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试

　　“唉，念双啊。”
　　他眼珠一转，“叔叔这公司刚开没多久，不能开始就坏了规矩，而且你也知道，叔叔我最讨厌那些靠关系的人，你又是我亲侄女，这一来就要媒介策划的位置没法服众啊！”
　　不等她开口，又赶紧补充道“但以你的能力做策划是绰绰有余的，如果只为了避嫌就否定你的能力，对你也很不公平，让你受委屈，亲叔叔这心里也难受啊！”
　　反正好的坏的都说了，横竖不管怎样，就是不想让侄女留下。
　　周念双眉头紧皱，还想说些什么，门突然响了。
　　“王总，董老师的学生张扬到了。”
　　我……
　　周念双面无表情看着他，王耀阳嘴角一抽，恨不得把刚才说的话再吸回去。
　　这怎么赶的也太巧了吧？
　　他刚说不能走关系，这老同学的学生就上了门，也太打脸了吧？
　　“咳咳，你让他……”
　　“进来吧。”
　　王耀阳还没说完“等会”，周念双就先开了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叔叔，我也不是外人，咱们关系这么亲，面试这种事，就不用瞒着我进行吧？”
　　“亲”字上，她说的尤其用力。
　　“……当然。”
　　他只得回以苦笑，“小吕，你让他进来吧。”
　　要是一般人，他不会这么为难，但老董不一样。
　　老朋友好不容易开次口拜托他件事，还说的那么恳切，要是掉了链子，那以后可就没脸见老朋友了。
　　这可咋整啊？
　　打开门，张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靓丽的背影，一头秀发随意披洒而下，黑长直没有多余的发饰。
　　这时她也转过了身，精致的五官画着淡妆，一身得体的职业女性装，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妥妥的现实女神级别。
　　然后，就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应该就是董老师说的老朋友，王耀阳了。
　　服务员小姐姐关上了门。
　　“咳咳！”
　　王耀阳清了清嗓子，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周念双却先开了口。
　　“是来面试什么职位的？”
　　？？
　　张扬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眼王耀阳，不是这位才是老总吗？
　　“都一样，都一样。”
　　王耀阳面色有些尴尬，“小同学也别太拘谨，我们公司最看中的是实力。”
　　“没错，是实力！”
　　周念双眼睛一直看着张扬，却给了王耀阳极大的压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哈……”
　　他只得大笑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的心情。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但既然王总都说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吧？
　　“我想应聘主编剧的职位，完成优秀的视频广告策划。”
　　两人面色一凝，看着眼前口出狂言的少年，有片刻的愣神。
　　“……你现在还没毕业吧？”
　　虽是疑问句，但周念双语气肯定，看了眼已经想捂住脸的叔叔，她眼睛一眯。
　　“在校学生，你有什么出色有名气的作品吗？”
　　“……没有。”
　　张扬摇摇头。
　　《我能型》是他写的剧本，但这种事拿出来说他们会信吗？怕是只会起到反作用，留下很恶劣的第一印象吧，甚至会直接赶人也说不定。
　　“你有过从事相关职业的经验吗？”
　　“没有。”他才大二，哪有那种机会。
　　张扬继续摇头。
　　“在学校表现如何？拿过几次优秀奖学金？”
　　“没有。”成绩一般怎么评得上。
　　张扬还是摇头。
　　“你……”
　　周念双继续面无表情的提问，一连七八次，张扬的回答一直是摇头。
　　王耀阳在旁边尴尬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困惑。
　　老董的为人自己还是知道的，心肠好但同情心并不泛滥，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可这个张扬面对提问只会摇头，明明什么都没有，还一上来就说要做主编剧，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不知所谓？
　　这种普通学生，也用得着他亲自开口讨人情，还说一堆好话吗？
　　王耀阳想不明白。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把主编剧，广告团队第二重要的位置让给你？”
　　周念双面色严肃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因为我有那个实力！”
　　尽管前边有那么多对自己不利的问题，但张扬仍掷地有声，充满自信。
　　梦境中的优秀文化，是他最大的底气！
　　“至于前边所说的专业问题，都可以进组后慢慢学，没有人是天生就会的。”
　　“哦？”
　　周念双好看的眉头一挑，“问题是你很多都不会，就算进组后可以慢慢学，但其他组员怎么办？忍让着你的失误？陪着你一起加班？并且还要无偿教导你？这样对他们公平吗？”
　　一连五句提问，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句句直刺要害。
　　张扬，沉默了。
　　周念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眼神锐利，王耀阳也是面色严肃。
　　三人都没再开口，办公室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不公平。”
　　良久，张扬再次出声。
　　“……是吗。”
　　周念双面色缓和了一些。
　　“既然这样……”
　　“但我会做到公平！”
　　“……什么意思？”
　　“拿成绩来回报那些伙伴，不会让他们的努力和付出白费！”
　　张扬上前两步，迎着两人质疑的目光，语气坚定，“对于团队来说，奖杯和荣誉，就是答案！”
　　周念双唇角一勾，如果张扬认知没问题，她应该是笑了。
　　还挺好看。
　　下一刻，周念双重新恢复那副冷漠的表情，“话谁都会说，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回事。考验能力这东西需要的时间太久，你的队友或许并不愿意赌，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有没有实力，测验一下不就都清楚了。”
　　“小同学很自信啊！”
　　王耀阳脸上露出笑容，别的不说，年轻人的自信还是有的。在念双的气势压制下，还能有这种表现，很不错了。
　　但有自信是好事，有没有真本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想要当主编剧，自然是需要接受考核的。”
　　周念双瞄了他一眼，知道他现在开口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拆穿。
　　“就像念双刚才说的，如果由我们给你出题的话，对你加入的那些队员不公平，所以我把一定的决定权，交给你要加入的队伍，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