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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恩怨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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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裂的天空留下了伤疤,西下的太阳跟流了血一样。瘆人的红光漫天漫地也充斥在树荫的黑暗里面,谁见了都会有一丝悲伤。天空上有六边形在时隐时现,这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墙如大洪水时期的方舟一样,只是不知道,洪水何时才会退去?
  胜利的人不一定会充满喜悦,这得看对手是谁,是最亲近的人,简直比刀割还疼。露娜迷失了她的方向,她在复仇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居然连无辜的人也伤害,她不明白世上为何会有刽子手因为仅仅是伤了约翰森就心如刀绞;她也不确定,在面对杰森的时候,能否还有拿起武器的勇气。因为此刻,她的手在抖!
  这半个月她做梦都在复仇,可现在心里很乱!露娜不知道她要的了断是何种了断,或许仅仅是自己死了就好,可懦弱的她又无法直面死亡就像鬼魂无法直视太阳一样。
  我该怎么办?卢卡斯……
  露娜有些头晕目眩,可还是苦苦撑着,她自嘲说道:“总不能……看太阳下山吧……”
  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所行进的方向也不受控制,暗幕星辰下,露娜可笑的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她想爬上树辨别下方向,只是虚肌弱骨,谈何上树呢!也就是这停顿,她才发现手臂的疼痛感减弱了,原本被纳米虫伤的“千疮百孔”的手臂不但血止住了,连知觉也恢复不少。只是她没有心思去细想这些,她在找寻迷失的路。
  突然,她发现前面的树丛里有丝响动,这让她困顿的神经立马警觉起来。如同条件反射,她另一只手握住了匕首,然后靠紧身后的树。
  若是平时,她肯定栖身上前探一个究竟,可现在,野兽不吃了她已经不错了。
  碧眼金睛,圆目梭瞳。树丛中的是一只通体漆黑油亮的猫。这可比她家的两只小豹子温顺多了。
  在这小猫后面,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露娜很好奇如此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可还没等她惊讶完,那个小女孩竟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会儿,说:“大姐姐,你受伤了?”
  娃娃音自带一种赤子温柔,如一股温柔的泉水在洗涤她的灵魂。卢卡斯小时候每每看到露娜训练受伤,都会心疼的不行,那个温柔的小男孩会为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也会有似这般温柔的问。
  “受了点小伤,没有大碍!”露娜也温柔的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李洛秋,我出来找那只傻猫咪!”她扑闪着眼睛,即使是夜晚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晶莹透亮。“不过真有缘份,居然可以碰到姐姐,姐姐你可真美啊!”
  借着微光,小洛秋竟对她欣赏起来。此刻露娜由于失血,脸色苍白。这一点病态掩盖了她的坚强显得楚楚可怜。轻颦微蹙少了刚厉倒是女人了不少,娇花浴露之姿,弱柳扶风之态,美不自胜。
  童言无忌,露娜听着小洛秋的赞美自然喜不自胜。想想过去自己也曾是少女,只是没有这般可人善语,讨人喜爱。她看着洛秋说:“小洛秋,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反正现在也找不到正路,先把她送回家,再问问她家人吧,露娜心想。
  洛秋一路上蹦蹦跳跳,欢脱的精灵般的天性不害怕黑暗,不畏惧陌生。在绝望的世界还能遇到如此喜乐的存在,露娜心中不由泛起波澜。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露娜。”
  “那你姓什么?”
  “我……”这真被洛秋问倒了,“我不太清楚了……”
  其实很多人都像她一样,忘记了自己的姓氏。在这里,能显示自己“不同”的东西都被抹去了,因这不同中参杂着恩怨。比如沙漠之地的人们是拒绝包括美国人在内的所有白种人的,说小处是个人恩怨,说大处是民族情结,说远处是持续了一个多世界的资源掠夺和战争,说近处便是十年前的世界末日了。
  露娜不敢提自己的姓氏,地域,种族,虽然洁白的肤色和金黄的头发早就出卖了她,可是在这里,只要你不提及,大家就会假装不知道。毕竟,谁都不容易。
  洛秋不停歇的说着问着,就她这个年纪如此多言,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有的没的,上一件下一件,左一茬右一茬,天马行空。之前还在说着哪里的花漂亮,之后就开始问天上到底有多少星星,“姐姐,你有男朋友么?”
  似乎无论哪个年代的小孩子都是这么早熟!
  “这个……”她倒是想找一个。
  “像姐姐如此美丽,天生丽质,肯定有很多人追求,对不对!”小洛秋满脸的调皮,却是把露娜说的尴尬症都快犯了,天生丽质这个词,她可是第一次接触啊!
  一个小女孩带着一只猫,领着一个病人,这一滑稽的队伍在夜晚的森林里走着。如果露娜的方向感没错,他们有的方向是西南,约么一两公里,可以看到攒动的火光。露娜继续往前走着,却是被小洛秋给叫住了。
  “姐姐,我们从后门走,今天家里来了许多怪人,妈妈让我呆在屋子里。”
  “所以你就偷偷跑出来了?”
  “我……我这不是出来找猫么……”
  “估计这猫也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吧……”露娜打趣说道。小洛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往自己家走。
  “你看起来跟做贼一样!”露娜小声说道。
  “你不知道,我妈妈很凶的,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真好,至少你还有妈妈不是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她小声嘀咕,神色黯然。
  “好了,进来吧。”
  屋子里很干净,不落灰尘,相比自己的小屋这里好太多了。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儿。洛秋说她母亲每周会给她洗一次药浴,这样在森林中走动就不怕蛇虫鼠蚁了。一个温暖的家,已经远胜琥珀金银,最为难能可贵的不就是如此么。
  洛秋给露娜拿来点食物、扎带。她简单的包扎下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吃了点面包,面包里有不止一种的坚果,都不是太好买到的东西。想来是这位妈妈专门给小洛秋准备的。露娜尝出了里面的味道,便把面包推到小洛秋面前,说道:
  “小妹妹,你吃吧!”
  她把嘴巴塞的鼓鼓囊囊,原本吹弹可破的小脸变成了古怪形状。淡眉之下是两汪印月泉水般的明眸,明眸之下是精雕细琢玉脂般的琼鼻,再之下是滴露红花如血般的红唇。
  露娜看的出神。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如此美好的事物。这就是约翰森所说的未来吧。露娜觉得自己不是未来,她应该是和卢卡斯一样的未来的铺路者而已。
  洛秋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瓶酒,而且是红酒,她被面包噎住,喝了一大口顺畅下。之后,脸蛋上染上两抹绯色,眼神涣散,天旋地转,靠着露娜的膝就睡着了。
  露娜温柔的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傻猫咪看到小主人睡觉也以为该休息了,也跃到床上窝在小主人怀里。
  这一人一猫一世界,宁静而安详!
  只是露娜警惕起来,她对这间屋子的主人很好奇。有胆量敢住在聚集区之外,能把两公里出没的野兽驱离或者杀死,能在资源如此贫乏的世界拿到如此稀有的红酒,这怎么可能只是一般人!
  她在墙上发现一个相框,相框里有一张老旧照片。露娜的心理再次被打破了平静。
  原来是你!
  显然,这屋的主人并不想她的“狐朋狗友”太过靠近自己的家,所以选择在几百米开外的空地开聚会。这里本有好些参天巨树,屋主人嫌它遮住了太阳就都砍了,此刻正是聚会的好去处。
  树桩上面摆放了食物和酒,还有一堆森林里的水果,在空地上又支起了三个篝火,其中一个上烤着一整只野猪。
  当然这些食物并不都是屋主人准备的,除去面包和红酒。野猪是一个瘦小的猎户拿过来的,此刻正在和汤姆聊天。汤姆带来了水果,芒果香蕉菠萝等热带水果,以及自己酿的浸了蛇和蝎子的果酒。汤姆知道,这些糙老爷们对水果啊果酒啊不感兴趣,他想把它们献给屋主人,而此刻的他无比失落的样子。
  还有人带了香肠,腌鱼,熏肉,以及野鸡、兔子这些生禽野畜。还有各种颜色的宝石,对于洛克而言得到这些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最为贵重的应该是一副象牙,和一整个狮子头做成的标本,如果你不舌头伸进贝瑟芬妮的嘴里你是得不到这些的。
  阿库和贝尔还在吹嘘着怎么躲开贝瑟芬妮的蛇吻;怎么在它湿润的**里游泳。他们的身上遍布伤痕,这可是他们的自豪啊。没有多少人过日子和他们一样,轰轰烈烈,习惯在血腥和屠杀中寻找快感。
  “噔!”
  一把飞刀已经直插在阿库的裆部,再进个一厘米就要将他的小兄弟给伤着了,尽管更多时候它只是摆设,但遇到一些大型猫科动物,还是可以稍微解决下的。
  “被吹牛了,阿库!”说话的是高健,可见面不如闻名,别听他名字威武,却是个瘦小的男人,“有本事跟我比划比划!”
  在以前,这两个人便是谁也不服谁,随岁月逝去还是消磨不了彼此间的不爽!这两个人从小打到大,若是没有这样的“余兴”节目,聚会都少了一半的乐趣。
  “去吧阿库,如果不打赢他我就把你被母狮子……”贝尔说。
  “够了,要你多嘴!”阿库不等贝尔说完就一个箭步出现在高健面前,“几年不见,你小子还是这么皮痒,也好,哥哥我好好给你松松筋骨!”
  他们两个,一个是和野兽搏斗练就的拳头,一个是精于巧劲的好手;一个是虎虎生风的格斗技,一个是四两拨千斤的化技。阿库招招凶险,高健借力打力,这一时半会儿也是难分胜负的。
  刚来的人见有好戏看,一个个按耐不住,竟抄起随身携带的小刀就往高健扔去。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不是恩波尔提醒了一声小心,他就已经中了一刀了。高健不多想,转手就把刀朝杰克狠狠扔了回去。
  恩波尔也拿出刀往阿库扔去,接着更多的人都加入了这场飞刀游戏,这群长不大的老小子一点也不顾及场内二人的压力。阿库想早点结束战斗了,于是抓住一把飞来的刀,就朝高健刺去。高健暗叫糟糕,可自己挑起的战争怎么能输呢,于是一个躲闪冲向人群,闪过史密斯的腰间,毫光一闪,史密斯的裤子被切了一个大口子,而他的刀却是在高健手中了。
  有武器的高健和没有武器的高健是截然不同的,徒手的他打法阴柔,有武器的他打法凶猛。只见他又冲到阿库身边一阵乱砍,章法全无,攻势凌厉。他见匕首飞来,直接用刀打飞,也不管它飞到哪里会不会伤到人。
  两人争执不下,看热闹的人散开来,只是飞来往去的匕首还是如梭子般穿插在二人间。
  露娜没见过在如针网般的飞刃下还如此胶着着战斗的人。他们两个就想蛛网中心相互争夺猎物厮杀的蜘蛛一样,招招致命,手段凶残,又很难伤对方分毫。
  两人的体力都有所下降,看热闹的人却不曾少去,现场有些狼藉,其中不乏被匕首伤到的,只能恨恨的退到外围。其中围坐在一个树桩旁的三个人从野猪身上切下一条腿,一边分食一边交头接耳,泰然自若。可露娜却害怕起来,因为他们三个的目光轮流的往她在的方向看去!
  她被发现了!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褐色短发、面容清冷,这不是当初在温泉边遇到的妙人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希维尔……”露娜握紧武器,警惕的打了一个招呼。
  “露娜!”希维尔叮嘱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想让她离开,只是来不及了,犹他三兄弟已经围了过来。汤姆见犹他兄弟们往阴暗处走去,也跟了上去。于是露娜便被这五个人包围了。
  在她妥善的完美的伪装下!
  “希维尔,看样子你们认识!”
  “嗯哼,一起洗过澡,擦过背,摸过胸,这小妹妹的样子可是比我好多了……”面对男人,女人这般说话风情万种,画面充满**和诱惑力,犹利尔和犹塔尔已经想入非非了。
  “姐姐,不要说这么羞人的话么。”做作的露娜配合着希维尔,一声姐姐瞬间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这两个女人本就天生丽质,再配合这世故的表演,谁能够扛住呢!
  “妹妹不要在这里了,尽是些糙老爷们,回屋里陪陪孩子吧!”
  “这不是小洛秋睡着了,一个人无聊么……”
  “好了,快走吧!”
  露娜冰雪聪明,知道希维尔的用意。希维尔只想着不把她牵扯进来,不管她怎么来到这里的,今天是来错了地方了。
  “等等!”犹他叫住了她们,“你这把匕首是谁的?”
  “我……”露娜想说是她在温泉边捡的,却被希维尔抢了话去。
  “自然是我送妹妹的。”
  什么?这把玫瑰匕首居然是……
  “你的血……”
  “来的路上受了点小伤,没……没大碍的。”露娜赶紧说道。
  “小伤么?整个手臂都被血浸透了,这伤可不小啊,从匕首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不久前的战斗,但你手臂的上在这么短时间内居然逐渐愈合了……我还真是诧异啊……”犹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咦?”不知什么时候,汤姆也过来了,好奇的打量着露娜:“这不是跟在老师后面的老鼠么,怎么老师没到老鼠到了?”
  五个人都靠着露娜,就连希维尔此刻也没心思帮她离开了,因为和她相比,约翰森更为重要。
  对他们而言,约翰森都是如父如师的存在,尽管他们表现的狂浪不羁,可心里是的。
  “你的伤是“纳米虫”咬的?”犹他问道。此刻也只有心细如尘的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露娜脸上没了轻佻,神情凝重起来。她没办法否认,因为犹他看着她审问着她,她逃不开他的目光。
  她点点头!
  “犹塔尔,犹利尔,去找找约翰森!”犹他说道,冷血无情。
  两兄弟行动迅速,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那边打闹的人看到这边的情况,阿库说道:“高健,我说,这样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先休战……”
  “不可能……”高健打红了眼,已经好几年没有这般酣畅了!
  “你看那,好像出事情了……”
  高健余光一瞟,贪吃鬼犹他居然没吃东西,站在灌木丛边神色严峻,还有瘦猴汤姆和希维尔,三人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他瞬间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心思,往那边跑去。
  如此显眼的动作,把更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犹他那,纷纷围过来。犹他见状,说道:“露娜,跟我过来!”
  “等等!”
  “希维尔,即便你和她有再好的交情,也得等约翰森安全回来再说!”此刻的犹他如同是这帮人的统帅,随口便是命令。
  露娜冷冷说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不介意把你押过去!”
  一瞬间敌意浓浓,剑拔弩张,露娜摸向匕首,却是被希维尔抢先一步。她被缴械了,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曾经她对自己的格斗技能如此自信,可在他们面前,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你……”
  希维尔押着她耳语道:“我跟你说了,你来错了地方,更做错了事情,走吧……”
  篝火熊熊燃烧着如同滋生的愤怒,犹他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一个个都怒目圆睁。她从不知道约翰森在这群人里如此德高望重,以至于如果犹他没有拦着,此刻她就会被千刀万剐。
  这一个个人都很奇怪,明面上谁也不服谁,可暗地里是拧成一股的麻绳;虽然各怀鬼胎,但如同是同一个妈生的,谁伤害家人,谁就得死!
  这些人,令人畏惧!
  “喂,老师在哪?怎么样了?”失去耐心的休急声问道。
  “死了……”露娜淡淡说道。
  休气的要死,抡起一截巨木就要往露娜扔去,一把寒森森的匕首悄然无声的横在了他的喉头。
  “希维尔,你这是干嘛?”
  “只是阻止你不要冲动!”
  “冲动?她都说了,老师被她杀了,我不杀了她,心头恨难消!”
  “约翰森没死。”犹他说。虽然只是他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阿库,你打的过老师的纳米虫么?”
  “打的过,就是自己也好受不到哪去,你问这干什么?”
  “你觉得她打得过么?”
  “她啊,炮灰吧……”阿库不屑的说道。
  他的桀骜让露娜想起了拉修,可令她不爽的还不只是这个。
  “所以即便她……杀了约翰,也是他自愿的,我们动她不得。”犹他分析道,“而且,约翰给她注射了蛋白,不然她早已血尽而亡。试问死人怎么会给活人疗伤呢?”
  众人一听在理,便不再哼哼。
  露娜审视着犹他。什么样的大脑能把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通过十分之一的冰山遍知道水底下的十分之九,他说只是猜测,真是说的太谦虚了。
  “露娜,”犹他又问道,“显然你不是来找希维尔的,”他觉得她们只是做戏罢了。而且希维尔很清楚今天的聚会不能让外人知道。“姑且认为你是被小鬼洛秋带过来的。”要不然解释不了为何她知道小鬼名字,“你的眼里有厌恶有鄙夷,确实这些人不讨人喜欢,但这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从犯罪动机来说,这也是不够的。”
  “所以我想问下,你来这里是什么目的,而为了这个目的不惜伤害无辜!”
  “我……有一个人,非杀不可!”此刻的露娜仿佛又成了从地狱归来的修罗,身上除了杀气与仇恨,别无其它。这样深的恨意,他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犹他大抵猜到她要杀的人是谁了。他站起身,面对着希维尔,说:“你可没说他也会来参加聚会!”
  “我没说么?”希维尔装糊涂,“这个得怪蝙蝠了,谁让它们说不了人话呢!”
  “罢了,把匕首给她吧!”他说道,“我敬佩你的勇气,露娜,也欣赏你的傻气,但是凭现在的你是杀不死他的,要不要……我帮忙?”
  众人还在想这个姑娘要杀的人是谁,下一秒就被犹他的话给震惊了。
  “犹他,她要杀谁?”贝尔问道。
  “杰森!”他仿佛有读心术一样,一点点的窥探她心中的秘密,“也就是V!”
  或许这个消息比露娜要杀杰森更让人费解。在他解散他们的时候,很多人就发誓永不再见了,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很多人是这么理解的。誓言如山,对他们而言,也没有想过会再次见面。
  “希维尔!”吼女人是很无理的行为,可一直沉默的盖茨比却几乎控制不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
  “不用怪她,听我说,若不是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他也不会和我们见面!”汤姆出来维护道,“且听他怎么说吧!”
  “喂!”盖茨比朝露娜说道,“你要杀杰森,我帮你,虽然我们不能同伴相残,但最后一刀给你,也不算违规!”
  虎头虎脑的盖茨比出的什么馊主意,虽然很多人有这个意思,可曾经的约定如同血液深入骨髓,是绝对不敢僭越的。
  “我不要!”露娜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不帮忙,你杀不了杰森!”犹他说。
  “那又如何,我和他之间的仇怨我自己解决,与你何干?”露娜盯着在场众人,眼睛里能喷出火来,“一帮大男人自己无法动手,就利用女人,哼,真不害臊!”
  犹他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倔强,这让人不禁想起了曾经的希维尔,她也是这一根筋到死的性子。是地狱无法让其悔过佛祖也超度不了亡灵。
  如此执念,不灭不休!
  话说到此,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周围的人包括阿库,贝尔等都看得出露娜的决心。他们虽然很好奇杰森怎么对她了,可毕竟是私事,无权过问。
  “高,你说怎么办?”
  ”她和杰森的事情,我不管,只要老师平安就行!“
  高健去拿了点红酒喝,毕竟和阿库争斗一番挺耗损元气,可不能辜负了这里的美食,毕竟不是以前,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犹他也继续吃他的烤乳猪去了,阿库和贝尔没了吹嘘的心情,也坐在犹他边上,其他人各归各位,聊着稀松平常事,漫无目的的活。
  ”希维尔!“在她打算离开之际,露娜叫住了她,”谢谢你帮我......“
  ”呵呵,“她苦笑着说,”你也看见这些是什么人了吧,如果让你进来,只是给自己找麻烦。真不想你趟这趟浑水,可是事事不如人愿。看在你有玫瑰匕首的情分上,还是希望你,好自为之。“
  ”希维尔,我有一事相求,虽然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但我想,你会帮我这个将死之人的...“
  原来她早就最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什么事情?“
  “之前去贝瑟芬妮,我和卢卡斯捡回两只小豹子,说来也有半个月了,不知道这两个小畜生怎么样了。如果还活着,希望你能够照顾它们,毕竟,那是卢卡斯的...心爱之物......”
  露娜悄悄留下了眼泪,迷离的眼睛泛起悲伤痛苦,此刻兀自哽咽,竟是和刚才的坚强判若两人。素手擦去眼泪,眼泪还是溢满泪痕。这一汪泪泉不知何时才会干涸,这苦痛不知何时才会沉默。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却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迤逦风光,她的悲伤感染着众人,她的眼泪也落到他们心里。他们早已不是铁汉从那怀有柔情的一刻起,他们也是为人父为人夫,这十年,遍尝人生百味。
  可谁曾像她这般落泪呢?这般可怜楚楚,泣不成声。
  “露娜,何至于如此?”希维尔关切的问道。
  “我所依存的唯一,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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