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行

　　太阳当空，已近午时。
　　吴易坐在石凳上，从石桌上拿起一个酒杯细细品着，抬眼望着院门前大喊大叫的灵海，吴易脸上笑意浮现。
　　“要死了，卧槽，我要死了，吴爷爷，咱不是这样弄的，上来就整这么高级别，我还是个孩子啊。”
　　此时的灵海，四肢都带着一个黑色的铁环，这铁环是吴易在开始修行前让他带上的，刚接过来时还没有什么问题，但带上之后，吴易用一个晶石在上面一滑，灵海瞬间觉得自己的四肢像是都绑上千斤巨石一般，双手马上就抬不起来，脚也动弹不得，连体内微弱的灵气也感受不到了。
　　灵海问这是什么，吴易告诉他，这种铁环叫锢灵拷，平常只是普通铁环，但只要用对应的灵石钥匙开启，就会变得奇重无比，并且会封住被锁之人的灵力，是由金门与灵序坊一起制作，提供给王国用来锁犯人的。
　　给灵海讲解完，吴易嘴里一声口哨响起，没一会，一条白色巨犬从森林中跑出，飞奔着来到吴易身边站立，白色巨犬望着灵海，眼中凶光闪烁，瞪着灵海，灵海心头不爽，想着“你凶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于是也瞪着巨犬，一人一狗就这样僵持起来。
　　吴易轻拍白色巨犬的头，说道：“这娃娃不是外人，你以后可以将它看做老夫的孙儿。”巨犬似是听得懂，不在瞪着灵海，将头在吴易身上轻轻蹭了几下，之后又来到灵海面前，用鼻子嗅着，像是想记住灵海的味道。
　　“吴爷爷，这是什么狗啊，这么大，还没直立起来都快和我一样高了。”
　　听见灵海叫它是狗，白色巨犬又目露凶光地瞪着灵海，嘴中低吼声不断发出，看起来是想咬灵海一口出出气。
　　“它不是狗，它是狼，你这傻小子从哪里看出来是狗的。”吴易边说边招手让白狼回去。
　　知道这玩意是狼，灵海怂了半截，他看白狼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凶，毕竟狼会吃人这事他还是知道的，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只，怕是一口就能把他吞了。之前他只是惯性思维，觉得人养的犬类多半是狗，确实没想到这只会是狼。
　　白狼见灵海怂了，很是骄傲地将头仰起。
　　“吴爷爷，您叫来这么大一只狼做什么，看家护院么？”
　　“它是你的陪练。”
　　“陪练？”
　　“对，也算是监督你，一会你戴着锢灵铐，去森林里收集今天晚饭的食材，它会一直跟着你，要是你停下。。。”说着，吴易看向白狼，白狼会意，咧嘴对着灵海露出满口尖牙。
　　灵海感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这要是给咬一口，至少也得躺上几天。
　　回到现在。
　　灵海艰难地往前挪动着，从院子里到院门外，已经用了他小半天时间，其中只要歇息，屁股上就会挨上一口，如今他的裤子已经一片血红，这还是白狼嘴下留情，否则直接一口下去，他兩瓣屁股就得变一瓣。最气人的是，那白狼每次咬完，就要去溪水边喝水清洗，将水吐出后，继续回到灵海身后守着。
　　“嫌我脏，你倒是别咬啊”灵海抱怨，白狼并不理他，但只要一停下，立马就一口招呼上来。
　　灵海艰难地走着，他现在太累了，但却连弯腰都不敢，只要一弯腰，就会直接趴下，再也爬不起来。
　　“吴爷爷，多久才能让我休息一下啊，我实在是没力气了，又饿又累，您这是虐待儿童啊。”
　　吴易抬头，见太阳已经升到天空中央，说道：“好，已经到午时，就让你休息一下吧。”
　　灵海欢呼，期待地看着吴易。
　　吴易一脸迷惑，问道：“你看着老夫作甚。”
　　“您不是说休息吗？”
　　“是啊，休息吧。”
　　“带着锢灵拷怎么休息啊。”
　　“那是你的问题，反正老夫已经让你休息，白狼也不会再咬你。”
　　灵海脸色难看得像是又被白狼咬了一般，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吴爷爷，那午饭呢？”
　　吴易喝光了杯中的酒，从石桌上拿起一只烤鸭，淡淡的说道：“老夫说过，今天开始，你的食物你自己解决，老夫只负责教你做菜。”说罢，将烤鸭扔给白狼，白狼在空中接住，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灵海心里苦，眼泪都快从眼眶里流出来了，他心里想着“我太难了，被当成犯人一样拷着，被狗咬，还不给饭吃，这年头俘虏都没有这待遇啊。”
　　灵海丧气地垂下头，才想起昨天的馒头自己放在屋子里，便开口问吴易：“吴爷爷，我昨天顺回去的馒头可以当我的午餐吗？”
　　吴易思索片刻说道：“可以啊，你去拿吧”
　　“哈？去拿？”灵海无语了，他要是有本事走回房间，早就直接去森林里把食材带回来了。灵海哭了，虽然没有掉眼泪，但嚎得很大声，让白狼以为自己的同类来了，也跟着嚎叫起来。
　　瞬间，整个院中被鬼哭狼嚎的声音给淹没，吵得吴易拿酒杯的手都开始颤抖，他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好吧，让白狼去帮你拿，下不为例。”
　　此言一出，灵海的哭声瞬间就消失了，他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吴易说道：“吴爷爷还是心疼我的。”
　　吴易叹气，一口将杯中酒饮完，对着白狼指了一下二楼的房间，白狼马上叼着烤鸭飞奔而去，灵海望着白狼大喊道：“狼哥，你可别用嘴给我叼回来，我还要吃呢。”
　　一会儿，白狼就头顶着馒头从二楼奔到灵海身前，它将头抬得老高，好让灵海能够咬到馒头，灵海饿得慌了，将馒头一口咬住，仰头开始咀嚼起来。
　　一个馒头，三两口就被解决了，灵活吃完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嘴里的水分都被馒头一起带走了，他哀求地看着吴易，吴易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这对白狼说道：“小白，你去给他弄碗水吧。”白狼会意，再次飞奔，去到了昨天灵海他们吃饭的房间，没多久，白狼顶着一碗水跑出来。
　　看白狼跑来，灵海心里很慌，他怕等白狼到自己面前，碗里的水都洒完了。但事实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白狼来到他面前，碗里的水却一滴没洒。灵海惊叹地说道：“狼哥，你是86吗？这么稳。”白狼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抬头，像之前一样把碗送到灵海嘴边，灵海用牙齿咬住，缓缓仰头让水流入自己口中。
　　水喝完，肚子有底了，灵海开始闲扯，他问吴易：“吴爷爷，我还不知道白狼的名字呢。”
　　“他就叫白，老夫向来不善于取名，有个叫法就行了。”
　　“这样啊，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叫‘白流’可以吗？”
　　“白流？有什么含义吗？”
　　“也不算有什么含义，只是我见过的一种跑得很快地东西，这是那东西名字的谐音。”
　　“叫‘白流’跑得很快地东西？老夫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吴易捻着胡子，回想着记忆中有没有这种东西。
　　灵海不想在多做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他对着白狼叫了几声“白流”，白狼瞟了一他眼，虽然它并不知道“白流”算不算个好名字，但灵海说那东西跑得很快，那应该就不是坏名字，反正只要吴易点头，叫白痴都没有问题。
　　吴易思索着，但怎么也想不出有这种东西，也就作罢，反正一个名字而已，叫什么不是叫呢，便点头说道：“好吧，就叫‘白流’，你少说点废话，再让你休息一刻钟，就继续。”
　　听见自己只能休息一刻钟，灵海赶紧闭嘴，思考怎么才能休息得舒服些，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中，他坏笑了一下，转过头，对着白狼喊道：“小流，小白”，白狼不理他。见状，灵海改口叫道：“白哥，你过来一下嘛，我有话说。”白狼这才抬起头，慢悠悠地走到灵海身前。
　　没等白狼停下，灵海往前一扑，整个人直接横着压在白狼身上，白狼被他压得四肢颤动，险些趴下。灵海趴在白狼背上嘿嘿笑着，说道：“小白呀，我想对你说，你身上趴着真舒服。”
　　白狼气得直跳，想把灵海从身上甩掉，灵海当然不愿意，他用双手死死抓住白狼身上的毛，任由白狼如何晃动也不放手。没跳多久，白狼也没力气了，毕竟身上不光是一个大活人，还有四个加起来五六百斤的铐子。
　　无奈，白狼只得趴下来，让灵海四肢着地，好让重量从自己身上分散。白狼不再折腾，灵海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趴在白狼身上深呼吸着，虽然是休息，但也不敢完全放松，否则一会连起都起不来，那他今天就只能趴在地上度过，而且屁股上还得咬着一只狼。
　　一刻钟很快过去，吴易呼喊着让灵海起来继续，灵海腰上使劲，但却难以将身体再次抬起，于是只得对被他压着的白狼说道：“白哥，反正我压着你，你也不舒服，不如这样，你帮我站起来，我放开你，怎么样。”
　　白狼不想答应，但如果不答应身上这家伙肯定会这样一直赖着不放手，没办法就只能妥协了，白狼站起身，灵海的身体也跟着直起，放开白狼的毛，灵海使出全力把双手抬起撑在白狼背上，再一用力，终于是把身子重新直起。
　　白狼如释重负，走到灵海身后，狠狠盯着眼前的背影，只要前面这家伙一停，马上就把刚才的仇给报了。
　　感受来自背后的恶意，灵海不敢停顿，开始艰难地挪动起脚朝着森林前进。
　　黄昏。
　　半天的时间过去，灵海终于是走到了森林边缘，抬头望着眼前结满果实的苹果树，这是他一开始就决定的目标。现在有一个问题出现了，他上不去，要怎么摘苹果呢。
　　灵海低头看着四个铁拷，手脚都抬不起来，旋即一个想法跳出。想到就直接施行，灵海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同时轻轻抖起上半身，让自己的衣襟向前敞开。做完这些，灵海开始转动身体，带动双臂甩起来，往前挪动一步，手臂正好甩到树干上，铁拷撞击树干发出一声声闷响，灵海仰头，看准了苹果较多的地方，继续转动身体。双臂砸在树干上，树上的苹果不断晃动着，灵海心里着急，要是还不掉下来自己就要没力气了。
　　一个苹果终于禁不住这番攻势，从树上落下，但却离灵海有些距离，灵海大呼可惜，但手上不停，腰身继续发力，终于，头顶的苹果开始陆续落下，灵海连忙伸头去咬，但没咬住，更多苹果落下，砸在灵海头上，灵海赶忙后仰，一个苹果砸在灵海胸前，顺着前襟落入灵海怀中，灵海大喜，但一个苹果显然不够，他张嘴，万一能再咬住一个苹果，那就能吃得饱一些。
　　终于，灵海咬住了一个，衣服里也多滑进了一个苹果，虽然被苹果砸得脑袋生痛，但三个苹果，灵海很满足了。
　　把咬住的苹果放入衣服里，灵海望着回去的路，叹道：“要命，等我回去怕是都到明天早晨了。”
　　转头灵海对着身旁趴着的白狼说道：“小白啊，还好有你陪着我，不然今晚我就要一个人过夜了。”白狼听完，爬起来就往木屋跑去。
　　“卧槽，擅离职守，我要向吴爷爷告发你，你就等着明天带着铐子跟我一起走吧。”
　　望着白狼跑进院中，灵海看了背后黑咕隆咚的森林一眼，不自觉地咽着口水，心想“要是这会儿冒出一只凶兽，还不得把我当晚饭吃掉啊，也不知道这三个苹果能不能换我一命。”
　　正胡思乱想时，白狼的身影又出现在灵海视线中，来到近前灵海才看见，白狼嘴里叼着早晨吴易用来启动锢灵拷的晶石，灵海大喜道：“这是放我休息了吗？”白狼低吟一声，似是回答了，它叼着晶石在灵海四肢的铁拷上一滑。
　　灵海感觉重量消失，也不管屁股上的疼痛，一个后仰直接躺倒在地，双手从怀中一掏，拿出两个苹果，一个自己吃，另外一个递给了白狼，白狼将头往旁边转去，显然是不想要，灵海瘪嘴，把苹果揣回怀里，专心啃起自己手中的苹果。
　　三个苹果很快全进了灵海肚子里，他看着周围掉落的其他苹果，想要伸手捡起来。这时，一旁的白狼挡住了他，灵海只能无奈地将手收回，想来应该是吴爷爷的意思，只让吃自己弄来的东西。
　　躺了一会儿，灵海坐起来，酸痛与无力感遍布全身，他扶着树站起身，看着远处的木屋，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灵海迈开双脚，往木屋走去。他走得很慢但比起白天负重前行还是快了百倍，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回到了小院中。
　　此时院中，吴易正往一个满是水的铁桶下加柴火，见灵海进入院门，吴易将手中最后的柴火放进铁桶下的洞中，往铁桶一指，说道：“回来了，进去吧。”
　　灵海一脸懵逼，不明情况只能玩笑道：“吴爷爷，您这是要把我煮了喂‘白流’吗？”
　　“是啊”
　　灵海更加懵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吴易看着呆住地灵海哈哈大笑，说道：“说笑的，让你进去洗澡而已。”
　　灵海长出一口气，他没想到吴爷爷也会开玩笑，走到桶前，抓住铁桶边缘就准备往里翻，吴易一把将他拽住，说道：“你小子干嘛”
　　“洗澡呀，您让的。”
　　“你穿着衣服洗澡？”
　　灵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怕是累傻了，身上衣服全是汗水，裤子上更是还有血，要是穿进去，这水也就瞬间被污染了。
　　有些尴尬，灵海讪笑着开始脱衣服。
　　吴易放开灵海，说道：“你自己洗，老夫回房休息了，一会儿你可别在桶里睡着，老夫可不想明天起来看见你被煮熟，还有，洗完澡后把自己衣服洗了。”说完，吴易回到院子左边的屋子中，将门关上。
　　灵海继续脱着衣服，到脱裤子的时灵海冷汗直冒，裤子被血和汗粘在了身上，往下一拉就扯得伤口生疼。灵海咬牙，一口气直接将裤子扯下，痛感传来，疼的他直咧嘴，心里想着“还有一关要过，要痛就一口气痛个够”，于是他双手抓住铁桶边缘，脚上使劲一蹬便已经进入桶内。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连之前的痛感也缓解不少。灵海不解，他以为进入桶里，伤口碰到水肯定会更加痛。
　　“难道是水有不同？”
　　用鼻子去闻，水中有股淡淡香味，灵海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想来应该是药物。既然不知道是什么，那就懒得去想，反正泡在这水中浑身舒服。灵海将鼻子以下的身体都浸入水中，酥麻感从皮肤渗入，穿过肌肉进入骨头与内脏，舒服得灵海差点呻吟出声。
　　“我要死也要死在这水里，太舒服了。”灵海在水里嘟囔着，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喝上一口，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毕竟这水里还混杂着自己的汗与血，一会喝坏肚子可不得了。
　　泡了许久，直到酥麻感消失，水温烫得人让难以忍受，灵海才从桶中出来。刚出来就感觉寒意袭来，冷得灵海打了个冷颤，他连忙将鞋子穿上，准备回房找衣服换上。
　　这时一条尾巴扫到的腿上，灵海转头发现白狼正望着他，而它身旁放着衣物与一双草鞋。衣服是自己带来的，鞋子灵海却不认识，于是问白狼道：“这鞋是吴爷爷给我的吗？”
　　白狼点头，之后闭上眼趴在哪里打起盹来。
　　得到答案，灵海心头一暖，自己的布鞋被汗水浸湿后很是闷脚不舒服，穿这草鞋倒是把问题解决了，吴爷爷想得真是周到。
　　换好衣物，灵海看着一大桶水又犯难了，嘴里嘟囔“这要怎么处理，连铁桶带水少说也有百斤以上，我一个人搬不动啊。”嘴里说着，眼睛不断瞟着一旁打盹的白狼，见白狼没有反应，他提高声音说道：“哎呀，这么大桶水，我一个人搬不动，好希望有狼能帮忙啊。”说完又去看白狼，这回白狼有反应了，它把脑袋转向另外另一边，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哼，没人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我就不信一桶洗澡水还能给我难住。”灵海一边赌气一边念到。
　　灵海钻进厨房，想找个盆打水，好把桶下面的火熄灭，再一盆一盆地把桶里的水盛出来倒掉。他在厨房中摸索着荧石灯的位置，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荧石灯找到并开启。厨房明亮起来，灵海注意到饭桌上有一双筷子和一个被大碗扣着的盘子，
　　“吴爷爷还是关心我的，嘴上说不再给我做饭，这不还是准备了嘛，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喽”说着，灵海已经坐到凳子上，顺手把扣着的碗拿开，碗下面扣着满满一盘酱牛肉，还有两个馒头。
　　这一盘酱牛肉看得灵海口水直流，右手从桌上拿起筷子，左手抓起一个馒头，左一口馒头，右一口牛肉，开始了清扫行动。
　　一整风卷残云过后，桌上只剩下一个被舔过一次的空盘子与一双筷子，灵海很是满足地拍着肚子，心想“吃饱喝足该继续自己的任务了。”
　　在厨房略一寻找灵海就找到一个干净木盆，去到院子将火熄灭，又回去厨房把自己吃的碗筷收拾起来，带到溪边清洗干净后放回厨房，再之后便是清洗衣物与铁桶。
　　一切全部做完，夜已深了。灵海躺在床上，让他意外的是，刚刚做事时他竟然没有感觉无力或是浑身酸痛，按理说，白天那样强度的修行，自己早已经累得像滩烂泥一样，更别说做洗衣之类的事了。。
　　“应该是那洗澡水的功效，果然当时应该喝一口，没准还能延年益寿呢。”脑中想着，灵海在自己身上闻起来，但没有那洗澡水里的香味，灵海不甘心，又在手臂上舔了一口，依然没有任何味道，灵海有些失望地自语“还以为能让我带点体香，看来这洗澡水也不是万能的嘛。”
　　灵海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傻，用手拍了自己一巴掌，之后不在多想，将荧石灯关闭，蒙头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