾军中不乏医术精湛的医者,是否需要老奴表明身份,问个清楚?”
  “不必,二哥已召我回宫,此时不要节外生枝。你私下派人打听一下长威郡那边情况。”
  秦葛君猛地拍一下秦文鹊的肩头,秦文鹊回过神来。
  “鹊儿,让陆公子入土安歇了吧。”
  “不,是我没用,学不好功夫,害师父被人所害。”
  凌铁打开了棺材,朝里面望了一眼,道:“小兄弟,既然师父被人所害,你当练好功夫为师父报仇,如此哭个三天三夜也救不了你师父。”
  秦文鹊感到两颊一阵发烫,用力握紧了拳头,大声道:“师父的仇我一定会报。”
  秦葛君缓缓道:“天行有数,善恶有报,鹊儿学好医术造福他人,行善也是除恶。”
  “医术学得再好能救回师父吗?难道我要像你一样,一辈子迂腐懦弱地活着?”
  “既然说得这么有骨气,那就去杀了刚才那恶贼,”凌铁指着秦文鹊背上的潋滟剑道,“要使这柄重剑报仇,恐怕几年之内你是杀不了你仇家的。”
  秦葛君没有说话,他抬手向凌铁做了一个止住的动作,对秦文鹊说道:“你要练武,爷爷也不会阻拦,只是爷爷未能治愈你的内伤,正如凌壮士所言,倘若要为师父报仇,还得下番功夫。只是那恶人随时都有可能返回,倘若......”
  “秦老不必担心,凌某这就安排人禀明官府,将那恶人捉拿。”
  “凌壮士,报官的事不必了......”秦葛君摆手道。
  “我自会为师父报仇。”秦文鹊抬起头来。
  “鹊儿,爷爷将出诊一段时间,你随我一同......”
  “我能照顾自己,你去吧。”秦文鹊缓缓抱起师父的尸首。
  季若丞从一旁走来,道:“依在下所见,那恶人定会回头找秦老麻烦,秦公子何不与秦老一同出诊?一来为师父报仇,二来保你爷爷无事。”
  秦文鹊狠狠地咬了咬牙,默不作声。
  “事不宜迟,兄弟们,咱们好生安葬这位陆公子。”凌铁喊着,四名黑衣男子奔来,一同托起尸首放进棺材中。
  陆白虹安葬在后山的半山腰上,这里地势趋缓,此刻微雨朦朦,烟云笼罩山中,熟悉的环境又一次浸湿了秦文鹊的双眼。
  山下传来马鸣声,凌铁道:“秦老,恕凌某铁石心肠,不得不催您赶路了,”说完,他看向秦文鹊,“凌某派人备好了马车,请秦老先行准备,待秦公子作别后便出发。”
  秦老向陆白虹的墓碑作了三揖,便与凌铁离去,季若丞提高了音调旁若无人地对司马三郎说道:“公子,这凌壮士便是长威郡四大护卫排行第三,人称神弩手的凌铁。”
  “哦,这长威郡南来北往,江湖高手云集,若习得一招半式,一区区小贼何能放进眼里?”司马三郎微微扬着嘴角道。
  秦文鹊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若非因自己天汇、灵池两穴被堵,无法练聚内力,凭着师父教授的一招半式岂能让姓易的有命逃去?他紧紧地趴跪在地上,狠狠地摇了摇头。
  司马三郎近身蹲下,拍了拍秦文鹊的肩头,道:“不要自责了,你师父嘱咐你还剑,似有一段瓜葛未了,去完成他的遗愿吧。”
  季若丞接着道:“这韦萦浅应是一女子名字,茫茫江湖,要找一个人必去长威郡不可。”
  “季伯,这是为何?”。
  “公子,这长威郡外有一望花楼,楼主蓝晓枫耳目众多,红尘人、江湖事,无一不晓。”
  秦文鹊陡然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谢二位,后会有期。”他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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