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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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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联邦卫生部DD病毒灾情调查委员会于12月29日北京时间凌晨2点成立,委员会委员长为宣贤。自委员会成立之时其,联邦下属医院和医学、生物学机构均由本委员会全权领导。在委员会的统一指挥下展开对DD病毒灾情紧急调查。调查自同日8时起,1月1日凌晨2点结束。截止凌晨2点,委员会共收到调查报告15.61亿份,抽查25万医院、医学和生物学机构,12.5亿人。其中包括1时出生的婴儿至300岁刚满的老者。由于时间紧迫,医学组只得将灾情报告分发给联邦下属200个行省病召开紧急会议得意确定最终行动方案。”
  机长的报告念到这里,全车的气氛已经像绝对零度一般凝重了。再也没有嬉笑打骂声,毕竟,这里都是人类顶尖三大教育、研究联盟的特招生,很快便意识到了问题。
  “在DD病毒致第一百人受害起,太阳系范围内就开始了调查。DD病毒是一种大程度区别于人类已知病毒的病毒,很可能来自存在生命的殖民行星。可是,该病毒存在一定特殊性。由于自然演化的环境与人类截然不同,因此与我们发现的其他大部分病毒所具有的特性截然相反。我们发现,在一个婴儿刚刚出生时,由于生存的必要性,其体内会带有对各种病毒都稍微免疫的防疫系统。一些防疫系统在受到病毒侵害而成功抵抗后会壮大,反之则衰弱。而每次针对一种细菌的防疫系统壮大都能小幅度提高整体个人防疫性。刚好,儿童体内存在针对DD病毒的防疫系统。由于这种病毒极其罕见,针对它的防疫系统无法靠整体壮大维持实力,并且会在20岁以后彻底消亡。由于该防疫系统极其复杂,医学机构目前还没有能力复制,同时这种病毒的超高速繁殖也是我们无法压制的。”
  机舱里,一双双恐惧的眼睛盯着沉重的机长,而机长也时不时回以无奈的目光。现在,有些孩子依然无法感受到那死一般的可怕,还有人的有一种对面的机长在开玩笑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他们下飞船后的见面礼?显然还不止于此。
  “太阳系医学大会得出了一个结论:15岁以下的孩子拥有完全免疫性,16岁年龄段的孩子78.6%几率免疫,17岁的孩子61.3%的几率免疫,18岁年龄组47.5%几率免疫,19年龄组31.4%几率免疫,20岁年龄组19.1%的几率免疫,20岁超过3个月以上年龄的人100%死亡。这意味着,如果病毒扩散,必将造成全人类20岁3个月以上的成人完全死亡。根据发现的病毒超高繁殖速度,我们估计如果病毒扩散,必然在5个月内彻底毁灭每一个星球。虽然我们已经强制封闭所有行星和地区的对外港口,但某些不知情或知情逃亡的难民仍然在把病毒带向各处。现在,我们给出的估计是这样的,在最少5到最多14个月内,银河将变成一个以15岁以下少年为主的,仅剩每颗行星数千万人的文明。基于现在的传播速度,本报告的分析完全成立。人类联邦DD病毒灾情调查委员会宣。”
  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唯一的声音,只有空调那沉闷的“沙沙”声。报告念完了,机长将那全球范围内强制传真的纸狠狠地撕碎了,然后将眼睛贴在舱壁的一个扫描仪上。立刻,一个正在扩大的长方形接缝出现在了舱壁上。缓缓地,一缕明媚的阳光洒了进来,但是,在人们眼中,那些阳光都显得柔弱无力。
  当机长踏到门槛的位置时,他顿了顿,苍老的面庞转了过来,用平淡的眼神往向了舱内:“孩子们,我们的世界结束了,你们是世界开始了。虽然最后灾情报告有一句‘所有人员会尽最后的职责’,但我认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必要为一个濒死的政府尽责。但你们不一样,既然世界是你们的,你们有权决定自己的未来。”
  机长缓缓踏出了门外,跟随他走出去的,是机舱内仅有的两名工作人员和两名飞船技术专业人士。他们的脸上,很平静,但一缕缕皱纹,触目惊心。
  现在,机舱内,只剩孩子们,他们全都在12岁到14岁之间。
  打破宁静的一声,由纳兰飞雪发出。她是唯一一个面色不变的,她迅速从自己雪白的衣服中掏出了一个葫芦似的银色物体,这个东西下面像一个秃子的头,而上面则逐渐缩小,葫芦的口是一个尖锐的小洞:“启动。”
  她缓缓说。这一声不大,却吸引了全舱人的目光。声纹识别完成,智能端口开启。这个智能端口连接人类联邦的超级计算机,可以与连接这个端口的所有人进行所有形式的信息交流,也可以接入超级计算机允许的网站。
  “登入人类联合网站,查询DD病毒现状。”话音未落,一大堆全息窗口弹了出来。他们极其混乱,而且点击量第一的全息窗口不断变化,而且他们大部分都不是官网的文章,而且措辞十分不严谨,正在各种夸大这次危机。同时,他们的点击量最高的已经超过了9千万。也就是说,病毒的消息已经全银河广播,这艘飞船是最晚得到消息的一批。很显然,慌乱已经爆发了。
  就在所有人看向飞雪,窃窃私语开始蔓延之时,一阵恐怖的震荡传了过来。即使平稳的飞船也立刻晃动了起来,所有人都跌向了坐标,舰内立刻传来了大量的尖叫声。
  云风这次冲到了里面的窗口处,将实时直播的全息窗口放大,立刻看到了一个可怖的景象:一个发射口上,银色的钢铁正在颤抖,其上半身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下半身则变成了残垣断壁。残垣断壁里面,一片可怕的黑色焦炭在剧烈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旁边,有飞船的发射口上,飞船被烧卡爆出了一个大洞并且狠狠地坠到了地面。在鲜血横流的洞口,大量惊慌失措的人正在跑出来。而那些没有太靠近的飞船则或大或小被破坏或烧黑。幸好,这里离那个发射口很远,没有受到太大波及。
  飞雪也窜了上来,他把窗口向左猛拉,看到了待机楼的惨状:待机楼上,每一片钢化玻璃无一例外地在一瞬间破碎,掉到了地面上。地面上,有鲜血,有散落一地的物品,还有满地倒塌的凳子,胡乱闪动的全息影像。
  飞雪是谁?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艘飞船从天而降,并没有减速,而是直直插进了发射口中。它的反物质燃料可能因为超强力物质的保护没有爆炸,但是核燃料却在力场束缚消失后径直释放了。由于飞船末尾有统一的接近绝对零度的紧急降温真空层,核燃料就以超强冲击波的形式伴随着飞船撞击产生的高能炸了开来。
  还有另一件可怕的事情,在经历了机长擅自离职、一艘飞船的人员完全逗留在飞船、一艘飞船直接爆炸后,机场仍未派人出来补救。在这些事里,最可怕的是,那艘爆炸的飞船的反物质在加热后会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一旦反物质摆脱束缚,与这个世界的正物质解除,天地湮灭。
  云风坐回了位置,无力地沉思着。但飞雪没有,她在意识到问题后立刻跑了出去,跑到了机长刚刚站的位置。云风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她就开始对着全舱广播了:“我们必须立刻远离这座机场,如果那艘飞船的反物质燃料挣脱束缚爆炸,我们一个都活不下来。如果想活的话赶紧跟出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很清楚反物质可怕的威力。立刻有人站起来,跟着飞雪跑出了舱门。某些还是不太清楚形势的人喊了一句:“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笨蛋,你们拿上在旁边的行李就走,其他的行李你还想拿?”一个声音立刻回答了他。
  这群人也是行动迅速,大家立刻拿好了自己放在机舱里的行李,同时拿上了自己的早餐几下就全部涌了出去。
  飞雪在前面带队,而云风则站在中前的位置。云风现在很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这么快就自愿跟着飞雪。
  他们一步步地踏了出去。他们要极其谨慎地小心外面的钢架。钢架上的钢化玻璃已经全部破损,他们必须像走吊桥一样一点点通过这个钢架进入待机楼。大家很自觉地跟着飞雪的步伐走了下去。非常幸运,他们成功安全走到了待机楼。
  待机楼里,已经是一片狼藉,碎落一地玻璃、物品和桌椅,仿佛这里已经废弃多年一样。一出来,他们便加速向前奔去。虽然地面上到处都是障碍物,但是钢化玻璃不会构成任何威胁,而一些比较的尖锐的物品也只要小心一点就能避开,所以他们很快跑到了待机楼损坏的反重力升降梯前。
  就在这时候,一声嘹亮的枪响传了进来。一道蓝光闪过,他们看到,在待机楼对外的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队不明的持枪者。这些人无视身上戴着力场防御罩,无视一切普通攻击。就在第一道蓝光闪过后,这些人立刻开始疯狂开枪,一瞬间,混乱的人群大片死亡。血液的海洋开始扩散。
  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尖叫声中,他们开始无秩序地向后跑。飞雪则趁着各种各样声音混杂,喊了一句:“跟我跑!”
  这次只有四分之三的人跟着她了,有很多人惊慌失措地跑开了,而还有一些人否定飞雪的领导地位。但是,大体上所有人还是跟了上去。伴随着一阵阵尖叫,他们疯狂地从待机楼的一端跑向了另一端。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只有他们显得有秩序。很快,他们到了另一端。这里,有一条楼梯。飞雪望向楼梯下面,那里,直通发射区。但是,有一层钢铁门锁着。
  此时此刻,尖叫声越来越大,同时枪声也更清晰了。飞雪的脑子飞速转动,立刻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把烂掉的凳子扔下发射区,我们从待机楼一楼跳下去应该没问题的!”
  一开始,她的提议受到了质疑,但随着枪声的咆哮,人们也开始执行任务。。
  很快一层由真皮椅子构成的地板便在待机区正下方的发射区铺了出来,飞雪开始率先跳了下去,接下去的是云风。云风从碎裂的玻璃清出来的一个小平台纵身一跃,双膝直接触到了柔软的椅子。他立刻就对飞雪的聪明萌发了敬畏之心,因为,在这起码五六米的地方跳下去,他只感觉到双脚顶到墙壁的微微痛感。
  就在大家开始放心的时候,航站的另一端,一声洪亮的咆哮传了过来:“所有人举起手来,星际起义军即将接管整座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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