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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翼州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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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灵风醒来时,时间已经是将近黄昏了,从已经卷成一团的被子里出来,意识还有些昏沉,大概是因为刚睡醒,一遍摸着已经恢复原状的后脑勺,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不过再出去之前,还不忘顺手抓一把不知名的草药。
  由于仅仅是在这里睡了一觉,再加上自己是这药店的老主顾了,自己自然没有付钱的打算,嚼了几口极苦的草药,意识这才完全恢复。
  何灵风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暗淡了,不知是不是他的习惯,何灵风基本不走门,直接跳墙进去。
  “看来,都出去了。”何灵风环顾了四周,没发现一人或一妖,低头轻声说道。
  “没有,还有我。”就在何灵风刚坐下歇息时,玉如的声音从身后的客厅传了出来。
  “你在啊,没点灯,我还以为你们去逛街了呢。”何灵风头也没回,轻声说道。
  “何灵风,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对彼此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何灵失控了。”玉如沉默了一会儿,鼓起了勇气,说道。
  “什么?!”何灵风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根本不敢相信,何灵会失控。
  “嗯,真的,下午时,她的眼睛不停的闪烁、变色,还说胡话,并且十分嗜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你们两个受伤了吗?”何灵风脑海里幻想出了何灵当时的样子:双眼像彩虹一样五颜六色,还抓着刀,不停地挥舞。不禁有些后怕。
  “嗯,足足有半尺的疤呢。”玉如在黑暗中摸着左手臂上的刀疤,说道。
  “哦,对了,三十来了,说要回收何灵,你怎么说?”玉如突然想起面前还坐着三十,问起何灵风来。
  “回收?”
  “就是销毁,伙计。”正在打盹的三十突然醒了过来,解释道。
  “不行!”何灵风回答十分坚决,也十分干脆。
  “真的?”
  “叁家人,怎么会分开呢?”何灵风突然轻笑起来,对着三十调侃起自己和何灵原本的姓氏“叁”。
  “哦?呵呵呵~好好好,叁大当家的,我的任务那就结束了,告辞。”三十也笑了起来,他根本没想到何灵风会在这种关头下,突然说起了笑话。
  “慢着。”何灵风转身对着漆黑的客厅,突然严肃起来。
  “哦,终于转过来,还以为你落枕了。”
  “我想问,我、你、十五、何灵,成功度都是多少?”由于何灵在上午跟自己说过成功度的事,碰巧三十在这儿,一定要问个明白。
  “叁壹肆跟你讲了?”三十兴致盎然的问道,见何灵风点头默认,耸了耸肩,解释道:“十五是九,你是二十五,我是五十七,而叁壹肆是七十二……所以就算你天赋再强,也别想打赢我。”
  “好了,我想我的时间够了,再见了。”三十说完,打了个响指,消失地无影无踪。
  “真的决定了吗?”玉如从客厅走了出来,鲜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何灵风,问道。
  “嗯,她和你一样,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让我们去找她吧?”何灵风说着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条绳子。
  “额……能不缠吗?”玉如一看绳子,脸色差了很多。
  “要不是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我也不会做这么极端的手段。”何灵风说着,仔细地将绳子捆住玉如的双手,又让她将自己的一只手捆住:“走,带路。”
  由于今天是月末,也是个个商品减价的时候,所以路上行人特别多,叶青好和何灵有好几次差点走散,不过还是挡不住叶青的兴趣。
  “小青,等…等…等我啊。”何灵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奋力的追着叶青,但也只能看着叶青的背影越来越远。
  “碰”
  “哎呀~”
  就在何灵低头奋力跑时,突然撞到一个人,就在快要倒下时,男子抓住了何灵的手,这才看清他原来是元昊。
  少女即将摔倒时被帅哥一把抓住的场面本应很烂漫,只可惜那个帅哥是元昊。
  只见元昊一手抓住何灵,金鸡独立地站着,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并做兰花指,吸引路人驻足观看。
  “喂,我说,你能扶我起来吗?别在那摆造型了。”何灵见自己悬了半天,那人也没什么反应,无奈的说道。
  “哦,好。”元昊听话的将她拉起来,然后仔细看着何灵的脸,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谁啊?我没见过你。”相比于元昊的认真,何灵就有些敷衍了,只是粗略的的看了元昊一眼,转身向着叶青的方向跑去。
  “我肯定没看错,这一定是何灵风。”
  何灵风和玉如在山上转了转去,中途玉如受不了,干呕了好几次,不过最终终于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区,玉如也为此感动的流下眼泪。
  “喂喂喂,不就是下个山吗?用的着这么感动吗?”何灵风一脸嫌弃的看着玉如,说道。
  “你懂什么!家原本在山脚,而我们却在山上瞎转了好久。”玉如听不惯何灵风这种话,一抹眼泪,转头叫道,还为了讽刺的效果,加重“山上”二字的语气。
  “我是路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怕黑不敢带头,我带头了你又要怪我,那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就这样,一人一妖因为这,一直吵到街区,最后都给对方怄起气了,都是抱臂、扭头、各自生着闷气。
  突然,玉如看见不远的小贩面前陈列的糕点,也不管之前和何灵风的过节了,态度一下子做了个大转变,谄媚的笑道:“主人,我想…哎……”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何灵风拽走了。
  “不行,学着控制住手吧。”
  “不要,我要吃。”玉如也是不愿服输,右手食指轻轻上扬,一根石柱拔地而起,玉如死死抱住,不肯放手。
  何灵风使劲地拽着玉如,发现并没什么用,玉如抱着召唤出来的石柱不放,说是要和它们共存亡。无奈之中,抬头一看,面前的人聚在一起,也只能这样了:“哎,前面怎么了?”果然玉如忍不住好奇,快步凑上前去。
  待何灵风挤进人群中心时,一切都晚了,刚才好像在耍戏的一男一女已不知踪影,何灵风叹了口气,拉了拉绳子,要告诉玉如已经结束了。
  不过,绳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磨断了,玉如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淦!”在这情况下何灵风目前只有这句话可说了。
  “哎,何灵风,你身边的那个帅哥呢?”正当何灵风还在懊恼时,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抬头一看,果然,街区裁缝李笑贺李姑娘。
  “什么帅哥?”何灵风完全没搞懂什么状况,歪头问道。
  “哎呀,别给你李姐装,就刚刚那个一下子接住你的帅哥啊。”李笑贺轻点了一下何灵风的鼻子,开始犯起了花痴:“黄毛、短发、俊朗,就跟叶韶函一样。”
  “和叶老先生一样?”何灵风脸突然黑了起来,回想起来叶韶函的模样:黄毛、短发、俊朗。别说,这还真有几番相像。
  而二人口中的叶韶函,正是何灵风来这儿的第一个朋友,也是这个街区的杠把子,逍遥茶馆馆长叶韶函叶“老”先生。
  “那…估计就是我的妹妹了,她呀,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快速在脑海里想好词后,从容不迫的说道。
  “我家妖呢?”见李笑贺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何灵风暗中轻笑,轮到自己问了。
  “狐狸还是兔子?”李笑贺花痴的神情也收住了,认真的问道。何灵风对那两个十分在乎,也不能再用这样的表情了。
  “两只。”
  “没有。”
  “告辞。”见没有消息,何灵风也没多说什么,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玉如发现绳子断了后,精神一下子崩塌了,解开绳子,不安地四周张望,脑海里还幻想了几百种不同的绑架。
  “何灵风……你…在哪啊?”玉如脚步放的奇慢,声音也是极小的。
  现在玉如都快哭…额不,已经哭了,沿途的人看着玉如如此模样,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一个人愿意出手帮助,也没有一个人敢,敢在情绪如此不稳定的千年大妖面前跟她搭话。
  不过,一人例外:“嘿,兔子,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就在玉如仔细的寻找何灵风时,元昊在身后轻拍她的肩膀,问道,其实元昊之前就看见玉如了,不过因为路人的阻拦,没有上去,好不容易挣脱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搭讪。
  玉如头都没回,猛地一抬手,元昊再次被击飞,不过这也让元昊回想起来了,几天前那个将自己送到市区“好心人”,只不过送的方式有些特殊。
  “何灵风……”
  而就在玉如附近的街道上,叶青正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不是去摸一下这个算卦先生的秃头,就是去踹一下那个送货的屁股。虽然这有些难为情,只不过他们都习惯了。
  “偷懒呐?”路过逍遥茶馆时,正好撞见破军和贪狼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偷懒。
  那个叫破军的男子,连当场红了脸,猛地站起,冲着叶青的背影大吼:“我…我没有!”
  “好了好了,不就是偷个懒吗?承认不就行了吗?”相反与男子的激进,名叫贪狼的女子所表现出来的,与其说是平淡,不如说是习惯。
  “就是,像我,从不做那些虚的。”一旁突然出现了一个绿毛男子,摆着一副死鱼眼,表示了自己和破军的差距。
  “对呀叶老先生都不在,还开什么啊?全当时放假了。”在绿毛男子脖子上还坐着一位小女孩,俏皮的说道。
  于是四人就直接瘫倒在长椅上,看着天上的繁星,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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