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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看狼天棋笨手笨脚,显然是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这一剑本来只想让他吃些苦头,并未用上全力,没想到竟被他挡了开去,前后两次出手不利,这在松长老面前如何说的过去?口中叫道:“好啊,怪不得这般猖狂,倒真有些本事,再接我一剑试试。”心下动了真怒,暗道:“小子,是你自己不开眼,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双手连掐法诀,他身前长剑倏地立起,紫芒大盛,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狼天棋斩去。
众人惊呼一声,都看出狼天棋万难抵挡这一剑,已是必死无疑。
松长老面色大变,他见狼天棋二人从山上下来,原本只想让这属下试试狼天棋的道行,摸摸他的底细,没想到他忽然下了死手。松长老还没做好与这山上之人破脸的准备,当下大叫:“青云不可!”但为时已晚,长剑已斩至狼天棋头顶。
这一剑带起的劲风将狼天棋衣服刮得猎猎作响,触脸生疼,狼天棋完全被这一剑的威势惊得呆住了,他忘了闪躲,也根本来不及闪躲,只是本能地举起手中玉笛护住头顶。但这在众人眼里显然是徒劳的,没人怀疑这一剑会将玉笛震飞,然后将狼天棋斩成两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狼天棋忽觉一只手搭在自己背上,体内真法似乎被一种神秘力量牵引着,向玉笛涌去。玉笛润心一瞬间发出极耀眼的绿光,刺得众人瞳孔猛地一缩,只听“当”的一声,定睛看去,只见长剑已被震开,在那年轻人一愣神间,狼天棋手中玉笛倏地脱手飞出,带着浓浓绿光,去若闪电,从那年轻人右胸对穿而过,玉笛绕了一圈,又飞回狼天棋手中,绿光淡去,笛身晶莹剔透,竟未沾染半点血迹。
众人被这出人意料的逆转惊得呆住了,狼天棋也惊得呆住了,转过头去,却见活无常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松长老惊叫一声:“青云!”飞身过去,在那年轻人胸口连点几下,仔细探察他的伤口,见他受伤虽重,却并不致命,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倒了些白色粉末在他伤口上,见流血慢慢止住,这才放下心来,挥了挥手,吩咐下属将他抬走安置。
松长老面色阴沉,自己一行人来到中土后,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何况青云是他最得力的下属,竟被人伤成这样。他心中怒火渐炽,盯着狼天棋身旁那人,他已看出狼天棋不是青云对手,必是这人捣的鬼,冷冷道:“阁下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吧。”
狼天棋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虽然之前心中有气,但见那年轻人伤的如此之重,气已全消,有些于心不忍,正要道歉,忽然察觉一股无形气势从松长老身上压迫过来,一时有些喘不过气,竟开不了口,却听身旁活无常道:“他出手便取人性命,不是更狠么?我至少还给他留了口气。”
松长老面色愈发阴沉道:“这么说来,我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活无常道:“这倒不必,只要你们别在这里聒噪,让我清静清静就好。”
松长老冷冷道:“如果我们不走呢?”
活无常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我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松长老怒极而笑道:“阁下既然如此目中无人,我只好讨教讨教,看看是我太过无知,定要自取其辱,还是阁下太过狂妄,不知天外有天。”他话音刚落,忽然一道紫芒从他身上电射而出,呼吸间已至狼天棋二人身前,原来是一柄紫色长剑,裹在浓郁的紫光之中,已看不清长剑模样。
松长老身后一众手下见长剑眨眼间攻至敌人身前,那二人却似乎被这一剑的气势吓得傻了,不知闪避,也不知抵挡,全身已笼罩在紫芒之中,忍不住一阵欢呼,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从松长老的剑芒中全身而退。
紫芒一闪而过,众人凝神看去,忽然“咦”的一声,原本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竟不见了踪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们转头四顾,四下找寻,过了片刻,忽然一齐发出一声惊叫,原来不知何时,那二人已站在他们身后。这一惊非同小可,如见鬼魅,齐齐向后躲去。
松长老心中也是一惊,他生平遇到过不少高手,但已处身于他剑光之中却仍可毫发无损便逃得性命的人却是首次遇到。他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安,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只好强自镇定,不动声色地叫了声:“好。”他双臂垂在身侧,双手不停变幻法诀,紫色长剑悬在他身前,忽然“铮”的一声,紫芒大盛,如一道闪电般向狼天棋二人射去。
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那道紫色光芒,生怕漏了什么。松长老出手的时候不多,此时有幸得见实乃莫大的机缘,谁都不肯错过。只见那道紫芒势如迅雷,在半空中忽然化出千百只剑影,将敌人四面八方围住,去势不减反增,一齐向敌人身上刺去。
狼天棋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看着这漫天美丽耀眼的紫芒呆呆出了神,直至紫剑带起的劲风割在脸上才回过神来。他心中一惊,想要闪躲,但紫芒从四面八方涌来,却哪里躲得开,正自着急,身旁活无常往前踏出一步,看似悠闲地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扣在一起,穿入一道紫芒之中轻轻一弹,只听“嗡”地一声,这一下似乎正弹在紫色长剑剑身之上,漫天紫芒忽然消失了去,紫色长剑露出了本来面目,倒转着向松长老飞去。
活无常抬起右手,却见他食指指尖被划开一道细小地口子,鲜血慢慢渗了出来,渐渐凝成一滴落在地上。他皱了皱眉,对松长老道:“你修为很好,竟然能伤了我,我也不怪你,你们这便去吧。”
松长老见他轻描淡写便破了自己这一招“八方剑气诀”,心中惊骇再也掩饰不住,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但当着这么多下属,就此认输以后威信何在,将心一横道:“你把我属下打成重伤,我不过划破了你手指,岂能就此作罢?”
活无常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向松长老看了片刻,道:“你定要与我比试么?”也不等松长老回答,将左手举过头顶,五指微微蜷曲,忽然间狂风大作,一丝丝白气从无到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电光石火间,已凝聚成一条白色巨龙。那人右手捏了个法诀,白色巨龙忽然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松长老等人张开了大口,一声低沉的吼声响起,那巨龙口中忽然吹出一阵极罡烈的飓风,同时一股凛冽的杀气铺面而来。
松长老被吹的往后退了几步,强行稳住了身体,他的一众下属却被吹的连摔带滚地往后飞去。
活无常放下手臂,白色巨龙慢慢淡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他向松长老道:“还要比么?”
松长老面色潮红,体内真法鼓荡翻腾,好一阵才平复下去,他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大变道:“阴阳唤龙诀!你……你是活无常?”
活无常叹了口气,喃喃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我。”
松长老面上惊疑不定,他曾听闻活无常专杀修真之人,曾经只用三天时间便将中土搅得天翻地覆,后来被众多高手围攻,终于不敌而死。这几十年来也确实没再听到他的消息,没想竟在这里遇到他,难道传言有假?问道:“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活无常道:“这世上的确有很多人想让我死,我也的确该死,但我却不想死,因为我怕。”说到这里他忽然盯住了松长老,问道:“你不怕吗?
松长老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很想说怕,但这么多年身居高位,早已养成一股傲气,这个“怕”字无论如何也不愿说出来,又怕自己若说出“不怕”二字激怒了他,那便真的送了性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活无常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道:“你果然也是怕的。”
松长老强装镇定,心想:“传闻活无常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以我的道行,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恐怕这条性命便送在这里了,横竖是死,我可不能在属下面前失了威信。”想到这里便要开口,忽然又想到:“万一传言是假,他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我这一来岂非自己找死?”登时又犹豫起来,苦思脱身之计。
活无常忽然道:“你们还不走么?”
松长老早已想走,忽然听他说出这句话来,颇觉意外,心中一喜,又怕他是戏弄自己,在他脸上看了片刻,察觉不到丝毫杀气,这才放心,想要说几句场面话挽回些颜面,但又觉得实在无话可说,最后只抱拳说了句:“后会有期。”便带领众属下离去了,活无常果然没有阻拦。
青云被一人负在背上,经过松长老救治,他脸色已好了许多,方才二人说话他都已听见,等走的远了道:“松长老,我们回去如何向岛主交代。”
松长老道:“我看传言未必是真,天眷多半不在这山上,放出消息的人极有可能是冲着活无常去的。”顿了一顿又道:“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他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