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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显然,险棋虽险,并不是老爷子可以驾驭的,一不留神便是一步差棋,给了张泽机会拿下自己地盘里的一个黑色的車,正当张泽准备挪子时,郑老爷子忽然说道:“天色真是不早了啊,都快看不见了,兔崽子你说是不?”老爷子一本正经问话的同时出手拿回刚动的一步棋,让陷入危境的車逃脱。张泽无奈地看着太阳西斜,是有些昏暗,可要说看不见只能是胡言乱语了,无奈地见老爷子换完棋,继续挪子防守着己方的“帅”。虽然两人棋艺相近,可终于还是下完了,又悔了几次棋的郑老爷子如愿以偿地赢了棋局。见张泽输了棋却没有什么反应,老爷子愤然说道:“一看你小子就是不服气,要不再来一局围棋,让你小子彻底服气。”听到这话,张泽赶忙摇头,他们这两个臭棋篓子在象棋盘上还能勉强下出些样势,到了围棋盘上可就真是毫无章法了。
看张泽摇头得紧,郑老爷子也不坚持,只是叹道:“七十古稀两盘棋啊。”硬是摆出了一幅独孤求败的高人风范。知晓老人脾性的张泽也没搭话,起身去厨房随便下些面充当两人晚餐,毕竟午后酒菜下肚,晚上还不是很饿,晚饭自然从简。饭后,郑老爷子找来两把蒲扇,解热倒是其次,关键是山间蚊虫多了些。两人就幷坐在院中,慢慢摇着蒲扇,用一种唠家常的语气聊着天。
“说说吧,这次上山是准备在山下干啥,你小子前两天周末刚上了趟山,这又跑过来,肯定没啥好事吧?”
“老爷子,我就直说了。军方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害死高队的组织近期很可能会在云南有一次活动。军方的意思是让我协助,而我准备自己动身去云南。”
“没什么道理啊,虽然你跟着高安易那小子和我学了不少东西,可也就打架比别人强一点。就算你在军队一年枪法练出个所以然来,荒了一年,短时间内也不会好到哪去。军中又不是没人,难不成找你就是为了去肉搏?”
“这倒不是,据说这次有‘隐刃’的参与,我的作用对军方来说并不是很大。孔儒说这是一个台阶,给我回到军队里垫脚,也给一些当初本来对我怀有期待,结果因为我离军而不满的人一个交代。”
“平时挺清秀一个娃,犟起来和高安易一个样,你说你当初要是待在军队里,现在肯定也进了‘隐刃’,甚至可能会去‘白泽’,而且那些原来看好你的大佬也会帮你一把,你这个军中新星也算名副其实了。现在呢,在这么个小城里憋屈着,功不成名不就的,你小子何苦啊。”
“老爷子,当初离开的选择,我现在想起也没有丝毫悔意。之所以离开,军队驰援不利,我愤恨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高队回来修养总得有人照顾着。老爷子你年纪大了,孔儒当时还在外地上大学,孔凝更是远在美国,那可不就得我回来了。其实说是修养,不过是陪着高队走完最后一程罢了,我能不回来?再说,要是不会来,留在军队不是更憋屈?”
“这些我都明白,就是忍不住念叨几声。兔崽子,你这次出去估计要多久?”
“这我也不清楚,要是顺利一个月的功夫应该就结束了,毕竟军方有大动作,我去也不是趟在第一线。要是不顺利的话,可就说不准了。”
“你明知道军队会出手,干嘛还去趟这道浑水,高安易的那份债自然有人帮你讨回来,再说了,那个组织既然能保持神秘,肯定有实力做依靠。你小子一个人既然不是去做缩头乌龟,那危险就不比高安易那次冒险作饵来得小。”
“不一样的,军方去是为了这个组织本身的神秘,如果军方没能得到自己所要的,或者是那群聚在云南的人数不够让军方当作一条大鱼对待,结果不会和高队重伤的那一次有区别,再说他们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社会和谐什么的,我的目的就很简单了,帮高队解决生前事罢了。至于危不危险,把事情做了才知道。”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唠叨了。不过那间馆子怎么弄?闭馆?”
“老爷子,对不住了,那间馆子本就是从您老手上的拳馆改来的,结果还是没能开下去。如果还能回来,馆子肯定继续开张,就算回不来,以后您老交到孔儒手上也是可以的。”
“没什么对不对得住,当初开馆不过是给你们一老一少找个差事做,原来的洪拳馆本来就闭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你们这一开,虽然把旗号都换成什么健身馆了,不过还有人气,也算不错了。馆子当初还是拳馆时,拢共也没教出几个得意弟子来,最后高安易那小子根骨倒是有,军队里也锤炼了一幅好体魄,可惜这小子自练拳一开始,那心就一直挂在军队里。等离职了,还没等拜师,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只能说老头子我没当师父的缘分。”
“老爷子,早就知道你这间拳馆很有些故事,等我回来肯定带酒上山,到时可不能再遮遮掩掩。不过话说回来,高队既然在您这练过拳,那您是他师父这件事不就板上钉钉了,那句‘师父’不过是没来得及讲,放在心里了”
“倒也是是这么个理。对了,孔儒现在在军队里,以他的性子能力估计混的不差;孔凝那丫头在美国上学,远隔重洋的,还是去年安易再也熬不住了,才叫她回来一趟。本来还想问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安排他们,现在看来,倒是你最没前途了。
“这不挺好,高队一直念叨着我们这几个孩子要读书读出个出息来。后来看我实在是没这份天赋了,反而对那些武把式兴趣不少,才改口成:有文有武。不过孔儒那家伙大学上的好好的,结果去服了兵役,现在还在军里扎了根,真是挺意外。”
“你们啊,都差不多,到底是高安易那小子一手带出来的。”
“老爷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这些年可没少在山上,不都是在您这拉撒,怎么也不能撇开了。其实这一圈轮回来,我不放心的还是老爷子您,毕竟古稀了,山上又没个人照料。”
“兔崽子,你说什么?还不放心我,知不知道你那一身本事一半是跟谁学的?我这身子骨还好的很,用不着多操心。”话音刚落,一脸不忿的老爷子伸指向张泽头上啄去,好像还准备稍稍教训一下张泽。
张泽右手摇着蒲扇,抬头看夜幕上闪烁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即将落下的手指,但并没在意,准备好了挨一下。可突生变化,郑老爷子的弯指成拳,快速袭下,拳式刚劲,张泽竟然有头皮发麻的感觉。条件反射般,他抬起握扇的右手向头顶斜扫过去,同时快速曲下身子,在拳破蒲扇而攻势不减的时候,张泽弯下的身体向前发劲,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总算在拳落之前避开来。可郑老爷子看一击不中,已经变了拳式,将落下的左拳猛地收回,右手握拳起身的同时便扑向张泽,拳式由刚猛虎行变为轻灵猴态。张泽来不及说话,从地上赶忙站定,不断后退,还好张泽对这院子很熟悉,不然夜色下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前方,未必能退得如此干脆。可郑老爷子的拳势虽不如一开始,那种如猴攀树的拳路却能够不断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张泽知道退无可退了,面对郑老爷子拳势已成,也只得迎面对上。见郑老爷子双拳灵动,在夜里显得更难捕捉,张泽不断伸手招架,忽然他抬掌化拳,硬劈下来,想以力破法,解决自己一步退步步退的困窘局面。
这一记劈拳的确建功,郑老爷子拳势一缓,双拳一时分开下垂,张泽抓住时机,欺身向前,正准备出拳时,却发现郑老爷子两边的拳竟出现身侧,飘缠如蛇,连绵难解。知道向前难行,张泽果断收拳,如迎接飓风般应对细密的出拳,可还没等使出明角度攻守的灵巧鹤行拳式,郑老爷子的手已经搭在张泽的侧颈上。因为身高原因,郑老爷子还需要仰头看着张泽,没有把搭在颈上的手收回,就这样抬着头说道:“这可不是跟你小子较真,都七十了,我也得认老,不过我这拳上的功夫倒也没退步。我这你不用操心,满打满算起码还有十年日子好活,要是阎王爷心情好,说不定能到耄耋期颐的岁数。反而是你小子,就这样的功夫,真碰上高手,让人随便就打中要害?手上的功夫是自己的,别舍不得用,真遇事了,总不能收着性子让别人打。该教的东西我们教的差不多了,你也学的不差,不过你得清楚,小城几年不是让你安逸过日子的,心性上别收了血性,刚刚从棋到拳,一味保守,还是当初那个在学校在军队敢惹事的刺头吗?待长以孝,待师以尊,待友以义,甚至待陌生人也要以礼,可有些时候,男儿铁血才是正道。”