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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眼佛心 / 第九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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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的清晨,天空格外的蓝,空气格外的清新,阳光格外的灿烂;沉甸甸的麦穗在一望无垠的田野里等待收割,杏黄色的牛犊在树荫下低头吃草,雪白色的鸭子在溪流中慵懒地觅食,不时地发出追逐求偶的嘎嘎声。
  热闹喧哗的林泉镇,常年用作集市的中心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只有村口处的同泰医馆门前显冷清。
  在这条建筑物不太规整讲究的大街上,同泰医馆属于最为普通的一处临街门市,青砖岱瓦、朱漆的门窗。
  如果不是门柱上刻着“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的楹联,外人根本看不出这家药店跟旁边卖安徽牛肉板面的那家店有什么区别。
  同泰医馆门前的遮阳伞下,身材肥硕、肚圆臀翘的秦昊正在全神贯注照料着门前一长串熬汤药的砂锅。
  早已被汗水洇透的短袖白T恤紧紧地勒住他身上凹凸有致的赘肉,T恤衫后背上隐约印着“汉州医科大学乒乓球社”的字样。
  这场景颇有食堂大厨下乡开野灶的既视感。
  期末考试刚刚结束,在去医院实习之前,学生们可以在家里休息一周。而对于秦昊而言,所谓的放假休息就是到父亲的医馆里帮下手、干重活。
  一辆从县道上拐下来的中巴车稳稳地停在了医馆门口,一名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打开车门跳下来,“请问,秦大夫在家吗?”
  秦昊头也没抬,搭腔道:“哪个秦大夫?”
  “还能哪个秦大夫,来这里病人都是找我的。”没等那位白面书生接茬,一位睡眼惺忪、体态臃肿的中年汉子从医馆门里跑了出来。出门还瞪了秦昊一眼。
  这位中年汉子正是秦昊的父亲秦镜人。
  秦昊懒洋洋的顶了一句:“在外面我和冉冉都被人叫做秦大夫的。”
  白面书生看到秦镜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见他穿了一身旧背心和大裤衩,跑出来没几步塑料拖鞋还跑掉一只,那造型咋看都不像一个医生,倒更像是小卖部的老板。
  “您就是号称长桑仙眼,扁鹊后人的神医秦镜人?”
  秦镜人赶忙停下脚步,连连摆手:“言重了,不敢当。”
  白面书生没再说什么,转生从中巴车上扶下来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头。老人身穿白衬衫、灰裤子、黑布鞋,一手拄着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芭蕉扇。每天傍晚时分,蹲在胡同口下象棋的老头们大多都是这身装扮。
  秦镜人刚想上前和老人打招呼,就听到身后秦昊用追星族的腔调隔空呐喊:“诶呀妈呀,是刘老!”
  秦镜人刚要转身,秦昊已经扔下芭蕉扇跑了过来:“爸,这位老者就是我们学校的创校元老刘仲礼校长。就把照片挂在我们教学楼前,和白求恩并排挂一起的那个……”
  秦镜人闻言赶忙把手在自己的背心上擦了擦,伸出双手扶着刘老在医馆门前的折叠椅上坐稳。
  “刘老,您稍等。”说罢秦镜人转身趿拉着塑料拖鞋跑回医馆。
  留下身后的白面书生一片茫然:“您说这秦大夫咋连个囫囵话都没有呢?”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秦镜人才再次从医馆中一路小跑地溜出来。刚才穿在身上的裤衩、背心、凉拖鞋被换成了短袖白衬衫、蓝西裤、黑皮鞋,手里还举着两张热气腾腾的狗皮膏药。刘老都没来得及拒绝,裤腿儿已经被卷起来,两张刺拉拉发烫的膏药被糊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只见刘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那神情就像被半瓶芥末油呛到鼻孔里一般。
  身边的白面书生一阵惊慌过后转脸就要向秦镜人发难,却被正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刘老抬手制止了。
  而秦镜人在白面书生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目光的注视下,一言不发地站在大家面前,格外的风轻云淡。
  在门前的折叠椅上足足坐了半个小时过后,刘老的脸色才由白转红,双手攥着白面书生的胳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通透!真是通透!,你爷爷我这么多年来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说罢允自站起身,扔掉拐杖来回走了几步。又轻轻地抬抬双腿,再轻轻转动脚踝,仿佛第一次穿上名牌球鞋的阿根廷穷孩子,颇为惊喜的样子。
  白面书生赶忙上前向秦大夫作揖施礼。
  “秦大夫见谅,刚才是晚辈孟浪了,失敬失敬。”
  “外乡来的患者经常有人不相信我的方子,这很正常,等我们以后相互了解就好了。”
  “对了,我爷爷的病多年以来迁延不愈,从来用药都不怎么见好转。您这方子怎么这么管用?”
  没等秦大夫回答,一旁的刘老再次摆手制止。
  “家驷你又孟浪了,大多医学世家的偏方、验方是不能外传的,这你都不知道吗?”
  秦镜人笑的很憨厚,依然如旧的风轻云淡。
  “这是张仲景传下来的方子,没什么可保密的。
  薏苡仁、瓜蒌仁、川芎、当归、麻黄、桂枝、羌活、独活、防风、制川乌、甘草、苍术、生姜研碎熬成膏药。
  对您的病一抓一个准。”
  刘老颇有兴致地问:“你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是什么病?”
  秦镜人笑得也很得意:“像您这样的病都是写在脸上的,可以一望而即知。
  您关节肿胀,手足沉重,而且痛有定处,应该是湿邪留滞,阻闭气血,导致的经络失和。
  而除湿通络、祛风散寒的药一般都能做到缓解症状,这并不难。”
  “也就是说,你这药也是只治标不治本?”
  “唉,反复发作几十年的病,关节都变形了。想要根除,您还是早点找西医做膝关节置换的手术吧。”
  “我都是七十多岁的老朽了,还是为国家省点钱吧。谢谢你的膏药,让我今天能体面地活一天。”刘老一边轻松地踱着步子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时医馆大堂里的电话铃骤然响起。秦镜人赶忙回屋顺手摁下免提,“喂,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里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隔着话筒喷射出满满的暴躁。
  “你到底搞什么搞!没事儿找抽吗?”
  隔着一万米电话线都能喷出火来的嘶吼让秦镜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秦昊却一耳朵便听出了那是自己年级辅导员周老师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里一把抓起了话筒。
  “周老师,出什么事儿了?”
  “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把周老师吓晕了还不算,还跑到附属医院去捣乱,人家科教科告状都直接告到学校教务处了!”
  “周老师,我又做错啥了嘛,还需要附属医院告到教务处?”
  “这会儿知道慌了?刚才你还气定神闲地问我:喂,请问您是哪位?那淡定劲儿,跟大老板接电话似的。”
  “刚才接电话的是我爸。”
  电话那头的声音稍微顿了一下,“奥,我想起来了,你们爷俩的嗓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老师,我这一直表现很乖的,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秒钟,紧接着口气来的更加不善。
  “怎么可能搞错,人家把你的体貌特征说得一清二楚的。你说咱们学校还有谁长得跟一只狗熊似的?”
  听着周老师训斥,秦昊慢慢理出了头绪:原来李春华以附属医院科教科的名义,把秦昊在未经过医院培训的情况下私自混进心内科手术室的事情告到了学校的教务处。
  教务处的老师对秦昊的学习成绩早有耳闻,一直以来印象不错。听到附属医院告状先是好言相劝,本想小事化了,给秦昊一个口头警告了事。
  无奈李春华在告状的时候措辞十分强硬,语气非常严厉。
  一直把问题上升到“增加患者手术感染风险、违反了医院的实习生管理规定、严重干扰了医院的正常工作、给其他同学造成了极坏的示范”这样的高度。
  这一下教务处只能也跟着上纲上线地“认真对待”了。经过讨论,决定取消今年本来准备发给秦昊的五千元励志奖学金,收回秦昊年度三好学生的荣誉,并且还要向科教科写出书面检查。
  半个小时过去了,周老师仍然在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秦昊,说的全是车轱辘话。秦昊的肥脸也慢慢的往下一耷,眉梢往起用力一挑。
  “周老师,您先停一下。您这几天有没有感觉胸部下方到肚脐上方这一块儿有胀满、疼痛的感觉?”
  周老师的声音果然停了几秒钟。“嗯?还真是。我感觉这一块儿不舒服快一个月了。”
  秦昊接着问:“那您有没有口苦,吃饭不消化的感觉呢?”
  电话里接着答:“有,这也有的。我吃了一周的吗丁啉都不见好转。”
  秦昊的眉头越发的皱了。“那,老师您再照照镜子,看看眼睛有没有变黄。”。
  半分钟沉默之后,话筒里传出凄厉的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儿!我的眼白怎么突然这么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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