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怨之像 上

　　凡石愣愣的看着灰烬下面那个人形的灰迹不出声，紧紧锁着的双眉上方好像有丝淡淡的黑灰色烟雾在不住盘旋、哀鸣。凡石摸着胸口，感受着胸口那块凸起带给他的异样的温度，仿佛火在怒燃的热在外溢，可是又没有灼烧的难耐。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凡石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空灵而带着超然和祥和。大壮慨然悲愤的心境也也悄悄的安静了下来。“原上草，露出晞，旧栖新垅几依依。王家大哥，你放心，会沉冤得雪的。你这一家老小总要有个说法，人间青天若不在，青天之上还有天。在那边安心等着吧。”
　　“凡石，不，凡石大哥，你是不是有办法弄清楚王元他们一家子的事？要是的话你只管吩咐，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安分守己，可也不能窝窝囊囊的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王壮虽是个粗大条的汉子，可是听的凡石说着听不太懂的话，多莽的汉子听到最后一句也会怀疑啊！凡石回头看看大壮激动的一脸通红的样子，笑笑说：“大壮哥，带我四边看看吧，给我讲讲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的这事的，还有他们衙门里人来之后都在哪看了啊。对了，回去之后你可别给王老爹说，要不然他得想多啦。知道不。”
　　“嗯嗯，凡石，你放心，咱听你的，你说啥是啥。”声音中隐隐有激动传出。“凡石，我给你说，当时是这样的的，然后当天晚上我们村里都出来找了，后来我们在这发现有问题，烧过火，还有一个人的印儿。一瞧真是个人，都分不清人形啦！真惨啊我的那个老天爷啊。我们村里就王元找不到人，后来让人把他婆娘、老爹叫来一认认出来啦。俺们村跑的最快的人白天去的衙门，他们衙门真不是个东西，死人了还跟木事样，推来推去的。第二天才来几个喝哩东倒西歪的人就在这看看，在那转转就走啦。你看，就那。”走到一个分叉的山岗上，王壮自顾的往前走着，凡石发现在另一条的山路稍远的地方有些散乱的脚印，看不太清楚，可是应该不是一个人的。
　　“大壮哥，这条路是到哪里的？”
　　“这条啊，这条是往山外走的路，因为走的路太远，我们村里人可长时间都不走啦，都走村前边那条近路。”
　　“嗯，那你跟着我走我后边，咱们走这条路看看。对了，你们前几天来这里看了吗？”
　　“这可长时间都不走了，我们谁也没想起来来这啊。咋啦凡石，这里有问题啊？”
　　“大壮哥，你就跟着我走吧，咱们既然过来了就看看。也不耽误这一会儿，对吧。”
　　看着这条路上凌散的脚印，凡石心里暗自嘀咕：“看着脚印应该是3---5个人，看留下脚印的步伐、大小和脚印在干燥路面上留下的深度，这几个人应该是身强体壮的汉子，步履健硕，等等，不对！这个脚印里面还有一个脚印，这个脚印浅显，应该是身体瘦弱的一类人，要不就是身具轻身决。可以看得出这个人步履踉跄或者说走路步子急促，而且此人脚印被身后之人刻意踩下掩埋起来，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路旁有四个小的梅花样的爪印，看形状大小和爪印的间距来看应该是一只有经验的猎犬。这不会是这里山民打猎的队伍，听大壮说的也不应该是出山的村民。那么就奇怪了？”
　　“凡石，你发现什么啦？”看着凡石站在路中间停停看看沉思的样子，大壮忍不住问出声来。凡石看着他沉吟了下，把自己想到的给他小声说了一遍。王大壮也是山里打猎的一把好手，没有注意到也就算了，这被凡石说透，仔细一看，还真是！并且结合这两天山里的天气推断出这些脚印留下来的时间正是王元遇害的那天。王壮这小子一下就来劲啦。紧绷着脸虎虎地看着凡石。“凡石，这是不是就是、、、”
　　“大壮哥，这些现在还不好说，可是咱们毕竟是发现了一些大家没有发现的姑且称为线索的这些，咱们不妨继续往下接着走，看是否会有新的发现。”其实凡石此时已经怀疑这伙人就是凶手，当他看到那个浅显的脚印被人刻意的踩下掩藏起来时就想到这行人中有“扫尾”的家伙存在，即使是这帮人犯下的事，可被这家伙一弄，前面能追查到其他线索的希望几乎没有，刚浮现出回头的念头，就觉得胸口忽的一热，凡石立马警觉的看向四周，发现并无危险才放松下来。仔细思考一番，对王大壮说了继续向前查询的想法。
　　“凡石，听你说的这些，事情竟是显得到了简单的程度，仿佛连我自个儿也很容易办得到。”
　　“没错儿，”
　　凡石摸摸自己的头发，答道，“可是你只是仅仅在看，没有仔仔细细看。大壮哥，这两者的区别十分明显。比方说，刚才咱们经过的地方，到这里。咱们一共看到了多少棵小树？而且，又有几颗树在靠路边方向的树枝被人折断？”
　　“这一段路边像你说的小树多了。”大壮扭捏的说着，显然他对凡石的话一个也不知道。
　　“大壮哥，这就对了！因为你没仔细看，光是看见。这就是我要给你指出来的。我们刚才到这里一共有七棵小树，其中在拐弯处的两棵伸向路边的树枝被人用手折断。我看到有一块树叶的边上有一点淡淡的血迹。应该是匆忙之间被树叶尖锐的边缘扎破了手指头。因为我即看见也观察了。大壮哥，你既然对这类问题挺感兴趣的，我觉得你可以记下这些东西，以后可能会用到的。”
　　“大壮哥，你来瞧瞧，你没准对这个更会感兴趣。”
　　“你看那！”王壮朝着凡石手指的方向看，在前面突然出现的下坡路急拐弯地方的小树上，挂着一缕白色的布料。近处拿在手里瞧着，
　　“这应该是上好的丝料做出的缎子，有一小截金色的线头，这应是衣服袖子上的衣料。”。
　　“而且这里有人突然滑倒的痕迹。并且地上石头渣上有和衣物摩擦的残留，和树枝上的布料一致。”
　　“嗯，凡石，你过来看看这块是什么石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石头。”王大壮一边说着一边喊着凡石，他本来蹲在地上看石头渣上的衣物破料，这会已经蹲在了挂着那缕布料的树根那。趴那在树根下面拿出来一块小石头，山上的树小且不说，根部那里全是长着带针枝条，一般人谁会往那下看？扎住自己疼几天。凡石将王大壮说的石头拿在手里仔细看着，他只感觉胸口那里一片火烫，那块小石头，越来越热！他的脑袋也越来越冷静，所有的思路都是那么的清晰，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前面一条淡淡的路，好像指向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