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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肥皂泡的“亲吻”和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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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周末。
  鉴于星期五的经历,尽管从天朝来到坎松市,旅途疲惫劳累,同时这两天也没休息好,时差还没倒过来,但是徐海洋是一点也不敢休息。
  为了顺利完成国家交给的任务,徐海洋把常用的药、可能用的药,以及疾病名称,借助工具书翻译成葡语。
  为了更好的和病人沟通,徐海洋构思看病的细节,把一些常用语也翻译成葡语写下来,并做了一个“门诊病历模板”。
  为了在看病中不出纰漏,徐海洋还制定了“看病流程”,制定了8个步骤,别人是按部就班,徐海洋是按步就医。
  这些,对于一个葡语有成的人来说,也许是件小事。但是对于徐海洋这个只修炼了6天葡语的中国人来说,艰难可想而知。
  比如,徐海洋把“徐海洋补充询问病情”输入翻译器,跳出一段葡语,于是徐海洋又把翻译出的葡语通过翻译器翻译成中文,却变成了“徐海洋关于疾病”。
  徐海洋通过九牛二虎之力把“当孩子的病情变化,请随时来医院就诊”翻译成“Quandoasdoençadecriançasmudam,paraohospital,porfavor”,徐海洋非常得意!于是徐海洋问当地人是什么意思,得出的答案是“病情加重了,变轻了,哪怕是好了,也要到医院”。
  而且“paraohospital(回到医院)”说得也不准确,这不是造孽吗?非洲老百姓这么穷,好了就不要别人来了嘛,这岂不是加重别人的经济负担?
  两天两夜加班加点下来,徐海洋真的是累惨了!
  尤其是晚上,没有电扇,空调是坏的,而紧张的学习,让他汗流浃背。常常,徐海洋在疲惫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汗水清洗着席子,到了早上又干了。
  但是,徐海洋终于把“看病宝典”整理了出来。
  到了星期一,徐海洋再次到坎松市医院,按部就班的按照自己的看病流程,把医疗情况填在自己的“门诊病历模板”上。尽管这天病人很多,徐海洋一点也不慌乱。
  由于小孩吃药常常是几分之几,徐海洋怕妈妈喂错剂量,或者把片剂直接喂给小孩吃(要卡住或呛入气管),徐海洋又把打印纸裁成四份,把药碾成粉末分成每次,包给孩子的家长。
  每包药徐海洋还会写上“1、2、3、4……”等顺序,上面写上“manhã”(早上)、“tarde”(下午)、“noite”(晚上),表示吃药的时间(当地人一天吃两顿,中午概念不明确,用下午会更好些)。
  不过新的担心又来了,不知这些病人吃了自己开的药有效不?于是在下班的时候,徐海洋请非洲的医疗助手乔治(Jorge)帮忙,带徐海洋到附近的病人家中回访。
  有些病人吃了两三次药就反应好完了,尤其是星期五第一次上班的病人,回访结果是全好了,徐海洋心中石头落地。
  但是,这不是助手必须做的工作,根据当地情况,徐海洋又只得自己掏腰包给助手小费。而“讨价还价”恰恰是徐海洋的弱项,常常有时小费给多了,有时又不禁埋怨自己“真笨”!
  随后几天,当地医生也常常请徐海洋查房,问徐海洋一些有关疾病的事。不管是中文、英文,还是夹生的葡语和手势,也常常能答得令他们满意,感觉中国医生太了不起了、太很有趣了!
  徐海洋还教会了他们几句四川方言“要得”、“脑壳”、“风热”。看着他们说“脑壳”、“风热”的怪模样,不禁释然。
  而在徐海洋下班的时候,一些病人也常常“慕名”找到徐海洋的驻地,请徐海洋看病。
  本以为外出援非,可以暂时躲避国内繁忙的医务工作,稍稍休息下,调养下身体,哪知道到了非洲仍然无法正常休息。
  走到哪里都是劳累命,这就是医生!
  徐海洋又问了下队友夏兵兵,夏兵兵对徐海洋说:“你这算啥,我还搞笑些!”
  于是,夏兵兵摆了他自己的故事。
  在这里,援非医生是自己打井抽水,抽水要发电,而发电机工作久了,温度一高就要跳闸。夏兵兵有次洗澡,身上抹了肥皂泡,恰逢发电机跳闸了。
  但马上又要上班了,他只得把肥皂泡擦干净,穿上白大褂,享受着肥皂泡的“亲吻”,给病人看了一上午病!
  听完后,徐海洋哈哈大笑!看来还有比自己更可爱的!
  平时徐海洋几个援外医生,有空就交流工作心得,或者抽时间学习葡语,不停总结经验。
  比如邓景明在国内培训了8个月葡语,是正规培训的援非队员。他和徐海洋不一样,徐海洋是临时紧急抽调到非洲援非的,只学了6天葡语。
  所以第一天上班,他信心满满,准备用他自认为学得不错的葡语,大干一场,在卡松果的病人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精湛的医术。
  病人来了,邓医生客气的说:sente-se,Porfavor!(请坐下)。但是病人愣了半天,没明白,还是邓医生的搀扶下才坐下。
  然后邓医生继续问:Oqueéquetem?(那儿不好)。病人说了一大堆,邓医生只听懂几个词“阿米……果果……”。
  于是邓医生使出浑身解数,测血压、查体、视触扣听,得出结论,精神好,心肺没问题,哪里病了?不晓得。给他做什么检查?查血、X片?一问医院,这些检查几乎没有。
  正当他犯难之际,邓景明只有求助徐海洋。
  徐海洋轻舒三指,给这个病人切脉。当摸到左手时,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搭上右手,即感觉肺与大肠有热。再一看舌苔,这不是大便不通畅吗?
  结合临床,这就是便秘!
  于是徐海洋告诉邓景明,病人是“便秘”。其实邓景明在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中医,出来工作后改为内科,渐渐被“西化”了。通过徐海洋的示范和提醒,他也明白了。
  而且邓景明和徐海洋通过这个病人,还学会了“阿米”是“我”、“果果”是“大便”。。
  接下来,邓景明也向徐海洋学习,中医辨证,西医开药,中西医结合,终于找到了看病的感觉。
  夏兵兵也有类似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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