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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永固城八卦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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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此时,无极已经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此处分明就是一个墓群。坟丘一个连着一个,杂草丛生,阴森恐怖。再加上明月当空,阴气正盛,感到寒气逼人。突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对着一群人在说着什么。这群人像是很怕他的样子,一个个匍匐在地,不停磕头。但是那将军的着装并不是当朝服饰,到底是哪一个朝代,无极也说不清楚。
  就在无极定眼细看时,那将军似是感到有人在窥探他,突然转过头,看向无极。只一瞬,便来到了无极面前。无极也是一惊,但随即又恢复镇静,抬头盯着那个将军。
  “何方小辈前来刺探军情?”说着,一把长剑便架在无极脖子上。
  无极感到此剑带着剑风来到了脖子上,虽没有闪躲,却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小子,竟然不躲?”将军惊奇。
  “此剑竟有鬼气所化?真是奇怪!”无极没有回答将军的问题,自顾自说道。
  “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力。刚才只顾生气了,竟一时忘记你是如何进得来着八卦营的?”鬼将军问道。
  “我看着月亮,看着看着,就来到了此地!”无极无辜的说道。
  “竟有这等事,我这营外,有高人设置的阵法,你一个毛孩子怎么看到我营所在。这么多年,我一直寻求破阵之法,看来今日本将军就要重获自由了!哈哈……”鬼将军大笑起来。
  无极没有接话,也没有害怕,竟自己踱步在墓地里走动了起来。
  “你说你是将军?哪朝哪代的将军?怎么死的?”无极到时心大,竟聊起天来。
  “你这小子甚是奇怪。先不说见你心智成熟,就是这能看得见本将军,能进得了法阵的本事就不得了,你先告诉本将,你是什么来路?”将军心中也是惊奇的很。
  “我叫禅无极,是禅家庄人,此次是出来找一些东西。”无极据实相告。
  “禅家庄?”鬼将军思索了半天,似是没有头绪:“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没有关系,今天过后,你也就不需要记得了!”
  鬼将军身上阴气大盛,似是准备现在就结果了无极。
  “且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来历!”无极阻拦道。
  “哈哈,你这小子,真是啰嗦!”鬼将军笑骂一声,道:“也罢,千年来,不管是来找我宝物,还是来收服我,度化我的,不是死就是被我收做鬼奴。除了那个用什么狗屁大阵将我困住的臭老道,还没有人活着跟我说话呢!”
  “说起这个臭道士,本将军就一肚子火,来了也不打,也不说话,就在我营外面又是挖土,埋东西,又是栽木桩。本以为他也是要寻我宝物的,没想到,他偏偏不挖我的坟墓,我便也没有为难他。等他做完这些事,我才知晓已上当,他在外面布了大阵,将我困死在里面,以此要挟让我交出宝物。想我也是追随霍去病将军的,怎能不战而屈!”
  说到这里,原来此人是汉朝时期的将军。
  “霍去病?什么朝代?”无极睁大眼睛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霍去病?”鬼将军不免吃惊。
  “有什么奇怪的,你觉得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不知道霍去病不正常吗?”无极瞪了一眼鬼将军。
  鬼将军这才想起,此子虽心智成熟不似孩童,但毕竟也只有三四岁,怎能知道如此之多的历史,便开始给无极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元狩二年春天,皇帝封霍将军为骠骑将军,将军带我们跨逾居延,遂过小月氏,攻祁连山,俘获了酋涂王,俘虏二千五百多人,斩敌首三万二百级,并俘获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六十三人。鹰击司马破奴随从将军斩遬濮王,捕获稽沮王,并俘虏王、王母各一人,王子以下四十一人,捕虏三千多人,封赵破奴为从骠侯;校尉高不识,随从将军捕获呼于屠王、王子以下十一人,捕虏千人,封高不识为宜冠侯。而我,在追捕匈奴单于至此时,不幸被匈奴流矢射中。将军念我功劳,便在此厚葬于我,并将皇帝赐予他的宝剑“天云”与我随葬。”说到这里,他右手一伸,一把四尺长剑立现于手。只看那剑,虽只是鬼气所化,却也是霸气犹存。鬼将军仗剑迎风而立,尽显当年扫荡匈奴之豪气。良久,鬼将军继续道:“千年过去了,我本应该早入轮回的,没想到,这天云剑竟存有一丝天子之气,阴差不敢捕我,而我,由于死于非命,执念颇深,便慢慢随着那剑气开始修行。虽已为鬼,但我并没有祸害这一方面百姓。千年前,不知道是谁知道天云剑在此,便前来盗取。可惜,他们都再没有回去,成为了我的鬼奴!”说着,鬼将军瞥了一眼不远处匍匐在地的一群鬼。无极随即明白,原来那些都是被鬼将军杀死的盗宝者。
  “直到百年前,有一个很厉害的道士,”鬼将军继续说:“在此布下大阵,欲让我交出宝剑。我们虽未交锋,但是我无法冲破阵法,而他好像也怕我,索要不得,便走了。时至今日,我也只能在这坟茔当中煎熬。”
  说罢,鬼将军便面露愤恨,戾气大增。眼看就要发作了!
  而就在此时,无极怀中的双鱼石微微震动,一个巨型的太极图案将无极笼罩起来,随即一束灵光射入鬼将军灵台之上。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随之,一阵咒语在鬼将军脑海中蓦地响了起来。鬼将军顿时戾气锐减,眼中满是惊诧。
  无极也是一惊,他此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一想到道师父的存在,便又少了些许疑惑。
  “不是我的原因,是你怀中的黑白石头!”道师父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无极脑海中响起来。
  “我怀中的石头?它是什么来路?”无极问道。
  “还未可知!”道师父冷冷地回应。
  “你未可知?难道以你如此修为和神力都不能探知它的来路?”无极此刻更加迷茫了。
  “确实不得而知,自从你母亲将它佩戴与你时,我就觉得它非凡物,曾试着探知一二,岂不知每当我念力所及,那黑白石头就会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吸入其中。我在那里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无极混沌之地。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当我迷茫无力,想出来时,那石头就会突然将我放出来。刚才我还在里面,这会却突然出来了。我还正在纳闷呢,原来是为了救你!”道师父的解释让无极更显无奈。
  “那……”无极不知道该问什么,看着那表情有些呆滞,戾气渐消的鬼将军,迟疑了片刻后,道:“那……那个鬼将军是不是会死?”
  “他本来早就死了,你看到的不过是他的魂魄而已!”道师父答道。
  “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就要魂飞魄散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给他施了静心咒而已,一会等他戾气消失,情绪稳定,自会恢复正常!”
  无极隔着衣服握着那块黑白双鱼石,本以为它就是一块证明自己身世的信物,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威力。而他那素未谋面的生身父母,到底是什么人,也让他心中更加充满疑惑和憧憬。
  一盏茶功夫后,鬼将军渐渐恢复了正常,原先凶戾的表情已经平和和好多。
  鬼将军惊讶的看着无极,一时竟忘了说话。
  “你是神仙?”半晌后,鬼将军蓦地问了一句,话语中竟有些许忌惮。
  “我就是我,我不是神,也不是仙!”无极说道,无极此时也恢复正常了。继续说道:“你虽然没有为祸乡里,但是将前来盗墓者全数杀死,实属不该。再加上你前世杀业太重,心中执念太深,导致你千年来都不能超脱。我今天误入你地,却也是因果造化,你若愿放下执念,遣散鬼奴,让其轮回,我可破了这阵法,带你修行,直至度化你。你可愿意?”
  鬼将军哈哈一下,道:“度化我?你好大的口气!你可知我已经快要成为鬼王了。成为鬼王之后,我便有能力冲破这阵法。出去之后,我要将我这即便年来所受的苦统统还给世人。想我王驰,随霍将军出征西域,破匈奴,保疆土。尝尽千辛万苦,历经九死一生。他高不识、赵破奴为什么就能封侯,而我却要埋骨于这匈奴之地。为什么他们回去之后都能达官显宦,享尽荣华,而我却要在这茫茫戈壁孤影残行,受尽相思之苦?为什么,为什么!”鬼将军怒吼着,神情绝望,似有无尽仇恨。
  “你让我放下执念,你让我放了那些盗我坟墓的人,怎么可能?我虽为汉将,可是死后,匈奴人对我也是以英雄之礼待之。倒是我那同族之人,却毁我坟茔和棺椁,让我死都不得安宁,既然他们让我无法安宁,我就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说完,鬼将王驰狠厉的看着那些鬼奴,那些鬼奴随即吓得赶紧磕头,浑身颤抖不已。
  “王驰将军,”无极坐了下来,笑着对鬼将军说道:“你怎知成为鬼王后你就能破了那阵法?你又怎知我出去后不会找人重新加固它,或者我直接在外面布下大阵,到那时,就算你是鬼仙也别想着出去了!”
  “你小子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既然能告诉你这些,我肯定也是不会让你离开的,我看你一身诡异神通,等我灭了你,吸收了你的元神,说不定我还会修成鬼仙呢!到那时,我飞升紫府,位列仙班,定不忘给你立碑修坟。”说罢,不等无极回话,便剑指无极心脏处。
  剑未至,只见一个巨大的阴阳无极图案立于无极面前,在那鬼剑刚刚碰到时,无极图案迅速旋转起来,只一瞬,便将鬼剑吸入图中不见。
  “小子,你竟然还会道家术法!你到底是什么人?”鬼将王驰惊怒问道。
  “我便是我!”无极淡然答道。
  就在鬼将王驰准备再次扑来时,一个白衣男子虚空立于无极面前。他没有看无极,轻声嗔道:“王驰,没想到,几百年了,你竟然越陷越深了!”
  “是你!”鬼将王驰怒吼道:“奸诈老道,你虽变了模样,但我知道你!你个缩头乌龟,不敢与我一战,偏偏布下这狗屁阵法,将我困了几百年。还妄想让我放下执念,你做梦!”说罢,飞身便冲向白衣男子。
  “孽障!”白衣男子看也不看一眼,一个指诀,只见一团幽蓝火焰,自手掌心凭空燃起,然后此活似有灵性,一转眼先进入鬼将王驰灵台处。王驰顿时跌落地上,痛苦万分。虽是如此,王驰仍旧不见求饶,双眼恨恨的看着白衣男子。
  “我当初见你因一丝天子之气而免入轮回,虽成鬼,却未为祸人间,未免其他邪门歪道引你入歧途,便在你坟茔之外,布下大阵,以助你修行。之后还传你鬼修之道,本以为这么多年的修行,你定看破俗世,抛却执念了,没想到,竟然沦落至此。我没有拿走你的天云剑,非是我拿不了,而是我见它那一丝天子之气,经过日积月累,吸纳天地灵气,也有了一些灵气和意识。而它竟然能和你意识想通,化气为剑,便没有动它,想着它能在你的手里也算是一种造化。却不想,交给你的正道法门不用,偏偏积攒戾气修炼魔道,要不是这次缘分使然,让我再遇见你,指不定日后你会祸害人间。今天,我就灭了你!”说罢,白衣男子,兀自念起咒语。
  这时,就看到鬼将王驰通体幽蓝,痛苦嚎叫起来。而白衣男子咒语不停,面无任何表情。
  “道师父,且慢!”无极忙阻止白衣男子道:“我与他也算是有缘,而且,我至此还未弄明白为什么会被引到这八卦坟中,再说那王驰,虽已为鬼,但是并非十恶不赦。他存在于天地之间,必有他存在的理由!你若放心,请将他交与我,让我带他修行去,助他早日超脱!”
  白衣男子停下思索了半天,道:“也罢,那一世我没有完成的事,也算是你的事,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将咒语和破阵方法通过意识授予无极后,便消失不见了。
  无极看着跪在地上痛苦的王驰,一个指诀,那朵幽蓝火焰,便从王驰灵台处飞到无极手中。无极说道:“王驰,你先不必急着拒绝跟我修行,我只问你一句,你就忍心你父母妻儿在天之灵不能安息吗?我明白,你心中放不下的,并非什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而是你那父母亲儿。你在这茫茫西域,茕茕孑立,化为孤魂野鬼,自然心有不甘,我答应你,你若愿意跟我去修行,等你功德圆满,我定让你魂归故里,了却你这么多年的思乡之苦。”
  鬼将王驰痛苦的思索着,不知道在犹豫什么。而无极也不急,就坐在王驰身边,静静等候。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王驰似是下了决心,终于开口道:“小子,我可以随你去修行,也可以放了这些鬼奴,让他们早入轮回,但是你要记得所承诺的事情,如若食言,我王驰即使魂飞魄散,万劫不复都要与你讨个说法!”
  “自是不能,你大可放心!”无极淡然说道,:“现在我就要去破那阵眼,但是还需你的帮忙!”
  王驰顿时一愣,道:“需要我帮忙?我一个鬼,如何帮得了你!”
  “呵呵”无极轻笑道:“你可知阵眼为何物?”
  王驰此时完全懵了。
  “那阵眼就是你的天云宝剑!”无极笑了笑,看了一下王驰,接着说:“你真以为那道士打不过你,拿不走那剑?他只是将那宝剑当做阵眼,一为困你,二为助你修行。可是你却不能了解他的苦心,不按他法门修行,反修魔道。可惜了那天云剑的千年灵气!”
  王驰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正道本已在面前,却鬼迷心窍,误信他言,差点酿成大祸,魂飞魄散,难回故里。想到这里,他跪下向无极行礼道:“大师,此去我将虔诚修炼,万请大师点化!”。
  “我们互为师,共同修行吧!你就叫我无极,大师我可不敢担!”无极道。
  王驰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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