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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龙门镇宜走偏要留 太原府当归却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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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吃饭间,却见有人慌慌张张跑来,林忆出事了。
  司徒逸同小师妹忙去看,此事亦惊动了任谦,任谦听说忆儿出事了,忙去叫醒林书。林书慌不迭从床上爬起来,赤脚就跑出门。待到于冕房间,林忆七窍流血,林书忙上前,司徒逸在替他施针,林忆通体发黑。小师妹运功替他排毒,司徒逸割开他的手腕,流出黑血来。接了青瓷碗一大碗,司徒逸上田七粉止血。道:“不能在这样下去,师妹快封住他的气息血脉。”小师妹从命,林书来回踱步,恨不得能替林忆流血。
  司徒逸又道:“他所中的,乃是岭南杜家的独门毒药——花过苍穹。唯有他们才有解药,我也无能为力。若是个成年男子,我尚可一试,但林忆不过是个七八岁孩童,太小了些,这等毒性,若是没有解药,我实在是回天乏术。”“谁人竟要对一个孩子下手,难不成又是简素心么!”林书愤恨道。
  于冕小声道:“是今日忆儿在我这里,本是县里托人送来一碟酱牛肉,我不大爱吃牛肉的,忆儿见了要吃,我便给他吃,谁知吃了三四片,竟,竟,”
  林书怔怔地看着他,道:“也就是说,有人想害你,但是却阴差阳错害了忆儿。”
  于冕心里有些愧,毕竟是自己给忆儿吃的,况且忆儿同自己要好,因此林书问时他不敢抬头,林书这两日经历太多事,无处发泄,挥拳向于冕打去,却被任谦拉住了。司徒逸亦抓住他的手喝道:“关于公子何事?找到解药救忆儿才是当务之急。我只可为他续命十二个时辰,若是没有解药,”
  “岭南在千里之外,我就是会飞,也没有那么快,就算去了,别人又能给我么!”林书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司徒逸看不下去,由着他也不理他。任谦拉着小师妹的胳膊,似有些哀求。小师妹心软,望着司徒逸,司徒逸叹道:“救命要紧,你去吧!”
  小师妹遂出,林书心疼的守着林忆,林忆神情痛苦,却不能醒来。
  以小师妹的功夫,拿到解药并不难,只是需快速。林书等着那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恨时间太慢,小师妹怎还不回来,又恨时间太快,林忆越发撑不住了。
  至次日夕阳西下时分,忽有西厂的人闯入,要取于冕性命。司徒逸上前阻止,但仅凭他一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林书任谦于冕皆不会武功,虽有司徒逸拼死相护,也不济事。一番厮打之间,无故伤到林忆。霎时间林忆气脉灌流,毒液四散,林书惊吓不已,司徒逸亦发现,但又脱不开身,林书忙道:“现下该如何?司徒神医你快救救林忆!”
  司徒逸恨不能变出三头六臂来。自己已抵挡不住,于冕将要中招,小师妹及时赶回来。小师妹出手,西厂的人皆不敌,落荒而逃。
  林书见她来了忙去问她可有解药,司徒逸已受重伤,于冕尚且无恙。小师妹从袖口掏出一小陶瓶,司徒逸忍着伤痛为林忆看诊,林忆已一命呜呼,终究还是迟了,只因林忆后来受伤,药石无灵。林书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歇斯底里道:“他昨天还是好好的,他还要吃东西,今天就这样了。叔叔就留下这一根独苗,如今忆儿走了,我就算死,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叔叔啊!”
  任谦又不能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陪着他。
  此后林书守在林忆身边,叫他也不应,饭也不吃。于冕看不下去,走到他身边道:“忆儿他,”
  “你不要提忆儿。”林书推开他。
  “我,”
  “有毒的牛肉是你给他吃的,西厂的人想杀的人也是你。可是死的却是忆儿,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于冕心里有愧,他如何不知。本来他们知道于冕身边有高人保护,就想用毒药毒死他,可惜发现没成功,所以只好再出手。但是自己没死,却两次误伤林忆,致使他早夭。
  于冕道:“曹吉祥等人想要我的命,却害了忆儿,是我对不住他。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要是你能好受些,你打我骂我都好,杀了我也好。”
  “要是杀了你,忆儿能活过来,我一定不会手软的。”林书瞪着于冕道:“我们同朝廷向来无冤无仇,你不配来见忆儿。”
  于冕知道再说什么林书也不会释然,一时间发生这样的事的确让人难以接受,遂退出房门。
  不多时,却有一人,身长八尺,提着一把镶玛瑙雁翅刀气势汹汹就赶过来,一来便劈开院子里的那棵梨花树和桃树。骂道:“跑得挺快,若不是沾了药酒的味道,我差点都找不到你!小姑娘,你快些给我出来,偷我家的东西,好没脸面!”
  司徒逸一听,就知道是杜家的人。师妹要出门,司徒逸拦住了她,取了解药,强撑着身体迎出门去。一见眼前人,心里已猜出八九分,拱手道:“杜少侠,久仰久仰。”
  那人摆摆手,将雁翅刀立在地上,手撑着刀道:“客套话可以免了,把东西交出来!”
  司徒逸将瓶子抛给他,道:“本有急事借用,如今用不上了,还给少侠,还请见谅。”
  他提起大刀指着司徒逸道:“借用?不问自取就是偷。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司徒逸不想惹事,只连连赔礼,道:“是是是,任凭少侠责骂,是我等不该。还请少侠息怒。”
  那人见司徒逸好说话,又连着道歉,气也消了。抡起雁翅刀,就着石桌石凳劈下去,像切西瓜一般碎成两半。那人方道:“见你这般知礼,我也不追究,这桌凳就算是个教训,日后休要犯我们岭南杜家。不然,不是被我的雁翅刀砍死,就是被一百八十种毒药毒死。”
  司徒逸见他虽放狠话,但并无意伤人,只是劈了桌凳,两棵树罢了。他应声拱手,那人要走,却被突然蹿出的林书拦住了去路。
  “是你们的毒,毒死了忆儿,你休要走!”林书盯着眼前这人,不肯放他走。
  他笑起来,道:“小兄弟你好生奇怪,我何时毒死了什么忆儿?”
  “不是你做的,却是你们的毒害死的。”
  他越发觉得林书简直无理,不过看林书毕竟年轻,也不是江湖中人,遂道:“我知为何要来偷解药了,必是你们中有人中毒。但你们也赖不到我头上来。岭南杜家制毒已有百年之久,从来都是卖毒的。我们就是个生意人,谁出钱就卖给谁,就跟开药店是一个道理。至于买去的人要用来做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就好比我这把刀,出自第一大武器制造商关中“十八坊”,我若是现在用它来杀人,那人死了,还能怪锻造这把刀的人不曾?还能去怪“十八坊”不曾?我知你现在定然难受,所以逮着谁就怪谁。谁下的毒你找谁去,冲我发什么火?”
  林书被说得哑口无言,此人所言句句在理,冤有头债有主,的确怪不得旁人。一定是曹吉祥等人干的,可怜忆儿,原本只是个天真可爱,有时有些狡黠的孩童,如今落得个如此下场,毒液漫及全身,最终化为滩如熟透的梅子一般的血水,实在令人惋惜。
  那人见林书神色凄苦,心软道:“看你这般难受,虽不是我的错,但我也很抱歉。”
  林书抬头看着他,问道:“既是如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这花过苍穹卖给了谁?”
  杜南风为难起来,道:“这个我们需保密,不能告诉你。”
  任谦此时也跟他过来,杜南风发现了任谦,任谦身上挂着个八卦罗盘,杜南风觉得有趣,问道:“阁下可是会算命?”
  任谦点点头,正欲张口,又摇摇头。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任谦用力的摇头,杜南风这才叹息道:“要不然给我算算也是好的,奈何你不会。”转身离去。司徒逸在一旁看着,总算松了口气,回房对小师妹道:“日后只在此守护于冕公子,哪里都不要去。”
  任谦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我们早日回接了阮小姐回华阴吧。”
  林书心里已经被恨充满了,道:“谁人害了忆儿,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任谦又写道:“不要再纠结复仇了,我已算过,回华阴方可避祸。”
  “我不要避祸,正因为我一直在躲,所以才这么软弱。我不能就这样让忆儿惨死而自己躲在华阴过安稳日子,身是安稳的,心一刻也不得安稳。”林书越说越激动,任谦怎么也劝不住他,林书一怒之下上马跑了,任谦追也追不上,小师妹见了要去追,司徒逸道:“由他去吧,你若走了于冕公子就危险了。”她这才没有追出去。
  任谦本以为他不过是一时生气,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可是林书直到掌灯时分都没有回来,任谦心里着急,生怕他碰上坏人,只能自己去寻他,什么也没带,自己有不会骑马。小师妹怕他危险,但见师兄眼神,亦未去追。
  司徒逸道:“师妹,你有没有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不知师兄为何突然这样说,司徒逸道:“你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关心别人的私事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师兄不说,她自己发觉不到,真的如此么?似乎是真的。
  林书一路快马加鞭,他对此地也不熟悉,加上意气而为,一路也不看地名,竟跑到太原来了。自己心中苦楚无处诉说,跑了许久,人困马乏,马不愿走,遂在一客栈落脚。抬头一看,竟是当归客栈,林书吓得一激灵。如此熟悉的名字,当初在当归客栈还遭到谢一枝痛打,想来都有阴影,自己莫不是跑到宁城来了?再向四周看,是太原府不错,难不成这当归客栈还是个连锁店?
  他也不多想,走了进去,小二替他将马牵到后院,他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壶酒,自己喝起来。待到付钱的时候,发觉自己又没有带钱,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小儿一看没钱,请来了老板娘,林书心下慌了,道:“我莫不是和这客栈有缘,看来又免不了一番痛打,这次可要好好护着脸。”
  林书闭着眼睛不敢看,却听有人欣喜喊道:“原来是你小子,从宁城吃到太原,坚持不懈地吃霸王餐我还是头一回见,不错不错,勇气可嘉呀!”
  这声音有点熟悉,他睁开眼睛瞧,不是别人,正是谢一枝。正所谓他乡遇故知,虽然曾经被打,但见到了认识的人还是顿感亲切。
  谢一枝自宁城后对林书态度转变,今日见林书,又吩咐手下人上好酒好菜,两人攀谈起来。原来谢一枝离开宁城后,因先皇下旨诛武林,自己一路辗转到了太原,开家客栈过活,后来开下去竟生意不错,因此长留太原。谢一枝问起林书近况,林书转喜为忧。将自己所经历一一告知,谢一枝拍案道:“竟有这等人!早就听闻曹吉祥徐有贞之流心存歹念,自他们掌权以后,赋税加重,各地大小官员四处敛财孝敬他们,着实可恨!”
  因见林书孤身一人要前往京城,忧道:“你既不会武功,又不得宠于皇上,去了难不成要肉搏么?”
  谢一枝所担忧的,林书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什么都不做,实在委屈。谢一枝遂道:“许久未出去走动了,也罢,我同你走一遭,若是能惩戒几位狗官,也是为民造福,好事一桩。”
  林书喜出望外,有谢一枝相助,总比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要好。谢一枝遂将店里的生意就交代妥当,次日便带上些许银子同林书进京。两人倒也快,不消几日就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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