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黑夜褪去,黎明初上。
沐浴在曦光里的森林显得格外宁静,似乎此刻才是夜晚,此刻才是万物安眠的时候。微薄的雾气若游丝状一圈一圈的包裹这里的树木,农田,村庄和人。
卢卡斯的小屋里彻夜的亮着灯火。许久不见的两只小豹子温顺许多,也长大了许多,动物和人类的时间线平行却有长短,指不定哪天它们失去了主人,也指不定哪天,主人失去了它们。
它们躺在女主人边上呼呼大睡,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唯有它们的男主人卢卡斯彻夜未眠。
三天了,露娜没有醒过来,而且还发着高烧!
她身上有伤,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神困力竭,以致倒下。只是这些外伤并不能够让她如此,让她如此的是心爱之物的失去,又失而复得,如此大悲大喜,神经一张一弛,不知现况真假,难辨混沌虚实,所以这烧来的迅疾,也时常反复,卢卡斯只得夜夜守着。
三天,他未合眼!
他为她熬制汤药,他为她擦拭身体,他为她夜不能寐。
而这几天注定很多人失眠。
今天杰森一直呆在约翰森的住处。这个老人的情况比露娜好一些,约翰森的左肩差点被露娜整个削下,如今愈合的差不多了,可神色还是很苍白。约翰森自嘲自己老了,又说着并无大碍,只是想让杰森放宽心罢。可有些事情岂是想宽慰就能够宽慰的,就像他宽慰不了露娜一样,此刻他也宽慰不了杰森。
“老板...杰森,我觉得你并不需要如此吧,露娜并没有做错什么!”
“什么叫还没有做错,她把你伤成这样还说没有做错?难道得让他把你杀了才是过错么?”他有些气急败坏,一点都没有成熟稳重的样子。
“她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当初就说过,他们两的感情就像血与肉一样,是你偏要孩子气的打赌,才会有今日之事!”
“什么?我为你担心至此,你还怪我?”杰森被约翰森点到了痛处。回忆那天晚上,他确实发现了这两只老鼠偷偷的跑进了他的卧室,也进入了暗门,便和约翰森商议一下。约翰森也把白天的事情跟杰森一说,知道这一切都是露娜的鬼主意。好奇害死猫,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惩罚,怕他们的冒失会犯下过错。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戏,一试能力,二试人性。
当然主要还是看人性,这是杰森更为注重的点。如果当天卢卡斯为了活命放弃了露娜或者露娜为了同样的理由放弃卢卡斯,他们两绝对活不过那一晚,约翰森那晚被禁止说话,却也在暗处为他们捏了把汗。
生死之间,有太多的人性经不住考验!
“杰森,我没有忤你的意思,但你不觉得,这两个少年,和你们不是很像么,这两个少年,不是可以托付未来么?”约翰森慢慢说道。
“哼!本来以为这姐弟两,姐姐更出众,没想道临危之时完全乱了阵脚。反倒是卢卡斯,虽然做事莽撞,但在危及时刻的舍身忘死,确实让人佩服。”杰森此刻回忆起卢卡斯挡在露娜身前的样子,仍旧由衷敬佩。
约翰森可不太喜欢杰森说露娜不好,维护道:“男人胜在理智,女人胜在感性。上帝在造物之时就已对性别做出了分工。如果没有露娜的感性,卢卡斯不会舍身忘死救她的姐姐;如果不是露娜的感性,你也不至于在和她对战的时候,牵动真火吧!这两个少年不都在某一瞬间,把你这恶名昭彰的V逼入绝境了么!”
杰森沉默不语。在最近几年,约翰森还是第一次如此维护一个人。
“哼!不说这两个来气的小鬼了!”
“好的,谢谢老板宽容!”
“约翰森,这里没人,不用叫我老板。”其实杰森想叫一声老师,可毕竟叫了十年这个名字,已经比那一声老师更为熟悉了。估计约翰森随口的老板也一样吧。
他点点头,不做回答。之前为何称呼杰森为老板呢,因为身份转换吧。杰森是幽森之地的领导者,而不是V的身份,他在杰森身边,也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而不是V的老师的身份。他安于如此的身份转换,因为他相信,在失落之地未被收复之前,幽森之地领导者仆人的身份比V的老师更为有用!
“要不要来杯咖啡?”
“嗯?不打算睡觉了?”
“呵呵,我倒是想睡,但我见您没有想走的意思,估计还有大事等着商讨呢!”
姜还是老的辣,杰森心里暗自嘀咕一句,之后的十几分钟时间,约翰森开始磨咖啡豆,煮咖啡,不知觉间,杰森竟然眯了过去,等约翰森煮好咖啡,叫醒他时,才恍惚过来。
“没见你这么累过呀!”约翰森说道。
杰森沉默了两分钟,呷了一口咖啡,苦笑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哦?”
“首先,是让老哈利整理的物资,比预想中的少很多。”
约翰森眉头一皱,他之前大体算过,幽森之地的结余虽不富裕,但这么多年来还是有些底子的。若只留一年的口粮把剩余的换武器装备,估计可以装备一个军的兵力,而根据杰森所说,估计也就两个师吧,这可远远不够。幽森之地虽不是人口集聚之地,但粗略统计也有几十万的人口。且此地是中枢最南部的关口,如果此地失守了,从幽森之地到中枢的十几个驿口重镇都将面临直接的威胁。
“怎么会就这么点?”约翰森也觉得不可思议。
“人并没有我们想的那样无私,在米仓里住惯的老鼠早已经忘记了猫的存在,对于未知的威胁,他们更在乎眼前的食物。”杰森失望的说道。
两人沉默不语,虽然他们一直明白人性的罪恶,却没想道在如此紧要的关口,还是人性的贪婪占据了上风。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哈利办事不力,可现在说这些都似乎为时晚矣。
“那就先把那两个师的装备装备可以装备的人吧。妇幼老少开始往其他地方转移,也只能这样了!”约翰森说的不是对策,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装备什么时候到?”
“不好说,可能一个月的时间。”
“需要这么久么?”
“哎……如果顺利,这是最快的!”杰森长出一口气,言语中满是无奈。
其实冰雪之地和沙漠之地早就拿着他们的资源到中枢换军需物资了,杰森还是棋差一招。此刻中枢里也是军备空虚,想要筹一些还真不容易。
“我已经通知苏珊帮忙筹备了,从中枢常备军中抽调一部分,相信有她帮忙,应该会快些。”
约翰森无奈的说道:“也只好这样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杰森的表情更为凝重,“那只豹子抓到了,果不其然,是拟生机器……只是,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些怪物,不会攻击卢卡斯!
“什么?”约翰森不解的问道。
“这是今天需要解决的最重要的事!”
幽森之地有一个酒气熏天的地方,不在闹市也不偏远。但凡从此地经过都会闻到令人作呕的酒味。味道太过浓重以致此处的昆虫看样子都是晕晕乎乎的,你可以看到往墙上撞的独角仙,也可以看到从房梁上摔下的小壁虎。至于像蜘蛛这样的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思捕食了。这里的露珠都带着酒味,还有墙壁,都是湿漉漉如同酒糟一般的颜色。这边是拉修的住处。
进屋里最常见的是个色的酒瓶,尤其是这几日,更是混乱无度。这几日滴酒不沾,屋子里的酒气也没有散去。他这几日也不出去,毕竟让人看见断了的手臂再长出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就干脆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杰森明令他不准喝酒,这次他居然听了,心想着这几天就靠这积攒了好些年的一屋子酒气度日子吧。可是第二天他就受不住了,却也只能忍着,实在忍不住就喝点兑水的酒,后来连兑水的酒也没了,就清晨出去一趟喝点外面的露珠,颇有风餐露宿的意味。
这日深夜,倒是有人来看望他了。
“希维尔?你……怎么来了?”他问到。
“受人之托,来给你处理下伤口。”希维尔说道,也不等拉修说什么,就自己进了屋子,还未等拉修反应过来,希维尔又立马跑了出来。
“我天!你就住在这一间酒窖里?”她怒道,强忍着喉间的不适。
“这可是我的家!”
“可没觉得哪里像家了,说它是个破旧的储物柜都算是抬举了。”希维尔冷冷说道。
拉修可没有闲工夫跟一个女人吵架。问了下她的由来,原来是杰森让她过来的。她说自己欠杰森一份人情,就此还了。可拉修明白,所谓的人情无非借口,杰森的话她还是会无条件照办的。之前希维尔所提出让杰森答应她一件事情,也只是欲盖弥彰罢。
希维尔解开了拉修的绷带,他的一条手臂完全被卸了下来,此时露出来的是血花花的伤口。庆幸的是有载体蛋白的存在,此时伤口除有点流脓外基本愈合,剩下的就是慢慢等手臂再长出来了。需要点时间,也许会很疼,在她看来,就和十月怀胎肉眼不可见的胚胎发育成小婴儿的过程一样。
“算你命大,这样都死不了!”希维尔吸了口凉气。拉修的身手她是知道的,连他都被机械拟生兽愣生生的砍了一条手臂,如果像杰森所说,不久之后会重蹈十年前的覆辙。那必定是灾难性的。
是不是人类,就此灭亡了!
自那天晚上的聚会后,相信与会的人都会思考这个问题吧。只是一个个的跟木头似的嘴上不说,还大大咧咧喝酒吃肉,希维尔和他们自小生活在一起,心里明白,当杰森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时,他们嘴里的肉失去了原有的滋味,他们喝的甘醴不如普通的白水。
那天,杰森别无目的,只是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转达给大家,让大伙儿有心理准备,该逃生的逃生,该流亡的流亡。他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他们已经不是童子军,不需要像他一样担负起守护的使命;十年前,他失去了雇佣兵,十年后,他不想再失去手足兄弟!
希维尔一边回忆着,一边帮拉修处理流脓,然后换了纱布重新包上。
夜静悄悄,人常用暴风雨前的宁静来形容大战前夕突如其来的安静,可真的知道暴风雨即将到来,越是宁静心里就越狂乱。
“L,我们是不是没有希望了!”希维尔一改往日干练模样,此刻竟有种抽泣的冲动,“呵呵,这个问题好奇怪,我们本就是没希望的人不是么,人生数十载,从一开始,我们就被希望抛弃了。可是...洛秋呢!早知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当初就不该把她生下来...到这炼狱受罪呀!”
“至少也...等她成年了,等她嫁人生子,至少...得等我死了吧...”希维尔语无伦次的说着,倒是拉修,不知如何劝慰了。
“希维尔,人呀就跟这酒一样,它不知道是水果还是粮食酿的,也不知道是酒鬼喝了还是达官贵人喝了,更不知道需要窖藏多久才能够出醇香。不知道你理不理解,反正我无所谓。真到了世界末日,你放心照顾好洛秋,身前的枪炮我顶着!”他说。
至于之后的事,就尽人事,听天命!
他把厚重的手臂放在希维尔的肩膀上,力生千钧,不畏赴死。他从不去想生命有没有意义,因此更不惧怕消亡的来临。
“谢谢!”希维尔感激的说道。
希维尔没有久留,她趁着洛秋熟睡了出来,也得在她醒之前赶回去。
拉修此刻感受到了生命的厚重,只是依他的榆木脑子估计永远都想不明白这种厚重来自哪里。他想回去睡觉了,岂料这不平静的夜晚不止希维尔一个来访者。
来者四人,是犹他三兄弟,以及“瘦猴”汤姆。他们此来是来了解拉修对战拟生兽的具体情况的,其实说白了,是想知道卢卡斯是怎么毫发无伤的阻止拟生兽的。
“呵呵。”拉修也不请他们进屋,而是在院落里抽起烟来,他无奈的说道,“是不是你们也觉得我说的很荒诞,可事实确实如此!”
“可是……这是为什么?”
“这个就得问机械拟生兽了!肯定存在能够区别卢卡斯和别人的信息,只要知道这点就可以反制这些机器!”尤利尔说道。
“说是这么说,可不好办吧,不然十年前战争伊始,老师就有对策方案了……”汤姆泼了一盆冷水。
正当众人觉得一筹莫展的时候,犹他说道:“你们猜杰森和约翰会怎么分析现有的情况?”
“哥哥,你是不是想到些什么了?”
犹他摇摇头,说:“只是觉得这次的战争,我们未必会输罢了,至少还有个卢卡斯不是么。”说罢,覆手离开。
“尤利尔,犹他是不是用脑过度,有毛病啊!”
“怎么不是,他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大沙盘,把已知的信息和不可能的假设都罗列出来逐个排除,日思夜想废寝忘食的,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拉修笑道:“呵呵,难得见他这么认真。行了,你们也回去吧。”
第五日,露娜反复而灼烈的烧终于退了下来,只是人还昏迷着。卢卡斯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只是这弦绷着还不要紧,突然松了,就跟原本折翼的机子遇到一阵旋风一样,此刻只能更迅速的坠落到谷底。卢卡斯昏睡在露娜边上,他的手还枕在露娜的鹅颈下面,他面朝着露娜如此近的距离仿佛彼此呼吸一体。还有一只手不安的放在露娜的胸口,平稳的一起一伏。目观露娜的气色,应是欢喜的吧,被弟弟这般抱着。
露娜睁开眼,看着卢卡斯憔悴的容颜,若非鼻尖时起时伏平稳的呼吸,她还真不敢相信,在她面前倒下的弟弟,此刻安卧在她的身边。或许是由于这份不确定的小幸运,让她此刻更专注于温存,而忽略了彼此此刻的样子。露娜想把卢卡斯叫醒,可看他熟睡又不忍心。她和他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碰触鼻尖,如同曾经烟火燎原时的相依相偎。
不同的是,他们都长大了,只是越长大越迷糊,此刻如荆棘般密布的情愫,是姐弟亦或是别的呢?露娜察觉到这几天患得患失的异样完全扰乱了她的果敢坚毅,可是终究无法排解。此刻安静无声的在她脑海播放着的,是卢卡斯的死,是卢卡斯的生,这生生死死,令她心绪迷惘,愁肠百结。曾经的露娜何曾体会过这个,又谈何交接呢!
她想到卢卡斯挡在自己身前,心头暗喜,又猛然把这份喜悦抛弃。她还要责怪他的莽撞呢,此刻怎么能欢喜呢!从小都是她护着他,第一次被男人保护居然是自己的弟弟,想到这里既开心又伤心,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姐姐呀,什么时候开始,尽是带着卢卡斯莽撞行事,却已无力真正的去保护他了......
云彩在天上走着时而遮住太阳,露娜的脸上便是这么阴晴不定。
“露……娜……”这软软糯糯的话如同和了糖的糍粑,还没等露娜应答,就已经甜齁在她心里了。卢卡斯的呓语如同有魔力一般,此刻她已不再胡思乱想,就这般安静的躺着。
小的时候不是挺想成为公主的么,有王者守护着不受伤害,现在有人护着,不管是谁,都应该庆幸。庆幸在这人人危如累卵的年代还有人为你献出生命。
露娜醒着躺了会儿,更多的时间是在看着熟睡中的卢卡斯。他不乖巧的头发在徐徐而来的风中撩拨着两人。露娜伸出手去顺了一下,却觉察到些许异样。
她的整条藕臂停顿在空中,芊芊素手上没有半点衣物。她诧异之余,略微动动肩膀,那里没有勒绑的感觉,然后她视线向下,看到自己离开束缚的胸正被卢卡斯的一只手压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若是寻常人见着此景,第一时间肯定是大叫,羞愧的把自己的身体藏到被子底下。可露娜并不寻常,相比起羞涩,更多的是惊怒;相比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不如先把色狼狠狠踹下床先。
并不多言,铮铁般凶猛的一脚直踢向卢卡斯的小腹。还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的卢卡斯从床上飞到了地上,迷糊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到露娜醒了很是开心,下一刻他感觉到身下传来的剧痛。他捂着下体蜷缩着身子,不住的在地上打滚,还骂骂咧咧道:“露娜!你......干什么!”
露娜看到他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居然踢偏了。事已至此,她总得先让这个坏小子交代干什么坏事没。
病去如抽丝。露娜此刻感觉脱胎换骨一般,精神饱满。她利落的穿好衣服,然后找了一根藤绳,把还在地上打滚的卢卡斯双手负后捆绑起来,拖至外面,再把他从树上荡了下去。卢卡斯看上去狼狈的很,如同误入猎人陷阱的野猪,被吊在半空不住嚎叫。
“露娜!快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你问我要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了什么呢!”她问道,“说,这几日你有没有做过不…不轨的事!”
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虽然紧咬着牙,可分明双眸含泪,面颊微彤。饶是她般天不怕地不怕,也会在意这人之伦常,羞人之事。
卢卡斯总算明白她这么对自己的原因了,忙说道:“没有没有,露娜!这几日你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我哪还有心思干…那个……”再说了,也没人教我怎么做,卢卡斯嘀咕道。“为了给你降温,才脱了你衣服给你擦身体……不然怎么好的这么快!”
卢卡斯说的起劲,可露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谁……谁让你脱我衣服的?”露娜揪住卢卡斯的耳朵然后用力的把他晃起来。
“我…我……露娜,求你别晃了……”
“说,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卢卡斯想了想,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么?”
“你……”露娜被卢卡斯差点气的晕厥过去。横起一脚踢在他腿上,此时的卢卡斯就像是一个倒吊起的陀螺不停在空中旋转。“你个混蛋!”
“露娜,先,先停下来行不行,我……快吐了!”
“活该让你吊着,哼!居然说我没什么好看的,”露娜嘀咕道,“瞎了你的狗眼!”
“啊,我知道了,我看到了胸,大腿,腰,屁股,还有……”
“居然……还有……”
“额,是该有,还是不该有?”卢卡斯彻底被弄晕了,无辜的说道。
不知该说他无知好还是天真好,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和女人吵架有礼难说的陷阱,可这些仅仅凭现在的他还无法理解,这是后话。
露娜取出她的匕首,不管卢卡斯愿不愿意,她都要飞出这一匕。自然此次杀气全无,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没有经过女生同意不准脱女生的衣服。
露娜的匕首钉在树干上,巧妙的是,匕刃不是竖着二十横着的。之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折腾了卢卡斯这么久,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事急从权。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喂,放我下来!”卢卡斯喊道。
“哼!你就留在这反省吧!”露娜甩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丛林中。
丛林深处的那温泉给此地加深了湿热,且周围荆棘丛生,虫蛇环伺。寻常女子可不敢为了洗澡而来到此处。
露娜来此之前,已经有人占了地盘,那人显然有些许雅致,不住的在水面翻腾。该怎么形容这画面呢!当然,肯定不是夏威夷海滨众人穿着比基尼如饺子般下水的场景。今日的丛林异常安静,静得百米之外就可以听到绯色而灵动的水声;一切的动物仿佛屏住了呼吸,躲在树的阴影里窥探着美人沐浴。
利落短发,姣好身材,此人便是希维尔无异了。
和希维尔仅有两面之缘,一面是在这里洗澡的时候,一次是几天前,误闯入他们的聚会中。可这两次碰面,露娜却对她倍生好感,尤其是第二次,希维尔主动出面帮她解围,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是出乎露娜意料之外的。
今次又遇见她,想是冥冥中自有天定的缘分吧。
她走到温泉边,和她相视一笑,不忌讳的在希维尔面前解去衣物。阳光下的肉体像是泛着幽光般,洁白无瑕,美丽的不可直视。如果说希维尔的胴体是让人不得不有窥探的欲望,那露娜的身体就像是多看一眼都是对神圣的亵渎一般。两者都美,各有千秋。露娜感受着穿堂儿来的风,使劲的把脑海中的那句“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吹走,然后缓步走进水中,浸没小腿,浸润酥胸,连头发都如悠悠海草般顺粼而舞了,只剩下一张精雕细琢的脸浮在水中。
闭上眼,是卢卡斯不顾一切的挡在身前;睁开眼,是卢卡斯依偎在自己身边;到底怎么办才好,不管睡了还是醒着,脑海里都是那个少年。
现在的她平静下来,却有点点后悔,因为从醒来到现在,都是在惩罚卢卡斯,而忘记了询问他是怎么活过来的,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她......
一系列的问题泛开,却没有答案......
“以前的老人说,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愁眉不展。”希维尔游到露娜身边,说道。
“呵呵,何必取笑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露娜说道,“对了,还没有谢谢姐姐上次帮忙”
“不用客气,不过你身手挺好。”
“姐姐不是笑话我吧!”
“呵呵,自然跟我们还没法比,毕竟,我们是受过雇佣兵训练的。”希维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你的身手是自己琢磨的吧,只需有人提点下,就会有所飞跃!”
“要不姐姐提点一下?”
“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即使是我们这些人也是有具体的偏好分工的。汤姆负责侦查,犹他负责战略分析,像我负责医疗救援和通讯……”
还没等希维尔说完,露娜问道:“那杰森负责什么呢?”
“他是我们这群人的领袖,很奇怪是吧,看着像是一无是处的人,但是领袖有时候不就是一无是处的么,策略有谋士,打仗有战士,那领袖需要做什么?不就是一无是处就行么。”希维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你们......”露娜停顿了下,“好像很讨厌他!”
“哼!那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上次接住你的那个人,就是你弟弟?”希维尔话锋一转,好奇的问道。
露娜点点头。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谈论这个愣头青。
希维尔回忆起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真想不出为何他能够击退连拉修的对不服了的机械拟生兽。
“他很在乎你呀!”她饶有玩味的说,毕竟少男少女同处一屋,虽为姐弟却无实际血缘关系,还是挺暧昧的。
“我也很在乎他,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露娜平静的说道。
“你们不是没有血缘关系么?”
“呵呵,姐姐真迂腐,难道一定要血亲才是亲人么,你和你的童子军们不也是亲如一家么。”
“你知道卢卡斯以前的事情么?我的意思是,在你们遇见之前。”希维尔问道。
露娜摇摇头,心想着,为什么希维尔这么关心卢卡斯的过往呢,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她还是把她和卢卡斯之间的故事和希维尔说了一遍,这一聊便是许久,静悄悄的时间偷偷摸摸的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是不是那天晚上,卢卡斯得罪了什么人呀?”露娜问,她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
看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希维尔心想。思来想去,露娜作为卢卡斯的亲人,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虽然杰森让他们保密了。可卢卡斯作为当事人,露娜为当事人的亲人,怎么也在该保密的人之外吧。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拉修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么?”希维尔说。
拉修?说实话,露娜对这个人可没什么好感。可希维尔既然这么问了,必有缘由。那天晚上她在回忆开始前就昏了过去。杰森想杀她却被拉修制止了,卢卡斯抱着昏迷的她。露娜对那天晚上的记忆在这个时间节点戛然而止。她甚至没看清卢卡斯的脸是有多惨白,在有限的时间里,哪还会去观察拉修。
露娜摇摇头,说着自己没有察觉到拉修有什么不同。
“拉修断了一条手臂。你被关在老师那的这段时间,拉修和你的弟弟卢卡斯一直在追踪“豹子”,结果发现是机械拟生兽,拉修在战斗的过程中失去了一条手臂,卢卡斯救了他。”希维尔尽量说的简洁,可虽然简洁,却包含着大量的信息,这回露娜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我该走了,露娜。”希维尔起身说道,“洗个澡真舒服,身上的酒气没了,心情也会愉悦起来。”
希维尔可真的放肆了,就赤身裸体的在温泉边做着肢体拉伸。白皙饱满的**或压缩或抖动随着希维尔的动作变化形状,腰肢扭动的如同风中颤动的花蕊,纤细的手指如同随风而动的柳枝。她穿戴完成,还在温泉边逗留了会儿,打量着困惑中的露娜。
露娜眉头紧锁,没有发觉希维尔在看着她。
“露娜,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是不是,喜欢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