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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那只鸟儿一直在飞 / 第一章飞来一只鸟儿

第一章飞来一只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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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文学记得清清楚楚,那只鸟儿是1982年4月28日的早上落在他家窗台上的。
  鸟儿长得很好看,一身翠绿的羽毛,颌下一抹白,尖细的嘴巴一张,发出了悦耳的啁啾声。
  赵文学欣喜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手中却空空如也。
  鸟儿呢?
  那只鸟儿呢?
  就算它逃脱掉了,总归能看见它飞走的影子吧?
  ……
  赵文学一路思索来到学校,走进了初中二年级的教室里,脑子里装的仍是那只鸟儿。
  正绞尽脑汁想着,一声尖利的叫声几乎刺破了他的耳膜:“赵文学,你给我站起来!”
  赵文学打一个寒颤,这才看到是班主任尤金花在正站在讲台上,正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赵文学,你给我站起来,听到没有?!”尤老师火气更大了,她拿起教鞭,砰砰砰敲打着教桌。
  教室里鸦雀无声,连漂浮的尘土都停了下来。
  “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尤老师好大声喊道。
  他一脸懵懂站起来,瞠目结舌望着老师。
  “赵文学,你说,为什么骂我?”
  “尤老师,我……我没有骂你。”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尤老师边说边拿起了一个作文本,不停地抖动着。
  作文本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有着秋风扫落叶的之感。
  “我……我没有。”赵文学坚信自己没有骂过老师,一定是被误会了,心里稍稍坦然了一些。
  “你给我上来!”尤老师的脸色阴森可怕。
  上去就上去!
  干屎抹不到人身上,有啥好怕的?
  尽管赵文学不停地为自己打气壮胆,但两条麻杆小腿还是不停地抖动着,有点儿不听使唤。
  走向讲台的路很漫长,感觉走了很久才站到了上面。
  他努力站定了,怯生生地说:“尤老师,我真的没骂过你啊!”
  “你还嘴硬?”
  “不是嘴硬,我说的是实话,我怎么会骂老师呢?”
  “赵文学,你……你简直冥顽不化。”
  “老师,我没有。”
  “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写的这是什么?你给我念出来,大声念出来!”尤老师直接作文本甩到了我的脚下。
  赵文学把本子捡起来,平静地问老师:“念什么?”
  “作文,描写动物的形态,第三行!”
  赵文学被尤老师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手指僵硬,费了很大功夫才翻到了那一页。
  妈呀!
  赵文学彻底傻眼了,本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老师住在森林里,它是一种凶猛的野兽。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写错别字了。”
  “狡辩!”
  “没有,我没有骂你,对天发誓。”
  “你对地发誓都没用,骂了就是骂了。”
  “老师,我写错了,请你原谅。”
  “赵文学,你再给嘴硬试试?”尤老师再次摸起了教鞭,“我问你,老虎跟老师一个样吗?”
  “写弄混了。”
  “两个字完全不同,怎么会弄混了呢?”
  “顺手了。”
  “顺腿了都说不过去!”
  “我……我……”
  “就你那点针鼻大小的心思,老师一眼就能看穿,很明显,你是在借机骂我,对不对?”
  “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看来你是顽抗到底了,那好吧,我不想再跟你浪费唾沫星子了,我这就找于校长去,让他帮我主持公道。”
  “尤老师,你别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非治死你这个熊孩子不可!”尤老师扔下教鞭,风风火火走出了教室。
  赵文学没有跑上去缠她,心想:去就去吧,不就是写错一个字嘛,还能把我给怎么着?
  可接下来的一切完全出乎意料,几乎把他纯洁的小心灵给击碎了。
  尤老师去了于校长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先是一顿哭号,接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死了起来。
  于校长拍案而起,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太不像话了!”
  “是啊,那小子简直狂上天了,于校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你放心,我绝对给你出了这口气,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苦头,长点见识!”
  当即下达了指令——
  全校师生紧急集合,十分钟内列队到操场上。
  对于赵文学这个横空出世的“叛逆之徒”来说,于校长虽怒且喜,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
  好长一段时间里,工作波澜不惊,显得过于平静,根本没有机会彰显自己的权威与能力。
  眼下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正好可以当做反面典型,大张旗鼓的整治一番,也好以儆效尤,严肃校风。
  我靠!
  全乱套了,这怎么会是我的人生呢?
  赵文学的前身大声呐喊着:“停下……停下,我是个多么聪明的人,能犯那种小儿科的错误吗?”
  可没人理会,重生的人生也是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时候,于校长已经来到了操场上,双手卡腰,怒目横扫。
  一队队人马鱼贯而至,整齐划一列队在他面前。
  一瞬间,鸦雀无声,一派肃冷,大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之势。
  于校长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地揭发了赵文学利用作文之机,投机取巧骂老师的的“滔天罪行”。
  他说这个问题的性质很严重,不单单是骂人,并且还具有人身攻击的可疑性,上升到了对整个教育工作者的诬蔑和破坏。
  讲话完毕,他高声命令道:“赵文学,你上台来,当着全体师生的面,把话说清楚!”
  刹那间,赵文学石化了,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只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猴。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猛烈了,让他这个从没有过上台经验的青瓜皮子慌乱不堪。
  甚至有那么几秒钟,他大脑清空,一片虚无。
  就在这时,一声鸟鸣响起,唤醒了他。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只翠绿色的鸟儿,它正站在树枝上,神情悠然地看着远方。
  赵文学心里倏忽亮堂了许多,既然已经被人家採住了尾巴,那就不能再说自己身上没屎,否则的话会被“打死”。。
  他努力装出一副痛悔的表情来,连声说着对不起学校,对不起于校长,对不起尤老师,对不起在场的所有同学们。
  如此这般以来,利用写作文之机辱骂老师的事儿就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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