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别

　　山谷中。
　　一道人影在林间飞快掠过，途中不时有毒蛇蹿出袭击，有的因为人影速度太快而扑空；有的被一拳打飞撞到树干上成为肉酱。
　　灵海已经这样跑了七天，白天赶路晚上歇息两个时辰便走。不用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一点点摸索前进，又熟悉道路，行进速度比上次快上几十倍，眼看着已经接近蛇谷出口。
　　停下脚步，灵海在谷中往外张望，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被偷袭，确定没有巨熊踪影。将包袱解开，其中东西拿出，弄来一些粗壮树枝，在蛇谷之内搭起一个简易帐篷，又捡来不少石块与木头，在帐篷前升起一个营火。收拾妥当，灵海将小弱扔进帐篷中，自己则走出谷外寻找巨熊。
　　在林中寻找许久不见巨熊踪影，直到来到一处山洞外，灵海手握匕首躲在树杈上，往里面察看，那头巨熊正趴在山洞深处，而它身边静静睡着一头小熊。见此情景，灵海将匕首收回鞘中，决定下次再寻机会收拾这巨熊。
　　灵海蹑手蹑脚地爬下树，准备先回营地做点吃的。轻微响动从熊洞中传出，巨熊慢慢爬出洞来，眼睛死死盯着灵海，身体挡住洞口，似乎不想让灵海看见其中的小熊。见巨熊可能以为自己要谋害它的幼崽，也不管巨熊懂不懂，灵海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势，虽然他并不惧怕黑熊，但是却不想留下误会，他们俩的事灵海并不打算牵连到其他。
　　巨熊明显不懂灵海投降的姿势，依然朝着灵海迫近，灵海只能不断后退。在离开洞口二十米之后，巨熊突然加速朝着灵海冲来，灵海扭头就跑，他可不希望现在打起来，要是吵醒小熊，让它看见自己在打它老爹，怕是要上来帮忙，到时误伤到就不好了。
　　跑出一段距离，直到确定远离洞口，灵海才迎上巨熊的攻势，与其搏斗起来。熊掌对人拳，打得越来越火热，巨熊身上渐渐出现黑光，体型也开始涨大，灵海见状，准备冒险验证一件事。他假装无法防住巨熊攻势，任由巨熊一爪落下，巨熊见即将击中灵海，由抓变拍将锋利爪子收起，用厚实的熊掌拍下。灵海眼中捕捉到这个细节，将握住匕首的手放开，转而用双臂去防巨熊的拍击，一声闷响，灵海被拍退数步，双腿使劲稳住身形，灵海再次攻向巨熊，既然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那么就可以使出全力见胜负了。
　　巨熊咆哮着张开双臂，准备抱住灵海，但灵海速度比刚上快上许多，一弯腰便已经躲过，而他的头结结实实撞在巨熊腹部，巨熊被这一下撞了一个趔趄。不等它反应，灵海跳起一拳挥出，直接打在熊眼之上，落地后一个鞭腿将巨熊扫得站立不稳，随后一拳直接打在巨熊身上，这一击，用力十足，打得巨熊横飞出去，落在地上还滚了几米。灵海目测距离，和自己被打飞的那次差不多，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身上灰尘。
　　巨熊挣扎着想要爬起，但试过几回都不能如愿，只能伏在地上，眼中血红死死盯住灵海，口中不断发出低吼。灵海看着巨熊的眼睛，摊手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可不准备打你崽子的主意。”听闻此言，巨熊眼中的凶光才减弱。
　　灵海继续说道：“你拍得我飞出十几米，我也打得你飞出十几米，算是两清了，之后的事嘛。”说道着，灵海稍加思索，说了句“等我一下”便飞奔着离开。
　　巨熊眼中死死等着灵海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放松下来，伏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没多久，灵海回来，手里拿着罐蜂蜜。来到巨熊面前，俯下身，巨熊一爪拍来，灵海闪身躲过，再次俯下身，把手中的蜂蜜在巨熊面前晃了两晃，说道：“这个算是和解的礼物，既然你能够听懂我说话，那就好办了。”将蜂蜜放在巨熊面前，灵海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陪我修行，作为报答，我愿意每天提供你和你熊崽的食物。”灵海语速特意放慢了，只希望巨熊能够全部听懂。
　　巨熊听完灵海的话，眼中凶光终于消失大半，使劲想要爬起，灵海见状顺势推了它一把。顺利坐起，巨熊抓起那罐蜂蜜，用鼻子闻闻，又伸出舌头舔舔，确认无误才倒出一些在熊掌上舔舐。巨熊还想再倒出一些来吃，但却停住了，放下罐子，围着灵海转起圈来，似乎在思考眼前这个家伙是否能够信任。灵海也不着急，任由它打量自己，毕竟有求于熊，只要它不攻击自己，随它怎么都行。
　　终于巨熊停下，对着灵海点头。灵海这才长出了口气，说道：“你答应了就好，带着小熊来我那吧，要准备做晚饭了。”巨熊没给出回应，叼着蜂蜜扭头朝熊洞方向离开。
　　“喂！来不来给个回应啊，做多了我可吃不完。”
　　依然没有回应。
　　灵海无奈只能自己回去。归途中收集到不少食材，为了避免巨熊父子来吃饭时不够，灵海特意跑出老远抓回来一头野猪。
　　营地里，一头野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放在远处。灵海在营火上架起一口铁锅，锅里是热气腾腾的蔬菜炖肉，望往向谷口，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却依然没有巨熊的影子。灵海找出一个自己做的木碗，盛上满满一碗蔬菜炖肉，大口地喝了起来。
　　直到锅中炖肉全部吃完，巨熊也没有出现。将锅碗收起，去往谷内一处溪涧清洗，一路上不断有蛇袭击，都被灵海一一捉住，等回到营地，灵海手中的蛇已经够明天做午饭了。将蛇全部放在铁锅中，找来一块石板压住，又在周围撒上驱蛇药，灵海钻进帐篷，帐篷中空荡荡的，只有小弱在那里晃悠着。
　　灵海轻拍小弱，说道：“还好把你带来了，不然睡在地上连个枕头都没有也太惨了一点。”尽管之前几次穿越蛇谷时，灵海都是睡在地上，已经算习惯了，但还是希望能够睡得舒服一点，心中暗自打算明天就把外面那头野猪做成猪皮地毯。
　　清晨，灵海早早便爬了起来，地面睡着实在不舒服。随便找些果实当作早饭吃掉，灵海坐在蛇谷口发呆，等着巨熊的到来。一炷香后，黑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巨熊摇晃着身躯，来到距离灵海十米外停下，口中发出几声低吼。灵海起身拍拍灰尘，说道：“熊哥你终于来了，要吃饭吗？”
　　巨熊没有回应，只是咆哮着朝灵海冲来，灵海叫了声“来得好”张开双臂迎上去，人与熊碰撞在一起。灵海抱住巨熊硕大的脑袋想对它使出一记背摔，巨熊也不示弱，四肢发力想把灵海顶飞出去，一人一熊就这样较起力来。
　　僵持片刻，巨熊的前肢慢慢脱离地面。一声咆哮震耳欲聋，巨熊身体黑芒涌现，前肢也返回地面；巨熊再次怒吼，四肢同时发力，灵海被顶得双脚离地，再使劲将头一摆，灵海便被它甩出去，在地面翻滚数米方才停下。
　　巨熊望着灵海，眼中有些疑惑。灵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边喘边说道：“开四个锢灵拷果然勉强了些。”巨熊不明白他口中的锢灵拷是何物，它只知道灵海的力量比起昨天要小很多。
　　灵海从地上爬起，说道：“熊哥，我们继续。”
　　巨熊咆哮着朝灵海冲来，在接近时后肢使劲腾跃而起，右掌朝着灵海面门拍来。灵海以拳相接，拳掌碰撞，灵海被巨力震得连连倒退，巨熊并未停止，左掌继续袭来，灵海再接，又被震退，连接十余掌，灵海只觉得双臂发麻，几乎无法抬起。巨熊抬起熊掌准备再拍，灵海连忙求饶道：“熊哥掌下留情，你再这样拍下去我手就要断了，能不能把你的黑光收起来，我们先从基础开始好不好。”巨熊听完熊掌依然落下，灵海伸手去接，顿时被拍得坐倒在地。巨熊身上黑光收敛，看灵海的眼神中带着戏谑，灵海心想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明显还记着昨天打它那一拳。
　　灵海其实能够避开巨熊的攻击，却并没有那么做。与巨熊战斗目的是修炼，而不是赢，他想以力量取胜。
　　站起身抖着自己发麻的双臂，灵海说了声“再来”便发力前奔，抡起起拳头攻向巨熊。巨熊并不躲闪，一掌拍在灵海拳上，对拼再次开始。这一次灵海依然落于下风，但却不似刚才那般被打得连连后退，只是每次接掌都要拼尽全力，若有一击力量不足便会被拍得倒退一步。
　　五十余次对攻后，渐渐灵海感觉体力不足，呼吸也紊乱起来，但依然咬牙支撑。他知道越是处于困境，越容易让自身突破极限，就算明知落败已成定局，也要尽可能多接下一次攻击。又是十次对攻，灵海终于力气用尽，被一巴掌拍翻在地，巨熊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显然它也有些累了。
　　灵海倒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感觉自己现在连支撑坐起的力气都已用尽，索性就这样休息。巨熊见他一时半会儿无法再战，发出一声低吼，转身离去。灵海看着巨熊背影，费劲地叫道：“熊哥，今天带小熊来吃饭吗？我抓了野猪。”巨熊脚步停顿，似是在思索，旋即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进入林中没了踪影。
　　灵海在地上躺了好一阵才爬起身，在周围找来两块大石拿在手里边举边嘟囔：“还是力量不够，锻炼不能停，要加强！”不断举起巨石到中午，灵海随便吃些东西又开始继续，一直到晚上做饭。
　　灵海将野猪剥皮准备做成皮毯，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没这方面的天赋，猪皮被他弄得破破烂烂，无奈只得放弃，随便做了几个菜吃掉，又将剩下的猪肉处理后，放在晒肉夹上准备制作成肉干。既然做不成皮毯，就只能四处收集干草铺在帐篷下，睡着倒是比在地上舒服些。
　　第二天，巨熊又是清晨过来胖揍灵海一顿后离开，灵海也依旧在休息片刻后开始锻炼。重复如此一周后，巨熊如常到来，身上还驮着小熊，灵海以为它们来终于肯来吃饭了，很是欣喜，但到近处一看，却发现小熊地身上有多处咬伤，有一处甚至深可见骨。灵海赶忙从巨熊背上抱过小熊，为它敷药包扎，又喂下几颗治伤药丸后才停下，巨熊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包扎完成才转身离开，灵海问它去哪，巨熊不答只是往森林中走。
　　许久后，森林深处鸟儿被惊得飞起，虎啸熊吼声传来，半晌才终于安静，又过了一会儿，巨熊身影出现在灵海视野中，嘴里还拖拽着一只老虎尸体，那只老虎死相凄惨，浑身骨头断裂，连脑浆都被拍了出来，灵海见了心想这老虎应该就是伤害小熊的犯人，看这死相是没少挨熊掌拍打。
　　巨熊将老虎扔到灵海面前，发出低吼声，灵海思索后问道：“你是要我把它做成菜吗？”巨熊点头，看着老虎的尸体似乎还有气没消，又拍了两巴掌，灵海赶忙出言劝阻道：“熊哥息怒，你再拍几下我就只能做成肉沫粥了。”又拍了几下，巨熊才停下，爬到小熊身边不断舔着小熊的皮毛。
　　灵海看着眼前这个破烂不堪的老虎尸体，心头暗想虽然破了点，但还能当毯子，多余的还能给自己弄条虎皮裙穿穿。动手做饭，这么大一只老虎一个锅恐怕装不下，灵海只得一半煮汤一半烧烤，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料理完毕。灵海看着两头熊，又看了看自己的碗，索性弄来两节断木，让巨熊帮忙将其中掏空，做了个像马槽一样的容器，给两熊盛上肉汤和烤肉，灵海站在它们前面，等着看它们品尝自己手艺后的反应。
　　小熊爬在自己的“碗”前准备先尝尝，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一副浑然无所谓样子，也不知道是憨，还是心大。巨熊阻止了小熊，自己用双手将它的“碗”抬起浅唱一口，似乎觉得味道不错，吞下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小熊见状也开始吃起自己的那一份食物。两熊的表现让灵海很开心，不枉自己幸幸苦苦费了半天功夫才做出来。
　　很快老虎肉就被两熊一人全部消灭，灵海倒在地上打着饱嗝，两熊也满足地靠在树上。休息片刻，巨熊将小熊带回熊洞后，返回营地与灵海开始战斗，这一次灵海感觉巨熊下手明显重了许多，灵海暗想我帮你照顾小熊你还这么使劲拍我，个憨憨熊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但仔细一想，巨熊应该就是在报恩，只不过报恩的方式是全力攻击自己。
　　又是一顿胖揍，灵海被拍得头晕眼花再次倒地，巨熊则晃着大屁股爬回熊洞。从这一天开始，巨熊每天都会带着小熊来吃午饭，而且会自带食材。
　　时间一天天过去，灵海从挨揍变成揍人，然后再开启一套锢灵铐接着挨揍，等到能够打赢已经是一年之后。在这次打赢后，巨熊开始身上开始长出白毛，而实力也渐渐变强，灵海又开始挨打，就算关闭所有锢灵铐也只能勉强和出现黑光的巨熊打成平手。
　　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这天，白流出现在了蛇谷口，而它看见了让它惊讶的一幕。森林前，大片树木折断，一大一小两头黑熊正扭打在一处，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掌，全靠蛮力毫无技巧可言的战斗。战斗发展到那里，那里就是一片狼籍，碰到石头，石头化为齑粉；碰到树木，树木瞬间则断倒下，地面被踩得坑坑洼洼，动物更是躲得要多远就多远。终于大黑熊不敌小黑熊，被一拳打得鲜血直流，大黑熊吃亏，心头火起，一掌拍回，小黑熊也不躲闪，任由它一掌拍在自己肚子上，自己则一拳打在大黑熊腹部。大黑熊被打得翻倒在地，小黑熊则是被拍得吐出了自己的早饭。
　　胜负已分，小黑熊欢呼着握拳高举双手，做出一个胜利的姿势。白流仔细辨别味道，才终于敢相信那只浑身漆黑，壮得让人误以为是熊的家伙是灵海。
　　灵海开心地抱起地上的巨熊，那么巨大的身躯竟被他轻易抱起，巨熊被勒得喘不过气，于是狠狠又下巴砸在灵海头上。灵海吃痛，忙放下巨熊，嘿嘿傻笑着，巨熊很人性化的拍了灵海肩膀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蛇谷口的白流，眼中闪出凶光。灵海回头望来，看见是白流，忙对巨熊说道：“熊哥，那是我的朋友。”巨熊着才放下警惕坐倒在地。
　　灵海对着白流招手，白流飞奔来到近前。灵海一把将它抱住用脸开始蹭，白流很是嫌弃他脏兮兮的样子，但总是还是没有躲开。灵海不断蹭着，脸上的污泥也蹭到了白流身上，露出了下面的白皙皮肤。
　　到溪涧洗干净后，灵海捏着一把毒蛇回来，准备中午弄蛇羹给白流接风。此时的灵海已然是变了一副模样，身高长高不少不说，满身都是膨胀到恐怖的肌肉，连脸都从瓜子脸开始变方，他看水里的倒影都觉得自己像是原来世界那个叫米什么的轮胎吉祥物，最让灵海不解的是自己怎么晒都不会变黑的皮肤。
　　吃过午饭，灵海问白流“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白流点头肯定。
　　“在这四季如春的山中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
　　灵海又转头对巨熊说道：“熊哥，我要走了，等从幻界回来，再来找你打架。”
　　巨熊点头，口中发出呜呜声，似乎有些不舍，小熊也过来趴在灵海腿上。将小熊抱起，灵海继续说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可不准备死在那个无灵幻界之中。”灵海眼中光芒闪动，他之前不敢去，是因为没有生产的希望，现在的他不同了，虽然灵力依然不强，但身体素质却是超越常人太多，应该足以弥补灵力的不足。
　　“不光不会死在那里，我还要在里面找到仙，让他帮我摆脱先天灵脉不畅的体质。”
　　巨熊点头，抓过一个木碗，随后一口咬在自己的左熊掌上，血液顿时流出。灵海一惊，问道：“熊哥，你这是干什么。”巨熊等碗装满，抓过一条未死的剧毒蛇，让其在自己身上咬了一口，然后像吃面条一样把那条蛇给吃了。巨熊看了看自己被咬的伤口，又看了看碗里的血，对着灵海点头。灵海懂了个大概，说道：“熊哥，你是说你的血能够抗蛇毒吗？”
　　巨熊点头，然后将碗递给灵海，示意他喝下，灵海接过，一番好意不能辜负，一口将血全部喝下。巨熊轻拍灵海，然后舔着自己的左掌坐下。
　　“我也送点东西给小熊当做纪念吧。”说着，灵海起身将自己的虎皮裙脱下，这一年多灵海都是浑身光溜溜的只穿着一条虎皮裙，而小熊一直很喜欢这条裙子，索性送给它。给小熊将虎皮裙套上，小东西似乎很是开心，围着大家转起圈来，像是在炫耀。换上自己的衣服，灵海抱住地上的小熊，巨熊也跟着抱过来，两熊一人相拥在一起。巨熊伸出舌头想舔灵海的脸，灵海赶紧制止，说道：“熊哥，你那个舌头舔一下我可受不了，咱还是免了吧。”但伸出地舌头哪有缩回去的道理，索性舔在小熊头上，小熊最喜欢它老爹给它舔毛，欢喜地叫了两声。。
　　相拥也是道别，灵海收拾一切带来的东西跟着白流离开，巨熊父子则站在谷口外目送灵海。灵海看着它们，突然对着巨熊竖起中指，巨熊一愣，旋即也竖起中指，这个手势让他们当时结仇却也算是结缘，灵海哈哈大笑挥手告别，巨熊同样挥手。
　　直到看不见灵海他们的身影，巨熊父子才离开，小熊走边走边刻意扭着屁股，那条虎皮裙也跟着晃动，父子俩的身影没入森林渐渐消失无踪。因为灵海的到来，热闹了一整年的蛇谷口也重归宁静，只有一头穿着虎皮裙的小熊时不时出现在谷口眺望，似乎是想看到那个老跟自己老爹打架的家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