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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血族皇宫的大殿上,高耸的柱撑起肃穆的一方天地,不经意间增添几番赫赫威严。
血·凊雨端坐在大殿的最高处,朴实间透露着华丽的皇之宝座——那是上古以来,血族血皇权利的象征。
血·凊雨抵着额角,闭目养神。与昨日橘舍所见不同,她鬓角的白发已经消失,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上了几分。
百年前的大战,血·刹以血·凊雨为媒介,召唤了一场杀戮的血雨。那次的事件让血·凊雨元气大伤,命不久矣。若非皇室无人,也轮不到她来当这个血皇。
算来,活个几百年已是她的极限。本该命数将至的她却越活越年轻了。
大殿上回旋着匆匆的脚步声。身着黑衣的男子拿着一柄佩剑,径直穿过大殿。
他单膝跪于血·凊雨之下,等待着她的发话。
“死了吗?”她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男人犹疑了一下,这才回答:“失血过多,应该死了。”
“应该?”她的声音不由提高了八度,“废物!废物!既然没有死透,为何不再给她一击?我要你有何用?”
男子漠然不做声。
血·凊雨平息着怒意,压着心中不悦,放缓态度,继续问道,“要你问的事呢?她怎么说?”
“还未来得及问。”
言罢,空荡荡的大殿陷入一片死寂。血·凊雨毫无情绪的打量这个男人。突然,她发出“咯咯”的冷笑。
“血皇,突然终止计划确实是属下的过错。但事出有因,是因为血蝶突然出现……”
听到“血蝶”这两个字——血·凊雨想起什么般的,忽然愣住。
半年前,她知道自己归期在即。那时她虽有少女的面孔,可却已然白发苍苍。就在她已经认命,准备好静静死去的时候,一个有着雪色长发、紫水晶般眸子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想活命吗?”
“想复仇吗?”
血·凊雨不假思索的答应。
他拿出一只血色的虫卵,展示在她面前——“把它养大,它会供给你鲜活的血液。”
这个诱惑让她无法拒绝,她几乎下意识般的伸出了手。
男人拿着虫卵的手掌缩了缩,血·凊雨并没有如愿拿到能够让她恢复年轻的秘药。
“既然有得必有舍。你愿意舍弃你血族族人的生命来换取你的生命吗?”
血·凊雨没有说话,只是毫不犹豫的再次伸出了手。
端详着手中一抹血色……
“当然愿意……”
她说。
她依旧是血族高贵的皇,这一点,只要她活着,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她一直记得——记得那个男人临走前对她的叮嘱,这血虫卵只能在人体内分裂出虫卵并进行繁殖。
思绪从飘渺的远方召回,眸光倍感惫态。她横眼扫过依旧长跪于地的男人,莫名心烦意乱。
血·凊雨不知道血虫卵需要在活人的血液中,靠血液灌溉成长;她也不知道,长成的幼虫会在人的神经之中继续吸收养分;她更不知道那些血蝶,会直接将幼虫植入人的血管,通着血液的流通,直达脑神经。
她只是想活下去,却不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毕竟是血皇,血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理论上她应该插手;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她并不想管。
浮现一抹虚假的神色,向那个男人走近。她似是大度般搀起跪于她脚下的人,对他和善的展露笑意。
“你们都以为,血蝶是当今血族最恐怖的存在……其实……”她忽然停了停,嘴角的和善化为狞恶,“你知道蝴蝶的幼虫是什么吗?”
男人不解,只下意识答到,“毛毛虫。”
“所以,血蝶的幼虫也是毛毛虫。”她笑得愈发狰狞,男人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看过血虫吗?就是血蝶的幼虫。”
男人摇摇头。
忽然,血·凊雨不知从哪里拿出几根细长的黑色丝线【结合一下第二十六章】。
“你绝对不知道,这是血虫刚刚孵化出来时的模样。”
说着,血·凊雨乘着男人目光呆滞、眼神木讷。立即将那些细线塞进了男人嘴中。很快,当男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觉,从他的喉咙到他的食道,都有某种东西蠕动的酥痒感。慌忙间,他直接把手伸入口腔,想要把那东西给扯出来。
却不料,他的脖颈表层浮现淡淡的黑丝,顺着皮肤,汇聚在太阳穴的附近。
血·凊雨几近疯狂的大笑。“活该,你们都活该!”
男人痛苦的捂着头,跪倒在地。血·凊雨知道,血虫已经在他的脑袋里茁壮成长。
其实,血·凊雨只是想问问橘舍。战神联盟是否参与,她(缪斯)——是否会来。
望着大殿里仅存的斑点残阳,她收敛了那疯狂的笑意,转而浮现一抹苦色。赤色的眸中,氤氲淡淡水汽……
布莱克在空中飞行,他终是发现了一片有树木生长的高地。降低飞行高度,降落于树林阴翳下。
四周寂静到可怕。
没有虫鸣,没有鸟啼。树叶的婆娑被视为异态,偶尔的不知名声响令人感到奇怪。
正是这样,布莱克才警惕的观望四周。除了层层叠叠的绿影,便再没了一丝鲜活之气。
脚底下的路并不平整,在藤蔓缠绕的遮蔽下,岩层是凹是凸、泥土是深是浅都未可知。
他本是思索着如何在这片茫茫林间去寻得他所想,一声低而绵延的抽泣声便让他惊喜。
布莱克顺着声音飞去,赶到时,哭泣声早已停止。他发现了一个人——看轮廓似是女孩。她被埋没在“血海”之间,只能依稀看见些色彩。
这才仔细看见那些血色的东西是什么,竟然是一只只肥硕的毛毛虫。不容多想,布莱克立即牵动能量,将女孩牵引出来。
用手接住能量牵引而来的女孩,她身上仍然残有血色的小虫。只不过,那些虫子,不断在女孩擦伤的伤口处蠕动。还有些小虫在伤口深的地方,埋下了半个头。一条粗壮的身躯就那样嵌在女孩的皮肉间。
布莱克将那些血虫一一用能量捏碎,也正当此时,一个身影眼疾手快的把女孩从他手中夺走。
“你在干嘛!”
布莱克侧脸打量的一下站在他身边的,一脸紧张兮兮的男孩——布莱克没有回应他问的问题。
“你是谁!你对诺培怎么了!”他语调激昂,怒意早已开始蔓延。
布莱克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了指那群血虫堆。
琪拉尔顺着布莱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一群密密麻麻的东西让他头皮发麻。
“是那个东西让诺培……?”
布莱克颔首。
“抱歉,我太心急了。”
布莱克没再理会,只是在脚下找了一只血虫,放在手上看了一会。它一丝一毫都没有动,并没有在诺培身上时那样的活跃。
忽然,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它的身躯往诺培那倾了倾。与此同时,远处的那一群血虫似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一股脑的朝着抱着诺培的琪拉尔蠕动。
布莱克见状不妙,将手中的血虫用东西包好后,示意琪拉尔叫他跟着他。
他们都是孩子,更何况抱着诺培,琪拉尔跑得很慢。眼见那血虫竟然蠕动的越来越迅速,布莱克不得已采取非常手段,拎起琪拉尔直飞上天。
他降临在树林的外圈。这里有阳光直射,不如树林里那般昏暗——渐渐的,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琪拉尔不由抱紧了诺培。很快,他们在丛草之间看到了一团黑影。可又没过多久,那团黑影便渐渐瓦解了。
它们不敢出来——
布莱克见到那诡异的毛毛虫时,就已经开始猜测那东西与那奇怪的蝴蝶的关系。看了,十有八九正如他所料了。
血虫没有追出来,因为外面有阳光普照。就如同那蝴蝶在白天只栖息在枝叶上,却不飞舞一样。
它们或许怕光。
想着,布莱克拿出刚刚捉住的血虫,把它至于阳光之下。那血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直至变成一条细长的黑色丝线。
它们确实怕光。看着手中的黑线,布莱克将它再次收好,并有些后悔没再捉一条。想着,如今进去森里,也未必能找到了。布莱克只得作罢。
他正欲转身离去,却被琪拉尔叫住。
“等等,那个,谢谢你啊。请问,你到底是……”
“星际联盟执法员。”布莱克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几个字。毕竟在血族,战神联盟这四个字还是少提为妙。
“执法员大人!”琪拉尔惊奇的鞠了一躬,但碍于抱着诺培,幅度并不大。
布莱克看着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在这五个字穿入耳膜时,少年的眼框顿时泛红。强撑了几日的坚强终在这一刻瓦崩土解。
“我没有家了……”
这一刹那,男孩的情绪引起了布莱克的共鸣。脑海中浮现的是威斯克以及亲人惨死的面孔。他没有表露出什么,依旧淡然的听完了琪拉尔的叙述。
这片森林的另一头就是琪拉尔曾经居住的村子。听琪拉尔所言,在蝴蝶来到他们村子前,这片森林是有很多小动物生存的。
听完这些,布莱克觉得有义务得去他们村子看看。不过琪拉尔怎么也不肯回去。也是,那里现在堆尸如山,哪个孩子愿意看到那番血腥的场景呢?
其间的路程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一股强烈的腥臭味直冲他的鼻腔,布莱克索性封了自己的嗅觉。
【以下描写,我没有见过啊……资料均来自百度的各种图片和资料,看不下去的记得跳过】
耳畔环绕着的是苍蝇的嗡嗡声,黑色的小虫在尸堆中不断盘旋。
土地上、衣巾间血迹斑斑,但已不鲜红。肿胀的尸体使死者面目全非,鼻腔里流出暗红色的血水,他们的肌肤上被惨淡的深绿覆盖。
布莱克到底见多了这样的世面。他神色平静的拿出手套。
有些人已经开始腐败。其颜面肿胀,眼球突出——其实很多人都没了眼球,脸上的肌肤陷下,骨骼凸显鲜明。嘴唇变厚,且向外翻,舌头伸出,好似恶灵。他们的口鼻之中布满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眼角的褶皱间也时不时有几只在蠕动。
他们身上,死前大大小小的伤口变成了豢养蛆虫的最佳场所。放眼望去,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虫由于它庞大的数量而清晰可见。
布莱克倒也习惯这番场面,唯一引起了他的注意的是所有人头顶的窟窿。他蹲下,仔细观察。地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蠕动而遗留的血痕。他是个行动派,搜寻之间,他在很多人开裂的头颅边找到了很多黑色丝线。
布莱克拿出刚刚的那只血虫,两者之间相互比较——竟然高度相似!
他将这一收获悄悄记下,又顺着地上细长而繁密的痕迹一路走去,来到了刚刚那个森林一处边缘。
顿时,布莱克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那些血虫本是寄生于人脑之中,长成之后便移到了森林之中。或许那些动物、昆虫的消失也是那些血虫的杰作。可是,琪拉尔说过,袭击他们的是蝴蝶,蝴蝶?虫子?难道那些虫子就是让血族人疯狂的罪魁祸首?而那些蝴蝶,便是散播这场“瘟疫”的元凶!
霎时间,真相似乎唾手可得。但有些细节依然不大明朗。蝴蝶是如何将血虫移植到人的体内的?一般被蝴蝶接触过的人都是立即发疯。如果说它们是通过产卵,那么这对人又有何影响?那些虫子又是怎样将一个人的变疯狂的呢?
没有事实的依据,布莱克也做不出更为详细的推理。到头来还是需要几只蝴蝶。
布莱克看了看手中的几条细长的黑线,恍然想起前几日观察到的,蝴蝶头与胸的交界处,缠绕着几圈细长的黑线。
如此,便明朗了许多。
但这并不是重点。布莱克不相信这些蝴蝶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而且,在他抓住那只蝴蝶的时候,蝴蝶竟在瞬间化为灰烬——这还是普通的昆虫吗?简直就像一个刺客,落入敌手后立即自尽。
他收起那几条黑线,准备日后再细细研究一番。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清起因。
【作者的话:写了血·凊雨用血虫杀人的片段后,就很想谈一谈,其实很多人没有看懂我的第一部小说《晼晚晨去莫潇颜》。说实在,也确实写得很差。那本书主要是想表达一个观点:反派也是人,也是有情感的。他的爱恨和普通人一样。因为立场不同,所以,他们是反派。在我的书里,每个反派都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坏。比如第一节里的维托克,他的确是十恶不作,但他却死于非命;像塔里奈,她虽然是直接杀害维托克的凶手,可却是被曾经的心爱之人当成了复仇的利器;像维尔科,他是事件一开始的受害者,但却在复仇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伤害了自己兄长和爱自己的女人;像血·凊雨,她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并因此痴迷,她被自己的舅舅利用,并活不长久。在这些因素的诱导下,一个纯真的少女变得喜怒无常,她不惜用自己族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性命,同时又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连累身为血皇的自己。以后文中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反派,为了自己的私欲或是目的他们不择手段,但他们,依然会爱会恨。他们选择这条道路有些迫于无奈,有些事出有因。人的思维思想是需要反复琢磨的,我希望看我的文的赛圈小可爱能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