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真正的千岁老人

　　千岁？在中国古代，除皇帝本人以外，其他皇室嫡系乘员，均是千岁。而皇帝本人是万岁。但是真的有“千岁人”吗？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靠近前边柜台的座位上，老者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小炒肉，2两老窖。一个人自斟自饮，显得好不悠闲。今晚酒馆里显得十分安静，客人们都是三三俩自说自话，究其原因。陆胜平一眼看到，靠着里边墙边，坐着二位爷。身穿一身黑色制服，放桌上对面左右个摆着一顶黑色大檐帽。原来是两名国民巡警。说实话，陆胜平十分讨厌这种人。但是，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他又能怎们样？
　　两名警察对面自斟自饮。也不答话。往日里很活跃的“疤脸”，“徐二”等人，都离着这一桌远远地坐着。最靠近的也就是那位老者。陆胜平想，：不管你是军警宪匪特？“哪一级组织”我的酒馆规矩不能破！看到老者觉着面生。于是，慢慢走过去招呼道：“这位爷，您喝的这口，感觉可好呀？”那老者没抬头只是点了点头。“看您老这也是头回到我的小店来吧？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吗？”老者周了一口，慢慢抬起头，一双虽然浑浊但是，神情炯炯的眼睛，眯缝着盯着陆胜平：“怎么？您这喝口小酒，也得讲几个大道规矩？”。陆胜平一听笑了，连忙回道：“哎呦，这位爷，不是呀。您老可别误会。我这里呀，有个故事会。只要您老给我讲个故事，嘿！您才怎们找？”老者看着陆胜平，脑袋有些轻轻摇摆，问道：“怎们着？”。陆胜平拿出揣在暖套的里的手，往天上一挥：“嘿，老爷子，我就送您老一壶地道的口外老窖！您老看可好？”。
　　听到这里，要隔着往日？“疤脸”，“徐二”，“大老黑”早就出来园场子了。可今个“两条黑狗”往边上一趴，谁还敢轻易找麻烦？那个年代随便一句话，就能押你到北平第四监狱。所以，没人敢借这个话茬。这时候，边上桌子的一名警察倒是开了腔：“哎，我说，这不是陆老板吗？怎么拿？我们二位今个，能不能也参合参合您这个故事会呀？行吗？”。话说到这里，陆胜平立刻转头，作揖道：“呦，这位爷，我听您这口音，可是天津人吧？没问题呀！只要是故事，小店都欢迎，讲好了都是一壶好酒”。
　　只见这警察，站了起来，手里举着一小酒盅，身子有点晃悠，但是腿下还算稳当。然后开口说道：“我说，陆爷，是吧？”陆胜平笑着点头。警察笑了笑回道：“那我可就献丑啦！”。然后他举着酒盅，身子前后扭转，示意后面左右的都听他讲。座位对面的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得！这是又高了！”说完，伸筷子加了一口菜。然后一伸手，一把拉住对面警察腰带：“坐下，小赵，你这是又喝多了，起什么哄？”那个被叫做小赵的警察，伸手一把拨开对面警察手摇晃着说道：“老几位，在座的各位爷，我可是没喝多。就在我们刚才，我哥俩押着2名囚犯....”刚说到这里，座位上的警察，蹭！站了起来，一把抢下他手里的酒盅，嘴里说着“走走走，你叫别喝，不听。非得高了，少给我这丢人现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子，拉着这位警察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侧脸朝着大家说道：“对不住，对不住，老街坊们，多担待。我兄弟喝高了。对不住陆老板！”说着俩人相互搭着出了门。
　　这一幕闹得大伙都有些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后面位置上的“疤脸”，举着酒盅，走了过来，来到陆胜平边上，站在老者桌前说道：“大伙不知道吧？刚才那个扶着人的，就是咱们这边的巡官。秦于海，秦三爷。有他在谁敢胡乱讲故事呀？这下好了。他们走啦，咱们大伙来着吧！”说着他的声音放大。接着大伙起哄似的哄闹几下。“疤脸”一拉凳子，坐在老者边上：“这位大爷，您老一看就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您老那可是故事匣子，给我们讲几个吧？陆老板的酒菜，早就备好了！”说完笑着看着老者。
　　老者点点头，抬起手使劲周了一个小酒盅，然后说道：“那列为诸公，老朽不才这就献丑啦”
　　我现在年老了，当年年轻也就是20岁出头，因为欠下主家地租，被官府抓了认为是恶民，便随着服了左闾徭役。按照大秦律法，我们做左闾是不服徭兵之役的，只有作奸犯科的才被处罚。结果我就是这么着服了兵役。恰好这一日县衙命2名县呈说是要征兵服兵役，派遣我们到这塞北之内的渔阳前来镇守。我们就跟带队的屯长叫陈胜，子涉。我们走到蕲县大泽乡这个地方，过不去啦，天降大雨。犹如净水泼街一般。所以，队伍只能停下啦。但是，大雨接连下了好几日。根本没有停下来希望。眼看着这兵期将近，要是哪怕晚了半个时辰？按照大秦律法也要群体处死，即便不死。也得剜眼割鼻，削手断脚。苦不堪言。想到这里，陈涉就跟我们大家伙说，“我等即现在赶往渔阳，而我等也皆破大秦律法，然今日之事众皆有死而。兮大丈夫有死而已？怎奈我等同草芥之死何意？凡我等皆死，势必壮烈之事。何苦草芥不如？何干？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大伙一听深以为是。因此，一呼百应。反了大秦天下。于是我等以扶苏，项燕为主，号“大楚”兴兵抗秦。在每个人右臂上，刺面配花以显露我们的标志。
　　陈涉自立为将军，任命吴广为督尉。于是我们就开始四处征讨秦军。由于参加百姓甚多，我们兵器不足，而始皇帝嬴政，把全国的兵器收缴了，融化了铸造他的皇陵地基。因此，当时很难见到合适的兵器。所以，我们就手拿竹竿，把竹竿顶部用刀削成利刃，作为武器。我们先攻入了蕲县。杀了县官，县呈，官兵不下百余人。接着，连克铚，酂，苦、柘、谯等五座县城。暂获秦军无数。后来我们打下了陈县。陈胜自立称王建国，国号“张楚”。并且我们发约请六国子弟，加盟联合反秦。然后由假王吴广，帅军5万，发兵攻打荥阳，取道函谷关兵进咸阳。此时我们拥有战车千乘，良将百员。骑兵马队数千。约10万大军。声势浩荡，势不可挡。
　　但是，函谷关之战，我军因接连数月征战，虽然补充将领，兵马无数。也有战车数千，兵马不下5万。但是，很多都是缺乏训练之兵。我们因此暂停攻击，整顿兵马加紧训练。但是，这时候秦朝大军突然杀来，秦朝大将章邯帅部众20于万。皆是咸阳修建阿旁宫的刑徒死囚。朝廷荀诺他们只要杀了我们，就能减免刑法。因此上，这些临时组建的刑余囚徒。奋死拼杀。我军终因寡不敌众，全军溃败！哎，悔之晚矣呀！
　　后来陈胜王被其马夫庄贾所害。起义军树倒猢狲散。最后被分拨绞杀。我侥幸逃脱。找到了夕日陈胜王属下爱将吕晨将军。后拥戴楚王后裔大将项燕之子项梁为大国柱。起兵抗秦。后项梁将兵马交于霸王项羽。建立楚国。但是，因为项羽的自负，和对我们猜忌，重用子弟兵，导致最终乌江自刎，败于刘邦。
　　我再次逃脱，躲进了深山老林，整日以鸟兽唯舞，是野果吃生食，饮山泉，喝露水。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一日，我出山查看，走了半天于遇到一个路人，看他装束尽然与秦人楚人不同，边上去听。询问当今是和人为朝？此人见我衣衫褴褛。满身蒿草，头发蓬乱吓得转身要跑。老朽那时候还尚未老迈，在林中整日与野兽鸟儿追逐，练就了奔跑神速。因此，不远处我就追上他。指着他：“现在到底何人当朝？我真的没有恶意”。结果那人说，“现在天下有三国。这里魏国属地。陇西郡”。我正要在问下去，这时候远处来了一队兵马。至少有100多人。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将领。头戴叉子盔，身穿乌金甲夸下一匹高头大马。腰间佩戴宝剑，手里提着一干枪，这枪我看的好奇怪。前面枪尖弯弯曲曲。我一见就是害怕，转身就跑。结果被抓住。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蜀汉昭烈皇帝，刘备手下先锋官张苞他父亲是蜀国上将军张飞。然后我就被蜀军留下。当了一名随军侍从。跟随蜀军连续作战。后来诸葛丞相病故。大将军姜维令丞相弦继续带领我们北伐中原。复兴汉室。不过蜀国连年征战，国溃民乏早就无力再战。但是，姜维依旧秉承诸葛武侯之命。拼死北伐。最后被困阳平关。蜀国内外无兵可用，被魏国邓艾钟会等贼子夺去了成都。
　　我随姜维将军之部下，一起最后降了魏国蜀汉最后灭亡。后姜维与钟会密谋造反，被邓艾等人发觉。然后被乱箭处死。我等蜀国归降士卒均难逃一死。因此，我再一次逃到山里。接着过起来跟以前的一样生活。又过了一些年。我老了一些。但是，依旧是身轻体健。能奔善跑。因此，我再次出山打探时局。恰好遇到小明王驾下朱元璋北伐讨元。我就报名参军。做了一名学军小校。先击败了北元大将胡尔汗的20万蒙古铁骑后，北元逃到漠北。最后被我们绞杀。北元皇帝自缢身亡。
　　随后，小明王遇险船行江中，遭遇大浪，最后身死。朱元璋接替小明王建立帝国。国号大明定都在南京城。我作为随军参将被征召进入内城服役。不久后发生“胡惟庸”案件。大批名将被处斩。包括名将回良玉。我担心自己也被牵连。就连夜脱了官服，渡过长江。逃回了北方山林再出来就是大清康熙爷治下的清朝帝国。那时候满汉划分，还有界限。我是一个汉人所以在一家汉军八旗的兵营服役。后提升我为千总。随康熙爷出征大漠蒙古，征讨准格尔叛乱。后随军征讨俄国毛子，把沙皇皇帝围困在尼不楚城内，迫使沙皇俄国签署“尼布楚条约”（第一次尼布楚条约，不是晚清）。后来有一个孙大炮在武昌起义，推翻了大清王朝。建立了共和。
　　我就在共和之下。一直到了现在，今个我出来溜达，早就听说，这家酒馆有个远近闻名的故事会，所以。我此番前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老头子这一辈的经历。说的不好，但是都是我亲身经历的。还请诸位不要见笑。
　　说完老者朝着四下环绕着作揖行礼。然后坐下来接着吧嗒一口酒，滋溜一口菜吃了起来。众人听完后，整个酒馆没了一点声音。除了老者的吃喝声。其他人都呆住了，没人再去动那碗筷。就在这时，还是陆胜平首先反应过来。他立刻上前深施一礼：“这位爷，那您老今年可是高寿几何呀？”老者并不在意，一面吃着，一面满不在乎回道：“我算着大概有个1000，2000岁吧”这一下陆胜平非但没有吃惊，反而笑了：“老爷子，您这酒我现在这次还真不能给您了！这大伙听听了吗？2000多岁。我们都知道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有哪个人能活过200岁？就已经神奇了。我听过黄帝延年益寿的故事，那黄帝爷他老人家，也不过活了200岁而已。而您老这个2000岁？不知道从何说起呀？”
　　陆胜平这么一说。那老者停了手里的筷子，伸手摸了一把油光光嘴巴：“吧！陆老板听你这话茬，你这是要赖我的账不成吗？”。话音未落，“疤脸”从后面端着酒杯过来，伸手拍了一下老者说道：“这位大爷，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这家陆家酒馆的常客。问问大伙，咱们陆老板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那一次不是酒菜全齐？只不过大爷，您这也太离奇了？你现在说您2000岁？你能咋地证明？”
　　老者笑笑回道：“证明？也不是不可”说这话他脱下外边的老棉袄，露出里面一件灰布秋衣。然后接着从一侧领口掏出胳膊，往外一伸，往上一转：“看看吧，这是就当年我等随陈胜王起义而刻下的标记，到现在清晰可见”。“徐二”很聪明，一把把边上的一位文绉绉先生拉起来：“正好，吴教授在这里，咱们叫吴教授给看看，他是大学问人”。民国时期一直到解放后开始。中国文盲率高达85%。而认识字的也大多数只能写名字。能读报纸就算是有文化了。所谓“吴教授”是这边一位中学老师。早年在清华读数。这就算教授一级了。
　　吴教授拿起手里的黑边眼镜，带着走了过来，朝着老者行了个礼：“老人家，我来看看您这标记好吗？也好给大家一个说法”。要说这吴教授，算是这里的“大学问”了。只要是学问问题他做了评断，基本没人敢反驳。就算是陆胜平，也就是读了几年初小而已。初小也就是相当于我们现在5-6年级最高到初三。我记得我爷爷文化程度就是初小。好像勉强算初三吧？我奶奶就是典型的文盲。。
　　陆胜平一见是吴教授，立刻上前笑着说道：“呦，您看这还的真的劳您的大驾，我们这里救数您吴教授，那可是大才子！只要您说他说的真的。我二话没有，马上酒菜伺候着！”说到这里吴教授轻轻托起，老者的胳膊，抬手抚了抚加载鼻梁的眼镜。拉低身子仔细观看。然后拧巴着方向换了角度，使劲对着顶子上的煤气灯。陆胜平一见，立刻朝着小二一努嘴。小二心领神会，一转身回了后屋。待会出来，手里拎着一盏崭新发亮煤气灯。然后走进老者边上，高挑起来说道：“来来吴教授，我给您掌灯！您自己仔细看”。疤脸一看笑着说道：“哈哈，这是灯下观美人，妩媚多娇娘呀”大家伙一听哄堂大笑。
　　吴教授却是认认真真的仔细观看。没有收到这些打扰。过了一会，吴教授起身直了直腰板，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慢慢的擦拭镜片。然后说道：“这个刻字，从笔法来看，像是秦朝时期的小攥文字。但是，可能是太久了所以，有些模糊。不过还好字体大致清楚。但是，这个字？我不太认识。不过可以肯定这是秦朝才有的小篆”。老者听完，伸出大指：“吴教授，您是内行。你老再给看看这个”说这话，老者一掏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光闪亮的铜子。哗啦啦往桌面一扔。吴教授伸手拿起来一看，叫了一声：“嘿，好个秦半两”。众人一听登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