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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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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位上的简单正在认真的敲着命令,没错,她回来了。醒来后的第一时间,简单就爬起确认了时间,只经过了一刻钟。她晕后倒在地板上,十五分钟后爬起,这过程出乎意料的连贯。
  但是,简单在星昀的世界里呆了有一天一夜,倘若这个世界里简单只是昏睡了十五分钟,那么,这段时间,真正的星昀去哪了?简单百思不得其解。
  显示屏右下角处闪烁着头像,简单打开消息窗口,在心中默读着内容,“平行宇宙是指从某个宇宙中分离出来,与原宇宙平行存在着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在这些宇宙中,也有和我们的宇宙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宇宙,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简单转过头一脸莫名的看着肖丞,肖丞倒是没有抬头,依旧埋头于工作。
  简单想起上一次与肖丞的对话,莫不是他真当我对平行空间感兴趣?简单浅笑着转回头,便不在继续看肖丞的那些消息了。
  倚在窗前,城市里的夜晚灯火斑斓。看着黑的透彻的天空,让简单想起了身为星昀的那一夜。
  那个世界,那个草屋的窗前,尽管深林幽冥,静宜的只闻蝉鸣。但满眼的繁星,伴着竹香的清风,那一刻的悠然,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简单转头看向电脑,是依旧缓冲着的页面。无法解析的域名,网页也没有报错,更无法获得源代码,回来已经是第四天,简单也不知为何会对那个世界如此关心。
  按理说能够回来便已是万幸,如若再次点击那个页面,可能又会去到那个世界,甚至很难再回来。但是简单的脑海里,始终是倒下时那一片血迹,和那个未看清的小小身影。
  简单清楚那血并非星昀的,而那小孩的身影多半是司幽,想到这简单委实安不下心。她不知道真正的星昀回去后,面对她闯的祸会作何想法,但她就是想回去看看。
  页面缓冲了有十多分钟,可是依旧未显示出那熟悉的字样。难道真的回不去了?简单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便关闭显示屏,打开手机音乐,播放钢琴曲歌单,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手机里悠扬的钢琴曲萦绕耳旁,简单放松身心的享受着。渐渐的,那声音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音量也显得越来越远。不过简单并没有起疑,想着或许今天有些累,小憩一会也无妨。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随着睡眠的深入,简单却越发的觉得累。最初是简单自主的想要闭目养神,到后来,竟演变成简单无法控制自己苏醒。简单在潜意识里变的有些惊慌,开始想要摆脱这样一种好似梦魇的状态。
  简单努力的想要自己苏醒,在模糊的梦境里,拼命的往透着光亮的前方奔跑。仿佛身后就是连续断层的悬崖,跑慢一步,自己就将坠入无尽的深渊。恐惧莫名的袭来,简单可以想象自己已惊得满头是汗,但简单没有一丝空隙可以让她去探究为什么,她只能拼命的跑。
  终于前方的光亮开始靠近,但简单并不敢有一丝怠慢,直到简单左脚踏入光亮的领域,右脚地面的骤然坠落让简单本能的双脚后蹬,并同时发出了“呀!”的一声。
  光亮铺满了简单的双眼,她感觉到自己坐直了身体,看来是醒了,她终得舒了一口气。可是待视线恢复,却又是将她愣了回去,眼前的一切显然不是她睡前的模样。没有电脑,没有座椅,只有陌生的房间,和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但让简单感受最真的,是头部的痛感。
  简单定下心,仔细的观察着周围,还有自己。很快,简单便安心的躺了下来,看来,她竟是回来了,回来了星昀的世界。简单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厚厚的,看来伤的不轻。不过好在除了头上那包的粽子似的纱布外,身体其他的部位好像并没有什么伤。
  简单休息了不过片刻,便急忙起身。比起回想被传回来的缘由,简单更在意的是那个模糊的小小身影。简单扶着脑额,爬下床去,出门想要寻个过程。站在熟悉的池塘边,简单觉得有一丝诡异。
  看太阳的方位,现在正值初晨,可整个司命医馆静的有些出奇。后院被她找了个遍,竟未寻得一人,本准备前去厅堂查看,可简单不知为何就是有些迈不开步子。
  难道她怕了?可是她怕什么?简单自己也有些不解,如若真有危险,她一个人睡在屋子里好像也得不到什么保护。简单思虑了片刻,给自己鼓了鼓勇气,便向后厅走去。如果简单没记错,星昀的父亲就是在后厅问诊。无人,简单继续前往前厅,竟还是无人。简单有些慌乱的跑出司命医馆,走上大街,大街上竟然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简单有些神色难定,难道自己是在做梦?简单想都没想一脚踢上司命医馆门前的一座石狮。“啊!”简单本能的抱着自己“英勇”的左脚,疼的直咧嘴。
  “星昀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街的左边传来,简单侧首,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冲上来查看简单左脚的司幽,“十指连心,难道你这样不疼吗?”
  简单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好说自己是为了测试是不是在做梦吧。“你没事?”从司幽那“夺回”左脚后,简单第一个反应便是找寻司幽身上的伤,可是司幽完好无损,连一个伤痕都没有。
  司幽反应过来简单的行为后,竟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星昀,我当时反应太慢,我不应该让你受伤的,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是第一个冲到你面前的那个人。”
  “他是谁?他怎么样了?”简单的思维和记忆并未因为世界的和厚厚的纱布而迷乱,如果不是司幽,在场的人员中,唯一能符合那个小小身影的便只有他,那个被胥陵城主当作药引的小男孩。
  简单还清楚的记得,胥陵粗暴的将他推到后,他平静的从地上爬起时的神情,倔强,和坚定。不哭不闹,仿佛命运的流转他都无从参与,也无所在乎。这样的神态浮现在那张稚嫩的脸上,简单免不了的好奇。只是没想到后来,竟是那样继续。
  “他……你放心,你爹和我爹都在救他呢,他不会有事的。”“他伤的很重吗?”简单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不过随即想到自己的疑问太多了,这样子追问不是有效的方法,“司幽,我们进屋里,你仔仔细细的告诉我那之后的事情好吗?我受了什么伤,他怎么样了,胥陵城主还有星华镇的人都去哪了?”司幽点了点头,牵起简单的手,一起走进了司命医馆。
  通过司幽的叙述,简单大致的还原了当时的经过。
  胥陵的突然出击,众人皆未反应过来,除了胥陵身前的那个小小药引男孩。胥陵那一掌并未留情,星轨清楚,如若是星昀受了那一掌,必然当场毙命。不知那小男孩是何来历,受此一掌后,虽重伤昏厥,但身板强硬,性命得保。
  星轨当即就带着星昀与那个小男孩退至后厅医治,星华镇治安长星河也第一时间带人赶到现场与胥陵对峙,随后胥陵便带人离开了星华镇。“锦龄城卫水淹歌虹镇”虽无根本证据,但大家早已默许,所以因为害怕星华镇也遭此报复,许多镇民都去到医丘山避难了,未去的也都停业静待家中,所以街道人烟难现。
  “你爹说你伤势并不重,所以就让你在我家休养,他与我爹带那个小男孩上医丘山医治。”“我自那日起便一直未醒?”“是啊,你整整昏睡三日,我一直守在你身旁,你娘和果果姐也在此照料。”简单有些惊讶,这么说自她离开这个世界后,星昀并未苏醒,那真正的星昀难道也未回来?并且简单在家呆了有四日,此地过去三日,时间依旧不吻合。
  这两个世界到底有何关联,星昀与她又有何交集,这一切的一切究竟为何会发生?简单觉得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心头,无从入手,也无从消弭。
  “他怎么样了?”简单沉静片刻后终于发问,她决定先放下那些目前无解的难题,先从有解的开始了解吧。“我听说性命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伤的有些重,所以需要好好休养。”司幽一边回答一边帮简单倒水。。
  “他还没有醒吗?”“没呢,我爹说可能还得有一段时日,只是不知他是何来历,所以拜托竹世伯去打听了。”司幽将水杯递给简单,简单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竟未反应过来去接。司幽也不想打断她,便默默将水杯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坐到她旁边,也沉默起来。
  这个小男孩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简单想着,但她现在思虑更多的,却是那张冷笑的脸庞,那个传闻因一户之争,而水淹全镇的胥陵城主。简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这不好的预感是预示着她将回不去自己的世界,还是预示着在这个世界,会发生让她放不下心回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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